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东、周晓北与赵三、猴二一前一后到了砂场,赵三看到周晓北跟着马晓东一起下车,还有些迷糊,马晓东没管他,上前一把抱住赵三身旁的猴二,猴二本来就瘦,现在更瘦了,身高也不高,不到一米七,感觉一阵风都会把他吹倒。
马晓东紧紧搂住猴二,道,二哥,你小子,好久不见啊。
猴二被马晓东勒得出不了气,求饶道,马儿,放手,再不放手,我要交代了。
马晓东放开猴二,道,狗日的,毒瘾戒掉了没?
猴二笑道,戒了戒了,就三儿今天不去接我,我差不多也要出来了。
猴二跟周晓北打了招呼,四人走进院子,院子里那群爷们**着正在喝茶,首先都看到猴二,齐齐上来打招呼,周晓北看着众人,笑吟吟道,操,光看到猴二,你们他妈的就没看到我啊。
柱子第一个反应过来,上前拱手道,参加晓北姐。
大癞、疤子也过来跟周晓北打招呼,马晓东把老纪、小董等人介绍给周晓北认识,然后吩咐柱子和小董去隔壁饭馆点菜过来吃,又安排大癞去搞酒。
大癞拿着车钥匙出门,走了一步又回头问周晓北,晓北姐,白的还是啤的?
周晓北道,那还用说吗?白的。
大癞嬉皮笑脸道,你再叫几个妞过来嘛,我们这群大老爷们好久没看到女人了。
周晓北在大癞光脊梁上重重打上一巴掌,道,滚,老子早就不拉皮条了。
众人一阵狂笑,大癞也傻兮兮跟着笑着,然后开车出去买酒去了。
周晓北四处打量了一番,道,你们这地儿还真不错,要花有花,要水有水,还真他妈的诗情画意啊。
赵三眼睛就没离开过周晓北,傻兮兮笑着,接茬道,这都是马哥布置的。
周晓北坐到大桌子跟前,道,这茶桌也不错,挺复古的。
马晓东哈哈笑道,操,这他妈那是茶桌,这就是几根水泥柱架一块大木板。
周晓北道,你别说,我还真想过来跟你们干,特别有意思,马儿,搞到最后,还是你把大家凑在一起了。
柱子道,晓北姐,我们这就缺个妈咪,有个妈咪,我们都齐活了。
周晓北笑骂道,**,我都说了我早就不拉皮条了。
这里面除了马晓东,余人此刻并不知道赵三喜欢周晓北,实际上就算知道,该开玩笑还会开。
柱子突然一拍大腿,道,操,咱们不是养了一只大公鸡吗?
疤子接茬道,你的意思是,搞?
小董刚好回来,道,要杀鸡啊,我来。
马晓东哭笑不得,道,操,那是咱们留着打鸣的。
柱子哈哈笑道,搞了它,以后我替你打鸣,你说几点叫我就几点叫。
马晓东笑道,操,搞了,小董,搞了拿去让餐馆大厨给咱们弄个辣子鸡下酒。
晚上,院子里亮着大灯,一伙人划拳喝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周晓北迷瞪着眼道,一会唱歌,去不去?我叫几个朋友过来一起玩。
马晓东笑道,还叫得出来吗?你的那些闺蜜。
周晓北道,操,我摇旗,她们敢不来?说罢掏出手机要打电话。
马晓东拦住她,道,晓北姐,算了,今儿个是咱们兄弟姐们聚会,改天你再约她们出来玩。
猴二起哄道,叫几个出来,哥们我憋坏了。
马晓东蹬了猴二一脚,道,别添乱。说罢举起酒杯,道,喝酒。
众人喝到半夜,都醉了,马晓东和赵三把房间让出来,周晓北就住在这里,二人去跟大癞、疤子挤一块去了。
早上,马晓东早早就起来,按老规矩沿着河边巡视一番,回到院子,猴二也起来了,坐在院子大桌前抽烟。
马晓东烧了一壶热水泡上茶,对猴二道,二哥,这次把你搞出来呢,有事一起做。
猴二道,昨天三儿给我大概说了一下,一个是这个砂场,另一个是,去搞拆迁对吧。
马晓东道,可不是呢,人手不够呢,我这边最近忙着联络人,我想给东站那边供料,拆迁那块,你来牵头如何,我没记错的话,你不是前两年搞过拆迁的嘛。
猴二道,搞过,之前跟着四眼搞过,那次柱子跟着的嘛。
马晓东道,柱子他们出力问题不大,但是提桶桶出谋划策还得你来。
猴二道,行,我把我哥叫过来帮忙。
马晓东道,大哥要能来帮忙那更好了。
猴二道,马儿,你认识的这位徐九爷来头可不小呢,我听说过他,但没接触过,据说生意做得很大。
马晓东道,九爷生意做得是很大,但是我的大哥,是黄三,我们跟九爷,分两层,一层是朋友关系,一层是生意的合作。
猴二道,黄三的大名,中学的时候就听过,也是没接触过。
马晓东道,有机会带你去见见黄三。
两人聊着呢,周晓北推门出来,一屁股坐到二人旁边,端起一杯水就要喝,马晓东拦住她道,那是我喝的,我给你倒一杯。
周晓北道,马儿,你们真的变了,照着以前,你们还不得睡到中午才起来,现在才几点,我看你们都聊上正事了。
马晓东道,咱们总不能一直混日子嘛,是吧,晓北姐。
周晓北点点头,道,不错。
赵三也起来了,破天荒的穿着上衣,马晓东和猴二都光着上身。赵三就着水龙头哗哗啦啦洗了把脸,然后坐到三人旁边来,周晓北看着赵三,道,三儿变得沉稳多了,你看你们俩,还是一副小流氓相。
马晓东哈哈笑道,操,我的心上人又不在这里。
待众人都起来后,马晓东开始安排事宜,目前这里的人手得分作两拨,一拨猴二带队,主要有柱子、大癞,去组织队伍搞拆迁,可以借助薛四眼和猴大的力量,薛四眼和猴大这几年拆迁的事情做了不少。
疤子和小董,继续负责砂场的事情,赵三则跟着马晓东四处找人谈事情。
任务分派完毕,周晓北插嘴道,你们把我忘了?
马晓东道,晓北姐,真愿意过来跟我们干啊。
周晓北道,愿意啊,每天有酒喝,你们这群屁孩伺候着,我多开心,我那店本来生意就不成,早他妈想关了。
又道,那我过来,我干点啥呢?
马晓东道,晓北姐,你负责给咱们搞后勤吧,现在咱们场子还小,将来到一定时候,会组建一个公司,到时候,办公室主任的职位就是你的。
柱子笑道,要我说,晓北姐适合当咱们的公关经理,晓北姐身边那么多妞,不利用起来浪费。
周晓北笑道,操,柱子,跟着马儿这么久,你愣是没学好。
众人吃罢早饭,开始行动,猴二果然雷厉风行,带着柱子和大癞跑了一天,基本上拆迁的队伍就组织齐全,其实也简单,就是转手外包给四眼,四眼别的没有,认识的人多。
马晓东带着赵三来到南城,继续约见砂石场老板们谈合作,二人先到最大一家,这家老板姓汪,二人快到的时候,马晓东给汪老板打电话,电话打了几次没打通,二人决定直接杀到砂场去。
到了砂场的时候,汪老板的办事处院子大门紧锁,二人把车停在门口,哐哐哐拍门,里面有人招呼道,别拍了别拍了,门他妈的都要散架啦。
一半大小孩开了门,马晓东递上一支烟,笑道,兄弟,汪老板在吗?
半大小孩接过烟,盯着二人问道,你们谁呀,找我们老板什么事?
马晓东笑道,我叫马晓东,昨天来找过你们老板,你就给你们老板说,马家庄砂场马晓东,他知道我。
那小孩道,进来吧。
说罢大摇大摆走在前面,赵三嘀咕道,什么玩意儿。
马晓东伸手止住他,笑道,别吱声。
半大孩子指着一个房间道,汪老板在里面。
马晓东率先走到门口,轻轻敲了门,然后探头进去看了一眼,只见汪老板叼着一支烟,端着一杯茶,正在跟人说话,马晓东脸上堆笑,打招呼道,汪总。
汪老板回头看到马晓东,笑道,兄弟来啦,进来坐。
跟他谈话的人随即站起来,道,汪总那我先办事去了。
那人走出来的时候和马晓东二人点头致意,马晓东走进办公室,坐到汪老板办工桌对面,赵三则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去。
汪老板翘着腿,看着马晓东,问道,兄弟来找我有何贵干?
马晓东笑道,汪老板贵人多忘事啊,今天我过来呢,是想跟汪老板谈谈咱们合作的事情。
汪老板笑道,你我都是开砂场的,有什么可合作的?
马晓东闻听此言,感觉事情有变,但徐九说过,生意,就是慢慢谈出来的,急不得,于是回道,汪老板,我就开门见山吧,新火车站那一片,你一家吃不完,我一家也吃不完。
汪老板哈哈笑了,道,你说这个事情啊,你让黄三或者徐九过来跟我谈吧。
马晓东也哈哈笑了,道,汪老板,这种小事倒也轮不着三爷和九哥出面,另外,我是带着诚意到你这里找你谈这事,大厂河上最大的六家砂场,我目前代表三家。
汪老板看着马晓东,笑道,干咱们这行的,谁底下都有几个人。
马晓东笑了,站起来对赵三说道,看来今天汪总很忙,咱们改天再来拜访。又转头对汪老板说道,汪老板,说起操社会,我自然是晚辈,但今天咱们谈的是一场生意,那你忙汪老板,我等你电话。
汪老板冷哼一声道,慢走。
说罢带着赵三走出门,门外院子里站着一些半大孩子,马晓东脸上堆着笑从人群里走过,赵三则黑着脸,跟随在后,出了院门,赵三道,马哥,我让疤子召集人手。
马晓东看着赵三,摇摇头,道,别急,三儿,还有三家,一家家谈过去。
赵三道,他们会不会也扭起来合成一股。
马晓东笑道,凭这个汪老板的肚量,我估计不会,走着,下一家。
二人又来到另一家,这家老板姓刘,这人倒比上一家汪老板会来事,刘老板很热情的接待二位,马晓东也不客套,开门见山道,老哥,你估计也跟施工单位那边接触过了,咱们敞开了说,大家都想做这单生意,但是人家放话只跟一家谈,而且这个铁路这么大的量,单靠一家也吃不下来,大厂河六家大的砂场,我那边三家已经达成协议,所以我的意思是,咱们都合起来,把砂石料供应全部拿下来。
刘老板给二人泡了茶,道,兄弟,我这段时间也在想这个事情,昨天你过来,咱们没有谈得很具体,你说说你的想法。
马晓东笑道,其实很简单,咱们做生意嘛,大家都有得赚事情才能谈下去,我的意见是,咱们合在一起,然后根据咱们几家供应能力,划个比例。
刘老板笑道,是这个道理,我支持你的想法,这样,我也提个建议,合在一起后,推一个人出来牵头。
马晓东道,老哥,你资历老,见识广,合在一起后,咱们推你当头。
刘老板哈哈笑道,扯蛋,小马,谁不知道你后面是黄三哥,三哥虽然在里面,但大家谁不买他的帐,何况还有徐九哥给你站台,你们年轻人敢闯敢干,我觉得你出来牵头挺合适。
话说到这份上了,事情看来有得谈,马晓东也不客气,道,可以,我来给大家服务没问题,那刘总,你看这事咱们就定下来?
刘老板道,我们南边其他几家什么意见?
马晓东笑道,汪老板那边没表态,看样子想单干,另外陈老板那边我一会再去谈。
刘老板笑了,道,他要单干,我看悬,我倒无所谓,估计其它几家不同意。这样,我一会跟你去找老陈,我们一起谈谈。
午饭就在刘老板这解决了,二人又谈了一些细节,基本达成一致,这样,六家里有四家合在一起了。
下午马晓东、赵三以及刘老板等几人去找大厂河最后一家大的砂场,砂场老板老陈年纪比较大,五十来岁,听闻已经有四家合成一股,遂同意,这样,除了汪老板,就剩东郊一家。
老陈道,东郊那家不管他,他妈的他就是个串串,他没有料场,到处串,前几天还来串我,我没同意。
刘老板道,这下变数就是老汪和东郊的老向。
马晓东笑道,我再去找他们谈谈,至于东郊老向,有没有必要找他谈?说罢看着老陈。
老陈笑道,他那边不管求他,他翻不起水花,但是也不得不防他捣乱,毕竟咱们砂石料运进去,要经过他的地盘。
马晓东道,那这样,咱们给他让个利,从东郊出去到郊县,二三十公里的铁路是另一家施工单位,咱们跟他合作,他负责搞定郊县的供料场,咱们也供一部分。
老陈道,这个主意我看可以,本来这狗日的砂石料主要也是从郊县过来的。
几人商谈已定,当晚老陈请吃饭。
马晓东没再去找汪老板谈,隔天直接代表五家砂石场直接去找施工项目部谈,老陈和老刘两人则去了东郊,不把东郊打通,即便跟项目部谈成了,后期运进来麻烦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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