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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死在自己最得意又想跟人分手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邢清婵带着这份独特体验,重生回了前世。

“哈哈哈~嗝~啊呸!什么脑残剧情,把我气笑死算了。”

自言自语的软糯声音出自一辆敞篷跑车的副驾。

傍晚,光线昏昧,邢清婵任由小男友殷勤当司机,自己举着手机看剧,懒洋洋的。

车辆们都在等红灯,跑车外形惹眼,惹人窥视。主驾的帅哥胳膊肌肉贲张,正扭着脸,专心引逗副驾的人。

副驾的车窗放下,方便透气。一袭朱红连衣裙的女子,大波浪卷的长发挑染出蓝紫色,随意披散着,半遮着脸,看不清五官。右手捏着最新款手机,离自己不远不近,左手在推开主驾人的脸,气韵总是独一份的。

“婵姐,你在看什么?怎么又笑又骂的?”这是男人的声音。

“喏,我回放一点儿给你看,不能只伤我一个人的眼。”邢清婵推推自己小男友的头,让他坐正,不提防被偷袭吻了唇角,还带点微微牙印。

“干嘛?你属狗的?”邢清婵一手举着手机,顺势拍向没轻没重的肌肉男司机,轻嗔一句。她心里同时想,这个小狼狗交往才四五个月,就越来越粘人,不太好玩了,什么时候提分手比较合适呢?

“婵姐今天答辩通过,我为你高兴啊!晚上到你公寓去,让我好好卖卖力气给你庆祝~~”男声语气暧昧,目光火热,好像今天拿到发展心理学博士学位的人是他,或者,他能通过床上某种运动共享这份荣誉一样。

“要看剧就看!”邢清婵没好气地点点手机,正在播放一个号称缠绵悱恻的古装爱情剧。

勾起邢清婵气愤的情节是:

女主角难产,男主角和自己亲娘也就是女主角婆婆就“保大保小”的问题争辩,男主角被“哪个娘都愿意为孩子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说服,任由婆婆冲进产房去指挥稳婆。

女主痛呼的背景音逐渐变弱,男主在庭院里无力抱头,镜头给他眼角沁泪来了个特写。

小男友单手放开方向盘挠挠头:“婵姐,这种情节不是你们女生最喜欢的么?男主情深意重的。哪里惹你生气了?”

行吧,这个男友不能要了。

还吃什么盛夏夜大餐,一会儿到了餐厅就得分手,真是夏虫不可语冰。邢清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哪个女生会喜欢自己的命运被别人决定?

哪个女生会乐意自己在产房拼死拼活生孩子,所谓神仙眷侣的男主就放弃了她,默许别人为了肚子里的肉而戕害了自己性命?

为什么“保大保小”会成为丈夫——或者用剧中说法——夫君表演情深意重的桥段?他又没坚持“保大”,呿……

幸好现代社会没有这种狗屁选择了。邢清婵默默庆幸一万遍——自己活在医疗进步的现代世界。

听听台词,最过分的是还要道德绑架!

“娘”怎么了?女人先是人,后是人母好吧?

随意摆摆手,邢清婵脸色冷下来,不想跟傻男友多说一个字。

对方急了,不顾正在开车,伸手过来要搂她的腰:“蝉姐,我唯一的姐!你理我一下啊!”

邢清婵条件反射地躲了一躲:“你专心点,别刮蹭了我新车……诶……喂!”

“砰~~吱~~啊~~啪”开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前车惹谁了,突然被怼坏了车屁股。

路边铁围栏惹谁了,被失控跑车起火烧了个透。

车祸现场,道路顿时失序,后面一串车紧急刹车,现场人声、车声嗡嗡一片,火场里血迹蜿蜒而出……

临死前,邢清婵满脑子后悔,怎么就没经受住肌肉男在床上的事后恳求,一时心软,把爸妈庆祝自己毕业的新车借给他开呢?

自己被撞个骨裂肉碎,死相必然不好看,爸妈要多伤心?妹妹会哭死吧?

博士毕业,终于要摆脱天天催她做实验逼她发PAPER(论文)、相爱相杀五年多的硕博连读导师了,有点释然加舍不得。

采购了要送她老人家的大礼还在走海运,可惜不能当面欣赏导师看到最新款脑电波测量仪的惊喜表情了。

还有那群总是喊“发心(发展心理学)我婵姐、人狠话又多”、“发心扛把子,婵姐最牛逼”的学弟学妹们,个顶个的可爱听话,让打下手就打下手,让跑数据就跑数据。

都说要等毕业后投奔她这个“大师姐”,相信她必然能在业内做出成绩获得名气,现在统统落空了吧。

她顺带想起数家已经发了OFFER(工作邀请)给她的科研院所、心理卫生中心、顶尖童书出版公司等等,她还没挑好呢。

邢清婵直视熊熊燃烧的车祸连带火灾,咬牙切齿地在脑中跑马灯一般播放自己的一生。

咦,不是说“死去元知万事空”,她怎么还能东想西想?

更有甚者,一份完整清晰的古代女人记忆像是钻空子一样四处涌入邢清婵的脑海。

哦,原来人是反复投胎转世的啊。

她邢清婵前世是个叫秦蝉儿的女人,京城人士,少女时期乏善可陈,15岁多就远嫁于人,16岁多生孩子难产死掉了。

这人生经历,简直晦气到家~

她面无表情,心里mmp(脏话,不要学)一百遍。

说来就来,前世的最后时刻,以第三视角和第一视角穿插方式,骤然重现在邢清婵脑中。

旁观者看到的极有冲击力的场景:

光线幽暗,夜深人不静。

烛火摇曳,铺满稻草的产床,血迹淋漓,几个妇人团团围住一个女子。

她瘦到只剩一颗大肚子,头发散乱,眼睛凸出而充血,头努力抬起又重重落下,如同濒死的鱼一样,频频张大嘴巴却呼吸不顺。

她的四肢逐渐无力停止挣扎,手指甲之前用力过度劈开了,正渗着血。肚皮倒是时有鼓起的动静,说明腹中胎儿们还活着,急迫的,想离开母体。

回到当事者感受:

秦蝉儿痛到视线模糊,耳边轰鸣,唇齿间尽是苦涩的血腥气,是她咬破自己腮肉舌尖的血,悄然流到唇角。

全身发冷发颤又发麻发酸,错觉是被人扔到了寒冬腊月的赤地,再无操控身体的能力。

胸腹之下,她再无知觉,满心只有一个念头:谁能救救她?

躺在临时铺陈出的稻草产床上,秦蝉儿绝望痛死之际,仿佛听到一把子男声在窗边连续嘶喊道:“保大!以大人性命为重!我妻性命当先!保住大人……”着急忙慌又低沉动听,有几分耳熟。

罪魁祸首给她播种的人是谁?她曾嫁给了谁?

“哗啦呼”……如潮水般霸道汹涌而至,记忆越发明确,纤毫毕现。

原来她曾是江默明媒正娶的妻子。

江家不在京城,她是孤身远嫁,还未熟悉丈夫就死去的短命女啊!

魂体邢清婵,或者说,秦蝉儿,她脑中古代、现代的两份记忆鲜明到格格不入,代表的人生和背后隐含的观念冲突到天崩地裂,强烈的拉扯感无法忽视。

痛到想不明白,人死之后为何要受这折腾,邢清婵不禁用透明的手捂上了透明的头,闭眼轻嘶“好痛啊……”

她明明是头疼,不知何时,变成了肚子痛,一抽一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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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功德圆满却身后空空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江默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重活一回,这是怎样的际遇?

“江公千古,其道长存,文臣楷模,立德立功,名盛于世。君恩殊遇,赐谥文正,呜呼~”

正是钦天监算出来的清晨吉时,晴日高悬,京城官道上。

正在举行规格极高的送棺椁入葬仪式,年轻的皇上亲临,扶棺长叹,送行之人无数,迤逦数里。

毕竟逝者是为朝廷鞠躬尽瘁的江丞相江默,荫蔽士民,泽被天下,谁不感念?

礼部官员唯恐显得他们不尽心,不仅准备了长长的充满溢美之词的悼词,宣念的声音也极尽夸张的洪亮,扯着嗓子在喊,确保队尾都听得清楚。

听到江丞相谥号“文正”,甚至有眼窝子浅的年轻官员、学生哭了,这是文臣们梦寐以求的最高死后定论啊!

做臣子到这个份上,肝脑涂地被认可,实在太值当了!

文人相轻,普天之下,也只有江丞相能令这些骄傲自矜的儒家传人们竖着大拇指称赞。

若论“立德立言立功,是为三不朽”,江丞相“君子之德”“济世之功”的事迹细数起来可不少,都被写进了皇帝朱批准奏的悼词中,煌煌赫赫。

唯独为人寡言了些,文章也写的不多,正合他名字的“默”字,“立言”上有些短板,不过无伤大雅。

总体而言,江文正公实至名归,的确实至名归!

春寒料峭,正是肃杀天气,又逢送葬这等极阴之事,在场很多人紧了紧衣襟。

队伍前中部是大小官员们,后面挤挤挨挨的则是贫富百姓们。

天子脚下的京城人见多识广,自然记得并感恩江丞相七年前救灾、五年前治贪、两年前施行新税法利民等等功绩,纷纷放下手中营生,顶着“呼嘘呼嘘”的阵风前来,自发送他最后一程。

礼部悼词借着风势传到极远,久久回荡——

“江公名默,字思道,岭西道怀德县人士,祖、父皆士,出身耕读之家。母族黄氏,乃是为善乡绅。默幼承庭训,少继祖志,勤学发奋,手不释卷。”

队伍中,百姓们靠后,个别字词听漏掉,再加上祭文高深,大家半懂不懂,难免相互打听“这说了个啥?”

谈不上骚乱,然而这种交流扰动像是不请自来的阴翕,又像是临近**的隐臭,到底对严肃庄重的葬礼来说,不算得体。

离他们较近的一位高个子国子监学生皱皱眉,转身向后,轻声解释起来,他的同学——另一位矮胖些的学生,不甘寂寞,过来补充插话,甚至说得更多。

高个子目光悠远,定点在最前方写了逝者名字的白幡上,声音低沉:

江丞相名讳是江默,其字取自《国语·楚语》中“ 三年默以思道”,就是“思道”。

听说是他未到及冠,他祖父临终前把给孙子预先取好的字给写到纸上,等及冠礼上当众打开宣读,多有文化气息。

低矮学生奓着舌头接续:

江丞相家祖祖辈辈生活在京城西北方向的岭西道,直到他祖父,不算什么富贵人家,估计就是温饱,一般就美称“耕读传家”。

你们还有人记得么?官员志里记载过的,他祖父出身寒族,无亲无靠,天资聪颖,凭自学考中了进士,被榜下捉婿,得了个高官岳家,姓裴的,然后顺风顺水,一路做官到丞相。

对,就是江丞相这个位置。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讲故事的氛围到位,众人围着低矮学生更紧些,成了团状,走得更慢更拖拉。

远远看去,像是长蛇队伍的尾巴上长了个小瘤子。

低矮学生来劲了:

江丞相的父亲啊?没听到悼词说“祖、父皆士”么?

唉,你们知道么?我听说过一些,老江丞相惧内,仅有一嫡子,然而不成器,笨的很,考举人考到快四十岁都没中,只好花钱给捐了个七品荫官,没有实职。

江丞相祖父没荫蔽他多少年,早早乞骸骨退居老家乡间,还不到他弱冠就过世了。父亲经历提拉不起来,不算光彩,所以祭文里头,才一笔带过。

高个子学生正欲前行脱离群虻,又改了主意。

他狠瞪同学一眼,咽下不能专心听礼部后续祭文的遗憾,忍着气,夺回解释主场:

江丞相的母亲出身黄氏,是岭西道怀德县当地的地主,所以算“为善乡绅”。自然,江丞相是独子,京城人都知道的。

江丞相是他祖父母亲自带大的,也就是老江丞相和裴氏老夫人,所以叫“幼承庭训,少继祖志。”

他又好学又勤奋,当年一试即中,御笔亲点状元,颇有乃祖之风。

一个面目黝黑干瘦的道士撇撇嘴,凑过来接话:“他们江家的风水,大概需要再勘验勘验,可能不利子嗣繁盛。可怜这江丞相,都绝后了。哦,绝后这段,祭文里还没说到呢,不过京城百姓谁不知道当年他家江行之被处决的事啊。”

“说到这点,主要是江丞相洁身自好,是不是身边只有一个老妾来着?对结发妻子秦氏情深义重啊,再没有续娶,独身了大半生。咱们谁能做到?都不行!所以人家是文正公,不含糊!”一个驼背老汉轻轻拍着身旁老妻的手,哽咽赞叹道。

“不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江丞相后继无人,还不如我老婆孩子热炕头呢。”旁边的布衣壮汉随口嘟囔,不知发的哪门子酸。

高个子儒生愤愤不平,想驳斥却一时没词儿,矮胖学生点头出声附和:

“这位大哥所说有理。儒家讲求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听到论“儒”,前头的两三个低阶官员都暂停步子,侧耳听后方年轻人议论。

低矮学生口沫横飞:“十多年前,江相独子江行之肆意妄为,偷东西偷到官员头上,还打死了人,罪行一清二楚。江相明白是非曲直,没有干涉刑律包庇江行之,得了个深明大义的名声,可我说,江相在‘齐家’方面做得实在不好,怎么养出个杀人犯儿子来?”

布衣壮汉附和:“更严重的是,江相再没有第二子,实在愧对他们江家宗族,几代单传,在他这里断了香火啊!”

布衣壮汉伸手指指队伍最前方,再摇摇头,众人会意,一齐叹气。

因为,居然没有江家子弟为逝者摔盆披麻、服大衰。

江丞相子、侄皆无,遑论孙辈,后继无人了。

一个低阶官员不顾身份,摇头晃脑插话:“江相他难得在此等大事上糊涂。明明应该续娶,续了香火啊。妇人们聚会,往往顺嘴夸说江丞相守身如玉、远胜柳下惠,可惜京城无数女子想嫁无门。”

道士声调暧昧:“我猜着,江丞相是不是年轻时候伤了身子不能再生?你看他那老妾跟了他多少年,不也就生过个女儿,再没动静么?讳疾忌医可不行,我们道家有法子治这个。”

高个子儒生实在忍不得,一把攥住道士衣领:“不许诋毁我姑祖父!”

“啥?你是江丞相的什么人?”

“我祖父就是江丞相妻子秦氏的亲弟弟!江秦氏是我祖父嫡亲二姐,亲手带大了我祖父!”

江丞相生前照顾妻族秦家、提携秦家子弟也算是出了名的,眼前人居然正是秦家晚辈,众人一时息声,讪讪的,重新假装专注,静听礼部祭文。

无人看到,厚重亮黑的棺椁之上,浮出一轮近似透明的男子人形魂体。

他宽袍博带,面容模糊,喃喃低叹:“文正?朝廷待我不薄。”魂体恍惚想到,我这一生,上无愧君父,下不负黎民,唯独教子无方,身后寂寥,成了笑话……

飘渺的声音偏生字字清楚:“若能重来呢?”

“哪位高人?”谁在他耳边言语?魂体茫然四顾。

还是那不知何处来的声音:“江文正公功德醇厚,十方阎罗感念,给你再生之机,圆你此生之憾,望珍之慎之。”

新的一生,新的命格,自然是新的牵扯了……

江默博闻强记,确信平生绝没有听过这道嗓音,惊愕之余,正在咀嚼其中含义,突觉眼前景色骤然变换,不再是白茫茫一片,而是另一番情形。

“?……秦、氏?”江默被自己的声线吓了一跳,居然苍老嘶哑全无。

然而,这可比不上他抬眼看到,三日后就要难产而亡的妻子活生生站在他面前,更为来得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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