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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祭奠的火烧了一夜,到了天擦亮,才终于熄灭了。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等天亮的时候,花悦安和季奚觉得,这望月山上的风,似乎都比平时小了、温和了许多。

好像那春风一夜间就吹上了山头。

又或许,是那些不甘的亡魂收到了香火的祭奠,而安心上路了吧。

只有虎跑堂里的那个宋修竹,无动于衷的没有出来。

天刚亮,南宫泠就站在虎跑堂的外面了。

他也不进去,就在外面站着,看着那禁闭的房门欲言又止,表情复杂又破碎,好像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能化成一句简短的叹息。

末了,他什么都没说,只默默将一个食盒放在了虎跑堂的外面。

那是给宋修竹准备的早餐。

宋修竹不像是他们这些修仙之人,他不会辟谷,日常还是要有一日三餐的。

可虎跑堂里面还是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两个小辈不敢打扰这位老祖伤神,两人嘀咕了半晌,到底放心不下眼前这种状态,便先去山里巡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异常,这才又拿了锄头铁锹,心神不宁地往梯田里面去。

宋修竹开地那几块地,总归还是需要照料一下吧。

这好像是他在这个世界,最在意的东西了。

两人往梯田里面一走,远远却瞧着田埂上坐了个熟悉的身影——是南宫泠。

南宫泠先下这身体是宋修竹的肉身,相比起南宫泠自己那江南水乡里出来的柔软美丽,这具肉身可谓充满了北方汉子的精魄壮实。想来它要是配上宋修竹自己的声线,还当真是不违和的。

可如今已是事与愿违,就宋修竹那个没骨气的逃避模样……

前途真是一片完犊子。

两个小辈瞧着南宫泠的背影面面相觑,半晌,倒是纷纷吸了口冷气,鼓足了勇气往前凑了过去。

南宫泠正坐在田埂上打坐,蓝色的天罗盘在他的膝上悬浮,可南宫泠现在的视线,却并不在天罗盘上,而是落在自己的手上。

准确的说,那是宋修竹的手。

与南宫泠自己的手不同,这双手很大,却并不厚实,甚至指关节、指腹、指肚上,还留着一层厚厚的老茧——那是苦练过什么留下的岁月痕迹,即便宋修竹嘴上说着自己是一无是处的普通人,可这双手却不会骗人。

南宫泠似乎看的呆了,半晌,他的双手却转动了起来。

一手手心向下压去,而另一只手却是斜角上抬,两手指尖无意识似的波动这什么,像是他的怀里抱着个虚无的乐器似的。

比如……宋修竹抱着的琵琶。

南宫泠自然不会弹琵琶,花悦安和季奚也搞不懂这位南宫老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他理应是不太清楚宋修竹下山去教音乐这种事。因此,捉摸不透的他们没有贸然打扰,直到南宫泠自己也琢磨不明白地放下手去,这才转头看向在他身后鬼鬼祟祟的两个小辈。

没有传说中的那般青面獠牙,南宫泠的目光平静,一双细长的眼睛里像是带着秋波似的水润,细看之下像是会说话似的,还在询问他们到来的用意。

花悦安和季奚先是吓了一跳,刻板印象以为南宫泠要训斥。结果意料之中的苛责并未出现,两个少年的心境便也平静了下来,磕磕巴巴地道了一声“老祖好”。

南宫泠点头示意,也算是回了他们的安。

那蓝色的天罗盘,还悬在南宫泠的膝上。

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圣物就在眼前,两个小辈此刻哪里还有什么耕田种地的心思,目光几乎都要黏在天罗盘身上下不来了。南宫泠似乎也知道他们的心思,没说阻拦的话,反而道:“想看,就过来看看吧。”

这算是得了应允,花悦安和季奚脸上的表情顿时兴奋起来,他俩扔了手里的锄头,当即一左一右簇拥在南宫泠的身边。这下,也不在乎南宫泠魔教教主的身份了,他们像是个小孩子似的,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天罗盘。

这天罗盘说它普通,外表看起来同普通的罗盘没有什么区别;说他不普通,便是在罗盘的中心,原本应放有指南针的地方,被一团如同宇宙般的混沌所取代了。那混沌指不清东西,分不辨南北,如鸿蒙未开之时,甚至连天地的方向也看不明白。

若是宋修竹看了,恐怕还要皱着鼻子,骂一句故弄玄虚。

可花悦安和季奚看得啧啧称奇,那花悦安更是看得雀跃了,甚至还有失礼教地向南宫泠询问起来,道:“老祖,我能摸摸吗?”

要是能摸上一摸,他这一辈子也算是值了。

南宫泠听着这激动的问题,面色却是平常,道:“你碰不得的,只有天罗盘选定的命定之人才能碰触它。”

或许是因为南宫泠解释的太过平静,又或许是因为两个小辈不信邪,总之,花悦安和季奚对天罗盘的好奇心不仅没有减少,甚至还更加浓烈。眼见着他们两人的眼睛都要直了,南宫泠摇了摇头,知道也不好推脱了,便道:“若是不信,你们便试试吧。”

说着,便将那天罗盘拖出去了一些。

眼见着南宫泠放权,两个小辈顿时心花怒放起来。花悦安更是要把持不住,当即跃跃欲试地从这天罗盘伸出手——

“噼啪!”

一声如同闪电似的电光猛地从天罗盘的混沌中钻了出来,它精准无比地咬到了花悦安的手指。花悦安吓了一跳,吃痛叫了一声猛地将手缩了回来。

这一缩回来当即发现,那手指上已经被那电光烧焦了一块,此刻正黑灼着,隐隐作痛。

这伤虽不严重,到底也是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劈清醒了,两人后怕地看着那手上的伤,也终于信了南宫泠的话,只是半晌又琢磨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

昨天,宋修竹也碰过天罗盘。

但是他毫发无伤。

自古以来,只有万古卷预言之人才能拿起天罗盘,以宋修竹那模样,说他是魔尊,自然不可能,那他必然也就是双星之一了。

也难怪南宫泠昨日那么坚持,原来南宫泠早在一开始便确认过了。

可恨那宋修竹对自己的身份还一无所知,甚至到现在还对他们避而不见。

这状况顿时激起了花悦安心中的正义感,他打抱不平地站了起来,义愤填膺道:“这个宋修竹,也太不知好歹了!他现在把自己关在那里面算是什么事?我看,还不如让我再去说教说教他!”说着,气鼓鼓地便往山上走。

季奚吓了一跳,忙不迭想要去拉他。倒是南宫泠并没有阻拦两个少年,他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任由两个少年去了。

花悦安走得急,季奚在后面追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拉住了他,忙劝道:“悦安,宋少侠的情况特殊,也许他还要多想两天呢?任谁忽然被人要求拯救世界,恐怕都要有两天的思想斗争吧。”

他倒是通情达理,花悦安却怒起嘴来,道:“这可是天道选定的命定之人,多少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落到他身上倒是不要。我看着天道也是瞎了眼,怎么就选了这么个人出来?”

他这气话让季奚慌忙去捂他的嘴,忙道:“小祖宗,这话可不能乱说,苍天有眼啊。”

他们也是修道之人,公然咒骂天道,怕是要遭报应的。

花悦安便也住了口,可这心里还是不痛快,正是心中嘟囔着天道不公,却见着季奚的目光往山上一扫,神色有些困惑起来,道:“悦安,你听见什么声音没?”

这光秃秃的山上寂静,连春姑娘都要晚来三分,平日里也只有雀子咕子的声音,季奚这么一说,花悦安便也忍不住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山风似乎柔软了,裹挟着那一声半音,从山顶的方向飘飘忽忽地落了下来。

“这是……琵琶声?”

两人终于分辨出了风声中的那一点声音,心中困惑半分,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山顶上的虎跑堂,现在没有阵法护着,也没有人在外面守着,只有宋修竹把自己关在里面……这若是被什么有心人发现了,那宋修竹的安危可如何是好?!

更何况宋修竹还是天命之人!

两人心中不免道了一声糟糕,当即也管不上心里的那点别扭心情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往虎跑堂的方向跑去。

越靠近那边,琵琶的声音便越大,等两人气喘吁吁跑到虎跑堂的时候,有危险的外人没瞧见,就瞧见虎跑堂的门开了,宋修竹坐在门口,抱着一架不知道哪里来的琵琶正弹得投入。

宋修竹的琵琶是弹得极好的,哪怕他现在用着的是南宫泠的身体,那双灵活翻飞的手指,也像是蝴蝶似的,扰动着金色的阳光。他坐在那里弹得投入,即便花悦安和季奚对音律并不算精通,却也能听出一种三月春江般平静又温柔的感觉,令听者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仿佛一瞬间,他们忘记了自己来找宋修竹是为了什么,以至于傻傻欣赏着这如同天籁之音的曲调。

他的模样不像是在冀北寒冷的山巅,像是在小桥流水的江南,若是配着一段吴侬软语,当也是一片天堂般的光景。

不过那幻想中的光景,在宋修竹睁开眼的时候就消散了。

他那一双眼,哪里有什么江南水乡的浪漫,简直比北方山上的石头还硬!

就是这么一个硬朗的视线,在看到花悦安和季奚的时候,却如梦初醒的一惊一乍,当即露出点不好意思的表情来,别扭道:“你看这事儿闹的……我就说嘛,我就是个不会修仙的普通人,教教书,弹弹琴什么的吧……哈哈哈……”

他干笑了几声,缓解不了眼前的尴尬,干脆嘴一撇,啧啧两声,道:“两位给点反应啊?”

“额……啊,你,你弹得挺好听的……”

花悦安干巴着回答了一句。

宋修竹脸上的表情顿时纠结起来,大概在“谢谢”和“我知道”之间来回徘徊,而最终选择了什么都没说。

倒是旁边的季奚思索起了什么,道:“其实宋少侠的琵琶弹得这样好,不如试试音修?修道的方式有很多,并非每个门派都是刀剑符这类的。”毕竟修仙世界也不是那么单调的。

宋修竹听他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有些惋惜起来,他摆摆手,遗憾道:“我知道,网文里面不也有说你们修仙的,有用琴的吗?不过对我不太合适啦。我的古琴是短板,琵琶才是主修课。另还有其他一些乐器,二胡、唢呐、笛子、萧之类的……哈哈,你们应该不会用到吧?”

他这么说也不知道是自谦还是炫耀,季奚却觉得有点不对劲起来,眉头皱了皱,道:“其实,音修的乐器多种多样,也未必一定是古琴……”

可宋修竹却似乎没听见,他摆了摆手,怀里的那架琵琶便倏然像是被风吹散了似的,化成了千条万绪荡然不见了。

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做出来的事情!

季奚心中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忙上前两步急切询问道:“宋少侠,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

“嗯?”宋修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激动,歪着头转了转眼珠子,却似乎很是苦恼,像是没想起来般,道:“不记得了,一过来好像就学会了吧。不是,你们不应该都会吗?”这可是修仙世界,凡人也会点法术不过分吧。

“不会哦。”花悦安也发现事情不对劲起来,他表情严肃,道:“我们不会这个。”

“……”

宋修竹眼睛里的光有些不安了起来,他似乎也终于意识到了事情好像跟他想的有些不大一样,却还是忍住了心中的那些躁动,翻过这篇不谈,问道:“南宫泠呢?”

可花悦安和季奚还以为他想明白了,听他询问,忙不迭期待地回答道:“在梯田那边呢。”好像下一秒就能看到宋修竹准备去肩负使命一样。

可下一秒,却见宋修竹眼睛里的光骤然亮了起来,他像是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似的,也不管花悦安和季奚是什么心情,转头冲进虎跑堂里,不过片刻,拎出一个小包裹来,整个人像是要去春游的小学生似的,开心道:

“太好了!我刚想要跑路呢!”

……

你他喵的静静了这么久!就是要跑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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