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剑齿虎们也围了过来，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白泽的银色鱼尾，眼中满是好奇和垂涎。
“真漂亮啊……”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兽鱼人……”
“要是能尝一口……”
听到最后一句，白泽顿时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往虎煞怀里缩了缩。
虎煞察觉到他的不安，立刻释放出强大的威压，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剑齿虎们顿时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去。
“谁敢打他主意，我就拔了他的皮！”虎煞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杀意。
剑齿虎们吓得浑身一抖，再也不敢多看白泽一眼，纷纷散开去捕猎了。
虎煞这才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怀里的白泽，语气温柔了许多：“小白泽，别怕，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白泽点点头，心中却满是疑惑：“兽鱼人？是什么？”
“兽鱼人，就是你这样的，拥有人类上半身和鱼类下半身的种族。”
虎煞解释道，“他们生活在遥远的南方海域，那里是一片广阔的海洋，物产丰富，每年凛冬前，我们都会去和他们交换盐和其他物资。”
“原来是这样……”白泽恍然大悟，难怪他会变成这副模样，原来他并不是什么怪物，而是兽鱼人。
“那你能变成人形吗？”虎煞好奇地问道，他伸手戳了戳白泽的鱼尾，入手滑腻冰凉，触感非常不错。
白泽摇摇头：“我试过了，变不回来。”
“没事，变不回来就不变，反正你本来就又香又软，像条鱼也挺好。”虎煞说着，又在白泽脸上亲了一口。
白泽哭笑不得，这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占他便宜。
白泽身上的水珠被虎煞舔舐干净后，他光溜溜的身体在阳光下闪着光。
几乎是同一时间，银色的鱼尾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条修长笔直的腿。
虎煞的目光从白泽白皙的胸膛，一路向下扫过平坦的小腹，最后落在那双漂亮的腿上。
喉结滚动了一下，巨大的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可惜。
还没舔后面呢……
“看什么看！”白泽敏锐地捕捉到虎煞的眼神，他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揪住虎煞的耳朵，羞恼地骂道，“再乱看，再乱舔，以后都别想碰我！”
“嗷呜！”虎煞吃痛，立刻发出一声委屈的呜咽声，他低下头，拿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白泽的手臂，像一只做错事的大猫在撒娇，“小白泽，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就是什么？”白泽挑眉，手上力道丝毫不减。
虎煞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就是觉得你变成鱼的样子很好玩……”
“好玩？你把我当玩具了？”白泽气笑了，这头蠢虎，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有没有，小白泽，在我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虎煞连忙解释，他伸出舌头，讨好地在白泽脸上舔了一下，“别生气了好不好？”
白泽被他舔得痒痒的，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松开手，故作凶狠地威胁道：“再有下次，就把你赶出去，让你睡门口！”
“别啊！小白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一听到要睡门口，虎煞顿时慌了，一把抱住白泽，可怜巴巴地哀求道，“我保证没有下次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白泽被他紧紧抱着，动弹不得，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下不为例。”
“嗯嗯！”虎煞高兴地点头，像一只得到了主人奖励的大狗。
“那我们回去吧，你肚子饿不饿？我再去给你抓鱼吃。”
“不用了，我不爱吃鱼。”白泽摇摇头，他现在对“鱼”这个字眼有些ptsd。
“那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抓！”虎煞拍着胸脯保证道。
白泽想了想，说道：“我想吃果子，酸酸甜甜的那种。”
“果子？”虎煞愣了一下，剑齿虎部落以肉食为主，很少有人吃果子，他也不知道哪里有酸酸甜甜的果子。
“怎么，很难吗？”白泽见他表情为难，以为是什么稀罕东西，便说道，“要是没有就算了，我去找找别的东西吃吧。”
“不难！一点都不难！”虎煞连忙说道，为了不让白泽失望，决定等回到部落后去其他部落问问，就不信找不到几颗酸酸甜甜的果子！
……
回到巨虎部落，还没来得及踏入，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就涌入了白泽的鼻腔。
这味道……他微微蹙眉，说不上来的怪异，像是**的枯叶混合着某种发酵的酸味。
白泽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虎煞，见对方毫无察觉，依旧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怎么了？”虎煞见白泽停下脚步，疑惑地低头看他。
“你没闻到什么味道吗？”白泽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担忧。
“什么味道？”虎煞耸了耸鼻子，一脸茫然，“肉香吗？今天部落里加餐，烤了头大野猪！”
白泽：“……”他算是明白了，这头老虎的鼻子除了对血腥味和他的体香敏感外，对其他气味几乎是免疫的。
带着不好的预感，白泽跟着虎煞走进了部落。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沉。
平日里总是热闹非凡的巨虎部落，此时却异常安静。
不少族人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一个个面色潮红，精神萎靡，还不时传来阵阵咳嗽声。
“怎么回事？”虎煞也察觉到不对劲，立刻冲到一个正在咳嗽的族人面前，粗声问道，“怎么都病怏怏的？”
“族长！”那族人看到虎煞，挣扎着想站起来行礼，却被虎煞一把按住。
“别动！说，怎么回事！”
“回…回族长，我们好像都染了风寒，巫医说…”那族人说着，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巫医呢？让他滚过来！”虎煞怒吼一声，震得周围的树叶都簌簌作响。
不一会儿，一个佝偻着背，头发花白的老者在几个年轻族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族长。”老巫医浑浊的眼中满是担忧，“这风寒来势汹汹，我…我也没办法啊！”
“废物！”虎煞一拳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平时让你多收集草药，你都干什么去了？”
白泽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越来越不安。
他走到一个看起来症状较轻的族人身边，轻声问道：“能让我看看吗？”
那族人愣了一下，看到是白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点点头，顺从地伸出手臂。
白泽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滚烫！
“你感觉怎么样？”白泽问道，同时仔细观察着他的脸色和舌苔。
“头疼，浑身无力，还很冷…”那族人虚弱地说道，声音嘶哑。
白泽又问了几个问题，心里渐渐有了数。
这症状，很像他以前得过的…感冒？
如果真的是感冒，那可就麻烦了！
这种病在兽世可是闻所未闻，更没有特效药，再加上现在又是冬季，一旦扩散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立刻起身，脸色凝重地对虎煞说道：“这病…恐怕会传染。”
“传染？”虎煞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词，锐利的虎目扫过部落里那些虚弱的身影，一种从未有过的烦躁感涌上心头。
“嗯，就是说，这个病会通过空气和接触传播，很快就会让所有人都染上。”白泽尽量用简洁易懂的语言解释道。
“吼！”虎煞低吼一声，一拳砸在身旁的树干上，粗壮的树干竟被他硬生生打断。
部落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凝重了。
咳嗽声此起彼伏，像是在演奏一首死亡的序曲。
往日里活蹦乱跳的幼崽们也变得无精打采，缩在父母的怀里瑟瑟发抖。
采集队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疾病无法出门，食物的来源只剩下狩猎队。
凛冬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就连强壮的剑齿虎族人们也难以忍受，狩猎的收获也越来越少。
虎煞的眉头越皱越紧，坐在洞穴的火堆旁，看着跳动的火焰，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嗷呜——”
一声悲鸣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虎煞猛地站起身，冲出洞穴。
白泽紧随其后，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大洞穴里，一只母虎正悲伤地舔舐着怀里已经失去生命气息的小老虎。
它小小的身体已经僵硬，白色的毛发失去了光泽。
“怎么回事？”虎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这是今年冬天第一只被冻死的小虎崽，而往年，即使是最寒冷的冬天，也很少出现幼崽被冻死的情况。
“族长，它…它太虚弱了，还没断奶…”母虎哽咽着说道，眼中满是悲伤和绝望。
白泽走上前，轻轻抱起那只已经僵硬的小虎崽。
它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
“我来吧。”白泽对母虎轻声说道。
他抱着小虎崽走出洞穴，来到部落后面的一片空地上。那里埋葬着历年来因为各种原因死去族人，是剑齿虎部落的墓地。
白泽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开始挖坑。
冰冷的泥土冻得他手指发麻。
虎煞一直站在他身后，沉默地看着他。
他知道白泽很喜欢部落里的这些幼崽，平时总是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具逗它们开心。
白泽挖好坑，小心翼翼地将小虎崽放进去。
它小小的身体蜷缩在一起，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白泽低声呢喃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慢慢填土，将小虎崽埋葬在冰冷的泥土之下。
虎煞走上前，将一件厚厚的兽皮披在白泽身上。
“这不是你的错。”虎煞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是这个冬天太冷了。”
白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兽皮裹紧了一些。
凛冽的寒风吹过，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悲伤起来。
“咳咳…咳咳…”
不远处，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白泽抬起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蹒跚地向这边走来。
是虎牙，虎煞的弟弟，也是部落里最勇猛的战士之一。
“虎牙？你怎么出来了？”虎煞快步走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虎牙。
“哥…咳咳…我…”虎牙张了张嘴，却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涨得通红。
白泽心头一紧，连忙上前查看他的情况。
“虎牙，你怎么样？”
“我…我好像也染上风寒了…”虎牙虚弱地说道，身体无力地靠在虎煞身上。
虎煞低吼一声，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
现在，部落里第二强大的战士也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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