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蓬打了个哈哈:“嗐,就一个小演员,临时替别人走个位试个音。”
电话那头,靳言冷笑了声:“甭蒙我,Phantom唱段《The Music of the Night》可不是谁都能轻松替唱。”
“我哪能蒙到你头上,你可我剧场的大金主啊……”孙蓬连连告饶,解释说,“魅影意向人选还没敲定,场务临时抓了个群演来帮盛老师搭走位。”
末了,孙蓬左顾右盼,然后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嘿嘿一笑:“你放心,你家小辈周围的动静,我帮你留意着呢。”
靳言笑了,纠正到:“还是帮我照顾一下她吧,别让她被欺负了。”
孙蓬不太理解,本能地说:“你都说了是你家小辈了,哪个敢欺负她啊~”
“你这剧组八仙过海,不得不防。”
这个音乐剧组主要演员阵容个个都不简单,要么专业水准一流,要么来头不小。谁也不是善茬。虽然台面上都摆出艺术家的范儿,但人都是情绪动物,私底下对人对事物有想法有看法有说法,实在是人之常情。
靳言怕的就是这份人之常情,迟早会伤到初出茅庐的小孩儿。
听他言辞郑重其事,孙蓬颇为讶然,心说,看来这会千真万确是来真的。挂断和靳言的通话后,孙蓬又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小李,通知后勤,在剧院给盛老师安排一间单独的休息室。”
小李:“好的,孙总,需要带床铺和卫浴么?”剧场条件较好,有几个休息室是参照酒店来布置的。
孙蓬觉得这是小事,顿时有些生气:“这还用得着问我吗?”
“是是是,孙总,我自己看着办就好,您先忙。”小李脖子一缩,当即在表格上把原先要给一个特出的房间,划给盛鲸。
彩排告一段落后,进入休息时间。傅雁北搬个小板凳,有点小得意地坐在盛鲸对面要表扬:“鲸姐,刚刚我唱得好不好?”
盛鲸故意板着脸说:“还有进步空间。”
傅雁北闻言,啊了一声,眉眼皱巴巴的:“就只是‘还有进步空间’吗?”
盛鲸沉吟了一会,故意忍着笑说:“要不然呢?唔,我想下……有了,少年人,你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只要好好努力,未来可期哦。”
傅雁北爽朗地哈哈大笑:“鲸姐是不是以为我汉语学得不好~~其实我听得懂,你是在忽悠我~,‘很大的进步空间’是贬义词组。”
盛鲸扑哧一笑,一本正经地继续忽悠:“我明明是夸你学习能力强。”
很快就到了午饭时间,场务站在排练室中央拉长嗓音说:“不在这里吃饭的老师们现在和我说一下噢,我要订饭了~”
剧场地处偏僻,北城又大,没人回家。大家都表示要就地休息,坐等剧场派盒饭和水。
盒饭显然不会好吃,傅雁北马上低声说:“鲸姐,我们出去吃吧?我知道附近有家朝鲜菜,便宜又好吃。”
盛鲸也想出去走走,但此时不知上哪躲懒半天的贺允甜踩着点从外面溜回来了,手里还拎着几大盒烧烤和奶茶。见了他俩,顿时满脸窃笑,悄悄指了指某间空置的休息室,用嘴型说:“雁北哥,盛老师,我们去那边偷偷吃。”
看了有些失落的傅雁北,盛鲸笑着摸小狗儿一样摸摸他的头发:“我们有现成的吃了,改天再去探店吧。”
“一言为定,改天一起吃饭嗷。”傅雁北重新开心起来,抖擞精神,生龙活虎地站起来,准备化悲愤为食欲,吃穷贺允甜。
贺允甜买的是炭火烤的正宗烧烤,每份食物都有浓郁的焦香味,混着孜然、辣椒粉、胡椒粉的干香味,特别刺激食欲,催人涎下。
盛鲸其实也挺喜欢炭火烧烤的,在食物的作用下,女孩子间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在贺允甜的带动下,俩人从美食聊到香水,顺便把不懂欣赏的直男抨击了一通。
看着她们义愤填膺的样子,傅雁北心头一凛,我好像也是男的?然后转念一想,心里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油然而生:还好我特别懂得欣赏,也不欺负任何人。
因为贺允甜拉着盛鲸聊的都是些女孩子话题,傅雁北怎么着都插不上话,只能扑闪着充满求知欲大眼睛,沦为观众朋友和气氛组,并负责时不时地端茶送水递湿纸巾。
-
费城。
靳言正在开会,突然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点开后是张照片,末尾附加一行文字:这就是你的新欢?吃腻了山珍海味,打算尝尝野菜的滋味?小心被苦到哦。
呵。
不用猜他也知道是谁发的。想也不想,直接拉入黑名单。
但照片的内容还是令他莫名地心头一紧——该早些回去了,可这边的事还要五个工作日才能结束。
-
当晚,盛鲸回到合租的公寓后,梅琳娜摆出了严刑以待的架势:“老实交代,你和那个野男人,发生何种不可描述事件。”
盛鲸推开她的魔爪:“思想不纯洁,就纯睡觉。,没有你想得那么夸张。”
梅琳娜扶正鼻梁上的眼镜,犀利的扫视本就有些心虚的盛鲸:“你这句话里的睡觉,是动词、名词、还是形容词?”
盛鲸不跳这个圈套,绕开她窝进柔软的沙发:“别以为我出国多年就听不出你给我挖坑哈,去,给大小姐我倒杯蜜桃乌龙。”
“是,姑奶奶,”梅琳娜递上早就准备好的冰镇蜜桃乌龙茶,“新剧排练的怎么样?你们都那样了,他有没有去看你彩排?”
“哪样?小小年纪思想不纯洁,我们只是分别在两个卧室纯睡觉,”说到这,盛鲸有些气虚,“什么都没发生好嘛……”
梅琳娜震惊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惊呼:“什么?!什么都没发生?!有色不占王八蛋,你这个女人,不行!”
“你行你……”盛鲸突然卡了壳,怎么也说不出‘上’字。
梅琳娜嗤笑:“舍不得了吧。我要是上了,我们恐怕就友尽了——不过,你要是不放心,我倒是可以帮你试试看他行不行。不行咱就撤,毕竟那方面也挺重要的。”
“……”
盛鲸无语地乜斜一眼嬉皮笑脸的梅琳娜,“你的剧本不是快到交稿日期了么?”
梅琳娜如梦初醒般一拍大腿,爆了粗口:“卧槽,我不和你瞎扯了,我要通宵奋战!如果叫外卖请捎带我一份,谢谢!”
歌剧演员不必讲究保持体重,但盛鲸爱美,最终只是给自己凉拌苦菊香菜根,加了个切片去籽的小青柠檬,给梅琳娜包了个生菜卷,两个溏心蛋、一个西红柿切片、两根鸡肉肠,用醋、生抽、花生酱、青芥辣做酱汁。
她俩都是接近蛋奶素食的中式口味,虽然也爱吃肉,但实际上一次只能吃几块肉而已。中午贺允甜带来的烧烤,素的全是她解决的,肉的只吃了几串鸭肠、螺肉和火腿肠。
投喂完梅琳娜,洗完澡,盛鲸捧着玻璃碗半躺半坐窝在沙发里,打开投影仪,找到常看的一档夜宵网综《孤独的吃吃吃》,正播过序幕时,她接到了靳言打来的电话。
“下班了?”
隔着万里迢递,电波里传来温柔低沉的磁性嗓音,仿佛他就在她耳畔低语。
“嗯。”
春节后开下一本《南北旧局》求收藏!
文案:
傅真第一次见晏启山,是在西湖烟雨楼的私伙局。
他揿灭刚点的烟,掸了掸沙发上并不存在的灰,招呼她:“坐三哥这,等下带你出去吃。”
后来再见时,是北大京昆社演出结束后。
她刚在路上淋成落汤鸡,馆子却满座:“对不住,鱼饺豉油鸡爽鱼皮全卖完了。”
晏启山正敞着衣领在窗边吐烟圈,见状淡淡地说:“过来,跟三哥回家。”
“?”
大雨颠倒,他垂眸凑近,轻声耳语:“这就脸红了?”
晏启山离经叛道,为个小戏子烽火戏诸侯。
后来家里坏了事,自己都没地儿躲了,还惦记着送人回家。
明知不会有结果,为什么不清醒些?
在法喜寺的玉兰花雨下,他答,“爱她这件事,本就让人无法清醒。”
“爱是暮色苍茫的国度和头颅。先生,那是你的劫数。”
◆
南北无多春事休,雪信香消旧局收。
听得流风按牙板,一片冰心被风揉。
——你是高阁危楼,也是雪中春信
为你,俯首称臣入此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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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理智娇媚美人 x 温柔清贵心机大佬
年上/无条件温柔宠溺/双向救赎/甜文/双C
架空现实,请当做平行时空里发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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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灵感来源:香方[二苏旧局]。
杂诗是自己写的。头颅劫数来自狄兰。
[雪信]北宋名香雪中春信。前后历经七年波折,某日杭州春雪忽至,苏子与朝云梅梢扫雪偶成。
[牙板]昆曲伴奏乐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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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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