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一阵怒骂,又是让人请大夫,又是问责跟着魏富海出去的家丁随从。
最后听魏富海说是被什么王家的人揍的,气愤地命人去找那王家兄妹算账。
刘二娘子却及时拦住了刘氏,她说道:“姐姐,你不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吗?”
刘氏虽看不上刘二娘子,但对方毕竟是自己的妹妹,也在帝都生活好多年,有些见识,便问她:“哪里蹊跷?”
“今日一早,这魏如意和魏高阳那两个便宜孩子让木家给送了回来,下午,咱们富海就被打了,你不觉得这事有些什么关联吗?”
刘氏心里也打起鼓来,正想问魏富海,对方疼的哼哼唧唧,一句话也问不出来。
刘氏恨铁不成钢的轻拍了下魏富海,惹得对方大叫,不免又有些心疼。
之后立即命人将魏如意那对姐弟给叫来了。
魏如意看到魏富海被打的鼻青脸肿,一时间还没认出对方,见刘氏一边安慰,一边动作轻柔地给对方擦脸,这才确定对方是魏富海。
除了自己父亲以及她那心尖上的儿子,一般人哪里能得到刘氏这般温柔照顾。
刘二娘子坐在一旁,摆好了架子,冷着脸问道:“说,你们做什么事了?为什么今日一早就被送了回来?”
魏如意怔了怔,还没来及说话,魏高阳倒是干脆,接过了话茬儿。
魏高阳将他在木府的所作所为,以及幕后主使魏富海,全都招供了出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这可是谋害皇亲啊!”刘二娘子拍着桌子,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姐姐,这事若是木家追究起来,那咱们魏家可是会被株全族的。”
刘氏一听,瞬间脸色苍白,胆战心惊。
她眼珠一转,大骂道:“你们这般胆大妄为,竟敢在木家行凶,如今露出马脚被木家送回来,还敢将此事推给富海,我看你们姐弟俩是不想活了!”
说罢,刘氏站起身,扬手就要打魏如意。
魏高阳忙说道:“姨娘,我们什么都没说,我只说是我自己出的主意,并未出卖大哥。”
“你个小兔崽子,你以为我会信你说的话?!”刘氏骂道,“与我们相比,你对木晏清她们,可比跟我们亲呢!”
“姨娘,高阳抗下了所有罪责,所以姐姐才没计较的。”魏如意解释道,“否则就算姐姐不计较,此等掉脑袋的大事,七殿下怎么可能不予计较?”
刘氏一想也有道理,转而望向刘二娘子。
刘二娘子见状,便说道:“那今日事情到底为何,富海,你与何人起的冲突?又是因为何事?”
魏富海有些心虚,借口身上疼,说不出来。
刘氏一看就知道魏富海理亏,便叫了今日跟着的家丁随从过来询问,这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刘氏气的直跺脚,她戳了下魏富海青紫的脑门,听到他大叫着疼,又气的砸床。
“你啊你啊,难怪木晏清看不上你,你说你这名声在外面都成什么样了?!现在整个宁安城都知道你调戏良家妇女,还被人教训,当街打成猪头了!”
刘二娘子听完,让所有人都退下了,包括魏如意姐弟俩。
“姐姐,此事我看就算了吧。”
“算了?那什么王家兄妹将我儿打成这样,你说就算了?!”刘氏咽不下这口气,“那怎么行!”
魏富海听完,口齿不清的跟着嘟囔:“对,娘,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啊……”
“行了。”刘二娘子按下魏富海的抬起的手,又引得他哼唧叫疼,刘二娘叹气,“你们就没听过岭南王氏的名号?!”
刘氏脸色微变,问:“怎么,岭南王家有什么不同?”
刘二娘子便将岭南王家的背景告知了刘氏,刘氏越听脸色越沉。
最后,她只得又去骂魏富海。
“你怎么净给我惹事,这次吃亏了吧!”
刘二娘子叹息了声,苦口婆心的劝道:“富海啊,你招惹王家就算了,反正他们总要回去,你们天南地北也见不着,以后话也不会有交集,此事就作罢了。可你怎么还敢去设计陷害七殿下啊!”
刘氏一听,也跟着数落。
“你知不知道七殿下在帝都,那是什么样的人物?!满朝文武,无一人敢与他作对,你倒好,让魏高阳那孩子去帮你下药。”刘二娘子训斥道,“他可是刑狱司的一把手,断过多少大案要案,你有没有想过他若是真的追查起来,一定会查到你头上啊!”
刘氏瞬间紧张起来,上次她被警告,还心有余悸,她是不敢招惹高和丰的。
可谁能知道他这儿子这么蠢,竟让魏高阳去下药,关键还被抓住了。
好在魏高阳没有出卖魏富海,否则今日说不定就不是什么王家的人揍他了,而是那位杀神的侍卫直接过来抓人了。
“那……那可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刘二娘子想了想道,“既然那死丫头和死小子被送回来了,木家也没让他们带话给我们,想必他们还没追查到我们这里。日后,咱可别去作死,招惹那个杀神了。”
“我哪里会去招惹,还不是这个冤家!”
刘氏瞪了魏富海一眼。
魏富海缩在床里装死。
“上次我被抓走,差点以为不能活着回来,虽然他们没对我用刑,但也被吓掉了半条命。”刘二娘子说到此事,还有几分埋怨。
刘氏听出了她的不满,立即说道:“我当时也想找晏清去救你来着,可程静霏那寡妇,最近硬气的很,一直不见我啊。”
刘二娘子心中冷笑,又怎么不知刘氏其实根本就没管自己,如今也不过是惺惺作态,故意这般说的。
刘二娘子这点还是看得清的,于是也跟着装模作样的说:“我没有怪姐姐,我只是想提醒你,若非有着姐夫和魏婉婉的那层关系,七殿下说不定早就与我们撕破脸皮了。”
“那……”刘氏冥思苦想,片刻后,勉为其难的说,“那程静霏之前不是送来了账单么,要不我把剩下的赶紧送去,示示好?”
“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此一来,我们与木家就没有什么债务和矛盾了。就算这事以后重提起来,或者查出什么端倪,咱们拒不承认,他们也不好追究了。”
想起那笔欠账,刘氏就心疼,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账目。
可今日之事,刘氏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毕竟木家不会为他们撑腰了,他们也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借着木家的声望作威作福了。
一想到自己要忍痛割肉,花一大笔银子,刘氏只能捂着心口,恨恨地骂上魏富海两句。
刘二娘子表面劝阻,满脸和气,眼底却闪过几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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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阳光虽然温暖,可刮起的风依旧寒冷。
程志勋正坐在凌风居的院中晒太阳,程静霏拿来一块绒毯,盖在他的腿上。
“阿姐,我不冷。”
“起风了。”程静霏不顾程志勋推拒,又让红珠去泡杯热茶过来,给对方暖手。
“阿姐,我又不是府上那位娇弱的七殿下,不必照顾的这般仔细。”
程静霏啧了一声,略带埋怨地睨了程志勋一眼,之后视线又扫向周围。
路林见状,带着下人们退远了些。
“志勋,你说话不可这般僭越。”程静霏叮嘱道,“虽说殿下为人亲和,可毕竟身份在那里,我们还是要注意些,不能过于冒犯。”
“为人亲和?”程志勋轻声笑了起来,“我的好阿姐,你还是太过单纯了。”
程志勋微微仰头,目光飘向天际,眸光幽深晦暗。
“他可是帝都人人都畏惧的杀神,你可别被他的表象所蒙蔽了。”
“我倒是觉得殿下并非传闻中的那般冷酷无情,自私自利。”程静霏说道,“昨日之事,你听该听说了吧。高阳和永平这孩子,做的事情可是要人命的,可殿下竟然一笑而过,既往不咎了。”
“一切不可只看表面。”程志勋不以为然,“毕竟木家现在是他的靠山,而他被人刺杀已经家常便饭了,既然没有出事,那还不如卖一个人情给你和晏清。”
程静霏低眉沉思片刻,道:“我虽不知他以前是怎么样的人,也不知他是否存着这样的心思,但我能看得出来,他当是真心喜欢晏清的,如此便够了,不是吗?”
程志勋听到此话,眉心缩了缩,眼神也变得冷厉起来,不过须臾,又恢复如常。
虽然表情变幻不过一瞬,可程静霏十分了解程志勋,还是注意到了。
她问:“志勋,我上次与你说的话,难不成你都忘了?”
程志勋自然知道程静霏说的是什么,却避重就轻道:“阿姐,我还不想成婚呢,你可别和咱爹一样,总是催我了。”
“我可不催你,只是,不是自己的,就不要抓着不放,省的结出怨来。”
程志勋笑了笑,装作没听出程静霏的言外之意,还笑着说:“阿姐放心,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一切皆看结果好了。”
程静霏还想与对方说上两句,红珠端着热茶过来了,她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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