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钱!方老三,你欠我们赌坊的钱到底什么时候还!你小子还敢给我装晕!”
“再不还钱,信不信老子直接了结了你!”
吵,好吵。
方砚知头脑昏沉,眼皮似有千斤之重,耳边声音聒噪吵闹,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睛。
他眼底走马灯一般浮过无数画面,交替闪烁,一半是他在郊外山庄和师父饮茶闲谈,讨论文创产品。
一半是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那人身着粗布麻衣,长发用一根木簪简单绾起,神情怯弱,孤苦无依,刚及弱冠的年纪就家徒四壁。
最令方砚知惊骇的是,那人,长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思及此处,方砚知猛得从床上坐起,撑着床杆不停喘息,被诡异梦境吓出一身冷汗。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张陌生人脸就凑近眼前,给他造成了二次惊吓。
那人凶神恶煞,眉间一道刀疤斜下,平添几分狠厉。他一把捏住方砚知的肩膀,手劲极大,一只花臂扬武耀威,一看便知是个卖力气活的狠角色。
“你终于舍得醒了,辛苦老子在这浪费了半天时间。说吧,你欠我们赌坊的钱,打算什么时候还?”
“你是谁,我从未欠过别人钱,为什么会来我这里讨债?”
方砚知一头雾水,没理清楚其中关窍。听他这样说,面前之人微眯着眼,看起来十分不好惹。
他故作温柔地坐在方砚知床榻边上,身后乌泱泱一群和他一样装扮的刺头。领头打手亲昵地拍了拍方砚知的脸,力道不减,顿时红了一片。。
没等方砚知反驳,他就从床边抽出一把大刀,刀尖一转,在窗外日光照射下闪着熠熠白光,分外刺眼。
作为新时代好公民,现代社会可不像这样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方砚知四下环顾,发现所处之地全然陌生。他被这架势吓出一头薄汗,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大刀,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挨上了自己脖子。
“还知道怕?方老三,你还敢给我装失忆?”
那人用刀柄拍了拍方砚知的脸蛋,然后刀尖落在他的脖颈处,恶狠狠地说道:“上个月是谁信誓旦旦和我保证这个月绝对会还钱的,嗯?”
打手尾音上挑,看起来心情不爽。方砚知心中忐忑,思索应对之法。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身前讨债的人就气势汹汹地出手,一把攥住他的领子。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冲动啊。”方砚知三魂吓掉了七魄,两只手扒住攥自己衣领的胳膊,试图给自己留有一点呼吸空间。
“好好说?再不还钱,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方砚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欠了赌坊多少银钱,当今之计,就是先得将面前之人稳住,求得一线生机。
“你再宽限我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内,我必定连本带利地全部偿还,绝不食言。”
“一个月?你怕是青天白日地还在做梦!”那人从鼻腔中喷出一声气音,用力拽着领子的手蓦然一松,将方砚知狠狠地摔在了床榻上。
他的肩膀磕到了墙上,痛得他龇牙咧嘴的。
“我上次前来讨债之时,你也是这般说辞。你以为我还会再上你的当?”
“既然还不出钱,我就把你左手砍了前去赌坊交差。反正你也是依靠右手写字谋生,不怕成为个残废。”
那人刚要动手,方砚知心口狠狠一跳,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不让他挥刀,声嘶力竭地大喊道:“你就算砍我一条手,我也一时半会儿没有钱还你。就当大发慈悲最后信我一回,我一定连本带利全部偿还!”
那人看方砚知不怕死地按住了他的胳膊,不再像之前那般唯唯诺诺任人宰割。他缓缓放下刀来,睥睨着他一向看不起的方家老三气喘如牛。
“我姑且再相信你最后一次,如果下月你再还不出钱来,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打手站起身来整理衣摆,大手一挥示意跟来的其他人回去。临走前他回望了一眼跌坐床铺之上的方砚知,眼神狠辣:“一月期限,你可别给我忘了。”
见人已经走远,方砚知忙不迭地将木门关好。他看向自己躺着的地方,不再是现代常见的柔软床铺和丝绒棉被,取而代之的是硬木板上一张薄衾。就连这屋内装饰也是穷酸至极,半点没有现代装潢的模样。
他不信邪地狠掐了一下手腕,痛感清晰明显,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一场噩梦。
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可能是穿越了。
方砚知,二十五岁,古法制墨传承人,这一代徽墨技艺佼佼者。他上一刻还和师父在避暑山庄取凉,为所设计的产品据理力争,下一刻就不知为何神魂来到此处,阴差阳错进了这具身体里面。
“老三,你没事吧,你说句话啊,你别吓我啊。”
有几人撞开方砚知刚刚关好的木门,当头那人一脸急切地拉起他的手把他带到床上,四处打量,确认身上没一个刀口后这才放下心来。
“我看那群拿刀的人气势汹汹地就闯进你的屋子里了,可着急死我了,幸亏你没出啥事。”
方砚知缓缓抬头,看着身前说话之人,目光好半天才聚集在他的穿着打扮上。
和梦里那人一样,粗布麻衣,短袖短襟,一副平民装扮。
方砚知眼皮一掀,将屋内其余几人映入眼底。
都是些普通村户,皮肤黝黑,头发蓬乱。方砚知不动声色观其面相,有些人一脸关切,有些人不屑一顾,和脑海中最后记忆大相径庭。
“这是哪儿,我是谁,你们又为什么会在我这里?”
听他这样连环发问,面前这个男人神情更加紧张,颤颤巍巍伸出手想要贴他脑袋上测试温度。
方砚知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刚还受到危及生命的威胁,整个人处于一种应激状态,他身子往后一缩,不肯让人碰到。
“这是安庆村啊,老三,你不会真被刚才那群人吓傻了吧?”
没等面前这人继续答话,坐在不远处嗑着瓜子看热闹的一人就讥讽出声:“那多可惜啊,要是真吓傻了,老三这引以为傲的知识可没处装呐。”
那人言语之中针锋相对的意味太过明显,方砚知眉头一皱,不打算和他计较,继续将面前这个看起来面相淳朴的男人当做救命稻草。
“老三?我叫什么?”
他抚着心口长吁短叹,一脸哀痛:“你姓方,家中排行老三。你爹娘就没给你起过正经儿大名,平日里都是老三老三这样的叫得。”
“你今天早上昏倒在山上了,幸亏有人路过把你带了下来,不然谁知道你倒在那儿了。本来想着把你带回家就好了,没想到那些讨债的人居然还打上门来了。”
方砚知还在细细琢磨话中信息,就听他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说你没事跑山上去干什么,山上有野兽你不知道啊。得亏你命大,不然出了意外可怎么办。”
“我只是去散个步,可能日头太烈晒昏了头,下次不敢了。”方砚知赔着笑,打算先把面前的人安抚下来。
“阿飞,人既然没事,我们大家就不在这儿挤地方了。”那人嗑完了瓜子,也不把壳收拾一下,就这样明晃晃地堆在桌子上。
也不知道这个原身和他什么仇什么怨,见方砚知安然无恙地在讨债人手里活下来,怕是心里不太痛快。
“阿飞,我累了。”方砚知把被子卷起,有些嫌弃地丢在一旁。目前看来,只有眼前这个人和原主关系较为密切。其他打着看望旗号的人都是凑个热闹当作消遣,只有这个叫阿飞的,倒是真的关切。
“昏倒了一上午脑子有点不太清醒,刚还被这群追债的人吓了一跳,很多事情记得迷迷糊糊的。你和我讲讲,说不定能更快想起来。”
见方砚知神态如常,阿飞也松了口气:“这是安庆村,村里祖祖辈辈以种田畜牧为生,难得出个文化人。”
“你是方家老三,从方家分家出来后就独自居住在这里。小时候学过一些字,因此总是看不上种地的辛苦。平日里给人代写书信赚钱养家,这谁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往山上去,还倒在了山上。”
“我明白了。”方砚知摆出一副疲惫模样,摆摆手示意送客,“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我得好好想想。”
阿飞犹犹豫豫还想说些什么,一看他这个姿态,立马闭上了嘴,出门时还贴心地帮他带上了木门。
等到人走远,方砚知立马从床上跳起。这床铺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一股子馊味,闻得他头昏脑涨。
他赶忙下床检查这个屋子里所有的器具,能翻开的抽屉都尽数翻开,想要找到一些可以使用的东西。
刚才阿飞在和他介绍基本情况的时候,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如涓涓细流涌入脑海。虽然不至于使他头痛欲裂,可吸收这些记忆却也花费了不少功夫。
原主好吃懒做,仗着自己读过几年书不肯踏实干活,街头写字为生。因此养的倒是细皮嫩肉,不像其他农户一般风吹日晒。
本来这样日子倒也能过,就是这方三爱赌,也爱赊欠银两。平日里邻里街坊都被他借过钱,久而久之就成了这一副爹不疼娘不爱邻里嫌的模样。
方砚知心中腹诽,也不知道这个阿飞看上他了什么,倒是有些重情重义。
他在床铺底下翻出了一本账本,打眼一瞧差点没又昏过去。光是赌坊欠债就不计其数,更多的还是邻里这边的借款,足有厚厚几页。方砚知粗略地计算了一下总数,要是安稳写字还债的话,怕是下半辈子也难以还清。
太阳穴隐隐作痛,方砚知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这才一朝穿越成为这样一个窝囊废身上,还得帮他还钱。
一月时间,他必须想办法还钱,不然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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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日之后,情毒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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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男狐狸精,怎么还会怀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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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这太子殿下托生为人,却遭负心人始乱终弃。这才顿悟情劫,脱胎换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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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曾想却在后花园遇见了一袭黑衣龙袍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啜着笑,眼神却可怕得很,一步步朝白锦欢走来。
白锦欢看着那熟悉的面容,一时说不出话,呆愣在原地。
龙族太子薄唇轻启,一字一句落在白锦欢的心上:“小狐狸,你好大的胆子。”
“用完就扔?”
腹黑心机黑龙攻x调皮纨绔狐狸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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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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