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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无言

才刚刚开学一个月似乎还有些不适应,暑假实在是玩的有点过了。

不过这个学期高二了,孙意燃已经没有再像高一一样上课一困就开始钓鱼了,现在她已经靠自己的毅力撑一会了。

开学第一周某天晚自习齐予安和孙意燃又跑到天台上去吹风了

“姐姐,我想考法律,但我其实更想一直待在你身边你想考什么。”

“我应该会去学经济学吧,你努力一下,我们一起去s大怎么样。”

“我努力”

周五放学后,孙意燃像平常一样送齐予安回家,走到门口她们还停了一下,甚至怀疑是不是走错门了。

“门口怎么有辆车”齐予安走上去看了一眼车牌,一串熟悉又陌生的数字。

“669…额”她眉头皱紧,小声地说了句“应该是我爸回来了。”她沉默了一会“你先回家吧,宝宝。”

看齐予安心事不定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觉告诉她不太愉快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她抱了抱齐予安,然后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的,如果真的要发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和你共同面对的,姐姐。”

齐予安推开门,果不其然齐济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吐着眼圈。

看齐予安进来他掐灭了烟头,把烟头扔进了烟灰缸,齐予安只是斜着眼看了他,准备上楼。

“看见大人都不不知道问好的吗。”

“哦,您好。”

这次齐济荣回来没有提前说,平时他要是回来王叔都会提前说的。

齐予安刚打开房门就看见东西碎了一地,她越往里走碎片就越多。那张和孙意燃的照片被揉成一团扔在了书桌上。

她低头看了眼抽屉,平时上锁的抽屉被撬开了,里面是孙意燃给她写的手写信,和一些身份证件,一拉开柜子全是空的。

手写信是无一幸免的一张都不剩,都被撕碎了扔进了垃圾桶,只有几小片落在了地板上,齐予安蹲下来想把碎片拼凑起来却连一个字都没有办法拼凑完全。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把地板收拾干净,她慢悠悠走下了楼。

“你都知道了”齐予安抬头但她不敢看齐济荣的眼睛,她试探性的问着。

齐济荣甩了一个文件袋在齐予安的面前,她打开是各种她和孙意燃的照片,还有孙意燃的家庭背景。

在学校的,在外边的,几乎每次和孙意燃在一起的照片,里面都有。齐予安沉默着没有说话,把文件袋关上了。

“我以为你会懂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你就没管过我多少年,你找人跟踪我?”

“这不是来管你了吗,我不在你身边,关心一下自己的女儿怎么了。”

“你怎么和姑姑一样喜欢女的,女的能给给你什么幸福,家里有一个就够了,你也要来整这死出吗”齐济荣点燃烟,吸了一口就把烟头掐灭了。

“过几年会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给你3天的时间处理掉现在的关系,然后去国外上学,齐氏需要一个继承人”齐济荣意味深长的看着齐予安

“凭什么,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

“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你可以去问问你那小女友家里今年亏了多少钱。”

她不敢想,如果她违抗了他的意思,会让事情陷入多么困难的局面,一边是孙家一边是自己都会陷入无比难堪的局面。

齐予安呆呆坐在书桌面前,那些和孙意燃有关的回忆,好像幻灯片一般在她的脑海中一幕幕删过。那些快乐的,青涩的,难忘的一瞬间伴随着她的泪水,如同汹涌的潮水止不住的涌了上来。

面对难以做出的选择,爱人和前途,自己的儿女情长还是关乎一家人的生存…那些好像只有在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选择,此刻都摆在了她的面前。

孙意燃卡点发来了信息问她怎么了,可是她没有回复只是看着信息湿了眼眶,她抽泣着。此刻内心比任何时刻都要更加煎熬。

“我们分手吧”这个五个字她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去。长痛不如短痛,她以为逃避问题,就能减少对彼此造成的伤害,到最后发现关于这件事情,她不论做出什么的样的抉择,都会痛。

“明天我们见一面吧,下午,海边。”

她把手机关机,躺在了天台的沙发上,啤酒一瓶接着一瓶往嘴里灌,她明明喝不了这么躲,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子喝了一打。直到喝不下她才坐起来,在沙发上干呕。

她昏昏沉沉倒下沙发上,不一会就坐了起来,往房间走,刚关上房间门,她就顺着房间门滑落,蹲在地上抱头大哭。

什么才叫幸福,她不知道,明明才刚刚感受到幸福,就要从中抽离,就要和喜欢的人分离,如果不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那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倒在床上,她在枕头底下摸到了唯一一个没有被摔碎的相框,她颤抖着手擦拭着相片中孙意燃的脸蛋。

齐予安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她睁着眼睛呆呆看着天花板,等到天亮时她才有一点点困意。

下午起来的时候她的黑眼圈和眼袋差不多和眼睛一样大,她来不及化妆就打车往海边赶,她在脑海中设想了无数遍她该怎么和孙意燃硕分手才不会哭。

孙意燃已经早早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等齐予安了,齐予安一看那个背影就知道是她,她已经再熟悉不过了,她犹豫了一会还是走了上去。

和平时见面不同,这次齐予安只是静静坐在旁边,带着帽子看不见她的眼睛,她没有说话,孙意燃站起来想拉齐予安,被齐予安给拦住了。

“我有话和你说,孙意燃。”

“我也有话,和你说姐姐。”

“我爱你,无论…”孙意燃的话音还没有落

“我们分手吧”齐予安淡淡的说

“我们各自安好吧”

孙意燃呆滞的站在原地,刚想掏出来的戒指,又塞回了口袋里。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了吗”

齐予安没有回答

孙意燃站在齐予安的面前,把她拉了起来。

“你看着我的眼睛”

齐予安不敢抬头,她把和孙意燃对视上,眼泪就会止不住的流。

“我不信你不喜欢我”

孙意燃伸手抱住了齐予安她没有反抗,她朝齐予安越靠越近直到能够听见她的心跳声,她低头看她细长睫毛,想吻住她的唇,却被一把推开。

“对不起…”齐予安转身跑开,只剩下孙意燃一个人傻站在原地。

海边日落了,齐予安跑到离孙意燃很远却又可以看见她的地方,远远看着她,孙意燃看着日落,眼眶流水在打转。

齐予安的泪水早就落了下来,就在她推开孙意燃的那一刻,她远远看着孙意燃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起来。

日落在她的眼里渐渐变得迷糊。那天她们看了56次日落,实际上只看了一次日落,是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了55次。

齐予安回到家里像是失了魂,齐济荣打来电话说,明天早上7点的飞机,说完电话那头就挂断了,一直传来嘟嘟声,没过多久就安静了。

齐予安走后孙意燃每天都闷闷不乐,谁和她说话,她都不愿意搭理,上课她总是撑着脑袋眼神空洞,有时候回过神来时已经下课了,一下课她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你到底咋了”张芸她们看着孙意燃不在状态很着急,但孙意燃就是不愿意说。

“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孙意燃还是没有说话,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马上就要流出来了,她仰起头但还是控制不住眼泪往下流。

果不其然,她期中考试考了班上的倒一,班主任让唐雯来,建议让孙意燃休假一个月去调整一下心态,不然一直这样也不行。

周五她蹲坐在齐予安门口的台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路过,她等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林一宸。

“还真的是你啊,坐在这喂蚊子呢,我有东西给你”然后他就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封信,上面写着孙意燃亲启,是齐予安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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