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中途,萧秉远感觉简时徊一直在蹭他。
有一下没一下的,又轻又慢地蹭。
蹭着蹭着,简时徊的手不老实,总往萧秉远身上搭,身体也靠得越来越近。
处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心理,萧秉远没有拒绝没有反抗。他就坐在那平视前方,一丝一毫也没动。
而萧秉远放纵的结果就是——
简时徊跨坐在萧秉远身上,整个人趴在他的胸膛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头埋在肩窝里,不时发出幼兽般的哼唧声。
直到这时,萧秉远稍稍放心,简时徊到现在都没表现出不舒服的症状,或许正如简时徊所言,他真的没有大碍。
压在心底的重石松动些许,暧|昧情丝才又生发起来。
萧秉远将简时徊扶起让他坐直,但简时徊跟面条似的左摇右晃,身体没个力量支撑,全靠萧秉远的手撑着。
“小徊。”萧秉远哑声唤他的名字。
“嗯……”简时徊耷拉着眼皮,看了萧秉远一眼,然后挣开他的手往前倒去,又结结实实地倒在胸膛上。
他嘟囔道:“叫我做什么。”
“你喝醉了。”萧秉远断定道,对蒋致意的愤怒更加浓重。
“我没醉,你才醉了。”
“好,你没醉。那你能从我身上下去吗?”
简时徊没有说话,但用行动回答了。他的双臂从萧秉远后颈绕过去,紧紧抱住萧秉远。
无法,萧秉远不再说话,只是一下一下地顺着简时徊的脊背,眼里渐渐染上柔情。
小徊连醉了都这么乖。
可惜简时徊安静没几分钟,又在哼唧哼唧叫唤了。
他话说得含糊,萧秉远轻声问了几遍都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突然,萧秉远僵住了。
他的瞳孔细微震颤了几下,顺背的手都停滞在原地。
侧颈处的濡湿感存在感极强,令人无法忽视。
简时徊刚刚——舔了他?
“小徊。”萧秉远扶住简时徊,喉头滚动,“你在做什么?”
简时徊眼里水波流转,脸颊耳朵和脖颈都染上绯红,他迷迷瞪瞪地说:“渴。想,想喝水。”
说完,他不顾萧秉远的阻止又要舔那处。
萧秉远一手支撑住他,一手捂住简时徊的嘴。
简时徊要再多舔几下,他真的受不住。
但紧接着,他清晰地感受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手掌心。
萧秉远像被烫到了一样收回手,太阳穴青筋直跳。
萧秉远:“不能这样做,尤其是对别人。”
“为什么?”简时徊歪了下头,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我渴了,为什么不能喝水?”
萧秉远有点弄不明白简时徊的脑回路了:“你那不是在喝水。”
简时徊腮帮子鼓起:“就是在喝水。”
萧秉远:“不是。”
简时徊:“是。”
萧秉远沉默片刻:“你这不是喝水,是在……舔。”
最后一个字,他说得格外艰难。
简时徊无辜且不解:“我们喝水就是用舔的呀,你不是吗?”
他的声音飘飘的,又带着粘意。
萧秉远开始头疼,耐心解释道:“没有人喝水是用舔的。”
简时徊不能理解萧秉远,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在想方设法地阻碍他喝水。
嘴一撅,眼泪就哗哗地流。
“坏人,我都这么渴了都不让我喝水。”
“呜呜呜,怎么有这么坏的人,连口水都不让喝。”
萧秉远彻底没辙了,只得退步,让简时徊重新伏在他的肩头。
猛然间,他想起车内有暗柜。
萧秉远拉开暗柜,看见里面整整齐齐码了两排矿泉水,还有几包抽纸。
他拧开矿泉水放到简时徊嘴边:“小徊,喝这个。”
清澈的水就在嘴边,简时徊停下舔舐,按着萧秉远软绵绵地挪动几下,又倒在萧秉远身上委屈道:“起不来。”
萧秉远的水差点没拿稳洒了。
他安慰道:“别急,我帮你。”
简时徊坐起来后,伸出一小节殷红的舌尖,就着萧秉远的手慢慢舔水。
萧秉远一手举着矿泉水,一手扯了几张纸帮他擦眼泪。
简时徊十分信任萧秉远,乖乖让擦,还控制着让头晃动的幅度小一点。
他看上去乖顺得不可思议,舔水的动作和某些小动物如出一辙。
简时徊舔了半天,水位才下降了一点点。
简时徊累了,头一撇,说:“不要了。”
矿泉水应声被拧上瓶盖放回原位。
简时徊往萧秉远身上一趴,蹭啊蹭。
萧秉远轻轻拍了下他的脊背:“别蹭。”
简时徊没说话,但蹭得更起劲了。
就在萧秉远忍无可忍要把简时徊抱到旁边去时,他听见——
“萧秉远,我好喜欢你啊。”
霎那间,时间都静止了。
外界的声音和颜色如潮水般退去。
萧秉远低头看着简时徊的发旋,喉间滞涩到发不出声音。
良久他才张口:“小徊,你再说一遍。”
却见这个小没良心的抬起头,毫无负担地说:“我喜欢你啊。”
前座和后座之间的阻挡板不知何时升起。
萧秉远深吸一口气:“你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吗?”
简时徊不满地锤了他一下:“你当我是傻子吗,喜欢就是喜欢啊,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心率已经高到离谱,萧秉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看着简时徊纯澈的眼睛,开口问道:“你喜欢你的父母,你的哥哥吗,喜欢小张吗,喜欢蒋世明吗?”
“喜欢。”简时徊毫不犹豫。
在体内横冲直撞的情绪急转直下。
萧秉远在失望的同时,隐隐也生出果然如此的想法。
简时徊的喜欢就是对世间万物的那种喜欢,他或许还不懂另外一种喜欢。
“但是不一样啊。”
简时徊的声音撞入大脑。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萧秉远捏住简时徊的肩,墨色的眼眸华光乍起,声音暗哑低沉:“什么不一样?”
简时徊的脑子里满是浆糊,思绪凝滞不能动,他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萧秉远在说什么。
所有的想法和情绪都来得直接且不加掩饰。
“我对你的喜欢是爸爸对妈妈那样的喜欢,对别人喜欢不是这样的。”简时徊说得很慢,几乎每个字都拉长了音。
萧秉远难得失了耐心,头一次希望简时徊能说快些。当他听完简时徊的话后,难以言喻的情绪塞满了整颗心脏,大脑分外亢奋。
还在怔神之际,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白光骤然大放。
在这一刻,萧秉远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他扣住简时徊的后脑勺,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嘴唇从干燥到湿润。
车厢内发出啧啧的水声,暧|昧的气氛不断爬升,直至积累到一个危险的浓度。
萧秉远平时完全不同,吻得又凶又急,露出凶狠的一面,使简时徊根本无力招架。
直到简时徊快不能呼吸,萧秉远才结束这个吻。
简时徊摸着微肿的嘴唇,控诉道:“我都推你了,你还亲。”
萧秉远平复了下呼吸:“抱歉,控制不住。”
简时徊的主动亲吻冲昏了萧秉远的理智。
可亲完后,萧秉远的思绪不可遏制地滑到另一边。
如果那只是醉话而非出自真心该怎么办?
思及这个可能,萧秉远沉沉地看着简时徊。
情绪几经反转,最后萧秉远也只是想,他不该冲动地吻了简时徊。
发生了这么多事其实才过了十分钟不到。
汽车抵达医院,小醉鬼缠着萧秉远不让他下去。
司机没敢开后座的门,只安静地站在车旁。
无奈,萧秉远只得托住简时徊的大腿,面对面抱着他往外走。
在医院,大部分人都只当被抱的人不方便走路,顶多觉得这个姿|势有点奇怪,路过时会看一眼。
简时徊心安理得地被抱着,不自觉地开始玩萧秉远脑后的头发。
“你的头发好短哦,都不能织辫子。”
被人抱着不用走路,玩人家的头发还嫌弃人家的头发短。
萧秉远稳稳地托住简时徊,差点笑出了声。
时间已经不早了,一系列检查做下来各项指标基本正常,还剩个别几项的检查结果需要明天才能出来。
或许是新陈代谢慢,亦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简时徊被灌了半瓶酒,药物至今没有发挥作用。
医院通过一些方法和手段将他体内的药物排出体外。
把药物问题解决后,萧秉远松了一大口气,但为了保险,还是直接安排了一个星期的vip单独病房,然后吩咐特助小张去佳苑华庭把简时徊的药都带过来。
到了该睡觉的时间,萧秉远原想在旁边的折叠床上将就一晚,但简时徊缠着硬是要抱,萧秉远一松手,简时徊的眼泪就准备就绪了。
好在vip单独病房的床虽然不大,却也不过分小,躺两个紧贴在一起的人还是绰绰有余。
房间内熄了灯,只有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萧秉远原以为自己会很不习惯,会紧张,会兴奋。
但当他真的和简时徊同枕而眠,对方的体温与呼吸清晰地传递过来。
此时,他感受更多的是舒服与安心。
两人安静地躺了一会儿。
在静谧中,简时徊微微仰头亲了下萧秉远的下巴。
“晚安吻。”
还是坑了,非常非常对不起大家,战线拉得太长,我已经对这本没有感觉了。
非常对不起。
下一本吸取教训,争取全文存稿再发,我已经对自己的自律性没有任何信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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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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