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知佑平常的睡眠很浅,只要别人轻轻叫一声他的名字,他就会醒。
他先是在床上像蚯蚓一样扭了扭,才爬起来坐在床上不知道干什么,发了会儿呆才下的床,窗外的太阳正弱,没有直射房间里,郁知佑拿着手机出门先是喊了一道毕方时的名字,见没人应答又去找了找何似月,将她人从床上叫醒。她迷迷糊糊的被叫醒又迷迷糊糊的穿上鞋被带到了沙发上坐着,他摸出手机显然备注着“男朋友”的置顶账号发来一条消息。
[男朋友:出门办事,勿念~]
何似月一进门就扑进了那个熟悉的怀里紧紧依偎起来,何娇急忙搂着她连连叫着“宝贝”,她抬眸看向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郁知佑有些僵硬地站起身来,一步步朝着那走去。他偷偷地打量着身旁的这个女人,那身精致的旗袍将她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扇子轻轻摇动,仿佛能扇动起时光的涟漪。而何娇那妩媚的桃花眼之中,此时却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他不禁想起上次见到她时的情景,那时的她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如今这种国泰民安的气质,更是让他感到陌生又熟悉。
“我喊人带了几套西装过来,你看看喜欢哪件,还有小月也是一样。”
几个专业的人将西装和礼裙一件件的展现在他们的面前,郁知佑试了一下选了一套纯黑上面还用线引上了几十颗碎钻。何似月选的是套修身的蓝白蝴蝶拖尾的长裙。将发型弄好,何娇在一旁虽然没有说话但眼里装满了两人。
司机驱车开到了海城最为著名的酒店旁——莱海微
莱海微与琼海仅相距不足数百米之遥,那整座宏伟壮观的海城宛如一颗璀璨明珠,静静地被琼海这一片广袤无垠的蓝色水域所紧紧包围着。
阳光洒在海面之上,泛起层层粼光,仿佛无数颗细碎的钻石在跳跃闪烁。而那一只只洁白如雪的海鸥,就像是天空派来的使者,时而欢快地在空中盘旋飞舞,时而悠然地停歇在离那汹涌波涛仅有咫尺之远的屋檐之上,它们发出一声声清脆而又悠长的呀呀叫声,仿佛是在诉说着这片海域古老的故事,又仿佛是在与海域进行着一场神秘而又无声的对话,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久久不散,使海城变的更加灵动,生气。
时间是六点宴会差不多也开始起来。
三人穿过人群终于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郁东樊,三人向他走去,郁东樊正和面前的人交谈甚欢,看准了时机便拉过一旁分神的郁知佑向他介绍起来。
“这是我的小儿子,这位是林氏制药集团的董事长林总。”郁东樊介绍完便没了下文,还好郁知佑脑子转的够快,平时也应对过这些问题,且对自己家的集团了如指掌,很快两人便有了共同的话题,展现出来一个气质矜贵,受过高等教育和礼仪的公子哥儿。
郁东樊从林总的目光中看的出来极为欣赏他的这个小儿子。一个身穿深蓝色鱼尾裙的女孩出现在人海中,慢跑过来挽起了林总的手,声音甜甜的。“爸爸,原来你在这儿啊,可让我好找的。”她的目光也随着林总转向了对面的郁知佑,郁知佑先是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今天好像见过。
“这位想必就是林总的千金林奚鸳林小姐了,真是如传闻中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其实郁知佑是不怎么关心这些的,在上一个私立高中里面大多都是少爷小姐这些,他认识的杜文嘉家底富裕,世代从商,而杜文嘉却总是早他耳朵旁念叨。
杜文嘉:“柚子,我跟你说昨天晚上全国第十八届青少年芭蕾舞比赛,奚鸳也去了,真是……如美神降临般装满了我的心。”郁知佑瞥了他眼打趣的朝他道:“你这么喜欢你怎么不去追啊。”
回到正轨。这话倒让林奚鸳不自在起来,耳朵都有些发烫,在两人交流的过程中她看着眼前人长相温润如玉,撩人的手段似乎很是有一套。她捂着嘴笑了笑。
林总看着两人相谈甚欢,恰好林总和郁东樊又是多年的好友,而这次郁东樊的到来他也知道是为了请投资,郁东樊端着高脚杯敬了他一杯,两人交谈中他不经意提出联姻这两个字,林总也有所动摇,
林总笑的目光不经意瞥向两人:“我同意了,但不知道我家小女儿同不同意,都是我的心头肉嘛。”郁东樊见事情还有转机,按照他的性格绝不会放过一丝希望,即使拼命也要抓住这根稻草来救活自己。
莱海微外,汹涌澎湃的浪花如同一群凶猛的野兽,不断地拍打着沙滩和岸边,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那场景既猛烈又令人感到恐惧。
此时,在海城西边的独龙港,一场激烈的枪战正在上演。枪林弹雨之中,硝烟弥漫,刺鼻的火药味充斥着整个港口。而这场枪战的领队之人,正是毕方时。只见他手持一把手枪,神情紧张而又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仿佛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锐利的目光。
突然,一颗子弹“嘭!”的一声呼啸而过,擦着毕方时的脸颊疾驰而去。瞬间,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脸庞流淌下来,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此刻的毕方时看上去无比狼狈,但他却并没有吓退,反而伸出拇指轻轻抹去脸上的血迹,然后冷哼一声:“草你妈的,真是鸡蛋煮面条——面子给多了才让你如此嚣张跋扈,居然连老子身边的人也敢打主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毕方时及其同伴们的体力逐渐消耗殆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警方终于姗姗来迟。他们迅速冲进战场,控制住局面,并将受伤的毕方时等人带离现场,送往医院接受紧急治疗。
毕方时并没有跟着去医院,刚才在打斗的过程中手有些脱臼,他忍着痛自己给接了回去。
林总走到两人身边打断了林奚鸳和郁知佑的交谈,并没有绕弯而是直接就开门见山。
“联姻?”两人异口同声,郁知佑惊呼满眼不可置信,就这么看着郁东樊,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来,凭什么让他去,凭什么!
等宴会散场之后,父子俩在休息室里交谈着,“凭什么,凭什么让我去。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掺合这些联姻,这和包办婚姻有什么区别,怕会说时代变了吧,不就是把封建习俗重新套了个皮套来忽悠人了?”郁知佑声音哽咽听起来情绪激动,他是一个泪点低的人,很低很低只要他情绪激动来眼泪哗哗的落,像六月的小雨哗啦一样。
以前郁东樊看他哭总是嫌烦,:“再哭,能不能改改你动不动就哭的脾气,跟谁欠你了一样。”
一直以来都有人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然而对于幼年时期的郁知佑来说,哭泣不仅换不来甜蜜的糖果,还让他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妈妈。
那时候的郁知佑,每当伤心难过、泪水夺眶而出时,周围总是一片冷漠与寂静。没有温暖的怀抱来安慰他,更没有香甜的糖果来抚慰那颗受伤的心。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他的父亲郁东樊。
郁知佑对郁东樊充满了怨恨,同时也厌恶这样的自己。为何自己身上流淌着那个男人的血液?承载着他的基因?曾经,郁东樊和葛倩两小无猜,许下了相伴一生的誓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郁东樊被权力蒙蔽了双眼,渐行渐远,完全变成了葛倩所陌生的样子。
直到那可怕的一天来临,郁东樊竟然为了一份合同,狠心将葛倩推向他人的床榻!那一刻,郁知佑的世界彻底崩塌,他心中仅存的一点父爱也随之烟消云散。
从此以后,郁知佑学会了忍耐,默默地承受着一切痛苦与委屈。在家里,他极少开口说话,更不会主动与人交流。任何可能引发麻烦的事情,他都会想方设法避开。
到了学校,他更是努力地隐藏真实的自我。明明内心孤独,但却装作很忙很开学的样子,校内表现的亲近开朗。
扮演了这么多年,连郁知佑自己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直到毕方时拨开荆棘终于有了一点光照在自己身上。
连再娶何娇都是为了利益,她身为何家千金却为了郁东樊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的将自己所有存款都给了他,到头来的却是出轨的背叛。郁东樊他这个人郁知佑早就看透了。现在集团资金出现了问题,倒想把他给出卖了。
“就凭我是你爸,你身上有我的血液,你是我亲生的,到死都只能听我的。”郁东樊一个巴掌扇了过去,这个巴掌很用力扇的他左耳有些听不见只能听见模模糊糊的几个字。扇的他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这一刻时间像是凝固了一样,“就凭我是你爹,死了也是我的。”这句话在他耳边一直回荡,他有些站不稳后退了几步。他想到如果他不同意的话,何似月怎么办,她才十四岁明年就要中考了。“我答应了,但是你得保证不会动何娇和何似月。”
“我就知道你还是我的好儿子……”
话说完,他也不回的跑出了莱海微,晚上的海风肆无忌惮的卷入鼻腔里,像寒冷的西伯利亚的雪一样,他早就喊何娇带着何似月回了西望城。郁知佑独自走在珠海长桥上,桥下是波涛汹涌的海水,冰冷窒息感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你身体里流着我的血液,死了也只能是我的。”
这句话像咒一样把他困在里面兜兜转转,徘徊,最终走不出去。他一直以为五年了,自己早已经走出去了,原来当年葛倩自杀的事他还是一直走不出去,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泪水模糊了他的脸,他一个人站在珠海长桥上哭着,看上去多多少少有些狼狈不堪,生活给了他重拳一击,想打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是自己的亲人。
脑袋依旧沉重得好似被铅块塞满一般,昏昏沉沉,令人难以清醒过来。左耳处仿佛有一层无形的薄膜阻隔,使得听到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朦朦胧胧。身后街道上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车辆不时地鸣响喇叭,那嘈杂的声响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耳膜。
目光向着远方望去,只见那高耸入云的海城标志性建筑——珍珠大厦巍峨矗立。这座宏伟的建筑实际上是一个规模巨大的赌场,然而在此地,它却属于合法经营的场所。夜幕降临,珍珠大厦四周闪烁着数之不尽的光芒,或明或暗,交相辉映,将整座城市装点得宛如梦幻之都,处处弥漫着纸醉金迷的气息。
此时,毕方时悠然自得地嚼着口香糖,慵懒地坐在一辆正在缓缓前行的迈巴赫轿车内。车窗微微摇下,就在不经意间,他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刹那间,他瞪大了眼睛,急忙吩咐司机停车。待车子稳稳停靠在路边后,毕方时迅速推开车门,如离弦之箭般冲下车去,风驰电掣般朝着那个身影飞奔而去。
待到近前,毕方时张开双臂紧紧拥住了眼前之人——郁知佑。郁知佑猝不及防之下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卷入怀中,感受着那温暖宽厚的胸膛带来的慰藉。
“左耳……我的左耳听不到声音了。”郁知佑抬起手,颤抖着指向自己的左耳,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哽咽和无助。
“我的左耳听不见了,毕方时……呜呜呜……”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如泣如诉,透过空气传入毕方时的耳中。毕方时满脸惊愕地凝视着面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涕泪横流的少年,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心疼与怜惜之情。
郁知佑说完不知不觉间就倒了下来,幸好毕方时及时接住:“柚子,柚子!”在他一次次焦急的呼喊中怀里的少年却依旧没有反应。像是一颗珍珠静静的躺在贝壳里。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时针悄然指向凌晨时分。一辆迈巴赫风驰电掣般地驶进了医院大门,毕方时焦急的呼喊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医护人员迅速将病人推进急诊室。
“家属现在外面等着。”
经过初步诊断,医生面色凝重地对守候在一旁的人们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有些怀疑病人的耳膜可能存在一些轻微的破裂,但还需要等待病人苏醒后才能进行更深入的检查和确认。另外,病人之所以会突然晕倒,主要原因是情绪过于激动,急火攻心所致,总体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听到这个消息,毕方时那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但仍不敢有丝毫懈怠。这一整晚,他始终寸步不离地陪伴在病人的病床前,眼睛紧紧盯着那张苍白的面庞,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每隔一段时间,毕方时就会轻手轻脚地走到病房门外,压低声音拨打一通电话。然而,他的心思却从未真正离开过病床上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身影。
终于,在黎明破晓之际,郁知佑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起来,仿佛沉睡已久的蝴蝶即将破茧而出。毕方时见状,心中一阵狂喜,连忙凑上前去轻声呼唤道:“柚子,柚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只见郁知佑的眼皮缓缓睁开,视线逐渐聚焦在了毕方时焦急的脸上。他的嘴唇嗫嚅着,发出微弱的声音:“毕方时……毕小鸟……”尽管声音十分虚弱,但那熟悉的称呼还是让毕方时感到无比欣慰。
毕方时赶忙按下床头的呼叫铃,通知医生前来查看。趁着等待医生到来的间隙,他又赶紧让人买来一些早餐,全都是郁知佑平日里最爱吃的食物。不一会儿功夫,热气腾腾的早餐便摆在了床头柜上。
当医生走进病房的时候,正看见毕方时正在给他吃下了的烧麦。看到病人状态有所好转,医生微笑着点了点头说:“既然已经醒了,那就准备一下,去耳科做一个详细的检查吧。”等检查报告一出来,上面就写着耳膜轻微破裂,开了点药,就顺利出院。
两人坐上那辆豪华的迈巴赫,一路疾驰着向希望城驶去。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加快了脚步。
就在车子行驶到半途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郁知佑不慌不忙地拿起手机接听,还没等对方开口,他便迫不及待地说道:“柚子啊,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林总刚刚打来电话说,联姻的事情取消了。因为京盛集团表示他们非常愿意和我们展开合作呢!这样一来,咱们公司急需的资金很快就能周转回来了!”话音未落,郁东樊便匆匆忙忙地挂断了电话,似乎还有许多重要事务等着他去处理。
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郁知佑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其中的缘由。他那双美丽而灵动的眼睛狐疑地看向坐在一旁的毕方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解。被他这么盯着,毕方时顿时感到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他不自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试图避开郁知佑那探究的目光,但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躲闪,都无法逃脱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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