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入宫受赏,折腾了一整日才算结束。
他看着月上中天,寻思今日时间已晚,去找楚怀玉会显得太过仓促,再加上手里还有些事要处理,家中更有人情往来也不得不管,就提早歇了。
待到归京第四日下午,处理完手中一应事务后,他也没叫人提前知会一声,便直奔打听到的,楚怀玉常光顾的酒楼而去。
秦翊怕告诉他之后,他会有所准备,这次去,就要看看他最真实的状态,再质问他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几天虽然事忙,但他也曾派心腹打探过楚怀玉,发现后者不仅不上进,甚至还被传出喜好龙.阳这等败坏家风的恶名。
他深知楚怀玉的秉性,就算二人十年未见,秦翊也不相信他的好兄弟会是个断.袖,今日他一定要找他问个明白!
——
登云楼。
二楼包间,楚怀玉正倚靠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景色出神。
此楼临江不远而建,江这边是西街最繁华的商铺酒肆,江对面则是宋京最大的秦楼楚馆一条街。
待到日落西山,两岸灯火通明,有画舫楼船游于江上,江水映照火光随波荡.漾,犹如镀金一般美不胜收。
但再好看的景看多了也是无感,更何况现在才将将傍晚,都还没有点灯,观赏性就又大打折扣。
所以他只是单纯望着外面出神而已。
“怀玉,再喝一杯嘛。”一杯递到唇边的酒打断他的思绪。
他回眸,看向那个正笑着注视他的男人张呈,觉得酒杯贴的太近下意识向后躲开。
“不必,我有些醉了,不想再喝。”
楚怀玉平时都是自己来喝酒的,但前阵子边关大捷,这与他小时曾读过一个私塾的‘同窗’,就不请自来了。
张呈是太常寺卿家的嫡子,但母亲走的早,现下家中都由继母掌控,挑拨的他被父亲不喜,再加之学业不佳,前途很是堪忧。
记得前几年秦翊给他寄信,恰巧他不在家中,那送信的便将信送到酒楼给他,正好被张呈给看见了。
楚怀玉想,也许正是因为这些,才让张呈误会他不止小时与秦翊玩的好,现在也依旧关系不错。
进而就提前到他这边献殷勤,期盼等秦翊回京封赏后,能借着他从中搭桥拉关系。
“唉。”楚怀玉笑着摇摇头,心想对方这算盘可打错了。
秦翊到现在也没找过他,俩人更是三年没有联系,怕是再见也同陌生人一般了吧。
张呈不动声色的收回酒杯,眼中闪过稍纵即逝的不悦,又很快被隐藏,语气有些无奈的问着:“你笑什么?”
楚怀玉不答这个,但却转而说道:“边关大捷,陛下很可能再开恩科,张兄不妨趁这时间多读些书,待考上举人,张大人必定会为你安排职位。”
他想告诉张呈,真的无须钻营巴结什么,他是太常寺卿家的嫡子,只要他自己不太废,再加之他父亲没老糊涂,肯定不会放着他不管。
这话似乎激怒了张呈,他啪的一下把酒杯摔在桌上,脸色沉下来问到,“你以为你是谁?在这跟我指手画脚?”
不过是一个连秀才都考不上,凭着家中荫蔽,且不务正业不讨喜的废物罢了,竟用指点般的语气对他说话?
楚怀玉面上没什么波澜,他早就想到了,秦翊一直没联系他,张呈在他这边讨不到好处,自然就会发作。
只是没想会来的这般快。
他微微仰头,抬手指向门口的位置,“张兄,若是不喜欢听我说话,大可以现在就走。”
张呈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嫣红嘴唇,还有平淡无波的美目,忽然笑了。
他站起从对面走到楚怀玉身边,然后自顾自的挨着人坐下。
“怀玉,我.日日为你买酒,你与那秦将军搭不上边也就算了,总要还我些什么吧?”
楚怀玉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提到买酒的钱。
他向来自持,喝酒从来都是花的自己的银子,若是月例花光便不喝了。
倒是张呈一出现,总是拦着他结账,甚至还强迫酒楼掌柜将收他的钱退回,然后对方再给。
他实在被缠的无奈,才勉强与张呈对饮了几回,拢共也没花很多银子。
“这些都给你,若是不够,张兄等我明日从家中取来还你。”楚怀玉打定心思不想和他拉扯,从怀中拿出银票递过去。
哪知道却被对方扯住了手腕。
他非常反感这种触碰,几乎是下意识的抬手将人甩开,然后飞快倒退打算站起。
张呈被大力甩开惊讶了一下,便起身追了过去,还没等人真的站起,就又抬手把楚怀玉按住。
“你既有龙阳之癖,又何必躲开我?与其让那些只会画画作诗的愚笨书生占便宜,不如与我欢好。”
他话说的极为露骨,听得楚怀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才没有,他才不是……
他只是喜欢同那些书生一起讨论诗词,研究作画而已,可并非什么断袖。
外面之所以那么传,大抵是因他二十出头还没有娶妻,甚至连个通房都没有,才恶意揣测的。
“滚!”楚怀玉愤怒的想要将身上之人推开,奈何他体弱无力,推了两下都没有推动。
张呈索性直接抓住他两只乱动的手,又屈膝压住他乱动的腿,狞笑道:“我讨好你这些时日,哪是几张银票能还清的?”
“你瞪什么眼?好像小爷不能叫你快.活似的!”他空出一只手,用力撕扯着衣裳。
楚怀玉美是真的美,身形纤细,皮肤白的像刚拨壳的鸡蛋,眼睛又大又圆犹如含情,鼻梁高挺唇红齿白。
若不是长着一对横飞入鬓的剑眉,远远瞧上去,就真跟女子没什么不同了。
张呈刚开始知晓他是断袖,还捏着鼻子勉强接近,只是单纯想通过讨好他,从而搭上回京的秦翊。
可渐渐接触下来,他却被楚怀玉超出性别的美貌所吸引,若不是还有所图,恨不得老早就下手了。
如今瞧着搭桥秦翊没指望了,就甩开膀子做自己想做的事。
楚怀玉反抗不得,怕的嘴唇都在发抖,“我父亲是正二品礼部尚书,母亲是国公嫡女,你如果现在放手,一切都还好说……”
张呈根本不理会他的威胁,甚至还说道:“那又如何,你敢报复,我就敢将今日细节说与所有人听,看最后丢人的是谁家?”
他不傻,若今天真的什么都不做,那才会留下隐患。
今天就得进行到底,能把人睡服最好,睡不服也要拿住对方把柄,那才叫万事无忧了。
“混账你放手!”楚怀玉嘶喊着,想要挣扎,可是手脚却忽然没了力气。
人太过恐惧会产生应激,会迅速对周围降低感知力,变得麻木,甚至无法挣扎,像个木偶般任人摆布,就好似没有正在被伤害一样。
十年前他是如此,当下他也是如此。
张呈堵住了他的嘴,他连话也说不出,憋着眼泪死死瞪着对方。
“我这可是头回弄男人,疼你就受着点,咱下回熟了就……”
哐当!
他话刚说到一半,门就被人从外面暴力踢开,紧接着他派的两个看门护卫,也同死狗般被人打倒在地。
还没等他看清来人,就感觉眼前黑影一闪,一股大力拉扯住他的衣领,将他直直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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