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楼顶。
今天的日子和往常的日子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夏尾还是在楼顶同胡悠祝雪抽烟,一边又拿着气垫使劲往脸上拍。
“诶,你和沈鹤怎么样了。”祝雪问胡悠。
“还能怎么样,人家彻底不理我了呗。”
“干!这种人我们一定要教训他的呀。”祝雪气势汹汹一双眼睛透着凌厉的光,“尾尾,你说呢?”
“还是别了吧,”胡悠心情低落,耷拉着嘴,“我今天早上看到那个沈鹤从江思盈家的迈巴赫上下来。也怪不得了,是个男人都会选江思盈的。”
“凭什么啊,祝雪仍然是打抱不平,难道就这么算了?真以为我们三中姐妹好欺负的?”
“你说呢?尾尾?”
夏尾心里一直想着温竹,听她们喊自己一晃神,应了声哦。“可以啊,没问题啊。”
“哎哟,在发生什么呆呢我尾尾姐,”祝雪和胡悠露出一副八卦的笑容,“又在想温竹吧!”
尾尾懒得搭理。一边划手机的垃圾信息,一边思绪继续飘向远方。
“中午等会儿一起吃饭,”夏尾说,“别忘了。”
“知道。”胡悠说。
等会儿两节数学课,真烦,祝雪在那儿抱怨。
夏尾和祝雪一个班,胡悠一个人在美术班。
“那我等会儿去画画了。你们要用夹板什么的自己去我位置拿。”
嗯,夏尾随意应声。
像她们这种成绩不好的人,听课也只当听天书,只能靠做一些无聊的打事情来打发日子,比如化妆打扮,比如自拍,再比如抱团欺负一切看不顺眼的人。
估计自己是最多只能考一个大专了。
夏尾心里想着。
班主任只要一想到她会拖垮班级平均分就恨她恨得牙痒痒。也不是她不想学,是真的学不进去。
“哦,对了,我们学校有人虐猫呢。”
祝雪突然提起一个新的事。
祝雪继续说,“我们学校那只漂亮的三花,今天被人看到开膛破肚订在了树上!”
“什么?还有这事”胡悠大惊失色,尖叫了起来,凑着脑袋去看祝雪翻出来的手机。
是的,祝雪将手机里的照片翻出来给她俩看,那张校园广泛传播的照片触目惊心。
“不知道怎么有这种心理变态的人,”祝雪说,“虽然我们平时看上去很坏,但是我们从来都是冤有头债有主的,那种拿小动物下手的人是真的可恶。”
“男的还是女的啊?有监控吗?”夏尾问。
“不知道啊,校方没公布出来。”
“大概是个男的,”夏尾斩钉截铁,“还有可能是个弱小的男的,因为只有弱小的人才会把魔爪伸向更弱小的人,尝一尝那稀有的控制凌虐的味道。”
“还藏在我们学校当中,太可怕了!”胡悠一脸嫌弃。
夏尾看了看时间,上课时间到了,也没什么好聊了,夏尾起身下楼,去往教室。
夏尾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将自己崭新的课本摊开,认认真真地听那个数学老头儿讲课。
一旁的所有人都觉得见了鬼了。
其实,夏尾只是觉得,希望自己能拥有一个更好的未来而已,和温竹。
这是爱情的力量。
还是准时六点放学,六点半到家,夏尾的学校没有晚自习。
如果能考上一个本科就好了,但是按自己目前的水平再努力也只是大专,真的白费饶秋屏的力气了。
夏尾无力地打开门,饶秋屏这会儿正在化妆打扮,过一会儿她就该出门了。
夏尾随意一撇,今天还给她点了外卖,已经吃了一半的外卖正在一片狼藉地散落在餐桌上。
“尾尾,等会儿把垃圾收拾一下。”
嗯,夏尾答应。
这个学区房也是饶秋屏花了大半辈子心血买的,好几万一平。看到妈妈每天喝酒喝到不省人事,就买了这么个房子有时候真的有些心疼。
自己应该是以前妈妈的哪个姓夏的客人留下的种吧。
饶秋屏总是说,因为你是夏天的尾巴生出来的才叫夏尾,你想什么呢。
夏尾拨开外卖袋子,两份羊肉羊杂汤,一份吃过了一份还没开动,还有一大半已经吃过的烧烤串。
夏尾开始吃起来,母亲也打扮好了站在她面前。
一头华丽的大波浪,性感精致的高跟鞋,一身淡色的褶皱雪纺的连衣裙。
虽然很漂亮,但是有一点儿风尘。
“我亲爱的乖乖。”饶秋屏俯下身来亲夏尾,“等会儿把桌子收拾了好好做作业知道了吗?”
夏尾却一动不敢动,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喜怒无常,开心的时候可以是乖乖,宝贝,生气起来又往死里打,根本不把她当人看。
可能是昨天挣了很多钱,或者今天已经有人约了酒。所以今天心情不错。
饶秋屏从包里掏出玛莎拉蒂的钥匙,哼着小曲儿就往楼下走。
外卖有点冷了,但是很好吃。
夏尾一边划开屏幕,一边吃那份凉了的外卖,夏尾从不介意冷的食物,也可能从小习惯了。
她将班级群的消息无聊地往上翻,打算看看是哪些作业,又看到了那只开膛破肚没打码的三花猫。
夏尾刚吃的饭有点不适。
而人群里有这种变态的人又让人觉得太胆寒了,他会是谁呢?
夏尾将吃完的外卖拢起来,放进垃圾桶,又将垃圾袋提起来打算扔到楼下去。垃圾桶旁也有一只漂亮的小猫,是只狸花猫,夏尾凝神片刻,将还没吃完的羊肉翻出来,放在一张塑料包装袋上。转头离去。
夜色朦胧,今明两天是双休日,约了姐妹去玩,还有照例去照顾温竹的生意。
夏尾的脚步轻快起来,又回到家很认真地做那些作业。夏尾倒是也不笨,只是从未认真。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已经是凌晨12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充实。此刻饶秋屏应该在很辛苦地工作,卖笑陪酒。为了妈妈的付出,为了自己不再转学,也为了温竹。真的要在高三好好努力了。
夏尾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未来那种很正常人的幸福,她拥有一个好的工作,没人再对她指指点点,另眼相看,温竹做上了音乐人,有了稳定的收入,自己也去了大公司上班,两个人温馨的在一起美好的生活。
突然窗户吧嗒一声,夏尾睁开眼,被那声音吸引,抬头看去竟然是晚上喂过的小猫竟找到了她的家。
夏尾犹豫着,但是我不能给你开门呀,我妈肯定不允许的。
夏尾充满着歉意,起身往窗户外看去,一个身影在大树底下,那个身影也抬头往这儿看去,手上还有一只棍子。
透着朦胧的月光,夏尾觉得这个身影很熟悉,只是他往自己窗户这边看的目光让人觉得有点寒意。
心情很不爽。
夏尾猛地愤怒打开窗户,她倒要看看那个男人在搞什么,好好看清他的样子。结果反而是夏尾啪地一声打开窗户,那个身影却直接转头溜掉了。
夏尾看了看眼前的狸花猫,正喵喵叫个不停。
夏尾家里也没有任何吃的,再加上流浪猫也没有除跳蚤到时候家里惹虫。
夏尾又将窗户关上,那只猫也只好随之离去。
小猫,小猫,我会常常喂你的,家里实在养不了。
夏尾心里这样想。
夏尾转头就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教训江思盈。结果沈鹤跪下来痛哭流涕地给江思盈求情。
沈鹤鼻涕横流地,也只有在梦里才能看到那个高傲的冷漠的人有如此表情吧。
夏尾的心里很得意。
虽然说胡悠可能已经不想教训江思盈了,但是自己还是给胡悠出了口恶气。
就这么滑稽的梦啊梦啊,她又梦到了自己成为了一个军政通吃的大小姐,呼风唤雨,他们都叫她季小姐!
季小姐有一个未完成的心愿,她设计了一个别致奢华的酒店还未完工,只是停留在了主体阶段,她真的好恨好懊恼,如果能活着看到她的酒店成为现实就好了。
那个酒店叫什么来着?
梦里实在记不清名字了。
只是那种遗憾的情绪紧紧包围着她,也影响了夏尾。夏尾在梦里紧紧攥着眉头。她在梦里还看到一个小男孩,12岁的样子,五官是很好看的,这幅身体的主人也才18轻轻地抱住他,亲了亲他的耳朵说,小孩,以后要好好工作哦。
怎么会叫一个12岁的小孩好好工作呢?
那个12岁的小大人,已经有了少年的模样。一脸严肃,然后梦境开始变得乱七八糟,胡乱反转。
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当人醒来的时候会将自己所有的梦境忘掉。
所以,夏尾一丁点也不记得自己的梦了。
她起来检查了母亲的房间,母亲已经回家躺着了,当她起床的时候就是母亲入睡的时候。
有时候一年也说不了几次话。
夏尾洗漱,看着镜子里皱着眉的自己,没有上妆时,显得有点清纯和寡淡。
夏尾三下五除二,洗脸刷牙。
蹑手蹑脚地又踱步回房间,然后开始化妆。化妆就是她的面具,她习惯了那样的自己。
一定不能缺少假睫毛。
夏尾的宗旨就是不能没有假睫毛!
她处理好一切,将那几本作业拿了出来,虽然不算笨,但是长久的荒废还是让她很吃力。
她最近才知道那个她骂过的沈鹤,是年纪第一名。
那样的脑子应该挺好用的吧。
但是看不出来是个好学生。夏尾撇撇嘴,又继续埋头苦干。
脑子里好像闪过一些沈鹤痛苦的画面,又好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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