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美景,在手指间轻浮而过。
一转眼,便是几年。
冷凝站在高山上,看着不远处地行走的人。
她许久不曾来,不知是否能遇见。
进了城,旁人认不出她,只当是个在外的。
一路随着,站在熟悉的地方,回首当年,甚是胆大,才不过多少岁,就敢独自在江湖闯荡,真是给自己要命。
听说师傅要回天启城,她忙不迭地朝着回家的路,生怕赶不上。
也不知师傅现今安好否?
她见时候还早,没有立即报上名进去。但转念一想,用不着。她是从哪儿出来的,便是从哪儿回去,所以她准备翻墙,感觉像个贼,那就晚上翻,绝对能把人吓一跳。
冷凝将斗笠往下放,遮住自己的额头和半个眼睛,以免看不了脚下的路。
阳光照在她的身上,也挂在她的斗笠上,更是悄悄浮在她的剑上。微风吹起青丝,就着光,跟随动作,悠然自得。
走着几步路,被香味吸引到跟前,随地找个空位坐下,一碗面、一盘花生、一壶酒。
吃完,好不快话。
闲着无聊,看看这,看看那,偶尔看天和地,人与物。
烟火气存续,却物是人非。
她瞧着自己小时活过的地方,没多少感概。
那时,她只想着赶紧逃离,也或许她从没离开……
她喜欢吃些路边的点心,回到原来的,已然换了个铺子。
一时心底不知何滋味,见不得曾经的欢喜,亦是识不得现今的风月。
冷凝没法理解自己现在的心态,在江湖上闯荡那么多年,也没看她怎么着。
下意识摇摇头,满脸无奈。
要不去找别的吃?还是两个都要吧,就当是为自己尝鲜了。
好吃是真的好吃,突然觉得好像没那么重要,可她有心,会伤感是在所难免的。什么时候,她才能放下。应当是现在。来去匆匆,不知所踪。我行逍遥,只在意动。师傅,我懂了。
如何输赢,不在于轻重,而在于心念。但她总要为此而争,她不想输,她想赢,她想要让自己不遗憾。师傅,抱歉,我做不到同您一样什么都不在乎,随心所欲。她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自己的事去做。所以,师傅,你知道的。
瞧着外边的风,浅薄的云,偶尔会有淡淡的花香,静静的流水,让她的思绪顿时仔细地欣赏。这种感觉很久很久,手中的笔墨不自觉停下,趁着不注意,现出一朵花。就如我。
当冷凝从府门外经过,恍恍惚惚来了不少,各自拿着帖子,不像个样。
她等啊等,等到天边逐渐落了夕阳,明月升起,灯笼一盏盏点亮,宾客迟迟不散去。
往后几步,快速前进,借着墙,抓着瓦,废了力气,翻身就是一个脚底疼,膝盖疼。扶着膝盖脖子,才稍微好缓些,顺着记忆里模糊的路,来到院门前。要被抓住了。这么多个人,只等着她出现。但她不想卸掉身上的衣裳,很是繁琐,定是要来不及的。一转身,就见阿娘来。
冷凝随着母亲一路到了大厅,熙熙攘攘,见状皆是唤其为东家、嫂嫂。其中,不乏有师傅,她的师傅很多,大约满堂的人都是。她在找,可是瞧不见,阿娘知道她,阿爹也知道她。阿娘离她近,示意轻抚,让她放下心。师傅会来,师傅会来……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
冷凝想自己安静待着,在场人没几个走来向她打招呼、谈天、说话。
听到师傅名字,还有王三姐、莫三娘、乔四郎、周慕几个时,她不觉意外。
师傅是阿爹的好友、兄弟,那么其余几个,说不认识是不可能的,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很明显。
在外闯荡江湖,冷凝见过不少的人,大多数都和阿爹阿娘有着联系,那时,她便觉着糟心又兴奋,糟心的是走哪儿都是熟人,兴奋的是熟人到处走,挺好。如此,她就能在一些时候把他们喊来,或者是临时抓几个,自己便可绝地逢生,不愁生死。可她也不是什么人都抓,将好的抓来没问题,不好的要么拼要么逃。毕竟……她还不想死,不想自己还没完成就已然故去。
冷凝坐在位置上,发着呆,想了很多事,被人唤了一声。她知道是谁,面色平淡,没刚刚的欣喜和期待。“师傅。”“嗯。”……
他们本以为师徒多年不见,会说上几句话,却是连个别的都没。不过想想,按着他们熟知的脾性,能说上几个字都是好的。故而他们各个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情。
等着众人逐渐散去,场内收拾干净,恢复原来样貌。
徐舟沉默,她不想多说什么,根本不知要从何开始说起,若非阿娘一番点醒,可能真的就要出不来了。
“不打算说点你在外的那些年?”
“多谢阿娘。”
阿娘笑着,跟记忆中的有点不一样。
阿娘似乎正常,但她却是自己快是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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