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叶观南翻身上了房顶正准备找个高楼躺下好好欣赏一番汴京的浮光夜景,便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己。
“才解决了林生就有人得到了消息,这帮人盯得也太紧了些吧。”
不过现在叶观南还不想正面对上那群人,决定先苟着比较好。没办法叶观南只能认命在各个房顶上翻身跳跃想甩开跟着的人。
可那人轻功卓越,叶观南在汴京城上跑了两圈都没能甩掉他。
眼看着天都要亮了,叶观南飞身下了房顶,闪身往小巷子里躲去。
汴京的小巷子,错综复杂。每条巷子都有不少的岔路口,有些巷子越往里走窄得就只能一人通行。
叶观南脚步飞快的向最深的巷子掠去,后面跟着的人倒是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叶观南倒是有些惊奇“我的乘风步已算是世间少有的轻功,可这人跟在我身后这么久,一直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想来此人轻功不逊于我,想甩掉他并非易事啊。”
天越来越亮了,天边都泛上了一抹微红。看到此叶观南有些感叹的到:“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本不想伤你性命,你是自己找死啊!”
叶观南边想边观察着身边的地形,闪身进入旁边更加狭窄的小巷子里。
巷中叶观南趁着拐弯处的盲区细听来人的脚步将折扇挥向跟着的人。
来人一身黑衣仅用剑柄便挡住凛冽而来的折扇。
剑柄看似轻飘飘的与飞速的折扇一碰,那折扇就被打得原路返回叶观南手上。
叶观南心里一惊,刚刚自己虽没用全力但起了杀心下手自然也不留情。
这人轻轻一挡便挡回自己的折扇,看来此人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此时叶观南是真的动了必杀之心了,本想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这个跟着的尾巴时。
对面的人却笑出了声,“叶观南啊叶观南,这么久不见了也不说跟人家叙叙旧。人家追着你跑,你反而越跑越起劲。真是让人好生伤心啊。”
笑声浪荡,带着十足的调戏意味。
听着这熟悉的浪荡语气,叶观南有些无语的转身,看向来人:“也是好久不见了,世子殿下。”
叶观南看着刚刚跟了自己一路的李岁聿,虽身穿黑衣但衣料金贵,缎子上绣着墨竹暗纹。
想来刚刚是天太黑了才没能分辨清楚,叶观南才把他当做是哪方的探子了。
不过大晚上的李岁聿一身黑的跟着自己跑,错认了也是很正常嘛。
两人自围城之战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叶观南倒是听过不少李岁聿的事迹,无非是如何在风流名利场上有多么得意罢了。
这种事情五年前叶观南和李岁聿一起时没少做过,但现在还不是什么叙旧的好时机。
叶观南皱眉看着李岁聿明白他今日不可能这么单纯的叙旧,也自认为这么多年不见了跟李岁聿没那么好交情。
李岁聿倒是神情如常,甚至还勾起一丝荡漾的笑容,想要靠近叶观南。
叶观南站在巷子的黑暗处,将扇指向李岁聿,厉声喝道:“殿下!止步!”
叶观南看李岁聿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他仍是嘴角微微勾起,端的是一派风流的坏笑。
“扇子不错,叫什么名字?”
叶观南手里的折扇,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整体是透体的乌黑,扇面看着柔软丝滑,绘着几朵或开或含苞待放的莲花。
不过很明显的叶观南并不想搭理他,见李岁聿没有恶意,叶观南这才将扇子放下。
随着叶观南的动作,左手的银链子打在扇骨上发出叮铃的脆响。
叶观南看着李岁聿的神色随着自己的动作,落在自己的手上,默默将手收回袖里。
“不知殿下跟着在下做什么?”
李岁聿收回打量的目光,继续浪荡的笑着说到:“毕竟也是相识一场,叶城主不仅转身就跑,还对我动粗。要不是人家又厉害了,岂不是要被叶城主一扇子给扇得风寒了,这夜里还是好冷的。”
叶观南听见这么不要脸的话,默默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心里腹议到:“谁好人大晚上不睡觉,跟着我围着汴京跑了整整两圈。这么久不见了这李岁聿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跟我玩恶心的是吧?”
叶观南磨了磨后槽牙扬起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殿下大晚上的不睡觉,追着在下跑,在下真是受宠若惊但您跟在我屁股后面跑实在是太磨人了,在下无福消受啊。”
李岁聿听到了笑容更甚,整个人都透露出孔雀开屏的开心“叶城主真讨厌,明明心里开心的很,口是心非。”
听着李岁聿的调笑的话语,叶观南只觉得一阵脑壳疼,而且刚刚李岁聿出手内力明显深厚了不少,自己出手恐必然动静不小。
不想在跟他演,叶观南直言:“这么晚了殿下想做什么。”
李岁聿一边朝叶观南靠近几步,一边讲着:“我只想到这些年我武功长进,已经是非常人所及,没想到叶城主武功也比五年前精进了这么多。从永安巷轻功过来连喘气都不会耶,这乘风步果然是天下无双的上乘轻功。”
叶观南看着李岁聿又靠近了自己几分,闻到李岁聿身上带着细微的乌木沉香。
像是一位僧人踏雪而归,在寺庙的佛像前点燃的那抹虔诚。
叶观南还有些惊奇的想着,也说了:“几年不见,怎么殿下怎么还信上佛了,这倒是不太符合你纨绔公子的风格啊。”
“你刚刚是在转移话题哦,你心虚了哦,事情很大吗?能让你亲自动手。”
李岁聿像是抓到什么把柄,笑得一脸得逞,秉承着说不过就跑的原则,叶观南也不想再聊下去了,准备单方面结束聊天。
“现在可不是什么叙旧的好时候啊殿下,更何况以殿下的手段想知道的东西何必来问在下呢?不如殿下自己去找呢,还是奉劝殿下一句,殿下现在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不要做好人反而把自己也搭进去了,言尽于此。”
叶观南现在是真的困得站着都能睡着了,强行跟李岁聿道了离别,翻身上了屋檐,往城南掠去。
汴京,同福楼的一桌茶客嗑着瓜子聊着天。
“哎,听说了嘛,昨晚永安巷子住着的林家老爷林生,被人割了喉咙,挂在大门上,血流了一地,给早起卖菜的吓得裤子都快湿了。”
“我也听说了,那林府的大门大打开,尸体就悬在放牌匾的地方,血淋淋的。这才不到两个时辰整个汴京都传开了。”
“哪个林老爷?”
“还能是哪个林老爷,就是那个望舒剑宗前头的那个宗主。前几年才从梁溪卸任回来准备颐养天年的。”
“这么说来这林宗主也是可怜啊,好端端的竟然遭遇了这样的灾祸。”
有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朝其他人使个眼色,几个人脑袋凑一起低低说着:“你说...是不是无为城的那位做的,毕竟这林宗主可是当年打上无为城的主力军之一啊,人家要报仇也是正常。”
几人神色有些隐晦,那无为城曾是江湖上最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
红衣惑心,黑衣杀人。
虽说从五年前围剿之后无为城就没有再在江湖上有什么大动作了,但曾经江湖第一的杀手组织的名头也还是说的开的。
“快快快,快别说了,这五年的锁隐之约期满,江湖上还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的。都是那些大人物斗法,跟咱们这些平头百姓没有关系,再多说,小心无为城的那群杀手来找你,”有人顾忌着说道。
有人不在意的挥挥手,神情不屑,表示没在怕的。
有人看不上他,呛他说:“你不怕无为城的杀手,还不怕当时无为城的那条疯狗嘛?话说这叶观南也是够狠的,弄死自个娘坐上的城主位子,也真是狼心狗肺啊!”
“来啊,我还怕他叶观南不成,要我说,当年广陵王世子就不应该放了他,看吧,后患无穷!”
那人经不起激喝了口茶水,有些愤愤的把茶盏重重拍在桌子上。
“对啊,我听说当时围剿的人都打到无为城的大门口了,门口的石碑都劈烂了。世子殿下愣是给挡回去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旁边有人赶紧提醒他,那些大人物的事情不是咱们这种小角色可以议论的。
“我还听说,当年他叶观南和天问山庄的谢诚景是多么好的关系啊,好得跟亲兄弟一样。结果那疯狗利用人家的信任,血洗了天问山庄,害死了老庄主夫妇,简直是恶毒至极。”
“这我也知道,这天问山庄现在就剩下谢小庄主跟他姐姐了。谢小庄主年轻,这天问山庄这些年也渐渐没落了...说到底还是那叶观南太不是个东西了。”
说这话的人满脸唏嘘,不住的摇头像是很为天问山庄同情似的。
立马有人附和到:“哎对对对,我也听说了,说是当年叶观南为了从他母亲手上夺权,故意引她去的天问山庄,结果那个疯婆娘跟谢诚景他爹同归于尽了,这才害得天问山庄被血洗。”
“但是我怎么听说,当年血洗谢家的时候,叶观南还疯狂阻拦来着,伤的还不轻呢。按理说这惨案也算不到他身上吧!”众人听见这话,都沉默了。
过一会儿,又有人说到:“不管是不是叶观南干的,但是叶照秋血洗谢家是事实,逼得谢老庄主跟她同归于尽也是事实!子代母受本就是天经地义的。”
“不过呢,话又说回来,连自己娘都害死了,这叶观南也太不当人了一点,这都没人管吗?”
“管,谁管?刚不是说了嘛,管了,都打到人家门口了,就愣是给拦回去了。”
说到这种灭门惨案,众人都觉得有些背脊发凉,就好像背后有双眼睛盯着他们,偷听他们讲话。
围剿之后世人都以为会迎来无为城对当时围剿的门派的疯狂报复。但在叶观南接手后,只是默默恢复元气,本就神秘的杀手组织更是仿佛在江湖上凭空消失了。
这一章大鱼出场了,风骚怪开启骚话篇章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长春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