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品的父亲谢积寒和谢玲是亲兄妹,当年的谢国公府人走茶凉,说起原因,和谢积寒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谢积寒原本是陈帝的国师,通过卜卦和观察天文星象变换从而推测国运,颇受陈帝信任。
恰逢某个天狗食日的一天,谢积寒如往常一样推算国运,却得出一个惊天的结果“陈国的灾难即将来临”,而那个灾难的源头是一个菱形的月亮家纹。
陈帝同百官皆是大惊失色,一同看向早已冷汗直流的谢国公,谢国公是征战沙场的老将军,如今他的大儿子谢鲸院正与瀛国的海军交战,他怎么也想不到谢积寒能推算出这样不祥的运数。
叶问心不解:“这谢积寒不是谢国公的亲爹吗?他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等于断送了谢家的活路吧?”
叶龙月凝重点头,她对于这个谢积寒的做法也很是不解:“常人就算难以决策,也会选择救自己的亲人,可谢积寒偏要大义灭亲。”
谢国公满怀怨恨地等着自己二儿子谢积寒,而对方却毫无动容,不带任何感情的继续禀报他所推测的结果,当时在场的其余谢家人和谢家党派无不变了脸色。
“难道就没人阻止他吗?”
“当时的谢家人对谢积寒没有防备。”
“什么意思?”
“谢积寒的出身好像不是很好,他娘是邻国战俘,长得极为貌美,谢国公看重其美貌强行把她带回陈国,哥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谢积寒跟你一样,都是蓝眼睛。”
叶问心吃惊,他知道自己可能有些异国血统,但没想到谢积寒也是这样。
“谢积寒的出身和这个有何关系?”
“谢积寒的娘亲在怀谢积寒的时候,死都不愿意生下孩子,好几次想自杀一尸两命,最后谢国公夫人只好把她关进了一个笼子里,让她除了喝水吃饭哪都去不了。”
然而这样还是不能阻止其自杀,最后她在怀孕七个月的时候诞下了一个男胎,而母亲见孩子生下来不哭不闹,满身血红,睁着蓝眼睛直直看着她,竟然伸手想掐死那孩子,而且满口叫着怪物。
谢积寒长大后除了眼睛与旁人颜色不同,其他基本没什么大的不一样,他给大家都的感觉就是沉默寡言。
谢国公府人都当他不存在,他也从来不主动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每日躲在屋子里也不出来,直到了十岁才被谢国公注意到并叫到了身边。
可当谢国公看到谢积寒时,却一脚把他踹出了门外,并在门口叫着:“你这个邪门的鬼佬!”
叶问心若有所思,他想这个谢积寒根本没有把谢国公的人当作自家人:“怪不得他会举报自家人,也许他根本不在乎。”
叶龙月打了个冷战,心道你怎么这么理解他的心情?
“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挺在意的。”叶龙月无奈道。
外祖母已经七十多岁,她在讲起这段往事的时候,满眼都是无奈。
外祖母那时对她说:“我一共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做官,小儿子上战场做将军,女儿呢,年纪轻轻就进了皇宫。他们现在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外祖母提起自己孩子时老泪混浊,她说她最对不起的就是老二谢国公。
“谢国公当年不想上战场,可外祖父偏要逼着他去,谢国公无法违抗父亲命令,虽然勉强继承海军,却因此一辈子厌恶杀戮,不曾享受过片刻幸福。外祖母说祖父是受了海上恶灵的诅咒,连同那菱月军纹,都带着逃不过的死亡气息。”
“菱月纹是谢家军旗的标志,那时只有谢国公手握军权,掌握着十万海军,所以这个推算没有连累谢老大和谢贵妃,倒霉的只有姥爷一人而已。”
外祖母言语之间都是后悔,后悔当年不该逼谢国公从军,有一句话,叶龙月记得很清楚。
“命运轮回,或早或晚,人,就是这车轮底子下的蚂蚁,渺小如尘。”
“如果只是这样,谢国公还不至于被抄家吧?只收回他的兵权不就行了?”叶问心说。
“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让所有人都确信了这件事。”
在谢积寒推算出预言的当晚,陈国的一百艘战船全都被瀛国击沉,无一例外,几十万海军全部牺牲殆尽,陈国几十年培养出来的精锐部队,一夜尽没。
“等等,几百搜船一夜沉没,敌军是怎么办到的?”
“不知道,支援船队才刚到,就立刻被击沉了。”
“就没有一个人生还吗?”
“只有一个渔夫说,看到那晚海上火光满天,海上都成了一片连绵数数里的火海。”
叶问心认为事有蹊跷,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吗?一个人真的能够预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外祖母说完这些事情,就抱着叶龙月和妹妹痛哭起来,如今谢国公一支血脉就只剩下她们了。
后来叶龙月把妹妹叶龙巧安顿在了谢家本家,外祖母对他们甚是照顾,她待了几天就启程出发了。
可就在她出发的前一天,她无意间再次遇到了谢品,只见他在码头指挥运送着一个个像棺材一般的箱子,这些箱子似乎是打算用船来运往别处。
“棺材?”叶问心说。
“对,一个棺材都要四个人一起才抬得动,而且棺材上还贴着黄符纸,我猜那里面估计装着死人,而且谢品鬼鬼祟祟的,我就暗中跟踪他,一路就跟到了姑苏,然后就上了这艘船。”
叶问心心中一凛:“原来谢品也在这艘船上啊,我正好有些事想要问清楚。”
叶龙月担心道:“哥,难道你想问的是宫大哥的死因吗?”
叶问心:“这个是必须弄清楚的,还有这艘船的目的地是哪,现在都是需要弄清楚。”
“嗯,那我就帮你一起,我们两个一定能够查出真相的,还要把姑姑救出来!”叶龙月举起拳头,笑着说。
叶问心点头,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
看着舱门外漆黑的海水,总种不祥的预感,这下面到底埋藏着什么秘密?
东方彻这个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想到他效命的正是那个大义灭亲的谢积寒,就忍不住背脊发凉,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阴谋?
从纪文渊死去的那天事情就开始变得不对劲儿了,他似乎被搅进了一场深不见底的漩涡之中,如今只有弄清楚这一切他才能彻底脱离出去,过上平凡人的生活。
还有宫元情的仇,叶家的仇也得报,他看了一眼叶龙月,好在这个丫头不是个死心眼,要不然高低得再把谢家的仇报了。
叶龙月笑得很开朗,她经历了父母惨死,叶家危难,居然还能够笑得出来,真的强过许多人太多。
如果换作是他,他不见得能够保持冷静,或者继续微笑生活。
“月儿,饿了没?哥去给你弄点吃的。”
“饿了,哥。”
“你等着。”
叶问心走出舱门,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腥味,今夜无月,海风微微,船工席地而坐围着火堆吃东西。
叶问心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忍不住走过去打招呼。
“柳兄。”
“哎呀,原来是叶兄啊,吃饭了没,我们这正吃着呢?来,一起吧!”
叶问心笑着说:“我正在找吃晚饭的地方,你怎么不去舱里吃啊?”
“唉,我不喜欢跟那些家伙一块吃饭,不如跟这些船工一块,乐得自在。”
叶问心想这其中原因也值得人去思考的,毕竟这柳折心是他来鬼雾楼遇到的第一个人,他为人谦逊厚道而且热情,实在不好想象他带着白面具杀人如麻的样子。
但他叶问心也不是傻子,谁的话能相信,谁的话不能信,他还是知道的,况且这鬼雾楼蛇鼠一窝,都是谢积寒的手下,他可不敢轻易相信他们中任何一个。
柳折心笑着给叶问心两个馕饼一瓶酒,他说了声谢谢,就以有事为由离开了那里。
“我这个阶下囚,还能这样自如的行走在船里,也是够神奇的。”叶问心自言自语。
等他回去时,却看到舱门大开,他心道不好,难道是有人闯进来了?一看之下,坐在正中央的不是东方彻是谁?
东方彻穿了一身月白长衫,胸口露出一片肌肤,叶龙月早已不在房间,他直接问道:“我屋子里的人呢?”
东方彻半抬眼皮,也不看他,只看着自己的手,叶问心也不得不把注意力转向他的手,非常纤细白皙的手,就像琴师的手一样,但他知道这手前几天可是折断了叶家无数弟子的脖子。
叶问心不想和他多说什么:“请你离开。”
“这船都是我的,你有什么权利命令我?”
既然他喜欢待着,那就让他自己待着,他转身就走。
他的步速非常地快,东方彻跟了出来,但因腿脚不便一瘸一拐地很是难看,想到这里,叶问心忽然停下,转身看着脸色阴沉的东方彻。
“有什么事?”
船桅杆被风吹得嘎啦嘎啦地响,东方彻烦躁地拧着眉毛:“你妹叶龙月藏哪去了?”
叶问心不动声色地说:“什么妹妹,藏什么?”
“不要跟我装傻充愣。”
叶问心靠着船栏抱着手臂,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话说我肚子饿得很,你该不会想要饿死我吧?”
“哼,臭毛病,饿死你都不多。”
“好吧,那我回去了。”
东方彻找他干什么,莫名其妙的来,莫名其妙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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