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过年啦
“阿姨，您这最近用的什么护肤品呀，皮肤这么好呢？”陈薇一见汤毅妈妈，放下手里的礼盒，就凑上去挽住了人家胳膊。
杨清枫顿时闻到一股香水味儿，看到陈薇谄媚的笑，再想起刚才张丽坐在沙发上不卑不亢的样子，瞬间觉得陈薇有点装。
“没有吧，快六十的人了，皮肤能好到哪去呀！”杨清枫淡淡道。
“谁说的，阿姨你就算六十了，也是六十岁的人当中拔尖好看的那一拨儿。”
行吧，这丫头确实会说话，杨清枫也不好再驳她。
陈薇虽然是对着杨清枫说话，眼睛却一直在看汤毅，只见他和自己哥哥小声说着什么，时不时笑一下，这笑在陈薇眼里有点刺眼，因为汤毅从不对自己这样笑。
“陈枫啊，听说你和魏家丫头的婚不结了？”汤毅外婆问。
“哦，对啊外婆，是的。”陈枫回答得心平气和。
“什么原因呢？亲都定了。”汤毅妈妈问。
“就俩人还是性格不太合适，如果强走到一起，也没啥好结果，不如早点分开呢~”
“确实，性格合适非常重要。”汤毅外婆道，她和汤毅外公的婚姻人人羡慕，只可惜老伴儿走得早。
一时间众人无语，客厅有点安静。
“外婆，阿姨，你们身边有合适的女孩再给我哥介绍哦~”陈薇说。
“好，没问题~”汤母道。
“没事没事，不用的阿姨，我这准备出国念书呢，一时半会儿也不想找。”陈枫说。
“出国念书？”汤母有些吃惊，因为陈家就这一个儿子，也接管家里生意有几年了，这怎么又要出国念书呢。
“对，我想了想，自己还是喜欢天文，想继续念下去，以后家里的生意会请职业经理的。”
“你爸妈同意吗？”汤毅外婆问。
“同意的，跟他们说好了的。”只有陈枫知道这其中用了多少“阴谋”和“阳谋”。
“你这去几年啊？”汤母问。
“应该三年吧，念着说着，没事，汤毅结婚，我肯定回来，给你当伴郎。”说着，陈枫笑着看向汤毅。
汤毅拍了拍陈枫胳膊，两人一切尽在不言中。
听到“结婚”二字，陈薇一下子头大了：“哥哥，你这，结婚？”
汤毅看着陈薇瞪大了的眼睛，虽然有点不忍，但还是道：“对啊，应该就明年吧！”
“明年？那，这么快吗？都没听说你有女朋友。”陈薇觉得自己心里乱糟糟的，一直以来，汤毅都是她的理想，她的奋斗目标，这突然间这个目标就没了？
“你知道的，我一向低调。”汤毅表情淡淡的。
“哈哈，低调？感情你的恩爱只对我一个人秀呢~时不时微信轰炸我一次。”陈枫笑道。
汤毅撇了撇嘴，给陈枫了个“谁让你是我好兄弟”的眼神。
陈薇半天没说话，她知道，汤毅的女朋友就是那个张丽，想起张丽笑的样子，心里骤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恨意。
“小薇啊，你爸妈最近还好吧？好久没和你妈一起去美容院了~”汤母道。
“妈妈也老念叨着您呢，我回去就跟她说，让她约您。”陈薇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说话像往常一样。
“对了阿姨，没见汤叔呢？我爸还说昨天给他打电话一直没人接。”陈枫问。
“哦，你叔叔这两天不太舒服，等过完年养好了估计就又找你爸喝酒喽~”说着，杨清枫看了儿子一眼。
母子对视，都忍不住笑了。
“好的，那我回去跟我爸说一声，让他放心~”
……
*
大年三十晚上八点半。张丽在桌前帮着妈妈包饺子，手机微信提示音“噔噔”地响个不停。
“行行，你别包了，换你哥过来。”张丽妈妈发话。
“哈哈，好的妈妈，正好我胳膊酸了都，哥，该你啦~”张丽大声喊她哥哥，然后迅速地脱围裙、洗手、看手机。
点开屏幕，张丽的唇角就忍不住弯了起来，因为汤毅发了一个666的红包给自己，配文是：希望我最可爱漂亮的女朋友，新年诸事顺利。然后带了一串各种亲亲抱抱的表情。
张丽也回了个“抱抱”的表情。
汤毅立马回复：在干嘛呢？半天不回我。
张丽：包饺子呢，我家人多，包了半天
汤毅：你会包饺子？
张丽：那必须滴~
汤毅：一连串【大哭】表情
张丽：？？？
汤毅：因为吃不到你包的饺子，伤心了
张丽失笑：没事，早晚的事儿
汤毅：期待一下下
张丽：我可以给你包点特殊馅儿的
汤毅：什么馅儿
张丽：看你表现，表现好了就给你包肉馅儿的，表现不好就包纯辣椒馅儿的【大笑表情】
汤毅：好滴，我的小可爱，我保证好好表现
张丽还没回复，汤毅又发来一条：特别是床上，哈哈
张丽：……
汤毅：【亲亲抱抱】表情
张丽：我发现一个问题哦
汤毅：什么？
张丽：汤总和我刚认识的也太不一样了吧
汤毅：不一样在哪？
张丽：刚认识的时候吧，你就像一只高冷的猫
汤毅：现在呢？
张丽：现在必须是一只色那啥
汤毅知道张丽下个字是“狼”，忍不住笑出了声，引得正在看春晚的外婆和妈妈都看向自己，然后两人同时选择无视自己的儿子和孙子，继续看电视。
汤毅继续给张丽微信：没办法，只因为张某白兔太甜太香
张丽：……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而说些春晚小品里的段子，时而调侃对方两句，时而说几句情话，到十一点半的时候，张丽已经困得不行了，汤毅却非不让她睡觉，美其名曰要一起跨年，在汤毅的强烈要求下，张丽只好回到自己房间，两人打起视频电话。
终于，十一点五十九分了。
“十，九，八，七，……三，二，一！”汤毅小声地数着。
刚数到一，窗外瞬间响起阵阵鞭炮声和烟花声，张丽忍不住向窗外看去。
“丽丽。”汤毅叫张丽的名字。
“嗯？”张丽看向屏幕中的汤毅。
“新年快乐，以及，我现在许愿，希望明年这个时候，你能坐在我旁边，对了，明年如果我在你那儿能通过试用期的话，咱俩就去你家过年，然后后年再来我家过，不然你第一年出嫁，肯定不适应……”汤毅温柔的嗓音隔着电话传来。
张丽心里一热，用力点了点头，她有种强烈的感觉：被人爱着，真好……
……
*
大年初一一大早，汤毅早早地送外婆和妈妈去洛市北郊一座千年古刹里上香，把她们送回去后，再到张丽家接她，计划和安然波涛一起，去逛逛庙会。
看到汤毅的车停在门口，张丽小跑着到车跟前，坐进副驾，捂紧包口，不让里面的礼物盒子露出来，然后心里默默盘算怎么自然而不害羞地把礼物送出去。
“早上吃的啥饭呀？”汤毅边问边发动车子。
“饺子。”
“嗯？昨晚上吃饺子今天早上还吃吗？”
“对啊，我们老家都是三十晚上和初一早上都要吃饺子，说什么把福气吃到肚子里。”
“嗯，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
“你呢？”张丽问。
“也吃了饺子，不过还吃了别的，饺子就当成一盘菜吃的。”
正好是红灯，汤毅停下车，扭身从后座拿出一个大袋子递给张丽：“新年快乐~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好大一个纸袋，张丽先掏出了一个绿色包装纸包着的盒子，打开后，是一个包，链条和皮质都很有质感。
“还有呢，继续掏。”汤毅的语气像个准备了好多宝藏的小孩。
张丽拿出一个暗红色的长方形盒子，打开，是一条项链，挂着一个亮晶晶的钻石。
“不能送你戒指，就只好送你项链了。”汤毅启动车子。
张丽看向他的侧脸，从这个角度，汤毅的鼻子就像一个小小的直角三角形，嗯，好看，帅。
“还有呢，再掏。”
“还有？”张丽越发没底气了，相比汤毅的礼物，她的礼物显得有点寒酸了。
“嗯，还有个镯子，我看挺好看的，就买了。”
张丽看到袋子底部还有个红色的方形盒子，拿出打开一看，是一个刻着串串树叶形状的镯子，每串树叶的最上面叶子上，还镶了一个绿色的宝石。
“好漂亮啊~”张丽不禁叹道。
“喜欢就行。”汤毅一脸得意，“对了，你不把包里的礼物送我吗？”
张丽有点囧，被看到了，于是只能慢吞吞地拿出礼物。
汤毅急着看礼物，直接把车停到了路边，打开来，是一个磨砂黑色的不锈钢的保温杯，杯子靠底部位置有两个字母：Y&L。
“是咱们两个名字的缩写呀！”汤毅满脸惊喜。
张丽点点头：“比着你的礼物，有点，不是太贵重了~”
“什么呀，我有钱，所以那些东西对我不算什么的，倒是你，真有心了，我好喜欢，我要天天用它喝水。”说着，汤毅把杯子放到了驾驶座旁放杯子的位置，然后静静地看着张丽。
“看我干嘛？”即使和汤毅在一起时间也不算短了，对他的热情，张丽还是有点害羞。
“看我女朋友真好看~以及，我知道你送我杯子，还是不锈钢杯子，代表着你想和我在一起一辈子，是不是？”说着，拉过张丽吻了吻她的脸。
“走吧，待会安然等急了都~”张丽嗔道。
“没问题，听你的~”汤毅启动车子。
……
*
到底是过年，人都闲，洛市最大的公园里举行庙会。张丽四人吃了各种小吃、买了不少小玩意，几人决定去公园的人工湖里划船。
坐上船，轻轻蹬着，凉风伴着暖阳吹来，让人神清气爽。
正划着船，汤毅看了一眼身旁靠着他坐的张丽，突然笑了。
“什么情况BOSS？”波涛问。
“突然想起个事儿~”
“啥事呀？快说快说~”安然道。
“我刚才突然想起来，小时候张丽来我家，晚上我带她去洛市石窟玩，那儿能划船夜游，坐上船后，她就各种吓我，说水里有水怪，还编出了好多水怪的名字，还给我各种描述水怪的样子，结果你们知道吗？”汤毅说着，忍不住大笑起来。
好一会儿，他才停下，调匀呼吸道：“然后河里突然蹦出了一条鱼，结果啊，张丽……”汤毅又笑起来，“结果张丽直接吓得扑到我怀里，哈哈……”
张丽：……
蒋波涛：……
王安然：……
汤毅继续哈哈笑着，有点停不下来的趋势。
王安然忍不住道：“汤总，我是个笑点很低的人，这个事儿吧，确实有那么点好笑，可是也不至于让你笑成这样吧~”
蒋波涛附和：“对啊！哎，汤总，没想到没想到，您居然是这么资深终极恋爱脑啊，我滴天我滴天~”
张丽用起了转移话题**：“安然，你和波涛今晚几点的飞机呀？”
安然和波涛早早地把去上海的机票定好，准备假期到上海玩。
“晚上八点，十点到，估计睡都十二点喽~”
“记得喝点去火的茶，出去玩吃的东西油，还总是晚睡，特别容易上火。”
“好滴，我把你给的去火茶带几包。”
“BOSS，你和丽姐准备去哪啊？唉，现在没票了，不然你跟我们一起去上海多好。”
“不去。”汤毅回答得干脆利索。
“为啥呀？”波涛忍不住问。
“我想和我家丽丽单独在一起。”
“咦，咦，行吧行吧，我觉得我可以开个视频号，播一期’我的恋爱脑BOSS’，估计点赞量会很高的。”波涛笑道。
张丽用胳膊肘轻轻碰了汤毅一下，趴在他耳边道：“不准秀恩爱~”
……
下午波涛他们要回去收拾东西，张丽和汤毅去到汤毅家，张丽做了几个菜，汤毅打下手，吃完饭收拾好已经快两点了。
汤毅“不怀好意”地让张丽上床上躺会儿，张丽拒绝，要坐在沙发上看个电影，没想到汤毅竟然一口答应。
原来，是张丽低估了汤毅家窗帘的遮光度和沙发的长度。
汤毅把窗帘全部拉上，又把沙发折叠的部分拉来，得，跟躺在床上没区别。
于是电影开始还不到二十分钟，张丽同学已经无法看电影的情节了，因为旁边的汤某人实在，嗯，不可描述……
晚上六点，屋里漆黑一片，仅从窗帘缝隙里透来窗外的一丝亮光，汤毅看着熟睡的张丽那红扑扑的小脸，忍不住发了朋友圈：好久没有这么开心的过年了，相信明年比今年更开心。配图是逛庙会时拍的蓝天白云背景下的红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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