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无论是还在哭的美美子还是拉着奶奶过来的小杰克,他们都来向尤里尔道了谢。
因为他在被警察逼问他们是不是都离开了没有超过十五分钟时无视压力回答了事实,帮助工藤优作为他们撇除嫌疑。
这是一群好人啊。尤里尔心想。反而是今天见到的这群警察让他大开眼界,美国警察厅的风评一直很差,但他也没见过荒谬成这样的,只能说一些骂声并非空穴来风。
不知姓名的艺术男子好像溜走了,他没太在意,因为小杰克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角,作出一副有话要问的样子,尤里尔俯下身去听,男孩小小声问:“大哥哥,你是怎么锻炼到这么健壮的?教教我呗。”
“你要努力锻炼做什么。”
“去做个警察啊,我想去看看现在的警察局里的人是不是都垃圾成这样了,我要是能踩到他们头上去,绝对好好教育他们呀!”
所以杰克你先重新练练用词好吗,尤里尔有些无奈,只好耐心地告诉他:“小朋友呢,只要好好吃饭,少吃零食,慢慢就能长高,还要好好学习避免成为只有肌肉的笨蛋,足够高之后呢,再......”
“不跟你讲话了。”杰克突然扭过头去,“都是没用的哄小孩子话。”
但是很有用啊,尤里尔默默看着小孩。总不能让杰克跟他一样从小就魔鬼训练吧,对他开开心心长大没好处。
“那我跟奶奶先走啦,再见咯!”杰克小跑起来,朝他挥挥手。
“哎呦,小杰克慢点走......”
头发花白的老人与孙子远去了。他偏了偏头,美美子也与邱君依偎在一起,她还在哭泣,但男友像是一个永不离开的港湾,会一直承载着她温柔的眼泪。
他静静看着两人的背影,看着他们一起走着、渐渐远去,而后身后的脚步声突然惊动了他。
尤里尔站起来,提着自己行李的工藤优作自身后慢慢靠近,刚解决了一起案件的侦探先生笑着:“你在思念着什么吗?”
尤里尔没有回答,只是问:“找我有事吗?”
“倒也不算,只是过来跟你打个招呼。”他耸耸肩,正想继续说些什么,对方却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拿出手机来查看。工藤优作的微笑不变,只是看着。
“我朋友来找我了,先走了。”尤里尔看完内容后关闭手机,利落地与陌生侦探道了别。
安室透给他发消息说自己正在会馆外的停车点等他,还发来了车牌号。尤里尔还想着他在躲起来后这么短时间内哪里弄来了一辆车,又是怎么会能够停在国家公园里的。
他往前走了一段路,发现身后的脚步声没有停下,他回头,发现是工藤优作跟着他。
“恰巧顺路而已。”侦探先生说。
于是尤里尔回过头,继续往停车点走,但工藤优作还是一直跟着他,都快到停车点了,尤里尔再次驻足看向他。
工藤优作无辜:“诶?你也是去找车吗,我也是。”
......
尤里尔缓缓回过头,走出一步,然后猛然再转过去。
“嗯?‘写王字’游戏吗?”
尤里尔不语,只是一味回头,就像盯视可以控制住工藤优作的行动一样,但奇怪的侦探还是一直跟着他,完全甩不掉。
眼看都要到安室透指定的那辆车前了,尤里尔只好开口问:“你到底想干嘛?”
“我没跟着你,真的只是顺路。”
视线对视的一段距离中,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尤里尔与工藤优作对峙着,气氛十分胶着,就在这时——
“嗨~”
一只失踪已久的邪恶金发男子降下了后车窗,甩着手里的钥匙串朝工藤优作打了声招呼。
“你们认识?”尤里尔慢慢反应过来,他朝向工藤优作,“这是你的车?”
“诶,我忘记跟你说了吗?”身后的金发男子甩着手里的钥匙串,将其朝工藤优作递了过去。
“但我记得我跟优作先生说过你是我的同伴来着,我还以为你们会一起过来呢。”
“所以你也故意的?”
工藤优作无辜脸。奔四的大叔不要作这种表情好吗,尤里尔冷漠。
“上车吧。”工藤优作最后接过降谷零手中的钥匙走向驾驶座,尤里尔的视线在金发青年和大侦探的脸上来回逡巡一番,最后还是缓缓拉开车门。
见尤里尔没有立刻坐进车,降谷零摸摸耳朵,有些尴尬:“下次不跟你开玩笑了还不行吗。”
但对尤里尔这种看起来冷酷无情的人恶作剧就问谁能忍,他反正忍不了,都认识那么久了恶作剧一下又怎......咦,不对。
他现在跟尤里尔刚认识。降谷零突然认识到了这个事实,心虚了起来。
但......反正他肯定没错!嗯,他堂堂降谷零怎么会在恶作剧上犯错!
见尤里尔矮下身子钻进了车里,他更感觉自己没错了。尤里尔昨天还掐了他一下呢,报复一下一点问题都没有!
车子缓缓发动起来,降谷零把自己安抚好了,心情轻松愉悦,虽然在公馆里突发枪击事件,但该说的他已经全部跟西弗先生讲了,接下来等他回信就好。
“我们现在是去哪里?”尤里尔问。
“不去哪里,跟踪一个人。”
“谁?”
“那个带着头巾的男人,知道他为什么着急遮住自己的额头吗?因为他很有可能是个通缉犯,额头上有一个明显的疤痕。”
“通缉犯......?”尤里尔思忖了一下,“从南区逃过来的?”
“啊,没错。”开着车的工藤优作有些意外地转过头来,“你是怎么猜到的?”关于通缉犯的外貌特征,只有他们内部在传,尤里尔又怎么会知道他的来处。
“他那个口罩。最近只有南区发了流感。”
“原来如此。”工藤优作立刻就明白他在说什么,点点头笑着回头去看路开车,“尤里尔先生也很敏锐啊。”
“嗯。”他随口回了一句,“你们两个关系很好吗?”
他是说安室透和工藤优作。
“是啊,我跟降谷先生可是‘老朋友’了。”他意味深长地咬了咬那个加重的词,轮胎滚过石子产生一些颠簸,良久过后,他突然发觉到在他说完那句话后车内出奇的寂静。
工藤优作:(0.0)?
......
尤里尔:“‘降谷先生’?”
(0-0)
......
降谷零:(0x0)。
零帧起手怎么躲。
他跟工藤优作坦明身份的时候完全没有打算隐瞒啊,但也从来没考虑到尤里尔跟大侦探撞到一起的时候会在称呼上出现差错。
毁了,降谷零,你毁了。
金发青年越缩越小、越缩越小,但汽车是个封闭的空间,他找不到缝隙溜出去的。后知后觉可能发生了点什么的工藤优作开始冒汗,试图打哈哈糊弄过去。
“......那个,我的老朋友,虽然我在案发现场见过了尤里尔先生,但要不你为我介绍一下?”
“啊,嗯,这是尤里尔,他也是我的‘老朋友’。”
“哦——也是‘老朋友’啊。”
降谷零都顾不得暗示不暗示的了,他现在有点汗流浃背了,尤里尔一刻不停地凝视着他,现下还微微眯起了眼睛,缓缓靠近了他,两人之间的距离越缩越短......
“那个,尤里尔!”
“嗯。”
“好吧,其实不瞒着你也行的!只是我觉得我们才刚认识就这样有点太快了,你觉不觉得感情的培养需要时间来慢慢细水长流,进展得放慢些果实的成熟才会更精彩啊!”
尤里尔沉默。
“你是中间替换过身份生存吗?”
“啊?”降谷零一愣,但对方却径自思考起来。
“因为‘安室透’这个名字也像个正经的日本名,不像随便化用的,所以我想你可能是认真伪装过这个身份?”
“呃......嗯。”他慢慢撇开了慌乱,安静了下来。
尤里尔并没有因为同样是“老朋友”待遇却不同产生什么疑惑,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依然像是挂着冷漠,独自思考着。你看不清他的情绪,但他总是稳重又可靠,也因为身后没有机构内纷杂的权力纠纷,总是出于自己的直觉和判断作出信任你的选择。
“尤里尔。”
“嗯。”
“我是一名日本公安,目前还算作在黑衣组织内卧底,安室透是我伪装身份所用的化名。”
他竟一口气说出了真话。
“哦,这样啊。”尤里尔放下了掩嘴思考的拳,看向他不在意地点点头,“那我的直觉的确没猜错,你确实是个好人。”
“不意外我直接告诉你吗?”
“这种思考路程有什么重要的吗,思考的结果是你选择说出真相,那么我也只要用合适的方式回答就好。”那些弯弯绕绕的又有什么用呢。
直来直去的,确实很像他。
无论重来多少次,那些曾经在他身边的伙伴,再次与他并肩时,却似乎从未改变。
降谷零有些触动,但理性还是提醒着自己信任还是一步一步建立才足够稳固,脸上的笑意因心中窦升的温度扬起,他没有再多言,只是点点头。
在前方关注着通缉犯动向的工藤优作适时地回过头来:“能确认通缉犯隐藏的据点了,我把‘朋友’叫过来处理他,我们三个,就先找个地方聊一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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