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一次约会
周晴坐在等候室里，心情是忐忑的，看了日记，她对表演有了一份压力，非常想表演好、完成原身的梦想，但又不知道从何处使劲儿，她既不懂理论知识，又没有表演经验。
“周晴，你也来面试啊？”段望月走到了周晴身边。
“对啊，你也是吗？”周晴下意识地问。
“望月怎么可能是来试女三呢，要试也是女一啊！”祝安琪出声。
周晴瞬间觉得自己就不该问刚才那句话，不，就不该和她俩说话，一说话就俩字，闹挺。
自从上次在盛光大厦吃饭时田金龙反常地向周晴“跪地认错”后，段望月和祝安琪分析了好久，也没分析出这里面的原因来，后来只能得出结论是田金龙喝多了。但她们并没有彻底死心，一直在观察着周晴的动静，那次录过综艺后，发现她早早地走了，想追上去也没能成功，今天好不容易逮着她，她俩相视一笑：不能让她跑喽。
“周晴啊，给我们说说呗，那天怎么回事呀？”祝安琪坐到周晴旁边，挽住了周晴胳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好闺蜜呢~
“那天什么事儿？”周晴抽出了自己胳膊，“不好意思，热。”
“就是田导演突然给你道歉那事儿呗~”祝安琪拍了下周晴肩膀，像是在撒娇。
“哦，你说这个啊~”周晴准备逗逗这俩人。
“对啊对啊，给我们讲讲呗，有什么内幕啊？”
“这个嘛~哎，一般人我是不说的，不过你们嘛，一个是我的同学，一个是我的同事，还都这么好看，这么可爱，这么让人无法用语言描述，我只好……”周晴故意停顿。
段望月和祝安琪都瞪大眼睛，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我只好勉为其难跟你们说说喽。”周晴挑眉。
“说呗，我和安琪你还不放心嘛，都是自己人。”段望月睁大了她对知识充满好奇的眼睛。
周晴一笑：“其实吧，我来自布斯巴顿。”
段望月和祝安琪十分迷茫地互相对视，都不知道周晴说的是什么。
呵了个呵，让你们知道就怪了，我等巫师，还唬不住你等麻瓜？周晴得意。
“布什么什么，是哪儿啊？”祝安琪认真地问。
“我老家。”周晴忍住笑，布斯巴顿是《哈利波特与火焰杯》里提到的一个魔法学校，她怕说霍格沃茨她俩能听出来，就说了个保险的。
“哦~”祝安琪和段望月纷纷点头，“那然后呢？”
“我们老家人有个特长，咱先说好，我告诉你们了，你们千万要替我保密啊！”
“没问题~”“好的好的。”段望月和祝安琪都急不可耐。
“下蛊。”周晴极力忍住笑，装得一脸严肃，压低了声音。
果然，两人都面露惊疑，不约而同地问：“真的假的啊？”
“不信就算了。”周晴道，心里却在想：我也没说是真的。
“那，怎么下蛊啊？”段望月一脸严肃，显然是信了。
“这个嘛，不方便说~”周晴抄起了双手。
“跟我们说说呗，说说呗~”祝安琪开始摇晃周晴胳膊。
大姐，我又不是男的，你长得又一般，你觉得你对我撒娇管用吗？周晴心道。正好此时，工作人员叫她进去了了，她乐得可以走开，立马挥了挥手，看着俩人面部表情凝重的样子，美滋滋地离开了……
……
**
试镜的房间空荡荡的，就中间摆了一张桌子，桌前坐了三个人，桌子左侧放着一架摄像机。
桌前坐的三个人，中间那个又黑又瘦，戴着棒球帽，程姐已经告诉周晴，他是冯明杰，《我不是嫌疑人》的副导演。
“你对表演怎么看？觉得怎样才能表演好？”冯明杰问，他看也不看周晴，手在一本本子上写着什么。
怎么看待表演？怎么才能演好？我不知道啊，周晴心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忽然看到冯明杰面前的本子，她想到了。
“我觉得表演是一件有意义的事儿，对演员而言，可以体味不同的角色、不同的人生，对观众而言，能通过这个角色，让他们产生一些共鸣，能让他们认识到他们原来没有认识到的自己或是一些社会层面的问题，这个认识的过程，可能会带来一些不快乐或是负面情绪，但我觉得每个人都是需要这个过程的，如果人只是机械地生活，没有思考，没有深入，没有体味，那么他的生活是乏味的、空虚的、无聊的。”这是早上看的日记本里的话，周晴记性好，虽不能做到逐字逐句地背，但大意说下来是不成问题的。
冯明杰抬起了头。
“至于说怎么才能演好，我个人觉得毋庸置疑，最重要的因素是天赋，就像有人天生能学好数学，有人天生能做好饭一样，有的人就是天生能演好戏，但我更想着重说一下那些没有天赋的。”周晴仔细回忆着日记里的内容。
“我觉得天赋是稀缺的，是上天的恩赐，可能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没有天赋，但我喜欢表演，所以我可以一遍一遍地去练习，别人练一个小时，我练五个小时，别人揣摩半个小时，我揣摩两个小时，我相信勤能补拙、我相信一万小时定律、我相信通过努力，大部分事情，都能够势必实现。这就是我的想法。”
“你会骑摩托车？”冯明杰问。
“对，我喜欢骑。”
“为什么喜欢呢？”
“嗯，可能就是那种，和车融为一体，在风中穿梭的感觉吧，非常爽。”一提到摩托车，周晴眼里有了光。
“那你这个兴趣和你公司给你打造的人设不太符合呀？我看你平时都是乖乖女、文静内向的。”
“额，确实是。”这确实是周晴原来的样子，她一笑：“所以我正考虑跟公司说说，给我换个人设呢~”
冯明杰和另外两人也都笑了。
“好了，叫下一个吧~”冯明杰说。
周晴应了声“好”，出了门。
**
试镜结果要明天才出来，但这还不是最终结果，只是第一轮试镜，盛世天娱参加的人数超过20了，但能进入第二轮的，只能有3人。
周晴也没抱多大希望，所以也乐得清闲。下午没啥事，她准备再去订车的店里问问，车什么时候能到货。
和程姐说了一声后，她坐电梯下楼。正好这时，孟娜娜的电话来了。
“你在干嘛呢？”
孟娜娜好像在开车，周晴听到了打转向灯的声音。
“我现在在公司，准备回家呢。”
“准备回家，你是不是忙完了？那太好了，我去接你吧？”孟娜娜心情似乎很好。
“接我？干嘛呢？”
“上次不是说请你吃好吃的嘛，今天兑现承诺啊~”
原来如此，反正也没啥事，周晴答应了，两人约好在盛世天娱门口见。
周晴刚下楼，准备刷会儿视频呢，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在耳边响起，把她吓了一跳，一抬头，一辆粉色的保时捷停在身边，车窗降下，孟娜娜在里面招手。
真是够高调的，环顾四周没熟人，周晴赶紧钻进车里。
“今天打扮好淑女啊！”周晴看到孟娜娜把头发染回了黑色，顺直的长发披在肩头，黑白波点上衣搭配牛仔裤，化着淡妆，很清纯的样子。
孟娜娜得意：“那必须的。”
“咱们去哪儿吃啊？”周晴问。
“果然胃口好哪~现在还不到五点吃什么吃？”孟娜娜变了口气。
“不是你说要请问吃好吃的嘛~”
“我说的确实没错，但不是现在啊！”
“那什么时候？”周晴被孟娜娜的赖皮整无语了。
“请你吃好的没问题，但你得把我三哥也叫上。”孟娜娜脸上的笑有些不好意思，她已经打听好张磊和盛冠英都在公司，而盛冠英去哪儿，张磊都会作为助理兼保镖跟着，她这才想到拉着周晴，一起去叫盛冠英吃饭，这样张磊肯定会出来的。
“干嘛叫你三哥啊？他工作应该挺忙的。”在周晴的意识里，主动权在盛冠英手里，他不叫自己，自己不能随意去找他。
“工作忙也要吃饭嘛，再说，你不想你的帅男朋友？不怕他在公司和别的女人那啥？”
这个周晴还真不怕，毕竟她没有真男朋友啊~不过，想不想帅男友，好像……，不，不敢想，也不能想。
见周晴不为所动，孟娜娜只能放大招：“其实是这样的，我爸妈最近又训我来着，说我每天不干正事，我其实不是不干正事，我是不知道干啥，所以就想着问问我三哥知不知道有什么合适我做的事儿没有，因为三哥见多识广嘛~”
“那你直接给你哥打电话呗，干嘛让我打啊？”
“我说了他肯定不会出来的，你说了有用嘛~”
“怎么不会？三哥爱你爱惨了的，他从来没带过其他女人见家里人！”
“那是……”周晴差点说出真相，幸好及时刹住了车。
孟娜娜见她还是不同意，索性说：“这样吧，我这人从不爱强迫人，我给你一万块钱，你陪我去叫我哥，能把他叫出来吃饭呢，这一万归你，叫不出来呢，你返还我九千，剩下的一千给你当辛苦费，然后我再请你吃顿饭，没毛病吧？”
周晴瞬间提起了兴致：这兄妹俩可以，能用钱解决的事儿绝不给你用口舌掰扯。
看到周晴的样儿，孟娜娜趁着红绿灯空挡，微信转了她一万：“赶快收了，让我知道你会尽力给我干活~”
周晴笑嘻嘻：“那行，我保证使尽浑身解数，不过咱可说好，叫不出来你别怪我啊！”
“绝对不怪。”孟娜娜知道，只要周晴叫，她哥绝对会出来。
周晴没想着挣一万，而是盯住了那一千，她想着自己就把话说到就行，至于盛冠英真不想出来的话，那自己就当面把孟娜娜的问题问了就行。
二人进了盛光大厦。孟娜娜熟练地找到电梯口，按下了30楼。
电梯门一开，一个装职业装的中年女人正等在门口，一见孟娜娜，热情地向她打招呼：“娜娜小姐，您今天好漂亮啊~”
“我哪天不漂亮啊？”
“对对对，看我一见您激动地话都说错了，您哪天都漂亮~还有，谢谢娜娜小姐给我们点的咖啡和水果啊，大家都让我谢谢你呢~”女人看了眼周晴，眼里闪过一丝疑问，不过很快消失。
“不客气，你们助理组每天为我哥忙前忙后的，我该感谢你们才对，我哥呢？”
“盛总正和张组长在办公室说话呢，您稍等，我去说一声。”女人快步向走廊一侧走去，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轻微的响声。
过了一会儿，女人出来了，不过表情有些为难：“娜娜小姐，盛总说让您先回去，他随后跟您回电话。”
“呵，我就知道。你告诉我哥，说我带着嫂子一块来的，看他见不见我。”孟娜娜指了下周晴，一副赌气的样子。
女人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周晴。
“我没那么大面子，咱们先走得了。”周晴扯了扯孟娜娜胳膊。
“快去！”孟娜娜对着女人大声说。
女人赶紧小跑着去了。
没一会儿又回来，身后跟着张磊。
“哼，我就知道，我哥这个恋爱脑。”孟娜娜撅着嘴。
“啊？”周晴一脸懵，赶忙解释，“是我没来找过盛总，所以今天第一次来，他给了个面子。”
孟娜娜没说话，盯着前方。
张磊看到周晴身边站着孟娜娜，瞬间放慢了脚步，眼神在孟娜娜身上只停留了一秒就快速移开。
“张磊哥~”周晴远远地打招呼。
“他不比你大多少，你叫他张助理就行，干嘛叫他哥呢？”孟娜娜声音严肃。
“啊？”周晴又是一脸懵，她们老家，遇到比自己大或者跟自己差不多的，礼貌性地叫声“哥”，又亲切又显得热情，有什么问题吗？
“以后叫张助理。”孟娜娜重复。
周晴想着可能孟娜娜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盛冠英女友，再叫他助理“哥”，有点不合适，就点了点头。
“娜娜小姐，盛总让您进去呢。”工装女人虽是和孟娜娜说话，却满脸带笑地看着周晴。
孟娜娜和周晴跟在张磊身后，进了盛冠英办公室。
一进门，盛冠英正站在办公桌前，看到周晴，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柔和：“你怎么来了？”
周晴还没说话，孟娜娜抢先回答：“她说想你了，特别想见你，想听你的声音，看你的脸，拉你的手，抱你的腰。”
周晴：？？？
“是不是周晴？”孟娜娜朝周晴使了个眼色。
在周晴看来，她像是在说：别忘了那一万块。
“额~”周晴保持微笑，无奈又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盛冠英肉眼可见地脸红了，可能因为是不好意思，他把脸侧过了一边，还用手揉了下鼻子。
孟娜娜想笑，侧头看张磊，发现他也在忍着笑，对于他们俩在这件事情上的默契，她很开心。本来对盛冠英在不知道周晴来的情况下不让自己进办公室还“怀恨在心”，这会儿看到张磊的样子，心里的不快立马烟消云散了。
“哥，你忙完没？周晴说特别想和你一起逛街吃饭呢~”孟娜娜再次向周晴使眼色。
“呵呵，嗯。”周晴用力微笑，“不过盛总，您这工作要紧，我没关系的。”
“去吧哥，去吧，你这不能辜负嫂子特意来找你的一番美意啊！”孟娜娜对着张磊扬扬下巴，“是吧，张助理？”
张磊看看盛冠英，没接话。
在周晴纠结自己是顺利又不费劲地只能拿到一千，还是费点劲但能拿到一万时，盛冠英语气淡淡的，给出了她答案：“那行，反正也到饭点了。”
孟娜娜偷看张磊一眼，觉得他好帅啊~她抿紧了自己的嘴，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很开心……
……
在孟娜娜的绝招加持下，盛冠英同意开她的车而没有开公司的车，同时同意去商场吃饭而不是私房菜。
她的绝招很简单，就是有什么想法就拉着周晴，因为她知道，三哥不会拒绝周晴。
比如她说：“四个人不至于开俩车，路上我想跟我哥说话，也想跟周晴聊天呢，你说是吧周晴？”
又比如她说：“商场才有约会的氛围呢，又能逛又能吃的，那些个地点隐秘的私房菜，一点都没有约会的氛围，是吧周晴？”
再比如她说：“周晴，你和我哥坐后排，我和张助理坐前排就行，我可不是棒打鸳鸯那种人，是说我说的对吧，周晴？”
每每周晴硬着头皮、强颜欢笑时，她都感慨这一万块挣得不容易，而孟娜娜却暗喜这一万块花得真值！两人一个硬问，一个强答，车内氛围有点搞笑。
正值饭点，商场人流量不算小，孟娜娜直接把车停到了负二层。下了车，盛冠英和张磊走在前，周晴在后，孟娜娜更后一些。
“哥，你和周晴为什么不牵手？”孟娜娜快步走到盛冠英跟前：“你是男的，要主动一些知道吗？”
盛冠英站在原地，看着周晴。
周晴还没想好怎么说合适，眼见孟娜娜一把拉住了旁边张磊的手，振振有词道：“我给你俩做个示范，就是这样，两个人五指分开，张助理，麻烦你把你的手分开，哎，对，然后呢，再十指紧扣，就这样。”
“或者这样子，周晴你的胳膊可以这样挽着我哥，然后你的包让他帮你拎着，这是男朋友该做的事儿嘛~”孟娜娜再次拉张磊做实验。
周晴看到张磊浑身不在的样子，正要开口帮他，猛然握着包的手一空，紧接着空着的手被另一只大手握住，生疏又自然地，指尖从指缝中穿过，十指紧紧扣了起来，感受到来自对方的体温和触感，她的心狂跳起来。
忍不住抬眸，盛冠英已经接过了自己的包，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眸子却亮得很，直直的鼻梁好像更挺了。
“哇哦，三哥你好会啊！”孟娜娜大笑，拉着张磊的手却没有松开。
周晴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烫，不过好在是在地下室，别人应该看不清，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假的，假的，你们是合同关系，这是你为你拿三十万应该付出的代价，不，好像可以说是福利，毕竟盛冠英的手，不是谁想牵就牵的……
孟娜娜带着大家找到了电梯口，四人坐上电梯，准备去四楼。
负一层的时候停了一下，上来一个人，一楼的时候又停了。
周晴正思考着被盛冠英牵着，自己该期待时间过快点还是过慢点时，一眼看到上电梯的人是田金龙，他穿着红色的polo衫，旁边跟了一个比他个子还高不少、穿着紫色连衣短裙、化着浓妆的女人，那女人挽着他胳膊，猛然一看，好像长条茄子配西红柿啊！
电梯很宽敞，田金龙显然也看到了盛冠英和周晴，他的目光落到二人互相牵着的手上后，动作立马变得僵硬起来，想要笑着打招呼却笑得比哭还难看：“盛总好，盛总好，您也在这啊~”
周晴瞬间意识到握着盛冠英的手，除了是自己占帅哥便宜外，竟还兼具一定威慑力，特别是对一众宵小，于是刚才思考的问题有了答案：她希望时间过得慢点。
见盛冠英理都不理自己，田金龙继续保持着像是整容失败面部僵硬而显得十分奇怪的笑容，后退一步，下了电梯。
“干嘛下去啊，咱们不是去四楼嘛？”浓妆女人依旧站在电梯里，十分不解地问田金龙。
田金龙没回答她，而是用行动回应了她：他一把把女人拉出了电梯，差点让那女人摔倒，然后点头哈腰地对盛冠英说了句“盛总您先请~”
电梯关上的一刻，周晴突然想起了为什么刚才自己觉得田金龙的样子熟悉，原来是之前看过的一部宫廷剧里面，太监见了皇上，问安的样子就和刚才田某人的动作神情一毛一样嘛~
她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意，握着盛冠英的那只手，也不自觉地用力了些，意识到自己用力了想赶紧松开点的时候，手却被握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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