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繁星如灯,街道灯如繁星,多元宇宙的地下之城如此深色晦暗,宛如宇宙一般黑夜颜色之下,尹皓鸠夜晚做了一个梦。
原本婴儿时出现意识回闪,让尹皓鸠记得,他是怎么死的,不完整画面;
随着与幕辰砂不断接触,前世记忆接踵而至,他开始想起,前世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睡梦中,他似乎回到前世,名叫夜子墨的时候。
私立艺术高中坐落于山腰处。
学校山路街道两旁老旧房屋零次栉比,地面被雨水冲刷得若隐若现,抬头天空像火焰一样赤色云彩,耳边树叶像雨水一样簌簌地落下来。
夜子墨受父亲夜景光嘱托踩点一下妹妹夜夕雾就读的高中,林雪见迫不及待的带夜子墨参观校园。
她站在堵原本空白的白墙前,笑容灿烂指着刚刷上字,愉悦口吻微微上扬:
“今年新生都是很有意思的人,你妹妹会喜欢这里。
瞧,这是蔚雨霁同学写的名言。”
生活在别处。
法国象征主义诗人兰波的诗句,一种超越乏味的现实生活,进而达到理想境界的追求。
1968年,这句话被刷在巴黎大学围墙上。
学校操场,墙壁上篮筐“哐当”一声,连带夜子墨的神经为止一跳,他望着墙上文字,生活在别处,别处的生活。
他低语:
“另一种,选择?”
生活与别处的生活;
选择与另一种选择。
自己与另一个自己。
过着凡俗生活的我们,连手中触手可及的生活都过不像样,看见另一个世界里像影子一样的自己,就能在另一个自己身上,看到真正想要的生活?
他对此话表示怀疑。
“纵使外在环境如何改变,‘我’的性格与个体未发生改变,人无论置身哪里都一样。
宁可在脑海里幻想出别处生活,也不愿改变自身现在的处境,逃避现实,向往别处生活。
人岂不是逃避了当下的生活?”
夜子墨用极端恶劣口吻评价,话语像烈日一般刺眼。
“这句话本身,不过是巴黎大学一群象牙塔里的学生,对外界世界的无病呻吟罢了。”
林雪见面色微微一沉,虽然脸上犹带着笑,却拿起笔刷递给夜子墨:
“左边墙写满了,右边那面还空着,请赐教?”
夜子墨那张英俊面孔沉郁,他眼神忽闪明灭,毫无征兆拿起颜料,他在墙上大笔一挥。
写道:
何为高贵?
强于别人,并不高贵;
真正的高贵,优于曾经的自己。
“人生的道路本就少不了困顿挫折,对于困难,不逃避勇敢的面对,才能成为更好的自己。”
夜子墨向她伸手瞬间,林雪见仅仅愣在原地,犹豫不决不知所措。
她知道那是海明威的名言,道出了人生最真切的价值所在:
人一生,一个不断修炼自己的过程。
认识自己、接纳自己、重塑自己。
超越过去的自己。
最终,自我完善。
活出自己想要的真实人生。
夜子墨冷峻眼神没有任何变化,就在林雪见几乎要伸手去握的时候……
那一瞬间,一道鲁莽女声闯入。
“哥哥!”
夜夕雾惊讶老哥来勘察学校,她下意识把手里准备邮寄的信件藏在身后,脚尖来回踌躇站在原地。
“寄情书?”
夜子墨似笑非笑地看穿夜夕雾心事,妹妹低垂头努力挣扎一下,她写给邻居家的大哥哥沈南溪,林雪见挑眉她抽走夜子墨手中情书还给夜夕雾。
林雪见笑眯眯替妹妹解围。
“世玲,快回来了,你接飞机前不需要准备准备,也写份情书?”
“……”
青春期略带尴尬的窘迫处境下,夜子墨转身离开学校,以至于并未知道她们之后的谈话。
“世玲?”夜夕雾好奇追问。
“李世玲,若你哥哥告白成功的话,她就是你未来的嫂子。”林雪见双手环抱肩膀,她目送夜子墨离去的背影。
“林雪见,你不喜欢我哥?”
“夜夕雾,喜欢有很多种,朋友之间的喜欢,男女之间谈情说爱,也是喜欢。”
“雪见,为什么不告白?让朋友之间的喜欢更进一步?
我哥说了,暗恋的重点不在于对方喜欢谁。
问题是,我是被挑选的一方,没有选择权。”
夜夕雾低头看着手中情书,即使沈南溪有女朋友她也会送出情书,把对方抢过来,她要告白成为‘女主角’。
大小姐傲气冷笑,她毫不犹豫把情书放入邮筒。
“论家世,我比沈南溪女朋友更好。”
“夕雾,夜子墨和李世玲告白成功,他就有女朋友,抢别人男友,有违道德,违反了我做人的宗旨。
只能停留在,朋友的喜欢。
况且,我不擅长告白,告白是小孩才会做的事情。
更擅长诱导……”
林雪见语气里充满了无限的爱怜。
“诱导……”夜夕雾喃喃自语。
好像,接吻一样……
林雪见缓缓走上前站在夜夕雾眼前,咫尺距离,夜夕雾几乎能望见她睫毛微微扫动,林雪见澜过她肩膀,淡淡一笑。
她反手捏住她下颚,彼此之间距离,又近了一点。
那一刻,夜夕雾下意识闭上眼。
“夕雾,女生要保持可以接吻距离,但不可以直接亲下去。
女生如果直接亲下去,男生是不会心动……”
林雪见话还未说完,就被夜夕雾压在她唇上,夜夕雾仰起脸,她皮肤柔软清香像花瓣一样,夜夕雾嘟了嘟嘴唇反复吸吮,她惊奇而陌生地看着她。
“初吻。”夜夕雾亲了女生,她脸上有震慑!
“彼此彼此。”那也是她的初吻,林雪见不动声色,她忽然咯咯地笑了。
从那时起夜夕雾在林雪见心里是特殊的,她把她当作分享秘密闺蜜。
林雪见身上总拥有作为艺术家的神秘感,有趣、魅力、亮点,即使夜夕雾弱的一塌糊涂,并不具备朋友的势均力敌。
她在她心里,如此与众不同。
林雪见视线穿越连绵层叠,高高低低的楼房,她把手臂伸向更远的地方,哪里有天空、海岸,阳光下波光粼粼的碧蓝海面,广阔无尽的未来。
雪见悄悄告诉夕雾,她最大心愿:
读书。
去看远方的风景,见识一下更广阔的世界。
“雪见,我会替你保密。”夜夕雾许下第一个承诺。
沿着学校教学楼,夜子墨带着李世玲参观艺术高中。
他眼角余光瞥见,楼道里女孩们对着他背影指指点点,面色绯红,或明或暗的倾慕,理所当然。
“夜夕雾与夜子墨都姓‘夜’,但好像又没血缘关系……”李世玲旁敲侧击,开始第一波袭击。
“妹妹?夜子墨会好好照顾夜夕雾,我的伦理道德观比较强烈。”夜子墨语气波澜不惊,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牵扯,他快步走了几下。
“世玲,这里很不错,若想要转学……”后面话还未说出口。
围棋教室,被一个声音打乱。
“要和我结婚吗?”
林雪见如烟思绪中氤氲幻化,好像有一阵微微的风,拂动了她睫毛,叙述语气充满着荒唐自信感,源自天性中丰盛剧烈,鲜明直白地提醒自我存在。
蔚雨霁眨着眼睛呆了两秒,猛然抬头,他愣愣地望着她。
面面相觑,被阅读仅仅只是时间轮廓。
“为什么是我”以蔚雨霁边缘人士样貌很难打动女生。
“男人,当然比才智,样貌可以提升,但这里是天生的。”林雪见指了指大脑,能在棋盘上赢过她,思维方式不错。
少见的肯定在蔚雨霁心中留下深刻印象,他姿势丝毫未变,时间像细碎金沙散在氤氲的流水里飘逝开来,潺潺水声积聚起难堪的沉默气氛。
他一笑了之。
“你就饶了我吧。”
“子墨,你的校花青梅竟然被这么普通的男生甩了。”李世玲指着蔚雨霁那张深长刘海面容模糊不清的脸感慨。
静谧无言的空间,夜子墨似乎能感知到时间在身侧缓缓流动,风扬起窗帘的一角,正午的阳光从缝隙中渗入,斑斑驳驳,晃得他眼花。
他站在围棋教室外,周身笼罩在淡金色的光晕中,逆光而立,看不出夜子墨真正的表情。
末了,李世玲瞧着夜子墨阴晴不定的脸,她开始第二波袭击。
“她长得这么漂亮,身后不知道多少仰慕者支持,凭借那容颜,足以让多少男人拜倒在石榴裙下,男友哪里只一个。
子墨,不用担心。”
回答李世玲的,夜子墨在昏暗的光线下,他牵过她,他的嘴唇轻轻地压在她的眼睛上,夜子墨的气息和拥抱覆盖了李世玲。
表情不变,他漆黑如墨的眼眸一直凝视司机,即使在亲吻的时候他也是淡淡的,直到镜头闪光灯散发一束耀眼的白光。
司机李叔鬼鬼祟祟拿起手机:
“咔嚓”。
这个引人注目的拥吻,被司机准确无误的记录下来。
目的达成,夜子墨讪讪放开李世玲,却忽视李世玲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可想而知。
次日。
夜子墨就被养父夜景光劈头盖地的骂道:
“子墨,这是你的反抗?
拒绝我安排的女孩。
我让你要好好照顾雪儿,她一直很孤单,只有你。”
“她不需要我。”
夜子墨神情有些冷漠,他指着司机。
“父亲,你的‘眼线’有一个还不够吗?我这个傀儡,已经够听话了。”
他是夜家的傀儡,养父夜景光在亲子夜子昼长大以前,找个能守护盛世集团江山的人。
养女夜夕雾生性懦弱胆小怕事,父亲为她安排好的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妹妹出嫁之前,由哥哥守护。
这些。
夜子墨愿意承担的责任与义务。
儿时把他从孤儿院领回家的夜景光,师父替代父母,把他养育成人,他非常渴望回报他的养育之恩。
儿子、哥哥、将来夜执行长,夜子墨自问已经做的够多,对于夜景光来说,儿子就这么不值得信任,硬塞一个女人来盯梢?做眼线?
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夜子墨以极端蔑视的腔调,乖戾举动:
“一名寄人篱下的养子,难道真的和流浪猫狗相差无几,需要有个‘主人’来盯梢?师父打算派女徒弟来做眼线?”
“啪——”
响亮耳光里夜景光恨铁不成钢气急败坏,老爷子欲言又止。
“她并非盯梢,雪儿身世……
算了!”
家人是什么,他不知道,只是对夜景光与夜夕雾来说,他是有用的人。
向内寻求安全感的孤儿会把感情封存起来,不信任外界的人与事。
夜子墨是回避型依恋人格典型代表。
高考。
最后一个学期,十分炎热的夏天。
手术差点要了林雪见的命,她十分虚弱躺在床上,请夜夕雾帮她去学校请假,夜夕雾收走桌上请假条,在夜子墨疑惑眼神里慌忙解释。
“雪见不舒服,她请假去医院看病了。”
“不舒服?去医院做手术?”夜子墨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
“女生的秘密。”
夜夕雾许下第二个承诺,做了一个禁声,她要保密。
“雪见都痛死了,不能说,哥哥也不行,你是男生。”
“很痛的手术?还要对男生保密?
子墨,你哪位青梅是校花,男生都唤她‘小仙女’,很受欢迎喔。
你觉得,林雪见会做什么很痛的手术呢……”
李世玲站在一小块阴影里,轻轻地带着一点点轻蔑地笑了。
李世玲无声吐出四个很残忍的暗语。
堕胎……
手术……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夏天**辣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夜子墨突然睁不开眼睛,非常残酷的一幕。
一片寂静的沉默里,这种内心恐惧猜测,令他非常难以承受。
夜子墨曾心存侥幸去探望林雪见。
她的脸色苍白,已经晕眩,额头上都是冰冷的汗水……
夜子墨似乎可以想象一大堆粘稠的鲜血从林雪见裙子里流下来……
她眼睛一片模糊,这几日看事物会混沌不清,目光所及之处他表情有些不自然。
他动了动嘴唇,像是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摇摇头。
「为什么请假?你究竟……」
他逃避追问,问不出口。
他看着她发白的嘴唇,像一个陷入绝症状态的人,他忍着心中强烈的不适感,给她倒了一杯水。
她经过他身边,拿起杯子的瞬间,她的指尖无意触碰他的手指。
那一刻,他觉得伤心,又难以忍受,觉得……
她很脏。
灵魂很脏!
堕胎?!连自己孩子都能扼杀的女人,让他很恨她,如同他怨恨抛弃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
“帕拉达——”
夜子墨打碎了林雪见的杯子,玻璃碎片四溅。
他像一艘船,沉入海底,也许腐朽,也许存在,却已经寂静,再不发出声音。
那一瞬间。
他内心对青梅竹马的感情好像一朵被抽干了水分与活力的花,瞬间枯萎。
以至于他前世从未叫过她‘小仙女’,那是一种羞耻。
虽做理性专业工作,但他敏感,在工作之外感情生活,他多疑、没有安全感,随着深入了解会暴露他内心不为人知,极端一面。
回避型依恋人格的人,内心非常渴望爱与被爱,只是思维方式让他很矛盾,一边渴望,一边害怕受到伤害。
从那时起夜子墨经常吸烟,烟叶味道清淡,叼在嘴上,嘴唇就会发白。
后来,他去美国读书,纵酒作乐,辗转数个女友之中。
女孩子们总是轻声的询问他,‘他爱不爱她?’
喝得微醺,在恍惚的激情中,他迷糊地说,‘可以’。
他明明答应了。
不知为何,女孩们会在数个月后用一种难以忍受的眼神看着他?
他只能再次不告而别,人生路上,总是独自一个人。
恍惚中。
夜子墨又想起李世玲分手时话语。
“夜子墨,像你这样慢热,生性敏感又多疑的男人,感情忽冷忽热,需要女人千万次回应,你才能相信,这是真的。
和你相处,真的,太很累……”
“李世玲,你那莫名其妙,无病呻咛的情绪病,挑拨离间的作风,我也受够了。
林雪见就不会,繁重工作压下来,修改比年龄还多设计稿,她也能一个人撑过来。”夜子墨下意识脱口而出。
话语落地瞬间,夜子墨和李世玲都愣了一下。
李世玲以一种难以言语的嘲弄目光望着他,她喃喃自语:
“十年以前,我耍了一些心机,破坏你们之间……
信任。
心想这么多年过去,原本以为你对她感情早已荡然无存,却会在如此不经意间,脱口而出。‘她,很强。’”
“胡说八道。”他冷酷反驳。
“你敢不敢打开书房最后那个抽屉,里面你收集十年以来关于她消息的一切资料。
出国留学学费靠她自己赚;
她博士毕业;
她成为大学教授……
你还是把她当做心里标杆,和你身边一切女人比较。
论学历,论工作,论见识,更别提与生俱来的样貌,李世玲那样比得了?
发觉,谁都比不上她。
夜子墨,她博士毕业前交不出学费,你不惜以你父亲的名义给林雪见汇钱了,对吧?
如果一切只是我的胡说八道,那你告诉我,她明明在你心里已经这么不堪,为什么还要给她汇钱?”
“这事,李世玲给我烂在肚子里,对谁都不许说!”他苦恼的扶额。
李世玲冷笑,她还是猜对了。
“夜子墨,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赢了,原来一开始在感情里耍心机,我就已经输了。
女人十年青春,稀里糊涂和一个心神彷徨的男人度过,我成了你再次验证对她念念不忘的工具。
这是上帝对我心机的惩戒。”
李世玲苦笑,她决定放弃这段少年时感情。
“李世玲,你累了?
或者,你找到新的‘长期饭票’,打算从‘备胎’这里毕业?”
夜子墨瞥见不远处等着李世玲的男人,她手中钻石戒指闪过一丝光亮,李世玲决定去和向她求婚的男人结婚。
究竟谁才是养备胎?擅长鱼缸管理的骗子!
【鱼缸管理】
在一群鱼池里选一条最喜欢交往,如果那条鱼死了,就轮到下一条。
“李世玲,你对我不忠!好,我们此为止。”他十分气愤。
“得了吧。夜子墨,我们都清楚你究竟喜欢谁,我不过是身体出轨,你是内心!”她干脆撕破脸皮。
分手没好话,他依旧不会妥善处理与前任的关系。
“李世玲,不过是用我剩下,既然喜欢,免费送给你。”
夜子墨毫不留情把李世玲推到男人的怀里。
此举动激怒李世玲,她愤恨不平揭开一切面纱:
“知道初恋是什么?
彼此双方小心翼翼的试探,发自内心充满莫名其妙的紧张的幸福感,每个人最初光彩时刻。
愿意和我结婚的这个男人,我生命里第一个男人,李世玲的初恋。
夜子墨,你是没有初恋,情场老手直接从第二次开始。
这是一种人性的丧失,你失去了体验人类最初美好感情的机会。
恭喜,一直沉迷成人的**里,你一直不懂得该如何与别人相处获得相信,对感情怀有贪婪之心。
看又有人要离开你,最终所有人都离开你。
一无所有。”前女友十分恶毒诅咒。
他听着自己愤愤不平骂道:
“滚!
滚!!!
滚!!!!!!”
谈恋爱分手了不算‘失败’,被甩了才是真正的‘失败’,一项来他甩别人。
他已经被亲生父母遗弃一次,夜子墨永生永世不会再被遗弃!
心里有个‘声音’叹气:
何不问问自己的心,你究竟想要什么?
他冷酷回答:金钱、地位、财富、女人,一切具有安全感的东西。
那个‘声音’调侃:
金钱与地位变成夜家傀儡;
财富与美色变成别人备胎。
小时候意大利的孤儿院里心怀迷惘的少年,你对自己被父母遗弃的遭遇始终耿耿于怀,无法抹灭孤儿院压抑、冰冷的宗教生活,让你恐惧禁欲好像约束你的自由。
青春年少时期就沉溺女色,李世玲出轨让你心生寒凉,又拒绝承认林雪见对你影响力,一个有‘堕胎’过去的女人,她这么脏,怎么配得上你?
去美国后就纵欲乱交,神经麻醉感看谁都长一样,面容模糊的女性群体。
理所当然对自己说:**,就是这么一回事。
你对待女孩态度总让人觉得沮丧。
那些女孩会长大,总有一天会看穿你的本性:
小时候一无所有,感情上脆弱无助、幼稚执拗的孩子……
闭嘴!
他蹙眉。
他决定反击,抓住‘声音’把柄。
你是谁?
我是谁。‘声音’玩味笑了。
尹修远在尹皓鸠身上经过无数次非人道试验,婴儿记忆早就出现问题,他哪里只一个?
皓鸠(hàojiū)白色的鸠鸟,古时以为瑞物,夜子墨的后世。
鸩,传说中的一中毒鸟,把羽毛浸酒,饮之即死。
‘皓鸠’(hàojiū)与‘鸩’(zhèn)是两种生物。
‘声音’。
不,清和鸩。
他走进一些,黑暗中浮现与尹皓鸠同样的轮廓,如久久地照镜子,结果终于相信他所看到的确实是他自己。
别被外在道听途说影响理性判断,他安慰道:
你也有灵魂清醒且克制自律的时候。
想起来了么,即使那么落魄的时候,也不会离开你的人,她带领你从一无所有的孤儿变成富甲天下的财阀。
你小时候就认识,才是她的本来面目。
一个不需要你保护的女人,你们曾经形影不离,赋予你灵感的缪斯女神。
一个男人正真成功不仅限于财富地位女人,应该包含人性的内在品质。
她曾教会你。
超越自身的局限,把手臂伸向遥远的未来。
……
梦醒时分,凌晨三点。
心跳急速,尹皓鸠睁开眼睛看看一眼时钟,他起身下楼,走到直线距离百米开外宫殿左右徘徊。
他望着两幢并排而立的建筑,如前世镜像般的青梅竹马。
人往往总是好高骛远,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在人心目中的地位越高,价值越大,对人吸引力,也越致命。
如青梅竹马那般,已经在身边轻而易举得到,其价值,往往会被人所忽视。
以此,人才会在感情上舍近求远,不懂得。
珍惜,眼前人。
凌晨五点。
幕临渊倚靠在门边等着女儿睡醒,幕辰砂终于睡眼迷蒙睁开眼睛。
她低喃:“爸爸?”
“听说,学院里有男生和你告白?”
幕临渊面色阴晴不定,末了,他缓缓说道。
“为父也为你准备了一个合格人选,先交往一下,也许你们将来可以结婚。”
“我不要和陌生人结婚!”幕辰砂心生恐惧,公主逃离不了联姻命运?她下意识把手中枕头扔了出去。
“你就这么喜欢他?”父亲接住枕头,他神色变扭古怪。
“他是大臣的儿子,将来对陛下也是助力。”女儿开始动之以情。
“旗鼓相当,给公主殿下王子,臣子哪里配得上公主。”
“王子身份旗鼓相当,那有臣子好欺负,况且有陛下压着他。”
“公主要不要这么现实,他不是千里马,那是一匹狼,而且是一头孤狼,很难驾驭。
王子就并不一样,小绵羊一只,英俊帅气又多金的傻瓜,很容易牵制。”
“不稀罕,连交换姓名都没有的王子,他认识很久了,我又不认识王子,新男人与自己熟悉的男人,两种生物。
等着王子告白时间太长了。”
“女儿,你觉得需要多久时间,男人才会主动和你告白?”
“一百年。”
“听说,在恋爱里不会迷失自己的女人,防诈意识比较强。
一百年?奇葩公主勇夺头魁。”
幕辰砂浮起某种隐约的微笑,轻蔑带有淡淡的嘲讽。
“爸爸,男人最喜欢发誓,誓言和狗叫没什么两样,女人往往为了讨男人喜欢而选择扼杀自我,卑微的女人有把自己缩进极小牢笼,认为那样才配得到爱。
我可不信。
就像,我在花园里养一株植物,若不好好照顾它,它会死去。”
她抬头看花园里那颗树。
“像这棵树,要有人浇水施肥,树才能牢牢扎根,长高长大。
若,一个男人有所觉悟,像树一样,长出强大又坚固的感情。
至少,一百年。”
幕临渊意识足够清醒,他睿智提醒。
“女儿,现代社会分工,期望男性成为文明一种标志,人类把大部分竞争重要工作分给了男人,人类又把对爱的渴求分给了女人。
男人。
是被复制出来充满野心、感情匮乏的战士,我们在虚幻权利世界里游戏,一路过关斩将。男性对感觉十分迟钝,而女性又天生敏感的群体。
无论现在与将来,恋爱或失恋,爸爸都希望,你能体谅我们男人这一点。
至于,父亲想要传达的女性力量。
女人。
学会,照顾好你自己。
保持自我,独立不屈的人格。
一段看似完美恋情背后也必定会暗藏伤害,人都是在自我探索中成长起来,男女双方彼此之间要学会,相互体谅。”
“爸爸……”她微微一怔,话语被灌输意识灌入心里。
“辰砂,塞在曾在《少女做的是什么梦》中写过一首诗:
父亲打开门,请进物质上的丈夫;
而理想的情人,总是从窗子里进来。
爸爸对你深切的爱,物质丈夫与理想情人,以同样面貌出现。”
在女儿疑惑神情里,幕临渊随手从外面把门反锁,指着那扇禁闭窗子微笑:
“他凌晨三点,就在窗外等你……”陛下顺便对婢女摆手,服侍公主更衣。
当幕辰砂迎着曙光开窗早上五点,她扶着浓密卷曲长发,神情淡漠,常常让人感觉暧昧和模糊。
“你竟然被蔚雨霁那家伙连甩两次?!”他真是越想越火大,他所珍惜人,怎么能被别的男人这么对待?
“……黑历史谁没有?又来,翻旧账?”她眼睛漆黑,神情冷淡的时候像沧桑的女人。
翻旧账,行。
他就一次翻个遍:
“知不知道蔚雨霁为什么会离开你?
他把小仙女想太美好,你本质上是强势且不容妥协的女人。
而夜子墨,我把你想的很糟糕……”
他忍不住问。
“前世,你不舒服,去医院做什么手术?”
“前世?
医院……
手术……?”
她睡眼迷蒙,疑惑思索半响。
“几岁?”
“18岁。
很痛的手术……”
即使如他当年所想,她做了堕胎手术,他今生的告白依旧不会变。
“喔!”她眼皮一跳,好似想起什么,吞吞吐吐,微微咬着嘴唇。
“说,实话。”他说话,简练至极,好像某种告诫。
“近视眼修复手术。
我妈那时还骗我说不痛,超痛。”
她指着眼眸抱怨,前世为了出国留学,书看太多,眼睛都熬近视。
“明明说好让你妹妹保密。”
“为什么要特意对男生保密?”他咄咄逼人问道。
“我带眼镜巨丑的呀,小仙女形象不保。”她当年是校花嘛。
“……?!”
原来,等待时光的流转和轮回,有些事情是可以解释,有些事情能够心甘情愿。
每天,他都有很多机会和很多人擦肩而过,她们可能会成为他的朋友或者知己;夜子墨前世放弃很多擦肩而过的机会。
因为,人生只有一次,他怎么能让自己摔得头破血流,最后一无所有。
今生,尹皓鸠大概会说:
管它的,只要当下这一刻,他开心就行了。
天空开始提前下雪,细碎的雪花在日初下飞旋,一片一片,轻轻跌碎在脸上。
他低下头对她微笑,那么多年以来,他生活中的唯一闯入者。
“今生,我打算戒烟。”
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了一句看似无关痛痒,却饱含深意的话。
尹皓鸠拿掉肮脏的烟灰烟头,小心翼翼地辨察她的喜怒。
“戒烟。
不错,有长进。”幕辰砂不做声,微微点头。
烟,**、暴力,他所不自控那一部分。
她狡黠地一笑。
“还有呢?”
“不会离开你。”
前世因为年少变故收敛起的温柔,他变得粗暴而冷漠,男人的诺言,他只能说到这个地步。
她抓住他的衣服,从未有过嫣然一笑,她好似害羞把脸深深地埋进去。
“前世看过一本书:
爱,是一种原谅。
前世死,赋予今生的生,新的定义:
我原谅你了。”
她笑容转瞬即逝,却被他永久地收藏起来,可以想象那一刻他多么感动,仿佛一生的幸福都在那一刹倾倒在身上。
尹皓鸠扳过幕辰砂的身体,他望着她的瞳孔,她唇线清细浅淡五官精致聚敛万千光束。
他与她,咫尺距离;
她保持可以接吻距离,但未直接亲下去;
因为她如果直接亲下去,他是不会心动。
他的手指沿着她的轮廓缓缓游走,彼此的唇瓣轻轻触碰,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诉说着彼此心中的秘密,他手指轻轻梳过她的发丝,他俯身唇微微开启,轻咬着她的下唇,引诱着她探索未知的领域。
两人的心跳仿佛已经融为一体。
“幕辰砂,我们重新开始。”
“尹皓鸠,你究竟……”
她抚过他眉骨,她目光轻柔,嘟着嘴角,最终还是暴露了少女心事,有些吃味问道。
“吻过,多少女人?”
他掏出那枚意大利1欧元,多元宇宙没有,他特意定制。
意大利发行1欧元,硬币背面被认为以几何形式表现人体最完美黄金比例《维特鲁威人》,达芬奇名作之一。
“今生,是第一次。”
“喜欢你今生的诚实,现在给你盖了“章”,你就是我的了。”
她笑眯眯接过硬币,给他顺毛。
“乖~”
逐渐暖起来的风,水一样地流淌在心里。
亲吻并非很激烈,带着一点点成年人理性自制。
好像今生记忆赋予他寻常的经历,彼此保留前世失败记忆,今生他所预设更成熟理性的规划,需要在这段关系里所投入时间与回报。
青梅竹马细水长久的感情,让我们彼此都相信,并坚持下去。
若说吻是确认恋爱关系,那么下一步,恋爱主导权。
尹皓鸠忽然放开幕辰砂跳到花园里,他玩味问道。
“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幕辰砂有些疑惑。
她抬头瞧着他手中意大利1欧元,他把玩那枚硬币抛向天空,硬币散发一道流光,它每一次旋转,恍如世界运行。
“正还是反?”他问。
“反面。”
她话音刚落,瞧着‘正面’的头像,风轻云淡地问:
“我输了,你要什么?”
“信任。
公主殿下,信任是相互,你从窗子里跳下来,我能接住你。”他翘着嘴角。
“接不住?”她惊恐,才不会上当,目测二楼少说也有8米,腿都断了。
“你跳,我就告诉你一个前世的秘密。”他张开手臂,显得十分有诚意。
他眉目轮廓不变,眼神深邃。
凝视自己镜中灵魂底色苍白,她有两道掌纹,明白自己的曲折的命运曲线。
怎么说?
时光轮回十八岁青春里她要疯狂一次,她松开一直扶着窗垣的手。
一跃而起。
她望着他眸子里的微笑,皮肤的触摸与相依。
一双黧黑的瞳孔里放射出的笑意:“凌晨三点到早上五点,傻乎乎等你醒来?骗你跳下来,什么防御措施都没准备?”
她后知后觉,撇了一眼落下时出现的软垫,缓冲带降低从高处落下阻力,防止她受伤。
此端的内心盛开着一片宏伟的经络,鉴证着这场静默清澈但隆重依然典礼,抽去公主高贵身份。
今生她内心的深处最害怕的事情:
“若有一日公主从高处落下,你要记得接住我。”
“好。”他微微点头。
这简短的一句话始终在脑海中徘徊。
跳跃好像一次漫长心灵旅行,从起点起到终点终,行程完整。
我们会是用心地记得,繁华煽情的青春刚刚开始。
“这个世界所谓的真相,只是看待问题的不同视角。
故此。
前世李世玲挑拨离间谎言下,夜子墨误会加深,林雪见的‘近视眼修复手术’演变成‘堕胎’。
前女友只是出于嫉妒,李世玲期望抹杀青梅竹马在夜子墨心里纯洁美好形象;
而夜子墨又是一个心思复杂的男人,他的重点放在‘连自己孩子都能扼杀的女人,丧失人性!’。
他恨她。
如同他怨恨抛弃自己的亲生父母,觉得她和他们没两样。
夜子墨把内心深处对被父母抛弃的恨意,全部都附加在林雪见身上。
我是替代你亲生父母影子,一直承受着你对父母的爱恨。
这是你总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对待我的原由?”
幕辰砂只轻轻瞥了一眼尹皓鸠。
“矛盾。
我心有积怨,一直把你当作发泄恨意的替代品,多亏了你坚强扛住了。”
尹皓鸠坦诚相告,他内心深处从前世被父母抛弃的孤独感中被解救出来,重获新生。
幕辰砂那张绝美的脸在斑驳树荫下,眼波有波光潋滟,她瞬间察觉:
“一方面夜子墨因为误会十分抵触林雪见,他厌恶她;
另一方面孤儿十分渴望,他想知道父母为什么会抛弃他?
这个女人身上,他也许能找到答案。
矛盾心情之下,你当年提议一起开公司。
与其说锻炼职场的能力,不如说,夜子墨身份演变成林雪见的‘上司’。
上司下属,角色转换:
‘金主爸爸甲方财大气粗,更容易压榨乙方小小设计师。’”
她瞬间心塞,拿起桌上搬砖大小书籍狠狠向他扔了出去。
……他随手接住书籍,这都被她看出来。
生气了?
要打人?
“躲?还敢躲?”她嗔怒瞪了他一眼。
“好,打吧打吧。”他额角被书角砸到淤青,伤口开始向外渗血。
“欠我三件事,我让你干什么,你就要干什么。”她开始谈条件。
“公主殿下说什么,为臣就做什么。”怎么说都是男人的错,他干脆举手投降。
这样,总行了吧?
他忐忑不安端详她许久,他鼓起勇气用最后的声音唤她。
“辰砂……”
“人。
一旦恨有黄河之水天上来的决裂汹涌;
一旦爱江南水乡的弯弯曲曲间衍出无数缠绵;
每个人都要经历痛苦,就像,每个人会经历喜悦,一颗心千回百转。
爱恨交加,有一种文学的美感。”
她捧了一盏茶,浅笑盈盈。
他一遍遍地审视她,来确定此话真假。
他眼神从震惊,转化为希冀,原本慵懒淡漠的声音都带着笑意,最后露出一个如春风般和睦的笑颜。
他了然。
“极致恨意消失后,就会浮现极致爱意。
艺术家所向往一种不容于凡尘且极致的爱。”
“虽说‘堕胎’是污蔑,我明明在你心里已经这么不堪,你不惜以师父名义汇钱。
爱不仅仅占有,也意味牺牲。
既然你前世女友都觉得你关注我远胜于她,你的‘真爱’,如此高的评价,本公主就含笑接纳。
‘真爱’是一段恋情里最好的状态,怎么舍得让你死?”
幕辰砂拿起刚刚砸向尹皓鸠的书籍,她缓缓打开搬砖般厚重书。
她在书里面抽出:
一把枪。
“合格人选,你以为陛下真的什么考验都未准备?”
公主殿下把玩枪,只是父亲把选择权交给她,幕辰砂嫣然一笑。
“父亲送女儿成人礼物。
看在你坦诚相告不隐瞒的份上,小惩大诫。”
白色象牙枪十分精致。
枪口,散发着寒气。
“!!!!”
尹皓鸠扶着额角被书角砸到淤青伤口,忽然明白‘小惩大诫’意思。
他抹抹脖子,一无所有、头破血流那确实不算事。
“给你。”
玩了三轮总有一方要妥协,他叹气,无奈妥协。
“这场恋爱的主导权归聪明灵慧的公主殿下,为臣是参与者。”
“不后悔?”
她挑眉,一段恋爱最初通常默认男人主导,她反省了一下,上辈子恋爱失败原由之一。
这次,她的战场,她握有最终‘决策权’,如同书中那把枪。
“你在看到我内心的阴暗面之后,任然会站在我身边,相信我,内心得到巨大自我认同感。
主导权给你,无妨。”
他摊手,换做前世他强势作风一定与她一争到底,主导权决定恋爱开始、过程、结束,优势一方。
人生不同阶段选择不同,物质早已比不上内心幸福感,艺术家对外界反应总会非常有趣,就由第一个意识到恋爱主导权的女人来领英,今生他学着放下勉强为之的事物,追求内心的满足与热爱。
他学着重新拾起,对世界善意美好的一种相信。
“good,态度正确。”
幕辰砂微笑拿起枪锁入抽屉:
“前世觉得男人才智很重要,今生学着欣赏浪子回头,男人自我反省也是长大成熟标志之一。”
最后一个问题。
尹皓鸠眼里闪着点点光芒,眼神里有着些许兴味,直接毫不含糊:
“你喜欢我什么?”
幕辰砂思虑了许久,前世她名为林雪见的时候:
“记得荷兰印象派画家。
文森特·梵高?
儿时,妈妈告诉我梵高作品充满天然悲悯与苦难意识,艺术生涯初期以农妇、落日夫翻滚、劳作矿工,对田野乡村有着很高的热情,向日葵、麦田、莺尾花……选取泥土清香物象,作为自己绘画题材。
梵高未到四十岁去世,一生穷困潦倒,物质上处于赤贫绝境。
这是不归属世间、出离世俗的某种象征,贫穷煎熬的一生,为他死去之后升任精神奠定了基础。
对一位艺术家而言,现世的名利双收与物质、肉身的享乐都是不重要,未被苦难吞噬,他的作品是众生投射以光明、获得永生般的缅怀和热爱才是最重要。
他生活穷苦,这个世界并没有发掘他的才能,最纯粹的画家。
我信了。
后来。
你告诉我,那时恰好摄影艺术启蒙,照片这一影像发明让当时画家产生‘谁能画的比照片更像?’的恐惧。
随之而来‘不以外在形似,注重内在感觉’,印象主义声名大噪。
梵高在30岁之前一心想着子承父业,继承父亲的牧师工作,他考试失败走头无路才会开始绘画,半路出家二次创业落魄画家能被谁瞧得起?生前当然一张画都卖不出去;
至于死后,他的画‘死后’就绝版了。
艺术界流传着这样一种商业手法:“Death Sells”(死亡交易)从荷兰画家梵高到近代美国滴画第一人波洛克,都是商业经典案例,波洛克逝世后几十年年间,他作品艺术价值也翻了好几千倍。
梵高更是如此,他的遗作迅速被富商太太收藏,她手中有200多张私藏。
低价囤货,等待合理时机,再把画炒上去:
外面观众看个热闹,里面的内行人一套流水炒作,几家知名画廊联手,来回倒卖,每倒一次就挣一次钱,价格一路攀高,上涨价格是虚的,最终高价出售,才是获利点,留在看不懂艺术价值却十分富有的外门汉手里。
击鼓传花的法则,最后买家无论是谁:冤大头!
高位无人接盘,最后买家承担价格溢价与虚浮泡沫,商业法则。
如果你是买家,做了冤大头,你会怎么办?
只能被迫继续以名人标签给你手中‘烫手山芋’背书,希望下一个冤大头出现;
干脆让它进博物馆成为权钱交易暗中筹码;
或者高价抵押给银行,让政府承担风险……
这是艺术品价格,普通人永远看不懂的原因,‘价格’是被‘炒上去’,‘价值’取决‘商品’的平台,它在谁手中。
奸商!
势利鬼!
我当时恨透了。
慢慢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今生建筑招投标项目,理解了前世夜子墨口中‘现实社会’。
工作本身,设计师会与社会资本合作。
我必须通过竞赛、语言表达、设计能力,把作品传达给政府、权贵、掌控者、以及社会群众……一切一切,朋友、对手、竞争者、反对者、中立者,全部所有的人。
作品,才有被建造可能。
这本身是男性,对现实世界一种理解。
我逐渐开始理解,妈妈与你在看待梵高上的不同,两种观点背后的意义:
感性与理性,理想与现实。
人生在世,我会一直在这两种截然不同观念里左右挣扎……
你看待问题视角与我不同,提供另一种思考方式的人。”
喜欢他提供另一种思维方式?
他失笑:“荣幸之至。”
写《千谎百局》的时候一直有个遗憾,也许那时我阅历尚浅,我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顾溪白与白念芸在一起的画面,只好舍弃那条感情线。
幕辰砂与尹皓鸠算是对VS白念芸与顾溪白的一个弥补,如果当年他们那对能在一起,会是这样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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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染山河(4),幕辰砂通过最后的招投标项目,理解了前世夜子墨口中‘现实社会’,这本身是一种男性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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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家国色(2),尹皓鸠通过梦境,理解‘一个男人正真成功不仅限于财富地位女人,应该包含人性的内在品质。’他通过对女主的爱情,唤醒他,重新拾起对他人信任,这是女性对世界善意美好的一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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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爸爸说的,男女双方要相互体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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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Chapter4千秋家国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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