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周过后正式放假，原本蔺以蘅要和蔺以岚一起回去，但连云鸢少见让他留校。
蔺以蘅本来是想问原因，但很快猜到他的意图，开玩笑似的问：“您不会是想将特训捡起来吧？”
连云鸢漠然给他传了份时间表。
蔺以蘅看完时间表上面的安排，不可置信朝连云鸢看去，“学长，我们好不容易才从军部回来，不用这么苛刻吧？我还要在假期写完论文！”
连云鸢没有看他，自顾自说：“明天上午九点体育馆三号馆集合。”
蔺以蘅气得要去咬他，但他咬了半天连云鸢也没有反应，顿时觉得没有意思。
蔺以蘅和自己弟弟说不能一起回去，蔺以岚得知表示理解，他也没打算回家呆多久，多半还是要回学校的。
假期内学校的一些区域也会对学生开放，蔺以岚挺想继续留在实验室，打算回家和朋友玩两天就回来。
第二天连云鸢一早就离开了，蔺以蘅听见闹铃声音爬起来，胡乱洗漱完整理好衣服就出门，算了一下还有点时间就先去食堂，买了两个包子路上吃。
等他到体育场，发现体育场上还有学生早起跑步，他将食物袋子随手扔给巡逻的垃圾机器人，叹了口气去三号馆。
蔺以蘅进去瞧见会场已经聚集不少人，愣了一瞬，粗略数了一下似乎有二十多个人。
“以蘅！”艾伦朝蔺以蘅挥手，“这边！”
蔺以蘅叹了口气朝他走过去，见连云鸢没出现又看了一眼手环时间，发现还有几分钟于是直接坐在场馆的地板上。
“你们怎么也来了？”蔺以蘅不知道连云鸢要做什么，或许以后能明白，但现在他还看不出来他这么做的迹象。
“不知道，学长说要特训，来不来全凭自己意愿。”艾伦和他一起坐下，“余晋秋也收到了通知，但他没来。”
普宁斯特见蔺以蘅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样，不由问：“你这副表情做什么？”
“好好的假期，你不用写论文吗？”蔺以蘅叹气，他论文开头都没写。
艾伦连忙道：“不要提论文两个字！”
过了一段时间陆续又进来几个人，快到时间的时候连云鸢才出现，他手里拿着一样透明电子屏幕，让他们整队。
指挥系来的人不算多，蔺以蘅看到之前一起特训的机甲系熟面孔，互相打过招呼就顺着身高开始站队。
连云鸢开始点名，他好像划掉了不少名字，又确认了一遍过后，问他们有什么疑问，或者现在离开也可以。
有人开口问：“连学长，时间表上说可能去现场模拟对战，这是真的吗？”
“嗯，已经安排好了。”连云鸢放下手中的电子屏，和他们道：“可能会前往部署好的星球实战演习，大概率会遇到上一届的学生。”
其他人听见能遇到上一届的学长，都有些诧异，只有蔺以蘅面无表情在腹诽，他总觉得连云鸢是在准备什么。
之后连云鸢又回答了几个问题，他看时间差不多了，和众人说：“你们现在还有机会考虑是否留下，之后不准任何人提要求退出，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你们去实习的时候教官应该讲过。”
“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学生，不要在我这里耍小聪明，没有异议接下来我带你们去模拟战区。”连云鸢说完就转身离开，“愿意来的就跟上。”
蔺以蘅听完后若有所思，出了会场他还是追过去，没管旁边异样的视线问：“学长，那我能现在离开吗？”
连云鸢脚步停下，面无表情盯着他。
一瞬间，蔺以蘅感觉到连云鸢身上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立即讪笑糊弄：“我就问问。”
说完他立即退回到艾伦身边，笑容瞬间消失，看见捡垃圾的机器人经过，不解气踢了他一脚。
机器人立即哼唧：“爱护机器人，人人有责！”
旁边的艾伦捂着嘴偷笑，连云鸢没有回头，但他仿佛开了后视镜冷声警告：“蔺以蘅。”
其他人见状纷纷退开几步，远离蔺以蘅。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蔺以蘅瞬间认错，低下头朝机器人竖了根中指。
普宁斯特在旁边看着无语：“你干嘛跟一个机器人过不去？”
顾北南在身后幽幽道：“他那不是和机器人过不去，他是和连学长过不去。”
蔺以蘅快速瞥了眼前面领队的青年，见他没反应似乎没听见后面的对话，不禁瞪视顾北南低声道：“你闭嘴！”
顾北南慢悠悠朝他竖了根中指，有连云鸢在他就不信蔺以蘅敢和他打架。
蔺以蘅拍掉他的手，跟着大部队上了悬浮车，他没和连云鸢坐在一起，反而和艾伦他们待在一起。
连云鸢单独坐在前面的位置，低头看着电子屏显得十分安静，如果忽略他周身的冷然氛围，瞧着更像是静花照水的美人。
尤其今日天气十分好，炙热阳光透过车窗玻璃落在他浅金色的头发上，雪白的衣衫映衬着皮肤也仿佛在发光，和周围的嘈杂人声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蔺以蘅特地选在能看见他的位置上，看了一会旁边的艾伦用胳膊捅他，调侃道：“你想过去就过去，别不好意思！”
蔺以蘅瞥了他一眼，他其实还是有些郁闷的，最终还是懒散站起来，走到连云鸢对面坐下。
见他还是不看自己，蔺以蘅又忽然不满起来：“学长。”
连云鸢头也不抬：“我在听。”
蔺以蘅：“……”
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他算是习惯了连云鸢的性格，过一会自己就消化好了。
于是蔺以蘅又起来坐到他身边的位置，去看他在看什么，发现他在看他们之前在军部的数据，不由问：“我们整个暑假都要训练吗？”
“看情况。”连云鸢在电子屏上画了几个圈，似乎是在圈弱项和强项的数据，画圈的颜色不是同一个。
“我论文还没开始写，是不是该缩短一下训练时间？”蔺以蘅提醒，总要给个时间让他查资料吧。
连云鸢这才转头看他，一本正经问：“要我带你去帝国图书馆吗？”
蔺以蘅泄气：“我又不是进不去！”
“可以给你开我的电子权限。”连云鸢说完，突然有人问：“连学长，你说的电子权限，是皇室电子权限？”
“嗯，周末可以带你们过去。”连云鸢回答。
闻言有个机甲系的学生立即站起身，目光越过几行座位询问连云鸢，“连学长，包括影像资料吗？我写论文要用，尤其是机甲和战术相关的视频！”
“可以。”连云鸢没有拒绝，电子权限也不是全部都能开，他只能给这些学生开指定的区域。
蔺以蘅坐在旁边抱臂不说话，是个人都能看出他不高兴，连云鸢感觉到于是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钻石上面的反光晃进蔺以蘅的眼睛。
他转过头去看连云鸢，听见连云鸢问：“还有什么要问的？”
“没有。”蔺以蘅低下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高兴，但就是觉得不高兴。
一直到下车，蔺以蘅都觉得心口发闷，他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巨大建筑，这里远离市区是单独开辟出来的区域，连云鸢确认了一下最后的名单，带着他们进去。
他显然是一早就打好招呼，进去后就有人等着，领着他前往其中一个区域。
进屋后发现里面的场地十分宽广，差不多可以容纳一个足球场。
工作人员帮连云鸢打开旁边的模拟设置，空旷的场地瞬间化为野山森林，头顶被茂密的树叶遮挡，脚下灌木丛生。
会场上方甚至还有一个巨大的显示屏，打开模拟设置后显示屏幕就会降下，可以通过屏幕捕捉到会场的全部位置。
模拟会场要带一个特殊的手环，拿的枪也是电子设备，发出的光线一旦被手环捕捉到，那么被射击的对象就会宣告死亡。
连云鸢将所有人分为五人一组，两组人分别进入会场内对阵。
输的队伍会和另一组输的队伍对阵，再输就和再输的一组，依次往下得到最后一组人。
连云鸢没有说之后要做什么，他没有将蔺以蘅和顾北南安排在一组，甚至包括机甲系四个参与过特训的学生也被他分开，最后分成六组人。
蔺以蘅他们队伍不用最先上场，还能在旁边围观总结，第一组的对阵经过半个小时终于结束，轮到蔺以蘅他们组，连云鸢将森林场景化为城市。
蔺以蘅见状不禁转过头看他，对面队伍的人也问：“连学长，我们不和他们一样吗？”
“每一组我都会换场地。”连云鸢回答。
蔺以蘅觉得自己今天运气尤其不顺，他和组队的几个人不太熟，勉强维持合作但都有自己想法，没有统筹的指挥。
蔺以蘅本来是在故意赌气，但发现他们真的快要输了，立即通过耳机开始指挥队友。
这个时候他们队伍只剩下三个人，蔺以蘅也不管其他队友听不听，他一枪带走对面的一个人，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屏幕。
模拟会场虽然是系统模拟，但模拟出来的物品都是实物，是可以触摸到的，所以发射出的电子光线不可能穿过墙面打击到敌人。
蔺以蘅凭着他们这边的三人，将对面的人数也锐减到同样的人数，才略微松了口气。
等到有惊无险赢下来，蔺以蘅被模拟会场传送到休息区，连云鸢目光落在他身上一瞬，很快又看向其他人。
蔺以蘅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不高兴了，他周围的电灯泡太多，能分给他的视线只有一瞬间。
临到中午要去会场的食堂吃饭，蔺以蘅才找到机会和连云鸢说上话，下午比完明显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蔺以蘅不知道连云鸢要做什么。
吃饭的时候，有学生端着饭盘过来问问题，蔺以蘅心中那股不情愿又冒出来。
下午所有人都比完，剩下一组成绩为零的队伍，都在猜测连云鸢是不是要惩罚他们。
连云鸢倒是没有这么说，而是带他们换了露天的场地，让工作人员带这几个人去另一个地方，而他带着其他人进了指挥控制室。
连云鸢通过耳机和其他人下达通知，“一会他们会驾驶飞行器出现，控制室里的所有按键都可以用，这边可以控制无人机，这边可以控制固定的枪支，其他的你们自己摸索，看见屏幕上的那几个气球了吗？一旦他们冲破这些突围，击中其中一只气球，就代表你们输了。”
连云鸢站在中间位置上，拿着电子屏缓声道：“开始。”
一部分人还没回过神，一部分人立即坐在屏幕前的位置上开始熟悉按键，蔺以蘅左右看了一眼，走到其中一个无人机控制台前坐下。
连云鸢说完这些话就不再开口，目光扫过这些学生，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大家都各做各的事情，显然忘记之前小组组队的事情。
倒是蔺以蘅和顾北南很快发现小组频道可以延用，开始和之前组队的同学商量，确认他们控制的是哪几个位置。
其他人也逐渐反应过来，没有选择单打独斗而是和队友配合。
很快几架飞行器出现。
这里也依旧使用的模拟射击，飞行器和无人机接受到射击光线，会在相应的程度上表现出损毁，等到智能系统认为不能继续驾驶下去，会强制飞行器或者无人机降落。
蔺以蘅他们在学校是用电脑系统模拟，而这里采用的是现实数据模拟，两边按键的手感和位置不太一样。
只有五个人显然不能和剩下的队伍相比，很快就被其他人围攻下来，蔺以蘅瞧着都快要同情他们了。
好在连云鸢没有继续安排对战，他下去指出他们不足的地方，语气还是一如既往，但总让听的人战战兢兢。
蔺以蘅他们下去后，连云鸢宣布结束今天的训练，让他们自己去逛场馆，晚六点准时集合回学校。
闻言其他人都三三两两组队离开，唯有蔺以蘅走过去厚着脸皮道：“学长，你看了这么久，不如一起玩玩？”
连云鸢抬头看他：“玩什么？”
蔺以蘅显然是还没过瘾，跃跃欲试道：“你开飞行器，我们来打你！”
他话音刚落，刚要离开的学生脚步瞬间停下来，默默围上来看着连云鸢，仿佛一群苍鹰围着一只肥美的兔子。
连云鸢面对这群人表情丝毫不变，他瞥了一眼起头的蔺以蘅，关掉电子屏道：“好。”
学长选择溺爱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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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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