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去过卫生间，到了五楼，推开包间门，周晴傻眼了，一屋子人坐得满满的，凉菜已经上桌了。
说好的六点开始呢？现在不才五点五十吗？
当了一回显眼包，周晴赶紧坐到了唯一的空位上。
包厢里一共两桌，周晴坐的这桌盛冠英坐在主位，田金龙和段望月分列两边，剩下的主演们依次坐开。另一桌是幕后工作人员。
两个桌子都很大，每桌大概15人。
“周晴，你这架子很大嘛，让大家等你一个？”田金龙语气不善。
周晴就知道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关。
“是我们提前了，说好的六点开始的。”盛冠英看了看腕表。
“盛总，您这手表不错啊，是理查德米勒的吗？”宋凌云问道，然后给了周晴一个只让她看到的挑眉。
周晴知道宋凌云是在故意转移话题帮自己，回了一个笑容给她。
盛冠英看到了周晴和宋凌云间的小表情，淡淡“嗯”了一句，算是对宋凌云的回应。
田金龙看盛冠英都没追究，也没再说什么。
“田导演，周晴肯定不是故意的，您别怪她了，待会让她多罚几杯不就不行了。”段望月笑得人畜无害，“周晴，你待会多敬导演几杯哦~”
周晴最讨厌这种在很多人面前教别人怎么做事的人，你想敬你敬呗，干嘛让我敬？她假装低头喝水，嗯了一声。
“那我们就开始吧？”盛冠英提议，端起了香槟杯。
一桌人共同举杯，然后在盛冠英动筷子后开始夹菜。
周晴假装抿了一口酒，开始吃菜。
她不懂这些菜都是什么菜名，也不理解这些平平无奇的菜怎么被这里的厨师做得这么好吃，只知道遇到好吃的东西就要多吃一些，所以埋头苦吃。
她坐的最末位，离盛冠英最远，也不用没话找话地奉承他，更不用顾忌什么形象，于是吃得挺自在。
“盛总，您今天能请我们剧组吃饭，我这不能说是三生有幸，而应该说十生有幸、百生有幸，盛总，我先干为敬。”田金龙说完，取了个空杯子，倒了满满一杯白酒，一饮而尽，而后又倒了两杯，再次喝干。
“田导厉害啊~”“田导海量”“田导太可了吧，这让我们接下来怎么敬呢？”众人纷纷夸田金龙。
周晴看到盛冠英的表情像是在看拙劣的表演似的，有点想笑，再一抬头，和他的眼神撞到了一起，由于她的腮帮子被糖醋里脊塞得满满的，于是赶紧低下了头。
盛冠英看到她的样子，唇角弯的弧度大了起来。
这笑容被田金龙看去，以为是盛总对他拍的马屁受用呢，更加得意洋洋了起来，整个大脸因为高兴而涨得通红，心里憧憬着自己单独导大戏、获最佳导演奖的场景，脸上洋溢着幸福又充满期盼的笑容，像是一个刚学会画画的人梦想着自己能超越梵高和高更一样，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敬酒时只有他自己一人在喝，人家盛冠英连酒杯都没碰。
“盛总，我也敬您一杯吧。”看到田金龙坐下，段望月娇滴滴地说道，然后拿起酒瓶，往盛冠英杯子里添了些香槟酒。
“盛总，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自从我签到咱们公司后，我知道，您总是明里暗里帮我，我真的特别特别感激。”段望月举杯，干了杯子里全部的酒。
“盛总肯定是颜控，不然怎么光帮望月不帮我呢？”祝安琪笑道。
“哎呦，安琪你别胡说啦~”段望月笑着嗔怪了一句，重新坐下的时候往盛冠英的一侧坐得近了些。
“我哪有胡说啊，大家说说看，要是长得不好看，怎么当我们盛世天娱的一线小花呢？是不是？”祝安琪大声说道。
一桌子人都附和。
“咱们大家看看，望月和盛总坐在一起，知道的说是上下级，不知道的，肯定会说是郎才女貌呢~”祝安琪继续说。
众人又是一阵附和。
段望月给了祝安琪一个满意的笑容，然后看向盛冠英，却从他脸上看不到任何高兴的表情。
“盛总，我给您加点水吧~”段望月想要拿起盛冠英的杯子，很有女主人的架势。
“不用了。”盛冠英趁她拿到杯子前把杯子移开了。
段望月的手停在那儿，显得十分尴尬。
“盛总真是会怜香惜玉啊，不愿意让美女干端茶倒水的活儿。”祝安琪马上圆场。
周晴有些佩服祝安琪了，要不是她长得一般，就凭着情商智商，混到一线绝对只是时间问题嘛~
服务员来给所有人都续了水。
大家轮流到盛冠英面前，或是奉承几句，或是表忠心，或是自我介绍，也有的人在互相敬酒谈笑，气氛十分欢乐融洽。
周晴悠闲地把一碗西湖牛肉羹喝完，正要喝第二碗时，又被cue了。
“那个谁，周晴。”田金龙在众多人中精准地用食指指向周晴。
虽说已经杀青，但周晴还有点怕田金龙以某个情节没拍好需要补拍为由再难为自己，只能不情不愿地放下碗，应了一声。
“大家都给盛总敬酒，你为什么不敬？”田金龙似乎有些喝多了，声音很大，“怎么，你眼睛长天上了？连盛总都看不到眼里？”
周晴无了个大语，只好说：“怎么会呢？来，盛总，我敬您。”大家都敬了，如果自己不敬也确实不太合适，于是端着酒杯，绕过半个桌子，走到了盛冠英旁边。
“感谢盛总的照顾。”周晴仰头把杯子的酒喝干净，她也不知道杯子里的是什么酒，感觉味道和平常喝的啤酒没多大区别。
敬完后周晴准备回自己位置上。
“喂，周晴，你就是这么表诚意的，就喝那么一小杯寒碜谁呢？”田金龙继续发难。
周晴心里的火蹭蹭往上冒，尽量让声音里听不出怒意：“我这无名小辈的，能敬盛总一杯就不错了，哪能跟您比呢？”
“你说什么？”田金龙起身。
“好了好了，田导，您是海量，周晴哪能跟您比呢~”宋凌云扶住了田金龙。
谁知田金龙一把甩开宋凌云，从一旁的小桌子上拿了一个大茶杯，拿着白酒瓶咕嘟咕嘟地把就杯子倒满，然后指着杯子对周晴说：“把这杯敬盛总喽~”
一屋子人都安静了。
段望月的眼角露出难以察觉的微笑，祝安琪抬了抬眼皮，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其他人则大都露出同情的神色。
“田导，这……”宋凌云再次开口求情。
“你给我闭嘴，不然你替她喝。”田金龙趁着酒劲儿不买宋凌云的账。
除了盛冠英低着头，其余所有人都看着周晴。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是盛冠英的。只见他起身，径直开门出去了。
这下好了，正主出去了，田金龙没法再逼周晴敬酒了，于是悻悻地坐回了座位。
周晴准备拿着包离开，这里她是真有些呆不下去了。起身正要走，手机信息提示音响了。
盛冠英：【等一下，先别走】
周晴不知道盛冠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生出一丝怨气，要说自己和他也算有一点点交情的，刚才那种情形，也没见他帮自己，现在又让自己先别走，真不知道什么意思。
她有些气，却见张磊在田金龙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田金龙本来还醉醺醺的，然后像是突然酒醒了一般，一脸恭敬地出去了。
“大家继续啊，别停啊！”祝安琪开始张罗着恢复氛围。
周晴去邻桌找到小余，告诉她自己要先走了。
“晴姐，你别理田金龙，我们都觉得是他太过分了，你不要用他的错来惩罚自己。”小余安慰，和她坐相邻的场务和化妆师也安慰周晴。
周晴心里一阵温暖，不过她还是想先走，就告诉小余自己吃饱了，想先回去。
“没事，你想多待会儿就多待一会儿吧。”周晴说，她知道小余十分珍惜能和自己偶像一起吃饭的机会。
和小余告完别，周晴拿了包要走。
“怎么，要走了吗？”宋凌云拦住了周晴。
“对，我吃好了，先回去了。”
“那我送你吧。”
“没事的，离家没多远。”周晴一向不喜欢麻烦别人。
宋凌云正要再说什么，田金龙回来了。
和出去的时候不同，此时他显得十分落魄，神情木木的，像是春风得意的人突然来了个马失前蹄。
周晴不想再被cue，绕过宋凌云，她准备开门。
“哎，周晴。”田金龙像是刚回过神，依然愣愣的。
周晴停下，等着田金龙说话，她计划着他如果再敢为难自己，那自己就不会再顾及什么个人形象和公司颜面了，必须当场翻脸。
田金龙端起了自己刚才倒的一大杯白酒。
他不会拿酒泼自己吧，周晴担心，做好了防御准备。
她轻轻把身子微侧了一些，一手捏紧了拳头，一手紧紧攥着手里的包，做好了田金龙发难的准备。
田金龙端着杯子，走近周晴。
周晴屏住呼吸，回忆着原来学过的跆拳道动作。
田金龙靠得更近了。
周晴紧张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咚”得一声，毫无征兆的、突如其来的、猝不及防的，田金龙对着周晴跪了下来，可能因为跪得太猛，杯子里的酒洒了一点。
本来还有些嘈杂的房间瞬间安静得很，如果此时有针落下，应该可以听得很清楚。
周晴愣了，小余愣了，一屋子人都愣了，只有张磊嘴角含着洞察一切的笑。
“周晴，对不起，我一时猪油蒙了心，我刚才说了那样的话，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不要给我计较啊！我，我是个人渣，我犯贱，我没有一点道德，我就是个猪狗不如……”
什么情况？田金龙是被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下蛊了吗？周晴实在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歉意了，我……我……”说着，田金龙“咕咚咕咚”的把一大杯白酒喝完。
众人纷纷惊掉下巴。
在大家吃惊的神色中，他又跪着挪步，拿到酒瓶后再次向杯子里倒酒，然后边倒边喝。
“田导，田导，您这是怎么了？”几个人上来夺过田金龙的杯子。
“周晴，周晴，求求你，千万不要和我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一般见识啊，我发誓。”田金龙依旧跪着，一个手向上举着，脸上竟开始流泪，“我发誓，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以后您让我干嘛我就干嘛，求你了，求你了……”
……
在几个保安的“帮助”下，田金龙才被请出了包厢，张磊告诉大家盛总还有事儿，让大家自便，于是这场开局平淡，过程刺激，结局魔幻又神奇的饭局，在大家小声却热烈的讨论中，就这么结束了。
“晴姐，你不会真的会什么魔法吧？”小余瞪大了眼睛。
“还真有可能，可能我真的自带超能力吧。”周晴仔细观察自己的手，好像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小余大笑：“管它呢，反正结果解气就行，你是不知道，我看到田金龙下跪又灌酒的，刚开始是吃惊，吃惊过后那叫一个高兴啊！”
周晴也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猛然想到盛冠英出去包厢后自己收到的那条信息，难道……？
“晴姐，我和我男朋友快一星期没见了，我们今天想约个会，那啥……”小余嘴角挂着幸福。
“好的好的，赶紧去吧。”周晴和小余挥手告别，掏出手机，准备看看坐什么回去。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周晴还以为是什么推销电话，本来准备拒接，瞄了一眼号码，发现尾号是9999，应该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号码，于是接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进耳朵，有点低沉，又有点不满，像是故意压着声音不让对方听出来自己在生气。
“哎，您好，请问您哪位？”周晴觉得应该是对方打错了。
那头沉默了几秒，在周晴以为信号不好听不到声音时，对方出声了，依旧很低沉，依旧很不满：“我是盛冠英。”
“哦哦，盛总好。”周晴赶紧装得若无其事。
“来我办公室一趟，3001。”
“啊？”
“你直接上来就行，我交代过了。”
周晴还想问他找自己有什么事儿时，电话已经挂了。
盛冠英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儿呢？周晴别无选择，按了上楼的电梯。
……
**
一出电梯门，张磊等在门口。
“周小姐~”张磊朝周晴打招呼。
“你好，磊哥。”出了电梯，周晴小声问道：“盛总找我什么事呀？”
张磊笑得十分官方：“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您进去就知道了。”
周晴有种应聘工作时参加面试的感觉，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张磊。
张磊轻敲了几下门后直接推门进去了：“盛总，周小姐来了。”
周晴听到盛冠英“嗯”了一声。
张磊退了出来，示意周晴进去。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君要臣进，臣不得不进。
进去后，周晴发现盛冠英的办公室挺大，得有个一百平朝上，整体颜色都是灰黑系，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此时他正面朝东坐在一张大大的办公桌后，低着头正看着什么东西。
“盛总好，您找我？”周晴小声说。
“嗯~你先坐吧。”盛冠英示意周晴坐到他对面的凳子上。
敲门声响起。张磊端着一杯喝的进来了：“不知道您喜欢喝什么，就准备了果汁，您看不行的话，我再换。”
“喜欢喜欢，没事的，我不挑。”周晴好希望张磊也能留下，起码有个人给她壮壮胆，不然和眼前这位自带低气压的人在一起，实在有些压力山大。
张磊出去后门重新关上。
盛冠英依旧看着他的东西，不说话。
好安静。
周晴撇撇嘴，拿起果汁啜饮了起来，无聊地数起了盛冠英背后书架上书。
在数到第37本时，盛冠英合上了眼前的资料，抬起了头。
两人的目光相撞，周晴先躲开了，故意看向别处，她轻问：“那个，盛总，您忙完了？”
“嗯~”盛冠英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放松一些。
“那，那啥，盛总您找我是……？”周晴直接切入正题。
盛冠英起身，在窗前踱起了步，周晴看着他的背影映在窗外的夜色中，好像有些寂寥的样子。高处不胜寒，可能所有命运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吧。
周晴望着眼前这个身在高处的人，觉得他活得好像没有大多数普通人快乐呢。看他半天没说话，周晴又拿起果汁喝起来。
“听说，你觉得我不错？”盛冠英突然开口，他依然站在窗前，背对着周晴。
周晴咽下嘴里的果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盛冠英的话。
“听说，你觉得我不错？”什么意思？难道原身说过盛冠英不错？说了就说了呗，盛世天娱旗下的人应该大都会说这话吧，毕竟盛冠英是BOSS，聊天的时候夸夸老板，不是很正常吗？难不成说老板不好吗？
应该是原身夸盛冠英的话传到了他耳中，所以他特意问自己。这是周晴得出的第一个结论。
但他为什么要刻意问这个呢？对了，应该是盛冠英平时位置太高，除了张磊少有交心的人，再加上他性子冷，和他交心的人估计不多，听到夸他的话也不多，所以偶然听到一次，就在意了。这是周晴得到的第二个结论。
那自己该怎么回答呢？肯定得回答“是”吧，总不能说自己觉得他不好吧，对，猛夸他一顿应该不会出大错。
周晴拟定好了思路，开口道：“对啊盛总，你就是很不错呀~”
“不错在哪里呢？”盛冠英回身看着周晴，眼里多了些笑意。
周晴捕捉到了盛冠英的开心，暗爽自己的思路对了，于是起身，神采飞扬道：“您看啊，人呢，第一眼都是看外貌的，当然这无可厚非啊，盛总您的长相那肯定没得挑啊！星目剑眉，英俊潇洒，眼眸如星，鼻梁挺直，肩膀宽厚，微笑迷人，绝对是盛世美颜呢~”
周晴看到盛冠英好看的唇弯了弯，说得更加起劲了：“还有，您不但外表好，内在更棒呢，工作能力一流，听说您接手的濒临倒闭的企业都被您经营得很好，您好对员工好，又大方又为员工撑腰的，我周围的人提起您都是赞不绝口呢~”
盛冠英看到眼前梳着长长的马尾、眼睛睁得圆圆的、脸上笑容满面的女孩，不由得心情很好，他想起那天在车里她吃烤面筋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眼里泛起了少有的柔和的光。
“总之，您就是超级好。”周晴做出总结性结论。
“是吗？”盛冠英看着周晴，他觉得很奇怪，明明她的样子看着非常文静内敛，但一和她说话，就会发现她是如此阳光开朗，像个小太阳一样。
“当然喽，一百零八个确定呢~”周晴信誓旦旦。
“为什么是108个？”
“梁山好汉108人，他们在天之灵都能确定我说的是真的喽。”。她发现自己的马屁拍得一点也不违心，因为她夸盛冠英的话都是实事。
盛冠英笑了起来。
周晴发现他的牙齿又白又整齐，一笑，那种低气压的感觉就没有了，有种暴雨前的压抑突然变成阳光明媚的舒畅的感觉。
“盛总，您以后要多笑笑，您看您一笑，更帅了。”
盛冠英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眼周晴，点了点头。
又是片刻的安静，周晴忍不住想：难道BOSS叫我来就为了听我夸他几句？以派遣他人在高处的寂寞？不会吧~
“你工作干得是不是有些辛苦呀？”盛冠英再次开口。
周晴感受到了上级的关爱，马上回答：“有一些，不过也还好。”
前些时她住院时候，原身父母来探病的时候说过，自己女儿从小喜欢表演，凭自己努力考上表演学院，无论拍戏多苦多累从来不说一句。
做自己喜欢的事，那些苦和累应该是可以化为甜的。
盛冠英沉默一会儿又问：“像田金龙那这样事儿，多吗？”
周晴不知道他会说这个，她目前碰到了两次，还真不知道原身之前碰到过没。
“怎么？很多吗？”盛冠英凝眉。
“也没有吧，就还好，可能这个圈子，这种事都会有吧。”周晴耸了耸肩，“对了盛总，刚才，田金龙那样跟我赔礼道歉，是您授意的吧？”
盛冠英脸色缓和了一些，没有否认。
“哈哈，我就知道是盛总，如果不是您，其他人哪有这种威力呢~刚开始我还以为他中邪了呢~”周晴笑得灿烂。
盛冠英心里有些心疼，他真的担心，假如自己今天早上没问她下午在哪里拍戏、没有去现场，后果会怎样，想起她不得不打自己脸的样子，他的心揪了一下。
没来由的，从那次在消防走廊听到她提自己的名字，再到看她骑车追抢金人的人，然后在自己车里吃烤面筋以后，他就不受控制地总是会想起眼前这个女孩，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小动作，她的眼神，总是在自己脑海里出现。
盛冠英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大脑难以控制自己的心脏。
“反正，就这样吧，也没啥，以后再有这种情况，大不了我罢演。”周晴尽量说得轻巧。
“你需要一个靠山。”盛冠英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额，嗯，不过……”周晴想说“靠山山会倒 ，靠人人会跑，还是自己最可靠”，后半句还没说，被盛冠英打断了。
只听他沉声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啊？”周晴连忙调整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吃惊，”哦~不错，挺好，盛总您是我们盛世天娱所有人的靠山呢~不过我们都知道您忙，有些小事不好意思来打扰您。”
盛冠英直直地盯着周晴，声音有些无奈，“我是说，你做我女朋友吧。”
这下周晴再也难掩自己的吃惊了，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张着，像是突然被人告知自己是世界首富遗失多年的女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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