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入耳的声音不仅丝毫没有停下来的征兆,而且愈演愈烈。
即使面对这种场面,方奕明心中也足够镇静,只是暗自有些感慨,当真是世风日下,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成何体统这四个字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直到在不可言说处,方奕明清晰地感觉到有异物贴上了他的大腿,他不禁浑身一僵,进而瞪大了双眼。
“你……”方奕明情绪复杂地吐出一个气音,随后无言。
十几岁的少年热血方刚了点也正常,但是眼下的情形实在令人难以启齿。
方奕明的腰间与背部仍贴着宋炎平愈发炽热的掌心,令他不自觉微微直起身子。两人的头也相贴在一起,方奕明能够清晰看见宋炎平逐渐红透的耳廓。
此时在偌大郭府的无名一隅中,一对异性家仆正在抵死缠绵,爱意翻涌。而在他们不远处的角落中,还有一对同性师徒相拥在一起,一位情动,一位侧目。
饶是平日里脸皮厚如城墙的方奕明,在这般场景下,也不自觉烧红了脸。
直到半盏茶后,交欢声仍不歇,一阵清风吹过,三两片竹叶飘落在地。方奕明百无聊赖得想,如此风雅之地,如此萎靡之音。
作为一位年少入门,天赋异禀,拥有仙人之姿的修士,方奕明已然将面前所发生的一切当做了修行的一部分。
是的,修行。
自诩强悍到无人能敌的方道长终于想起,自己还是一名修士,是一名能够灵活运用各种各样法术的修士。
他学过的招式有很多,自然也包括能金蝉脱壳的法子。
所以自己究竟为何要同徒弟一起,不伦不类地在此处,任由不堪入耳的声音折磨这般久,而且是以这种不成体统的姿势。
方奕明想明白后简直失语到发笑,微勾着嘴角就开始动手施咒。他修长的手指翻动,转瞬间,他们便和不远处正飘落在空中的绿叶交换了位置。
两人的反应都足够快,稳稳落地,方才暧昧横生的假山中,只留下几片落叶。
“那什么,权贵人家还真是与众不同啊。”方奕明开了一个完全不好笑的笑话,见宋炎平没有作声,最后只得自己干笑几声。
“其实吧,这种事情很正常的,为师都懂,你也不必……”
“别说了。”宋炎平咬牙切齿地打断了方奕明说的话,现下他怕是只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实在不行,自己挖一个也成。
见宋炎平耳尖的红还未消去,方奕明也不再开口了。
而后他又看见宋炎平突然抬起头看向自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未能吐出一个字,就又带着有些羞愤的表情低下了头。
这小子,方奕明心想,若是当真算起来,也应当是自己吃亏了些。自己一个被顶的都没说什么,他一个顶人的在矫情什么。
想到这里,他又不可抑制地向宋炎平下半身看去。
“我……”宋炎平活像个被人糟践的黄花闺女,“不是…他……”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副吃瘪的模样倒是令方奕明觉得稀奇,横生逗弄的心思。
“就算你现下还精神着,你师尊我也不介意帮你一把。”
“什……什么?”宋炎平的脖颈都红了起来,鬼使神差说了一句,“怎么帮?”
“用手啊。”
方奕明的话语中听不出真假,一句话将宋炎平激得整个人都烧了起来,期间当真往他的手上看去。
“胡言乱语。”
扔下这句话后,宋炎平便转过了头,不再看他。
被徒弟吐槽也不止一天两天了,方奕明适时安静下来。
他捻了捻手指,方才的话自然是玩笑,可他现在又认真思考起来,若是宋炎平当真要叫自己帮忙,自己会帮吗?
好像也不是不行?反正他们是师徒,关系自然不是一般的好。
想到这里,方奕明在心中无声夸赞自己,除了我,天下哪里还会有这般为徒弟考虑的师尊啊!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宋炎平转过身来,一眼就看出了方奕明正在自我感动中,不禁在心中打出一个问号,但也没有开口去问。
“说起来,我们似乎从未见过郭达的夫人。”宋炎平开口打破平静。
见他收拾好了神情,方奕明也点到为止,没再去逗他。两人绝口不提方才的事,就此揭过。
“作为当家主母,却没有来接待客人,确实有些奇怪。”方奕明也收了心思,认真道,“按常理来说,客人的起居也应当由主母安排。”
“我们现在便前去探查一番。”
眼看宋炎平干脆利落地转头就要走,方奕明急忙拉住他的胳膊,嘴里念叨道:“这么着急做什么?”
宋炎平不留痕迹地将胳膊从他手里抽了出来,抿住了嘴唇。
“人家郭达还没死呢,你突然闯进后院找人家夫人算什么个事?不明白的,还当你是想要强取豪夺。”
方奕明毫不意外地收到了来自宋炎平的一记白眼,他也不恼,带着笑意继续道:“这样未免太过唐突,我们先去寻段景辉,届时三人一同去找郭达要人才好。”
话落,宋炎平就再次转头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眼前突然一空,方奕明一顿,随后摇头轻笑,接着朝那挺拔的背影招了招手,“慢些,等等为师。”
又穿过好几处小院,他们回到了最开始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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