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江安隅站在音乐教室的镜子前。镜面已经斑驳，映出她模糊的轮廓。渡栖然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那张泛黄的照片。
"你看这里。"渡栖然指着照片角落，"这个标志。"
江安隅凑近看，发现林雨晴的小提琴盒上有一个小小的徽章：一只展翅的蝴蝶，翅膀上缠绕着五线谱。
"这是音乐社的徽章。"渡栖然说，"但十年前就解散了。"
江安隅伸手触碰镜面，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突然，她看见镜中的自己身后闪过一个人影。那是一个穿着旧校服的女生，抱着小提琴，正对着她微笑。
"啊！"江安隅猛地转身，身后空无一人。
"怎么了？"渡栖然问。
"我......"江安隅咽了咽口水，"我看见了一个女生，抱着小提琴......"
渡栖然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她快步走到钢琴前，掀开琴盖。在琴键的缝隙中，夹着一张泛黄的乐谱。
"这是......"江安隅凑过去看。
"《月光》的最后一页。"渡栖然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找了很久。"
乐谱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字："真相藏在镜中。"
江安隅再次看向那面镜子。这一次，她看见镜中的自己身后站着两个女生：一个是林雨晴，另一个......是渡栖然。
但渡栖然明明就站在她身边。
"栖然......"江安隅的声音有些发抖，"你看见了吗？"
渡栖然没有回答。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手指紧紧攥着乐谱。
突然，音乐教室的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逆光中看不清面容。
"谁让你们进来的？"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里回荡。
江安隅感觉渡栖然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大得让她生疼。
"走。"渡栖然低声说，拉着她冲向另一边的窗户。
她们翻出窗户，跑过长长的走廊。江安隅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但她不敢回头。渡栖然的手冰凉，却紧紧抓着她不放。
直到跑进教学楼后的樱花林，渡栖然才松开手。她靠在树干上，大口喘着气。樱花纷纷扬扬地落下，落在她的肩头。
"那个人是谁？"江安隅问。
渡栖然闭上眼睛："是校长。"
江安隅愣住了。她想起那双黑色的皮鞋，想起储物室门口的脚步声。
"十年前，他也是校长。"渡栖然继续说，"林雨晴去.世的那天晚上，他也在学校。"
江安隅感觉一阵寒意爬上脊背。她想起镜中的倒影，想起乐谱上的字。
"栖然，"她轻声问，"你到底是谁？"
渡栖然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痛苦。"我是林雨晴的妹妹。"她说，"但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我改了名字，转学到这里，就是为了查清真相。"
樱花落在她们之间，像一场无声的雨。江安隅看着渡栖然，忽然明白为什么她总是独来独往，为什么她的眼神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
"我会帮你的。"江安隅说。
渡栖然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我知道你会。"
远处传来上课铃声，但她们谁都没有动。樱花林中，两个少女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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