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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真相

“江姑娘,你还是先回吧。”

乌有绷着脸,语气严厉。

江萤第一次见这位通体黑衣、面上疤痕纵布的青年,重复了一遍:“可是上回乌雨说,我可以随时来灌月楼找他。”

乌有摇头:“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灌月楼有灌月楼的规矩。客人和这里的仆役,不可以有任何的私下接触。”

江萤试探:“如他这般超凡绝伦的兽修,还有先生你这种甚至可以幻化为乌鸦的兽修,居然都只是灌月楼的仆役吗?那我倒是好奇了,什么样惊才绝艳的人,才能做灌月楼的主人?”

乌有才意识到,面前这小女孩敏锐得像鸟雀,完全糊弄不得。

他彬彬有礼,但是倔强不开口,宛如一只被踩住尾巴的猫。

“还有一事,请姑娘务必小心。”

“什么?”她蹙眉。

“这灵台药引,功效与毒性并存,想必姑娘会有所耳闻,如需服用,请多加谨慎。”

*

三人都在楼外等江萤。

“你手里这个,就是灵台药引?”朱厌受伤不算重,在三人中算是全身最干净的一个,表现出了对江萤手中的琉璃小药瓶的兴趣。

“嗯。”

“朱兄!咱们方才已经商量好了,今日的大部分功劳,都是江萤的!这个灵台药引,也应归她所有才是!”姬朔忽然夹着嗓子喊道。

夜色下,四人全身血味,尤其是邓溪闻,还吊着残废的胳膊,姬朔其实更惨,他现在右边耳朵都被两头野猪喊聋了,左腿更是一瘸一拐的。

“你想多了!我只是给她提个醒,不要轻易服用它。”

气氛滞重起来。

“是,这其实在天稷城属于半禁药,江萤你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最好不要尝试,留起来研究下成份也好。”邓溪闻抬起完好的那只胳膊挠了挠头。

“我会小心的。”

“咱们先上山,去仁心所一趟,兴许还有医修在值夜。”姬朔蔫蔫地踩在大街上,眼巴巴望着路边还支着的小摊。

江萤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摸了摸荷包,于是上前:“老板,四只糖葫芦!”

于是,四个人咬着冰糖和山楂,江萤架着邓溪闻的胳膊,姬朔搭着朱厌的小臂,四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月光下。

“我做梦都想去五大堂!其实蛮喜欢玄武堂的,但是听说杨瑾不是个好说话的人,那监察司也还不错,就是忙了点。”姬朔叭叭地,时不时歪头朝向江萤和邓溪闻。

“玄武堂,狗都不去。”邓溪闻嗤笑。

“你到底怎么跟他们结怨了?”

“这帮人借着登记比武之便,强迫那些自己看不顺眼的人签下比试协议,在学宫之内大行欺凌之事,这种人,被我打了几个,他们也就因此记恨上我了。”邓溪闻无所谓道。

朱厌摇摇头:“我们占修没有自己的堂口,我也懒怠去认识许多人。”

“嘶,你适合去牵机阁!他们牵机阁的首席杜思嘉是个一年说不上十句话的人才,朱兄和她有的一比。”姬朔嘻嘻笑。

朱厌懒得理他。

江萤:“去五大堂有什么好的呢,和那些人讲话累得很。”

朱厌笑着抬起手掌,江萤竟然与他心灵相通似的击掌。

“你俩,确实,话都不多。”姬朔小鸡啄米似的,“但是五大堂纳新听说很热闹诶,即便不想进去,也可以去玩玩嘛!看看他们设计了什么有趣的关窍。”

邓溪闻点头:“那说好了,到时候我们四人还一起!”

好像在两个时辰前,他们之间还有嫌隙,但是这么快,仿佛什么都烟消云散了。

*

仁心所。

小篆峰药田外不远处的所在,笼罩在一片淡紫色的瑰丽光芒中。

一进门,他们还以为没有人。

“算了,江萤帮我再包扎一下吧。”邓溪闻大咧咧叉腿坐下。

“伤口裂开了。”江萤皱着眉头,手指翻开她的绸布。

朱厌听到细小的脚步声,抬头的时候却看见一个人从长梯上走下来。

青衣素服,面庞如玉。

“田师兄,”朱厌开口,“我们在山外受了伤,可以帮忙处理一下吗?”

田无伤对着他们颔首,江萤没想到他在这。

“田师兄。”众人纷纷开口。

只有邓溪闻抬起疼痛中变得湿润的眼眸,眨眨眼:“你每次都在仁心所待到这么晚吗?”

田无伤笑得端方,但是眼睛却没什么笑意:“你们武修是每次都要把自己搞得全身都是伤吗?”

他直接无视痛得吱哇乱叫的姬朔,过去熟练地在抽屉里取出药膏,片刻配好,放在江萤手里:“给她涂吧。”

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江萤和朱厌对视,又与姬朔对视。

三人的眼眸中流转着一句话:

“他俩,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是我老在玄武堂和人约架,前几日确实打得狠了一点,多亏了田师兄在这里,每次都能及时救下我的小命。”

江萤觉得她这是在夸张。邓溪闻的身手她是见过的,而且如果她不能打的话,也不可能从玄武堂全身而退。

“你们该不会在校外火并吧?一入学宫就斗殴。”田无伤像是要与他们寒暄,但是说出来的话总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这药,热敷。”

“诶,田师兄,还是让我自己来吧。”姬朔取过他手里的药,龇牙咧嘴地敷在自己伤痕累累的小腿上。

“我去那里配药,你们谁过来帮我打个下手。”

田无伤的腰很纤细,而且言语耐心,即使喜欢说冷笑话,总体也还是个热心的人。

江萤起身。

在配药间,江萤捂着鼻子,小心翼翼地接起他递过来的盆盆罐罐,时不时得搅拌。

她有很多话想问,但是此刻并不只有她自己在这。

“小心点,”田无伤瞥过她,“若是有什么差池,你朋友的耳朵别要了。”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声:“啊啊!痛痛痛!”

田无伤侧耳,闭了闭眼,飞速抽身离去,手里的碗砰地一声搁在案上。

他生气的时候也是极为斯文的:“你是不是没听到我说什么?热敷!为什么把冰块按在腿上!”

“太痛了!对不起,田师兄!”姬朔也很伤心。

江萤其实方才想开口说,田师兄,你的东西掉在地上了。

是他太着急,连这支红珊瑚簪子从他袖口里掉落,都没有发现。

田师兄真是一个为伤患负责的好大夫。

江萤拾起地上的簪子,但是就在这时候,上面忽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嘟响。

她还想问为什么一个温润少年随身携带这种嫣红的女儿家饰物,就瞧见那上面浮现出来一行字。

她眯起眼,听到脑海中一个轻快的女声讲那行字念了出来:

“杨家发现了线人,已令线人躲藏。”

不一会儿,又一道寒凉的女声说道:“知道了。此人可好好保护,若不是他向本宫透露了奉英在杨家接受过灵台挪移术,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该死的杨家人,敢拿我们柴家人做试验品。”

“线人倒是无所谓。只是先前将其经手的灵台药引卖给灌月楼,想模糊杨家的视线,倒是无果。杨家人还是有几分聪颖的。”

声音消失了。

江萤愣在原地。

*

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江萤突然离开,她只是面色苍白道:“我突然有点急事,先走了,他们就拜托田师兄了。”

“需要我送你吗?”朱厌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

“没事。”

田无伤在给不遵医嘱的姬朔治好耳朵之后,走向方才的配药间。

才发现身上似乎少了点东西。

但是到处都没有。

他皱眉,拾起案上一张字条。

上面用娟秀的小字写着:

“田师兄,可来我院子一叙。”

上面还清晰地画着一处山谷的位置。

没写时间,全看他意愿。

田无伤叹了口气,收起字条,转身,却见邓溪闻娉娉婷婷站在那儿,目光如星子。

“多谢田师兄。”

“真想谢我,就别总是受伤,少半夜来仁心所打扰我清净了。”田无伤扬起微笑。

*

江萤手指点着桌案。

柴家人,自称本宫,太后无疑。

柴奉英死前在杨家接受过灵台挪移术?那是什么?

线人又是谁?为什么要在其中背叛杨家投向柴家?从一个魔窟倒向另一个,有什么好处?

还有……她捏着手里的灵台药引,为什么说把它卖给灌月楼可以模糊视线?这是线人在杨家制作的?

原来灵台药引屡禁不止的背后,是杨家在作乱吗?

门被轻叩了两下。

她镇定了一下,下去推开,正想开口叫田师兄,却是一个她怎么都想不到的人。

“二……二皇子殿下?”

萧霁明如清风朗月一般,站在门外。

“对不起,深夜造访,实在是因为有些小事,想要向江道友解释一番。”

“我能进去吗?”他颀长的身躯微微俯下。

江萤皱眉,将人请进来。

“江萤,你恨柴家人吗?”

她揉着手心,不发一言。

萧霁明又问:“你恨杨家人吗?”

她闭了闭眼:“我恨的是柴奉英和杨灵高。但比起恨不恨的,我现在更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所看见的,就是事情的真相。”萧霁明靠在身后的椅背上,一副王侯公子的优雅模样。

但是他说话的时候,却明显的有种市井气,可能和他从小被流放边关有关。

江萤顿了顿:“田师兄监听了太后和某个人的传音,是吗?”

萧霁明微笑:“你田师兄,是监听了太后和管开阳的传音。”

“他为什么这么做?”江萤在脑海里搜刮,所以陈师兄说那日田无伤忽然来到烟霞亭,言语间似乎知道柴家和杨家有隙,就是因为发现线人告密这件事?”

萧霁明点头:“是。”

“什么是灵台挪移术?杨家真的在做灵台药引吗?”

“不知道。没证据。”

江萤沉默一会儿:“柴家不是有线人吗?”

“线人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参与到整件事情当中,并不意味着真的想背叛杨家,也不想这么大一件事,从他嘴里吐出来吧。我猜的。”

江萤现在有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

明明整件事情都没有萧霁明参与的痕迹,但是他仿佛是唯一的中心人物一般,高高在上地坐在她简陋的椅子上,即使是来替田无伤斡旋的,也还是矜贵无匹。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柴奉英接受过灵台挪移术?”

“其实我们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个名字,只是有人发现杨家的小小后花园里,经常出现破碎不堪的尸身,还有奇形怪状的灵台,是以发现了柴奉英私下里,表现出了与这些尸身类似的特征,便有人出手探明了而已。”

“出手探明……”江萤拧起眉心,“指的是有人用蛛丝,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置他于死地吗?”

“寻常的灵台,即便被蛛丝击碎,也不可能对性命有什么妨碍。可是柴奉英死了,呵。说明他的灵台本来就有所受损,是接受过了改造使然。”

“柴家一开始不想声张,是因为心知肚明,孩子就是被自己的仇人害死的,他们动不了仇人一根手指头,又不想被仇人激得被动出手。有些时候,确定的仇人无所谓,他们还乐得享受这种相互之间的制衡,这样显得柴家真的是东海的老大,”萧霁明的话让人如堕云雾中,“但是他们也是后来从线人口中知道,柴奉英不是单纯被害,而是被杨家忽悠,去做了灵台挪移术。好笑吧,柴家更受不了的,是盟友的背刺。”

“所以我就这样稀里糊涂被救了下来,不是因为我在幻阵中表现得多么勇敢,更不是他们良心发现,而是柴家与杨家发生嫌隙,在背后推波助澜……太后送我礼物,也是因为想煞了杨家的威风罢了。”

江萤像是恍然大悟,但是不明白之处,却更狼藉了。

萧霁明目露欣赏:“你很聪明。”

就在这时候,又传来一段敲门声。

江萤推开门,是披着黑袍的田无伤。

他皱眉,万万料不到:“我只是让你做好准备……你怎么亲自来这里了!”

江萤的目光在二人之间逡巡。

“你们是一伙的,”她后退了一步,摇头,“蛛丝的主人是你们的杀手,二皇子殿下你,之所以送我礼物,也是因为良心过不去罢了,因为我差点在你们的相互试探之中丢掉性命,是吗?”

萧霁明迟疑片刻,挡住田无伤要分辩的话语:“大部分没错,是我对不住你。但是无伤与你的遭遇并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不是我的人。”

江萤思忖片刻,冷笑一声:“他是玄甲军之子,这样显赫的将门,殿下也不敢让他做你的人吧。不然,东海世族甚至禁城中的陛下本人,都会夜不能寐。”

田无伤默默看了萧霁明一眼,像是在说:“没错,她是真的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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