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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擎南山之肥鱼

一来二去间,筐里的松仁见了底,陈师兄又拿着一兜子菜过来,招呼我一块儿择,后面跟着师父,他老人家胡子一翘一翘的,拿着根槌棒,在手里轻轻掂着。

松子跑过去抱住师父的腿,“师公,师公,小姑姑在给我讲故事呢。”

师父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哦了一声,笑眯眯道:“又在讲哪个话本里的妖怪呀。”

松子摇摇头,把手指含在了手里,看看我,再看看师父道:“是小溪派的故事。师公,师公……为什么他们要叫小溪呀。”

“她哪里知道什么小溪派的故事,是凭空糊弄你这个小娃娃的。”师父将他放在石凳上,转身便进了厨房,将一尾活鱼捉了,嘱咐我中午清炖。

我望着那尾鱼,肥得快要蹦跶不动了,不由自主地说道:“这原定是我今日晚餐做的,阮师兄和冯师姐回来,一家人再一起吃……”

这话引起了松子和他爹,以及师父对我的集体声讨。

“鱼自然还多得很,我看你这丫头,偏心得紧,一口一个阮师兄,怎地,他不在这山上,我们都不配吃肥鱼,你煮些素叶子来打发我们好了呀!”陈师兄道。

“小姑姑,我想吃鱼鱼。”松子道。

师父摸着胡子道,“小溪呀,阮羡溪固然不在,但你师父成日教你们这些小娃娃气得五内俱损,总也要补补身体。”

没法,我也保不住这鱼了。

我偏心阮师兄这事,整个小溪派都知道,但今天我不大愿意声张。

我不敢杀鱼——于是鱼便被陈师兄承包。敲晕了,再剖开。

我也没心情去煮——就是几个月一回难得地犯懒罢了。

正好杨嫂子挎了篮子菜款款来了,他们一家人在厨房里忙活,我便不吃他们眉来眼去的糖,转头在山坡边瞎溜达。

我拉着石梯上的木栏桩子,在一块石阶上踢来踢去。

直到吃罢了中饭,又继续漫山地踢石阶,顺道在树荫下练了套剑法。

说来我实在有些心事,但心情也还不错,除了今早不知怎么面对阮师兄,也无别者。

这种烦心就像松林间有只松鼠爱捣乱,你想瞧瞧它在做什么,但就是不给你看见,只一昧在枝桠间跳来跳去,不想它可以忘,但又忍不住想要捉住它,看看它的模样。

要好好捋一捋。

说来我年纪也不算小了,陈师兄的媳妇儿在比我还小一些的时候已经养育了松子,但我还没着没落的。这山上唯一和我一样没着没落的,除了……

好吧,除了陈师兄和他媳妇,所有人都没着落。

师父自不必说了,我见他老人家一把年纪还独身一人,这辈子可能也难再有什么多的想法,其次就是阮师兄最大,但他成天见地练功夫,也没多少想儿女私情的影子。

前些日子我居然做梦,梦见自己也有了一个和松子一样大小的娃娃,父亲却想不起是谁,但偏偏阮师兄过来抱着他就不撒手,他是不爱抱小孩子的,松子幼崽时期,他也只是坐在旁边逗弄而已。

如此令人脸红的事情……我自然也不敢往外说,假如师父哪天叫我和阮师兄结了姻亲,那该如何是好……这样的事情想来有点疯狂,但竟然心也是一砰一砰……让人一想,就忍不住一直想。

这些没着没落的人里漏了冯师姐,就很不好合算了。杨氏嫂子没嫁给陈师兄前,擎南山上只有我和冯师姐两个女儿,师姐爱和我斗斗嘴,但也是我在生活中唯一可以讲讲女儿家小秘密的人。

她看起来就不大像是和我一样会思考终身大事的人,更是不太喜欢小孩子,比如松子不爱找她抱,她亦不会主动去抱;她说小孩身上有股奶臭口水味;她对待阮师兄和陈师兄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阮师兄总是要令她更信任些的,不过这是阮师兄的性格魅力,想来也不关师姐的事……

但若是师父要冯师姐和阮师兄结姻亲,想来师姐也不会说不好。

这就是我那只总抓不到的松鼠,全系在阮师兄一个人身上。

整个小溪派的女人,只有杨嫂子最懂这些,她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心里只有师兄一个。

整个小溪派的男人,师父和陈师兄大抵也懂得这些,故而他们也说,我只偏心阮师兄一个。

但偏让阮师兄一个人不懂得,我也看不破,和冯听溪都作为师妹,在他心里能不能稍微分别一二?除却没什么好比较的陈松子,我在小溪派里年纪是最小的,他们都爱依着我,正是人人都依我,阮师兄对我的好才看不出区别来。

我也不是非要和师姐争个高下,但若是有天,师父要阮师兄从我们之间选一个来和他成……成姻亲,他总要选一个。

阮师兄选谁,就是我最在意的。

踢石阶终究了无趣味,绕回院里,刚好陈师兄一家三口又在树荫下乘凉,师父回书房临帖。我走来走去便到了阮师兄的房间门口,陈师兄成亲后搬出去,这里成了他的独屋,屋门外是一张大石桌,摆着他的笔纸,临桌对案可览尽半山景色。

今日天气正好,无云无雾,深秋午后艳阳的暖意令人心旷神怡,他和师姐下山采买东西,奔波之间虽有阳光却不至于受烈日荼晒之苦。

有些许微风吹得几案的书页飒飒响,我前去按住,看见图上尽是他半月前描画的师父布置剑法的功课。笔画简略,但总让人想起他舞剑的风姿来。

阮师兄是擎南山上数一数二的好看,虽然我姜如溪见过的适龄男子不多。

师父他已经老了,首先不算适龄男子。胡子半白,鬓发半白,五官端正;

陈师兄是适龄男子,勤奋踏实,身体结实,五官端正。

而阮师兄一笑时如春风化雨,不笑时也温柔得很。俗话说“极简的最高级。”他常穿素白的袍子,环一根象牙白镶边的腰带,不配玉坠,不环蹀躞,乌墨色的长发用一方丝带束着,干干净净。眉眼鼻唇下颌线都生得流畅……好看得紧。

好吧!我只见过这些男人。

在擎南山这一方天地间住着,一日对我而言就是三餐和练功学字,今日阮师兄和师姐不在,也不必学习,只剩三餐。

晚餐我又重新开始准备饭食,中午那条大鱼一点没剩,但还有条小鱼可吃,依旧是陈师兄剖杀了,我觉得中午的鱼少了一点盐的咸香,阮师兄吃得不那么清淡,就要多放一勺。

以往轮到我和师兄下山采买,如果是去离南山村最近的汝州城,鸡鸣前动身,用轻功下山半个时辰,集市两个时辰,回山一个时辰,至多天黑前也到了。

再等了一阵,鱼汤快凉时,终于听到院外有声音,我连忙去庄门外迎人,却见着只有师姐回来了。

她一个人背着沉沉的一兜箭簇,手上包了一捆师父要的羊的毫毛,气喘吁吁地放下东西,说了句:“生宣在师兄那里。”净手到桌前来,院内已经点了灯台,要挂不挂的月亮正在爬山。

我等着她说师兄落在了后面,没有动筷子。

谁知道她没有说我想听的,说的却是:“阮师兄还差些东西没有置办,要在山下住一夜,明日再回来。我先带重家伙回来了。”

我一颗心沉了又沉,感觉鱼全部白烧了。师父点了点头,示意开饭。

竟然都没有人,对此种擅自过夜行为进行批评吗?

师父只随口提了提想早点用上宣纸。饭后师姐拿出一包糕点来散了大家,我将我那份都给了松子,便怏怏回屋。

看来,我不只是偏心阮师兄那么简单,也是唯一觉得阮师兄在和不在,是两种生活的人。

冯师姐回屋躺在我对面那张床铺上,跟我讲今日的所见所闻。我只问阮师兄今夜住哪家旅店,明日要做什么,她却也不大清楚,只说下午便已和他分路了。

说到这里,她轻笑两声,跑到我的床榻上跟我低语:

“怕不是如人所说,师兄年龄长了,有了心事,也学那些男子去找……”

我懵了一下,从没想到这里过,但也不是无此可能性,不动声色掩饰自己的讶异,“不至于吧,师兄不像是……”

冯师姐咯咯轻笑道:“像不像我们怎么知道,他们男子不仅知道,还要瞒着我们。你瞧陈师兄之前也看不出什么,突然哪天就有了娃娃。哎呀,要是阮师兄哪日带回来一个,师父又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这话就像一只笔杆突然戳到我的喉咙了,我不知道怎么接,但冯听溪躺在我身边,说些胡话,甚是灼人,我只好继续争辩:“师兄以往下山时我们都是跟着的,也没有什么不妥,他哪里来的机会去认识……”

“也不见得就是情人,”她悄悄凑到我耳边嘟囔,“那种地方……你兴许听人说过的,令很多男人都心向神往的楼馆。”

擎南山一年四季花开花谢,甚是清净;小溪派的人就那几个,善良淳朴;这些事于我而言,远在话本里,或是山下村民的八卦里。就像一阵风,在耳根刮过就没了,如同遥远京城里的车水马龙一样,能够听闻却不能亲历。

真是令人五味杂陈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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