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出兵很快,顾子规还未到边疆,边疆就已经打了好几场,好在边疆驻防都经过仔细部署,半个月下来,两方都没有什么进展,还是在原地打。
宁符笙天天看边疆的消息,注意着战事,顾子规离开的几日后,寄回来过一份信,他向宁符笙道歉,没有来得及与宁符笙道别,就去了边疆。
宁符笙没有给顾子规回信,这个时候,她不想让顾子规分心。
京城因为新帝将要登基的事情,敲锣打鼓,一片热闹,顾长訚忍辱负重的戏本都出了不少。
“不,不要。”又一次,宁符笙从噩梦中惊醒。
“小姐,怎么了?”思年这几日因为担心宁符笙所以住在了宁符笙的房内,她听见宁符笙的叫声,连忙到了宁符笙的床边。
“没事。”宁符笙惊起一身虚汗,声音沙哑地道。
思年道:“小姐,我就在你身边,你睡吧,别想多。”
“好。”
次日清晨,宁符笙上了姑落山。
宁符笙不信神佛,但是连日来的噩梦,让她心有所悸,她没办法静心,所以今日,她特意去找柱持闲聊。
柱持看到宁符笙很高兴,邀请她进后院喝茶。
“阿弥陀佛,没有想到宁施主会来找老衲。”
宁符笙微微点头,“方丈,有些烦心事需要您来解惑。”
柱持笑了笑道:“可是因为子规?”
“是的。”
柱持没有直入主题,而是道:“宁施主,你可知老衲是什么人?”
宁符笙疑惑,“不知。”难道有什么隐藏的身份?
柱持道:“老衲曾是姜国护国寺的柱持,因为姜国灭亡,新帝打压,护国寺凋零,老衲不得已带着众位僧人出逃,后遇上子规,是他救了我们。”
宁符笙行了一礼,“原来是大圣人。”
姜国的护国寺柱持是一个传奇人物,宁符笙从书上看到过,姜国的百姓将他奉为神明,称呼他为“大圣人”。
柱持摆摆手,“不敢不敢,宁施主快请坐。”
待宁符笙坐下,柱持继续道:“宁施主知道了老衲的身份那对老衲应当也有几丝了解,老衲这一生,只为三人算命。至今为止,我已经算过三人了——前姜后,您和子规。”
“子规当年救我时,我想为他算命,只是他将算命的机会留给了您,但是后来,我还是悄悄为他算了一卦。”
宁符笙心中一震,这个寺庙建了八年了,八年前她和顾子规见过吗?
说了这么多,柱持终于说到了正题。“子规乃天降紫星,命格极硬,又是王侯将相之才,此去战场,平安无疑矣。”
“·····”如果不是顾子规去边疆去得太急了,宁符笙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事先与柱持说好了要这样骗自己。
柱持见宁符笙不可置信的模样,笑道:“宁施主,这就是事实,我并没有说谎。”
宁符笙颔首后道:“方丈,我能知道您为我算出来的结果嘛。”
柱持想了想,道:“当日我说的是您是至尊至贵之人,只是后有劫难,需得谨慎,现在您的劫难已过,后将风雨无阻。”
劫难?那就是坠崖那次了。
宁符笙无法想象顾子规当时看着她坠下去后的样子,她想,如果顾子规这样在她眼前消失了,那她可能会溃不成军。
与柱持聊完之后,宁符笙心情舒畅了许多,多日来未曾做噩梦,饮食也比以前吃得多了些。
转眼间,就到顾长訚登基的日子,登基那日,顾长訚大赦天下。
宁符笙作为姜国公主,被授予了长宁公主的称号,但宁符笙仍然住在了宁府,没有建新的公主府。
一则是因为宁夫人舍不得宁符笙离开,二则宁符笙在宁府住习惯了,没必要再建新的府邸。
顾长訚现下正是最忙的时候,宁禺桑每日都歇在皇宫,帮顾长訚处理了一些政事。
水光融融,花园池溏的鱼还是那么欢快,宁符笙坐在池边,享受着喂鱼的生活。
白倾道:“公主,许公子要离开宁府了,您要不要去送送。”
许长安现在是当朝新贵,他年轻轻轻便官从三品,之前因为诸多原因住在宁府,现在该新立府邸了。
其实按理来说这就是许长安的府邸,是宁承尚将原太傅府扩大一番才有现在的宁府,只是宁家在这多年,许长安便自请新建府邸搬出去,这以后还是宁家。
“去吧。”
宁符笙赶到门口,许长安正等待着她,“公主殿下。”
宁符笙扶起许长安,“许公子不必多礼,新府邸的东西可办置好了,需不需要帮忙?”
许长安摇了摇头,“不需要,多谢殿下操心。”
“嗯,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做的,尽管说,不必客气。”
许长安弯唇一笑,仿佛三千星辰入眼,俊不可言。“好。”
“小姐,许公子。”林池迟从外面回来,笑盈盈地看着两人。
许长安朝林池迟点了点头,“林小姐这是到逛街?”
林池迟的手上拿满了物品,大包小包就像到赶集。
“是啊,今日心情不错,就去街上逛了一圈,没想到喜欢的东西太多了,就都买了回来。”
往常林池迟不会这样疯狂购物,但跟着宁符笙,她也变得随性起来,想吃的,想玩的,想要的,通通都买。
宁符笙浅笑,“喜欢就好,如果没银子了去账房拿,每月有十两的供给。”
“多谢小姐。”林池迟笑地开朗。
“小姐,边疆急报。”笠跃从府内冲了出来,焦急地道。
宁符笙闻言,蹙着眉赶紧回了院子。
紫衣少女健步如飞,裙摆被她撩起,发丝飘舞在空中,头饰叮叮作响,可想而知她是有多么着急。
宁符笙这么着急的样子许长安还只看到过两次,两次都与顾子规有关。一次是在他们被宣布婚约那日,宁符笙去追顾子规,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许长安看着宁符笙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回头。
林池迟看了看那边,又看了看许长安,道:“许公子······”
许长安没有听见下文,道:“林小姐,许某该走了,有机会再见。”
林池迟道:“嗯,许公子一路小心。”
芍竹苑,书房内卫辞故正襟危坐,手上拿着那封急报。
宁符笙一进来,没说话便夺过急报看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宁符笙感觉这一次的急报不会太好。
果然,上面说顾子规在边疆被偷袭了,现在受伤不知所踪。
卫辞故想稳住宁符笙,他道:“小丫头,子规那小子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他。”
宁符笙瘫坐在椅子上,两眼看着纸上的话,久久不出声。
卫辞故道:“现在急报是这个情况,那边子规小子说不定都找到了。”
急报也不是一日两日能送达的,确实有可能顾子规已经被找到了,但宁符笙就是听不进去,她脑子里前些日子做的噩梦又浮现了出来。
宁禺桑知道这个消息也赶回了宁府,顾子规出事宁符笙肯定揪心,大家都担心她。
“笙儿。”宁禺桑走近宁符笙身边,“长訚有事走不开,他让我告诉你,子规有时候会用这种伎俩迷惑敌人,让你不要过于忧郁了。”
宁符笙重重地点头,“嗯。”
这一声‘嗯’后,房内一阵寂静,卫辞故看向宁禺桑,宁禺桑满脸焦虑,他也不知该如何劝导宁符笙。
这种事情别人说的再多用处也不大,宁禺桑想不出更多能说服宁符笙顾子规没事的理由。
窗外鸟鸣正欢,风吹过树生姿,烈阳刺眼。
半柱香后,宁符笙还是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师傅,哥哥,我没事,我想单独待会。”
说完,宁符笙出了书房,进了寝居,将众人都锁在外边。
宁府上下又陷入了一片阴云,公主殿下将自己关进房内的事情让全府都谨小慎微起来,不敢靠近芍竹苑。
宁夫人和宁承尚陆续都来看过宁符笙,但宁符笙见了他们一面,就让他们回去了,宁符笙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
顾长訚晚上也来了,宁符笙知道他们都担心,还是勉强与顾长訚说了几句话。
十五的月亮很圆,今夜没有星星,只有月亮在发光,宁符笙抬头看了一会,便去找了笠跃和思年。
这种气氛持续了一日,第二日,宁符笙看起来好了不少,没有将自己关在房内,而是主动去找宁夫人说了会话,然后就呆在书房看书。
卫辞故在芍竹苑守了许久,陪着宁符笙,时不时去开导一句。
急报一日一封,下午,急报又来了,只可惜上面还是说顾子规没有消息。
晚饭时,众人坐在一起,都想逗宁符笙开心,宁符笙应和地笑了笑。
当夜,宁符笙假意睡下,半夜,却悄悄离开了芍竹苑。“
宁府外的一条小巷中,思年和笠跃还有二十多个黑衣人都牵着马,在等着宁符笙。
“公主殿下。”宁符笙一来,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宁符笙瞪着这一群人,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属下蠢,这个时候还叫的这么大声,被发现就不能走了。
“小声点,上马。”
宁符笙接过笠跃手上的僵绳,翻身跃上马背,一行人往城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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