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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坦白

拦着他作甚?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尽情去做啊!

差点说出心声,她僵了一瞬,快速恢复理智:“兄长去拦亦不合适,临近婚前,若是两家因此事起了冲突,宣扬出去,最后失颜的还是我程府。”

程念元闻言,明白过来。

在上京,儿郎们应酬喝花酒之事常见,家中夫人谁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愿承认罢了。承认了,即是认定自己的夫君品行不端,自己作为妻子,不但面上无光,对外还要遭笼络不住夫君的嘲讽。

于程语笙而言,更是如此。她还未嫁进谢家,两家就闹出这样的难堪事儿,婚悔不得,只能打落了牙齿混血吞,白落人笑柄。

男子纳妾,是夫人不够美貌惑人;男子殴打发妻,是女子不够贤良得体……明明皆是男子的错,可世人嘴里转一圈,祸首却皆成了女子。

这世道,说是开放了,包容了,那比对的都是对女性更严苛的旧朝,真较公平,男女从来不公平,皆被各种世俗规矩裹挟。

程念元:“阿兄知道分寸,应不会出事。”

“对方是谢燃,可不好说。”她仅见过他几面,冷漠、狠厉、阴晴不定,每一回,都算不上好。他就像是一匹野马,桀骜难驯,对什么都充满戒备,无时无刻不准备着抵抗。

不清楚自己哪儿得出的结论,但隐隐就是这样感觉。程语笙唤了晴鸟回生收拾套车,让念元在家中伪装,自己则趁着夜色出府,准备快去快回,将兄长阻住。

她方才对念元所说,实只是她忧虑之一。此事传出去程谢两家颜面无光,他谢燃冷待自己无妨,伤了程家就是不行。二者,她本就希望他有通房侍妾,日后她成了她的妻,自会尽力将这些隐秘操持妥当,她不预备与他有夫妻之实,又不让他向外发展,着实说不过去。

无奈这些,她谁也无法言明,程家上下心疼她,定不能容,她只能嫁去谢家后,再另行筹谋。

所以谢燃想去喝花酒,就让他去啊!看上哪个女子悄悄收回宅中或者另选地安置,她也都可,只是表面好看的礼纱别被挑破,到时候弄得两家都不好看相。

马车到了醉风阁旁边的小巷,程语笙命回生进去寻兄长,又怕错过,让晴鸟躲去阁前的树后等着,若看见兄长进出,就把人叫来。

坐在车辕上翘首等候,她暗揣着说辞,想着一会儿如何说服兄长,车前,一群身着淡雅纱袍的伶人走过,身姿修长,面容精致俊秀,见着她纷纷弯身行礼。

程语笙一愣,点头回礼,见其中一儿郎面色通红,想看又不敢直视她,不由失笑。

“好看么?”身后,不知是谁阴恻恻冒出一句。

程语笙目送他们笑闹着步进阁中,想也未想道:“好看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还有什么比俊俏郎君含羞怯对更好看的吗?

答完即回过神来,她倏地回头,满脸惊愕正撞进谢燃幽深似潭的眼中。

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她挠了挠头,刚她出门仓促,发髻也未来得及梳,只用玉簪松松在头后挽住,一挠就松了半阙。

不知为何,谢燃每次见她都气不打一处来。她一女子家家,快宵禁了,不在府中好好呆着,跑到这处来看俊俏郎君。他问她好不好看,她还直言不讳说好看,说完也不管他气不气,傻呵呵的直乐,看得他手指直犯痒,恨不得上去把她脑子扒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翻身下马,他将马栓入马厩,来到她身侧。这个过程中,他又不断的自我安抚,她刚经历宫中落水,事后又大病了一场,着实可怜。况且她所遭之罪说到底皆因他而起,高嬷嬷是受太后授意安排了她落水之局,她从宫中乘车回家路上,长宁又暗派了杀手欲要她性命,幸而他已安排好人手护送,否则后果难料。

经历了这许多磨难,恶人却未得到应有的惩罚,阖宫上下,高拿轻放,委屈只能让她独自忍下,也真是不易。

想着,面色缓和了许多,他见她穿得单薄,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递上。“来做什么?”

他本不欲来,可齐乘风命人传话,说程云亭也来了。他那嘴没个把门儿的,谢燃忧心他在自己未来大舅哥面前口不择言,引出不必要的误会,这才快快赶来。

没想到,大舅哥还没见到,偷偷摸摸的新妇欣赏伶人倒被他抓个了正着。她到底是什么眼光?有男子气概的儿郎不喜欢,偏喜欢那些个油头粉面的皮相货!

“我来寻我阿兄的。”坦白应道,程语笙轻声道谢,穿好披风,偷瞄了他一眼,见他没生气,暗暗轻嘘了口气。

低唔了声,他瞧着阁门处,方才红脸行礼的伶人时不时探头朝这处看,他冷着脸朝她又靠近了几分。

“女子入夜来三坊到底是不妥……”谢燃道。这处醉酒无赖多,她独自出来,连个侍卫都没有,的确危险。

脑中灵光一闪,他望了望醉风阁,又低头看她,似明白了什么。“我平时从不来这处,今日是为了见你阿兄。”

程语笙忙摆手:“你忘了,我上次与你说过,你纳妾逛花楼我都不在意……”话到这儿顿住,她忆起上次,她这般说时,他好像生气了,直至出府都未理自己。

男子的心理太难揣测,嫉妒了他们不喜欢,太大度他们也生气,不知该怎样才是好的。

她抿唇闭上了嘴,两手绞着他的披风带子,再不多言。

初次听她这么说,谢燃的确是很生气。他对她,虽还未到喜欢的程度,但他在意她,知道她相中旁人会紧张会气闷,可她却不是,他们后天就要成婚了,可他在她心中,还似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

往好处想,或者她是故意藏住了心思,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小气呢?

自我抚慰,有了一次,第二次便格外顺遂。他这次没生气,耐着性子向她解释:“我不纳妾。”

半垂着眼,没听清,程语笙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纳妾。”他一字一顿,说得格外郑重。

“什么?”这次听清了,她大瞪着眼跳下车来,语气带了质问:“你为何不早说?”

谢燃读不出她表情的意思,以为她是高兴的。“我不知你会如此担心……”

“等等!”消息太劲爆,犹如原子弹,一下将她脑中构建炸了个稀碎。程语笙略躁的来回踱步,真心实意的剖白自己:“我不是说面子话,是真的不介意你纳妾!你不喜我,婚后又不纳妾,难道不需要子嗣吗?”

“你这是何意?”谢燃蹙眉。不是不知道她没相中自己,可圣上赐婚,她亦没反对,为何现在又如此抵触?“谢府儿郎均不纳妾,这是祖上的规矩。”

顿了顿,他觉出她的焦虑,有些不可置信。“你对此不满意?”

程语笙站住,不知该怎么跟他说清。但他既说了不喜欢自己,未来早晚要说,也没什么顾忌的。

“我嫁你,可以当你的贤内助,你的益友,甚至是你的帮凶,但我绝不是你的爱人,妻子和孩子的母亲,你明白吗?”

她就是不会与人谈感情,她有自己喜欢的事做,为什么要将心神系在另一人身上?

“你不是说你不喜我吗?那我安心在谢府做你的夫人,你按照自己的意愿另寻喜欢的人不好吗?”

谢燃怔忪,随即汹涌的气浪狂生出来,铺天盖地。“你嫁给我,就为了谢程两家?”

程语笙不解:“不然呢?你不是吗?”

气得攥紧拳头,他咬牙,原来不明白,但此刻被她问醒了。

他不是。

那些所谓的权斗皆是托词,他想娶她,是因为对她好奇,向她倾心,他在意她,所以也希望她跟自己一样,也在意自己。

“我当然……是!”嗓子紧得发疼,他被气熏红了眼,不再理她,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朝她伸出手。

“你干嘛?”程语笙下意识后退。

谢燃探手使劲一抽,披肩的绑带瞬时散开,他哼了声一把扯走,这次走,再未回头。

他没想错,也不必再为她开脱。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壳子人,皮囊子里面没长心,枉他还将自己的真心奉上,真是自取其辱可笑至极。

她不是想他纳妾吗?好啊!谢家不允,他就置外宅,养个女子而已,他招一招手,多少人上赶着!

想到这儿脚步停了下,他有些气恼,第一次为自己恶名在外而气恼。不确定他真招手,会不会有人来……

气愤瞬时转化成为挫败,他大步踏进醉风阁,见着那伶人还等在门口,似是在待他离去,就去寻她。

邪火更甚,他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咬牙道:“滚远点!再让老子看见,我废了你!”

伶人吓得够呛,领子一被松开就跪伏在地,半晌都未站得起来。

大跨步上了二楼雅座,他将门推得乒乓响,进门没见到程云亭也懒得问,坐下就仰头饮了大半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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