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可以让你做我的妾。”
当面前这男的一本正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许长乐的起床气和被欺骗的怒气一起拱上来了。睡前角色扮演是情趣,睡后还拿角色上纲上线就是渣男。许长乐压了压心中的火气,把手机递到他眼前说:“看清楚,现在是2023年,不是203年。”
那男人穿着昨天沾了血的紫色圆领袍,长发也已簪好,端端正正跪坐在床边,看着许长乐欲言又止。
许长乐起床套了一件睡衣,随手找了根皮筋扎起头发,瞥了他一眼,问道:“大清早的,日式服务啊?”
男人显然没听懂她的意思,继续说:“收你做妾,只因在下已有婚约在身。”
“行了,别装古代人了。我可没听说过哪个古代人第一次见面,就跟人上床的。”许长乐嚷嚷着,做海王这么多年,事后不认账不想负责任的渣男许长乐见多了,想给个名分纳入后宫的她还是第一次见。现在的男人真的玩得越来越花了。
“昨夜是在下冲动了,但是……”
“OK。打住。”许长乐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说,“少在这儿给我扯淡,你不赶紧滚,这种情形等警察来了,你,三年以上十年以下。”许长乐嚷嚷着把门打开,做了个请的姿势。
那男人跪坐在地上,双眼中先是闪过难以置信,又浮出一丝委屈。许长乐避开他的视线,干咳了一下示意他快点。
许长乐是个颜狗,对帅哥的委屈毫无反击之力,尤其是叠加了双重buff的弟弟,他那双眼尾上挑的桃花眼,看人的时候有种勾人的魔力,许长乐知道这是一双渣男眼,有风险,却还是在昨天夜里沦陷其中……
昨天许长乐送完最后一单外卖的时候已是深夜。路上车不多,许长乐骑着小电动车飞快行驶。她已经连续忙了快20个小时,困得在寒风中的电动车上都感觉要睡着。许长乐一边强忍着哈欠,一边在心里吐槽自己。别人当老板是自由自在,吃香喝辣。她做老板是累死累活,日不暇给。早知道就不开蛋糕店了,也不用半夜卡点给人送生日蛋糕。可是,半夜的单收益高啊……大部分蛋糕店晚上九点就不接单了,许长乐可以九点以后多收10%的服务费,一直营业到12点。久而久之,这可是一笔大钱。看着放在手边的人民币,谁能拒绝呢?
不过忙点是好事,比闲着没生意好。许长乐还想生意能再好点,好招一个帮手,帮忙送送外卖烤烤面包什么的。现在就她和朱晓晓两个人,闲的时候还好,忙的时候恨不得一天干48小时。
电动车开进公园外侧的小路,许长乐也放松下来。这条路比较窄,平时到了这个点,就没车也没人,是许长乐最安心的一段路。这条路结束,进入大路再有个五百米就到家了。许长乐打着哈欠,心已经下了班。
可好巧不巧,路上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影,许长乐躲闪不及,直直将人撞了出去,电动车擦着火星飞出去老远,许长乐也被重重甩在一旁。
瞬间袭来的疼痛打得许长乐脑袋空白了两秒,强撑着身上的疼坐起来,看到五米外的对方一动不动,许长乐慌了,许长乐试探着喊了一句:“喂。你没事吧?”对方还是一动不动。
完了完了,自己不会骑电动车把人给撞死了吧?许长乐忍着膝盖上的痛,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一边朝那人走一边活动了下四肢,就肩膀和膝盖有些疼,没有不能活动的部位说明问题不大。不过许长乐也顾不上自己了,一瘸一拐地走近那人。
是一个穿汉服的年轻男人,半趴在地上,看不到表情。许长乐心慌意乱地伸手去试他脖子上的脉搏。手还没碰到他的脖子,许长乐的脖子就被他一个反手给掐住了。
看到他能动,许长乐的第一反应是谢天谢地。
“你是何人,为何伤我?”那人目露凶光。
许长乐感谢完了天地众神,才反应过来他正掐着自己脖子。不过力度不重,许长乐还能说话能呼吸。许长乐摇摆着双手说:“我不是故意的,你突然冒出来,我压根没看到你。”
“报上姓名,来历。”男人手上的力道收紧了些。
“我叫许长乐,前面不远开蛋糕店的。”许长乐拍着男人的胳膊,示意他轻点。就算这件事是许长乐全责,对方也不用直接当场报仇吧?
“有何证据证明?”男人双目中满是怀疑,警惕地盯着许长乐。
“你放开我,我给你看身份证。”许长乐被男人掐得有点疼。
男人打量了一下许长乐,似乎觉得这个看起来娇小的女人应该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便松了手。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脏污。
“能站起来,说明没骨折。”许长乐又放心了些。
许长乐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递给他,又打开手机的闪光灯帮他照明。
男人被突然亮起的闪光灯惊了一下,但马上将那神色隐去,反复看着卡片上的名字和清晰的人像,脸上充满了疑惑。
“虽然这证件照有点丑,但真的是我,你对比看看。”许长乐拿手机照自己的脸。
他没有去确认许长乐是不是身份证上的人,而是指着许长乐手里的手机问:“这是什么?为何能如此之亮?”
坏了,看来人没事,脑子撞坏了。许长乐解开手机说:“我还是叫救护车吧。”说着拨通了120。
“你好,120急救中心。”电话很快接通。男人听到手机里传来别人的声音,将那手机一下拍在地上,电话也挂断了。
“你干什么?”许长乐有点生气,捡起手机说:“救护车也不让叫,你想怎么处理?先叫警察来判责?”
“这是什么巫蛊之术?一个人竟能藏在这么小的板子里。”男人说。
男人的反应让许长乐彻底懵了,大半夜的自己不会撞鬼了吧?许长乐在心里祈求了众神,安慰住自己的惊慌。然后拿手机照向男人,挺帅气一张脸,也不怕光。试探着摸了摸,捏了捏,肌肉挺结实,是实实在在的人啊。许长乐看了看他的头,没看到血,也没看到什么淤青。不像是被撞坏了的样子。
“你的头有受伤吗?”许长乐问。
“没有。”
“一加一等于几?”许长乐继续检查。
“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
“386加279等于几?”许长乐加大难度,让题目看起来不那么幼稚。
“……”
“你回答嘛,回答了我才知道你脑袋没事。”
“六百六十五。”
许长乐拿出手机计算了一下,果然是665。看来脑子确实没坏。穿越的想法在许长乐脑中一闪而过,迅速被她给否定了。以目前的科学来看,穿越的可能性比见鬼的可能性还要小。不过看男人既不想叫救护车,也没同意警察判责,看来是想私了。于是试探着问:“要么去我家?我帮你包扎一下,我家就在前面。”
男人犹豫了一下,环顾四周,似乎没看到什么希望,便答道:“也行。”
许长乐去扶起自己负伤的电动车,默念着:“没坏没坏没坏。”尝试重新启动它。没想到这跟了许长乐三年的电动车很争气,除了有点擦伤之外,一点问题没有。
许长乐跨坐在电动车上,拍了拍后车座说:“上车。”
男人有点迟疑地走到车前,看了看后座,又看了看许长乐的坐姿,忍着腿上的疼,跨坐在后车座。可这车没有缰绳也没有马镫,男人无从下手,迷茫中车突然起步,条件反射揽住了许长乐的腰。
许长乐有点反感但没阻止,嘴角挤出两个字:“轻浮。”
电动车平稳行驶,男人望着周边陌生的道路和建筑,疑惑和担忧涌上心头。
他本是大周殿前都指挥使石浚仪,半个时辰前,他还在家中与好友何云舒商议救国之策。
当朝皇帝昏庸无道,荒淫成性,老百姓苦不堪言。石浚仪和一众将军好友,皆手握兵权,已有反心。皇帝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已经在不少官员家里安插了眼线,前几日就有人秘密报信,致使三朝忠臣韦将军被剥去兵权,满门抄斩。
石浚仪此次与何云舒相约,就是为了试探自己家中有没有皇帝的眼线。他事先通知家仆,今晚要招待何云舒,让厨房准备一桌好菜。府内厨房管府中上下几百人的吃食,只要厨房这边知道了消息,各处便也知道了消息。
可俩人聊了半天治国之策,也没听到屋外有什么动静。既然是要抓眼线,必然要聊一些让眼线感兴趣的事,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石浚仪便趁机问出了自己一直关心的问题:“若天下得了来,谁来管这天下呢?”
其实石浚仪心中挂念着老皇帝,是有意帮老皇帝复位的。只不过大家似乎并无此意。何云舒神情一滞,眼中充满疑惑。石浚仪安慰一笑,道:“云舒兄不必担心,这屋内外就咱们两人,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何云舒得到了鼓励,便说出心中所想:“我觉得任何人都没有浚仪兄合适。”
此话一出,屋顶上的瓦片发出了细微的声响。这声响平时不会注意,可这会儿石浚仪和何云舒都竖着耳朵,自然捕捉到异常。两人当即翻窗而出,只见屋顶一个黑影,快速跃下,往前院跑去。石浚仪和何云舒紧追不舍。
为了抓这眼线,石浚仪这几天府内彻夜点灯,灯火通明的府内,让那人无所遁形。何云舒轻功异于常人,对那人紧追不舍,将那人逼入后院。后院空旷,灯火中,那人的身影尤其清晰。石浚仪看准时机,开弓放箭,一箭射中那人的大腿。何云舒便趁机擒了那人。拉下面罩一看,竟是好友李付之。
李付之与两人一起在学堂读书,一起在武场习武,因官场失意,一直住在石浚仪家中,石浚仪从来把他当亲兄弟看待。任他怀疑谁都没怀疑过李付之。
“为何是你?”石浚仪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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