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五还有几天,郑云儿在屋里急跺脚,为什么李子槿这些日子什么都没说?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还是知道也不告诉我?自己在这偏僻山中太久,好久没回城,也不知道城中情况,叔婶知道吗?那军中呢?那宫中呢?那贵妃呢?贵妃是郡主姨母,会发怒为难子槿吗?那些夸张变异的流言又是从何而来?
这时,院外又来了不速之客,院门不知被谁一脚踹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院中骂骂咧咧:
“你这尖嘴猴腮满脸长脓眼斜嘴歪丑陋无比的狐狸□□给老娘出来,敢玷污我哥,你看我今天不把你打得屁滚尿流满地找牙……”
“子檀!”郑云儿跑出去兴奋喊住她。
那个骂得正起劲的女人顿时噎住声,仔细瞅了瞅那个狐狸□□,哇哇跑过去一把抱住郑云儿,又哇哇哭起来,叫嚷着:“呜呜,这些年你都死哪去了?呜呜,也没给我托个梦,呜呜呜,想死我了,呜呜……”郑云儿也哭,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小翠站旁边本来还惊慌失措怎么放进来一个泼妇,没几秒又见证了她们姐妹情深,哭笑不得。
两人又哭又笑抱了好一会才放开,又哈哈笑起来,执手回房,子檀边走边说:“我早该想到的,就他那木瓜脑袋一根筋,哪个正常女人能看得上他呀?可不是吗,还是只能是你……”
“你骂谁呢?”
“哈哈哈哈”
两人围着地笼喝茶,郑云儿问:“你不是状元夫人吗?怎么一个人过来了,你的小翠呢?”
“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见色忘义,让府上一个侍卫拐跑了。现下正怀着孕出不来,我也用不惯其他人,自己就自己吧,我可是虎威大将军的妹妹,谁敢在他的地盘动我?咦,茶水彻得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小翠。”
“……”
“你住哪呀?怎么就上京了?”郑云儿又问。
“徐州城,听了那些后院妇人闲嘴杂舌,气不过先掀了她们桌子,又气冲冲跑来京城看个究竟,原来是你。现在知道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然后李子檀把四年前郑云儿走后府里的事情讲了一遍,感叹一句:“孽缘呀!”
郑云儿拍了拍她手:“说说你自己吧,你怎么嫁给状元郎了?你不是最讨厌文绉绉的读书人吗?”
李子檀脸一红,徐徐讲述往事。
原来那状元郎在科考前就与李子槿相识并结为挚友。生性有点放荡不羁但又刚正不阿,李子槿笑说他与自己妹妹十分相配,状元郎就一直记在心里,科考结束上任就职,路经苏州城,想起好友李子槿,特来拜访,没想到李子槿已赶赴边关了,他就顺便下了贴邀请他妹妹李子檀出来相看,李父李母知道是状元郎,十分赞同,非逼李子檀出门应约。
李子檀本也只想走个流程然后让他快滚,特地不修边幅地跑去赴会,见面也二话不说,就徒手吃烧鸭,吃完用手抹了嘴就直接起身想走,状元郎叫住她:“姑娘还什么都没聊呢。”
“聊什么?不是相看吗?爱看不看。”
“爱看爱看,爱看的狠,姑娘请坐。”
状元郎将李子檀请了回去,然后问:
“姑娘可会琴棋书画?”
“不会。”
“姑娘可会绣工女红?”
“不通。”
“姑娘可喜欢打马球?”
“这个可以有。”
然后接下来的几天,无所事事的状元郎就带着无所事事的李子檀去郊外打马球,两人一来二往,倒是相处地还算融洽,一日傍晚,他们下马休息,状元郎与李子檀草地散步聊天,状元郎说:“你真是个奇女子,与其他小姐不同。”
“你骂我?”
“我没有。”
“你就骂我了。”
“我没有。”
“你就骂了!”
“好吧,我骂了。”
“找死!”
李子檀举起球棍就要招呼他,状元郎在前面跑,李子檀拿着球棍在后面追,李子檀大喊:“有本事你别跑。”状元郎转身站住,说:“好,我不跑。”李子檀刹不住脚,撞得他一个满怀,状元郎笑脸盈盈抱住她,李子檀大窘,想推开他,状元郎不让,然后郑重表白:“子檀,我心悦你。”李子檀愣住,两颊飞红,状元郎就趁势吻住她,夕阳无限好,他们的影子也无限长。
就这样,放荡不羁的苏州知府嫡小姐就被放荡不羁的状元郎拿下了,三年还抱了两,可谓是浓情蜜蜜,羡煞旁人呀。
郑云儿开心,她的好姐妹们包括她,也都得偿所愿了,大家嘻嘻哈哈聊到晚上,李子檀躺在床上与郑云儿闲聊,郑云儿犹豫了好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子檀,郡主是不是早就生了?”算日子,孩子也早出来了。
“嗯,生了,是个儿子,我哥没告诉你吗?”
“没有,他不肯说,我也不敢问,怕他生气。”
“也是,你们两之间还隔着她,他是怕你心里不舒服才不肯说的。”
“孩子叫什么名字?”
“叫李怀文,还是郡主写信给我哥,让他取的名,意思是希望这孩子心怀天下,博文强识。”
“嗯,是个好名字。”
“云儿,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郡主虽不是我哥所爱,但却是个顶尖尖的好妻子好儿媳好嫂子,她没做错什么,也算个可怜人,你以后能不能……”
“我明白你意思,定不会让她为难的。”郑云儿握紧李子檀的手,再次说,“我不会让所有人为难的。”
李子檀还没想明白这话,门被什么人一脚踹开,李子槿穿着铁甲进来了。
李子檀还兴奋地打招呼:“哥,你回来了。”
李子槿径直走过去,一把把妹妹从床上捞起来拎到门外,并且把她的衣物一把塞到她怀里,什么都没说,嘭得一声把门关上了。
李子檀这才反应过来,站门口大:“见色忘义,都不是好东西!”
门口站着小翠,尴尬堆着笑,伸手一抬说:“夫人这边请。”
郑云儿从床上爬起来,对着李子槿不满叫道:“你干嘛?外面那么冷,她冻着了怎么办?”
李子槿却不以为然,把郑云儿牵回床上窝好,嘴里回应:“她皮实,冻不着。”
郑云儿无奈,这兄妹俩可是一点也没变,真不像一个娘生的,她疑惑问他:“今天不是逢五,你回来干什么?”
“我听管家来报,说一个泼妇拿刀架他脖子上非要问出这小院的地址,我猜就是她了,她过来干什么?有没有为难你?”
“你看呢?”郑云儿两手一摊,哭笑不得。
郑云儿过去抱住他,问:“你是不是在城中听到什么,才草木皆兵,放心不下我的?”
李子槿也抱住她:“那些都是谣言当不得真,我也没放心上,更何况过不了两月,我父母就上京了,那时我求好了名分,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郑云儿不说话。
李子槿接着宽慰:“我父母都是明理之人,郡主也是贤惠之人,定不会为难我们的,如果你还是害怕,求完名分敬完茶,你还是回这小院住着,我还是抽时间回来陪你,跟现在一样。”
郑云儿嗯了一声,然后说:“你这铁甲好冰,咯到我了,早点回营去吧。”
李子槿却开始脱衣服,边脱边说:“政变已除,事也不多了,我今天就歇到这,我里面暖和,你要不要摸摸……”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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