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瑶站在悬崖边,呼呼寒风涌进她的耳朵吹得她鼓膜生疼,于是她企图找到避风的地方,但无论向哪儿奔跑最后她都回到了起点,她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次直到她筋疲力尽最后瘫坐在地上。突然,地面从远处地平线开始下陷眨眼间崩塌至她的脚边,她回头看着身后的深渊正如一只耐心的巨兽张着巨口等待着她的下落,她已无路可退。罢了,她已经尽力了,她想,就到此为止吧。她闭上了双眼张开双臂,向深渊倒去。她的身体在飞速下落,深渊寒冷刺骨,寒冷透过她的每寸肌肤顺着每一处骨缝侵袭她的全身,她能感觉到她的牙齿开始打颤,好冷。
“小瑶,活下去!”哥哥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在深渊里回响,撞进她的脑海里。是了,她还有事没完成,她现在还不能死!她猛地抬起手想抓住些什么,但已为时过晚,她身边除了黑暗和寒冷就再无他物。这次怕是要让哥哥失望了,她最后的意识在无尽的下坠中模糊飘散。不知就这样过了多久,她感觉到了自己心脏的跳动,久违的温暖随着心脏的跳动传至全身,她的指尖在这股暖意的刺激下感觉到像是有飘落的羽毛轻轻抚过,痒痒的却极舒服。所以,她是活过来了么,她想。
“苏大夫,她怎么样了?”这时,她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皱了皱眉头。‘怎么是这个家伙?’这是她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她的手脚也极为配合她的想法而动了动。
“苏大夫,她好像醒了。”这个人又冷冷地说了一句。
高瑶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这冷冰冰的声音是这么的安心,她费力地睁开了眼,光有些刺眼,她又不得不眯起眼看着这个正坐在她床边的人。这个人正低着头仔细看着她刚刚动了两下的手指。高瑶看着这个人的侧脸,剑眉微皱,眼底带着淡青色,藏不住地疲惫却仍然是一副认真的表情,她的心好像漏跳了一拍。
“林修,你话真多。”高瑶的声音有些哑。
木镇听到她的声音,立马抬头看向高瑶,这几天的担忧顿时一扫而空,心里长舒一口气,直接忽略了她说话的内容。“苏大夫,她真的醒了,您的医药费有着落了。”木镇说着站起身又看了看她,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抬手将床尾的枕头放在了床头,然后又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
木镇觉得她把她自己的情绪藏得很好。
“哈哈哈哈,高姑娘醒了啊,那我的医药费确实是有着落了。”
高瑶见到一个矮胖和蔼地大叔端着碗跟着话音走进了屋子,这应该就是苏大夫了,她想。
“姑娘现在感觉怎样?你这伤,醒了就是从鬼门关出来了,剩下的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苏大夫一边给高瑶把脉,一边温和关切地说。这个和蔼的大叔让高瑶觉得很是亲切,比这间屋子里别扭的某人要好多了。
她半倚在那个靠在床头的枕头上,枕头位置让她觉得倚着很舒服。“嗯,我刚刚去鬼门关兜了一圈回来,现在除了有些饿,其他没什么不舒服的了。”她笑着和苏大夫开起了玩笑,虽然脸上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和虚弱,但依旧没有给她她出众的相貌带来多少折减。
“那就好,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饿是正常的。”苏大夫也对这个好看的姑娘倍感亲切,毕竟他自己的女儿也只比面前这个刚刚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的姑娘小几岁而已。苏大夫在确定高瑶的脉象显示她真的已无大碍后,也松了口气。他们交谈时完全没有注意到第三个人在何时离开了这间屋子。
过了一会,木镇再次出现在了房间门口,手里端着一碗白粥。高瑶闻见了食物的香气,不自觉地顺着香味抬头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苏大夫也随着她的目光回头看向木镇。
木镇端着碗正在纠结着,这不是她做事的风格。她听见高瑶说饿了,就去厨房做了白粥,哪怕她都还没确定高瑶刚醒过来能不能吃东西。木镇见苏大夫看向了她,就向他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苏大夫自然明白木镇这个目光的意思,就笑着冲着她微微点了点头以示同意。见到苏大夫点头,木镇悬着心放下了,这才进了屋把碗放在了高瑶面前,“吃吧。”
高瑶看着这粥,咽了咽口水,又看了看木镇。
“放心,毒死你就没人给苏大夫医药费了。”木将军解释了一句。
高瑶心里刚刚泛起的感动眨眼被这人一句话打的烟消云散,“本姑娘会怕你?我可是不会谢你的。”说完,她就伸手去拿碗,但刚刚醒过来不久的她好像并没有力气端稳这碗,手不受控制的一抖,‘糟糕!’高瑶已经能想象一碗白粥扣在她身上的景象。
“小心!”一只手很及时地接过她的碗,是木镇。高瑶觉得自己好像在木镇的话里听到了些许的关心,但这人现在面无表情地正看着她,要不是这人手里的确是端着碗,她都会怀疑这话不是这人说出来的。“还是我喂你吧,省得你洒在我的床上。”这人又说了一句。“一定是我听错了。”高瑶只能认命了,“那好吧。”
于是,一个人喂一个人慢慢吃,配合甚是默契,仿佛这事她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屋内突然安静下来,苏大夫敏锐地感觉到现在的气氛下他有些多余,于是悄悄地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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