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影系列：桔梗花_第二卷水中月_第十一章
一
颜慕熙火急火燎地往学校快递站赶，但查了又查，还是没有找到哥哥寄给他的礼物。
“慕熙？你在干什么？”何清不知道为什么，也过来拿快递，见颜慕熙在这儿徘徊很久了。
“我找我哥给我寄的快递。”颜慕熙没抬头。
“哦，可我刚刚看见晏儿拿着两个快递，帮你拿的吧？”何清提了一嘴。
“海晏？谢谢。”颜慕熙放弃了找快递的想法，想打个电话给海晏。“她怎么不接电话？”颜慕熙打了五个电话了，无人接听。
“我试试。”何清也打了个电话给海晏。没接。“她应该在图书馆，这种时候她手机是静音的。”何清收起了手机。
“她的手机一直以来不都是开的静音吗？”颜慕熙感觉这个理由比他刚刚不接哥哥电话还要拙劣。
“算了，我先回家了。”颜慕熙摆摆手，两人告别。
颜慕熙回到自己的公寓，门口摆着一个飞机盒，还有一张便签。颜慕熙附身捡起，便签上的字一看就是海晏的。
“朕御驾亲征，帮你拿快递，感动不？感动的话V我20$，最低价。”
颜慕熙捏着便签，噗嗤一笑，“不给。她休想。”颜慕熙把便签揉成纸团，扔了。他打拆开飞机盒，里面是一板巧克力，还有一张精致的明信片。“谢谢哥哥，白色情人节快乐。”
他亲亲吻上明信片上的字迹。
颜慕熙将明信片收了起来。
二
二零二二年，七月一号，下午。
“我记得他后来是把你送的明信片裱起来了。”海晏无意间和颜慕卿谈到此事，她笑着拱了拱颜慕卿，“某次我和何清去他家玩的时候，看见了，放在家里最醒目的位置。”
“呃呵呵，见笑了。”颜慕卿接受了她的玩笑，这和他们第一次合作时，私下相处的样子，截然不同。
二零一九年，四月一号。
“呼！回来了！”海晏从飞机上急匆匆地跑下来，找到自己的行李后，“飞”出了机场。
“你慢点。”她身后还有两个男人，上次的斯拉夫人——罗曼，还有前一阵子新加入他们的中国人。那个中国人对她道。
“知道啦，”海晏在飞机场门口停下了，“话说秦漠川，你哪里人啊？我一直没来得及问你。”
“北京，我在那儿长大的。”秦漠川回道。
“你名字里有个‘川’字，家里有人是四川人嘛？”
“嗯，我母亲就是四川人。”
“是嘛？我只去过一次四川，过几天有空，我们去看看。”
“行。”罗曼帮秦漠川体贴地拿过行李箱，他给他翻译了一下他们刚刚的对话。
“So you came back here to investigate that case? （所以你这次回国，就是为了调查那起案子？）”罗曼问道。
“Of course! I hear there's a kid in the ring who's a cop these days. It's turned positive. I should probably go see him. （当然了！我听说最近圈子里有谁家的孩子，当上警察了。已经转正了。我理应该去见见他）”海晏扶了扶墨镜。
“颜慕熙有告诉你他是谁吗？”秦漠川明显皱起了眉头，他应该知道是谁当上了警察。
“没有，所以去见见嘛！”海晏压根没多想，催促几人快走。
三
“这个案子我有把握，可是，你知道的，海家在国内市场，并不突出，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海晏和颜亦安见了一面，她对颜亦安说道。
“没问题，我们本来就应该辅助你的。”颜亦安手指抹挲着茶杯边缘，“我的侄子，颜慕卿，当上警察了。目前在刑侦部他舅舅手下工作，已经转正了，如果你需要帮助，尽管找他。”
“What? Did you say he was a police officer? （啥？你说卿当上警察了？！）”在得知了这个消息，海晏惊得茶杯都掉了，她慌忙捡起来。“不是…我……I can't believe（难以接受）…?? ?? ? ?? ???…（简直不敢相信）……”看看给这孩子吓得，语无伦次了。
“这是事实，海晏小姐，既然你决定接手这案子，那么请您快点，大家都看着呢。离我的哥哥、嫂子离世快一周年了。我必须在此之前有个答复。”颜亦安面色沉重，抿了口茶，也给海晏倒了杯。海晏喝了。
“我知道，我会抽空见他一面的。放心，很快，我就会给您满意的答复。”海晏貌似胸有成竹。
“好，我还有事，告辞。”颜亦安起身，到吧台那儿结了账，走了。
“颜慕卿？他当上警察了？真不可思议。”耳机里传来秦漠川的声音，他们一直在通话。
“是的，我也难以置信，去会会他？”
“可以，但我劝你小心一点，你最近有点狂了。”对方真心建议。
“知道，但他一个孩子，我已经加入组织一年多了，刑侦经验极其丰富，他拿什么和我斗？”
“这像反派说的话。”
“噗…的确…”海晏被茶呛到了，“你带着罗曼好好玩，他第一次来上海。”
“好。”秦漠川应下了，“继续通话？”
“不了，我找到人在打给你，没流量了。”海晏挂了。
“喂？谁啊？”颜慕卿好不容易接电话了。今天一整天，他都在忙来忙去。抽空看了眼手机，十二个未接来电。他打了回去。
“是我，海晏。”海晏自报家门，“你现在有空了吧？楼下咖啡店，我在那儿等你。”说完就挂，海晏用勺子搅了搅杯子里的卡布奇诺。
“你来了？”海晏撇眼看了看匆匆赶来的人。
“是，你找我干什么？照理来讲，你现在应该和我弟弟留在美国、乖乖念书。”颜慕卿拉开凳子坐下。
“嗯，的确如此，但我请假了。在你父母忌日前的这段时间，我将一直留在国内。我和你叔叔承诺了，在此之前，我得把你父母这起案子的真相查明白，在几日当天逮捕他们。算是给你父母一个交代了。”海晏终于放下了一直旋转的小勺子，“可是我是个小小的组织成员，没这个权利在异国他乡逮捕犯人。现在回国，也只是个没有名气的小侦探罢了。但你有，你现在是刑侦部的一名小警察了。你叔叔把你引荐给我，我认为你还不错。”海晏又拿起了小勺子，开始搅咖啡，“所以，我们合作，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逮捕那群逍遥法外的凶手们。”海晏朝他伸出了手。
“我能信任你吗？你现在有几成的把握？能在一个月的时间里，逮捕逍遥法外快一年的凶手…们？”颜慕卿愣住了，“你有把握？”
“当然，我海晏不打无准备之仗。”海晏右腿搭在左腿上，“所以，你赌不赌？”
“赌，我答应帮你。但你现在，至少把你查到的东西，分享给我。我才能帮你。”
“嗯，这是当然，但你也把你当警察的这一个月里收集到的资料，分享给我。”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我没和任何人说过。”
“你猜。”海晏放下勺子，咖啡杯里的卡布奇诺形成了一个小漩涡。“你的一切我都能查到。”海晏晃了晃一直拿在左手上的手机。
“你是左撇子。”
“什么？”海晏震愣一瞬，随即反应过来。“你来的时候下意识的观察我左手上戴着表，一开始判定我是右撇子。但你发现我一直是左手拿手机的。而右手在干些无关紧要的事，得出这个结论的吧？”
“是，你的推理一点没错。”颜慕卿点点头，他洞察力很强。
“很可惜，我双撇子。你漏考虑了这一点。”
“什么？你左手戴表不是障眼法吗？哦……你左手上有伤？对吧！我看你一直在有意无意的不用左手，受伤了吧？还有点严重。”颜慕卿盯着她的左手手腕看。
“完全正确，确实是受伤了，但没这么严重。”海晏穿的长袖，她拉了拉袖子。
“弄，我整理出来的资料，这些是你在国外查不到的。”颜慕卿递给她一块U盘。
“谢了，”海晏接过，“这些是我这几个月搜集的证据。”
“你都开始搜集证据了？这么快？”
“当然，其实在去年，你的生日会上，我就已经知道凶手是哪些人了。”海晏笑着，但看上去怪怪的。
“嗯，其实当时我心里也大体有了推测。”
“哦？看来是我低估你了。说来听听。”海晏身体前倾，表示自己对他的推测很感兴趣。
“我先说我的怀疑对象吧！楚家、温家还有孙家。这三家是我的重点怀疑对象。雯家还是在怀疑状态，没有证据。”
“嗯，是，是这三家。可我有足够的证据表明，雯家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海晏双手托腮，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那很好，雯家和颜家是世交。”颜慕卿点点头，“先说楚家吧！我认为嫌疑最大的就是他们了。尤其是楚梦婼，她带给我的直观感受很不好。之前我还查到她私底下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交易。”
“交易什么？”
“你知道是什么的。”
“这在我们那儿都不算事。”海晏摆摆手，这种事她不上心的。
“但在我们这儿，携带超过50克的人，直接死刑。”颜慕卿面色沉重，“这不是小事。”
“哦，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查？”
“嗯，我和楚梦婼关系不好，你的话会方便一点。”颜慕卿点点头。
“哟，还没正式合作呢！你就先使唤上我了？”海晏开玩笑，“好，能用这件事除掉楚家，海家也能在国内市场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海晏眼里是人难以察觉到的阴毒。但颜慕卿看到了。“事成后，你我三七分。没问题吧？”颜慕卿知道她想要什么。“谢谢老板。”海晏笑着，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打开手机，不知在和谁发消息。
“你还有空管家里的事？”颜慕卿说了句题外话。
“我妈说，在这起案子里，为海家和何家争取到最大的利益。”海晏没看他，收起了手机。
“海家和何家的关系不一般啊！”颜慕卿调侃道。
“是不一般。”海晏想起某件事，扭头看向窗外，沉默不语。“抱歉，我们继续。”须臾，她道。
“嗯，楚家，你也知道，没几个好人。”
“没错的。好多年前就称为各大家族的眼中钉了……对了，话说后天是不是温家三个孩子的生日啊？”海晏看了眼手机——四月三号。“你收到邀请了吗？”她问。
“没有。”颜慕卿摇摇头。
“算了…诶，你听说了吗？楚家过两天也要办个家族聚会。”
“听说了，好像所有楚家人都回去赴宴。“
“不知道为了什么。但最近网络上总在传，颜家夫妇就是被楚家害死的。”海晏故意提了一嘴。
“嗯？”
“你没听说吗？弄，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一段音频。”海晏打开手机，播放了一段音频——楚梦琳和她父母的谈话，貌似是在策划如何让颜家夫妇刚好路过出车祸时所经过的道路。
“这段……我记得楚家已经辟谣了。你想表达什么？”颜慕卿强装镇定。
“我有视频。”海晏憋了招大的。“原视频。我贿赂了楚家的一个保姆。她在社交网站上有个账号。当天她刚好在拍视频记录，没想到刚好拍到了楚梦婼和父母的聊天。”海晏调出了那个视频。“一开始我还在怀疑视频的真假性，但前几天，我听闻，这个保姆已经辞职了。这次回国，我第一时间让我的朋友，去这户人家了解一下情况。但她的家人都表示好几天没见到她了。我朋友劝他们报警。可这户人家，沉默了。”海晏手撑在桌子上，挑眉：“你能从中推理出什么？”
“这个保姆很大可能是被灭口了。楚家还给了她的家人一大笔钱，想把这件事压下去。”
“Good boy .”海晏鼓掌，“所以，对于楚家参与了这起谋杀案，十拿九稳了。我托人还‘联系’了其他在楚家打工的仆人，他们的证词一致，人证、物证都有了。还差什么？”海晏忽然把问题抛给颜慕卿。
“差一把火。”海晏见颜慕卿不语，自问自答。
“为什么？”
“你看。”海晏打开微博热搜——楚家害死了颜家夫妇。这是最顶上的热搜。热搜前几条，都是关于这个的。
“故意的。”颜慕卿舌头顶了顶下唇。
“当然了……你看，这个……”海晏点开了一条热搜，“有些激进分子，还组织了一个线下组织。说要给颜家夫妇要一个公道。”海晏看着看着，笑出了声。“这一看就是温家和孙家干的呗！”
“嗯……或许。”颜慕卿扭头看向海晏，“你就这么有把握，一定是楚、温、孙三家人干的吗？”
“当然，不然我这半年在国外干什么？”海晏继续，“虽然我没干什么正事，但，我的确是拥有决定性的证据，来定温家和楚家的罪。”
“那孙家呢？”颜慕卿追问。
“有待调查。”海晏勾唇一笑，颜慕卿知道，她有证据，但不想分享给他。他也不能多问。
“其实楚家人心可真大啊！热搜都被对家买下来了，还没有出来避嫌。也没有消息说取消家宴。”海晏刷新了一下手机。“啊，有了。”她拿给颜慕卿看——网上所传说楚家和颜家夫妇的意外有关的消息均为谣言，所有的音频和视频都是假的。楚家没干过这种事。在此，对颜家夫妇的事情，我们表示深感惋惜。
“楚梦婼用自己的微博账号发的。看来她是彻底接手楚家了。”颜慕卿看完后道。
“没错，但你看这是什么？”海晏拿出一支录音笔，“还记得去年夏天，我们在东风阁相遇吗？”
“记得，怎么了？你当时是和何清去找楚梦婼了吧？聊了什么？”颜慕卿下巴轻点录音笔。
“用了一点点手段和贿赂，没想到她全招了。”海晏笑着，“我答应她，如果她全部招供了，我可以保她不受怀疑，但这是我说的，而负责这起案子的，是你。”海晏舔了一下唇瓣，“所以，这录音笔，你可以用，也可以不用，但这都和我没关系。”
“你……好歹毒。”颜慕卿看着录音笔，不敢接。
“呵呵，谢谢夸奖。但这没错啊！警方找我调查，我总不能藏着掖着对吧？我是遵纪守法的良民。”海晏把录音笔推向颜慕卿，“拿着，何清当时还录了视频。发你了。”海晏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最后放下。
“嗯……”颜慕卿收下了笔。“你和楚家是不是有仇啊？我感觉你很恨楚家。”他随口一问。
“是啊……有仇……我与他们，不共戴天。”没想到海晏承认了，她目光在玻璃窗外的道路上。最后八个字，她咬得很重。
“抱歉，我多嘴了。”
“没事……这本来就不是一个秘密……”海晏声音很小，“放心好了，我保证，我会让害死你父母的凶手们，全都绳之以法的。”海晏轻拍胸脯保证。“谢谢。”颜慕卿低头看着杯子里的咖啡，浑浊，看不清人脸。他也没看见，海晏垂下去的左手——食指交叠在中指上，其他几根手指持握拳状。
四
“思念予他眉间有几分憔悴。”这是海晏对颜慕卿形容的颜慕熙。“他在国外，真的很想你。何清在我回去后，这么和我说。”
“三号了。”海晏看了眼日历。“我们去蜀吧！”她扭头对秦漠川说。“为什么？你不还要调查吗？”“这也是调查的一部分。”“什么？”“避风头。”
“Ever since you came back from the Suns yesterday, you've been acting crazy. （自你昨天从孙家回来后，你就变得神神叨叨的）”罗曼虽然只能听得懂他俩对话的一半以上，但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What did you talk to Sun about yesterday? （你昨天都和孙泽聊了什么）”
“没聊什么，做了笔交易罢了。”海晏开始收拾东西。
“真去四川啊？”秦漠川看她利索的动作，得到了回复。
“嗯，去。不得不去。”海晏抬头，示意秦漠川赶紧买机票。“我昨天和孙泽说，只要他帮海家在国内市场稳住脚跟，我就把孙家参与颜家夫妇意外事件的证据卖给他。”海晏还向秦漠川说明了原因。
“为什么？这种事，颜家也能给你啊？况且，孙家做了什么？还可以让你把证据卖给他们？”
“其实孙家大夫人，和我母亲是从小玩到大的闺蜜。你不知道，现在孙家国内最大的一家珠宝设计品牌，孙夫人手下的那家。我母亲手握20%的股份。百分之二十啊！“
海晏敲了敲桌子，“光频这个，我就得卖他们一个面子。”她耸肩，“孙夫人给我的条件是，筹她先从自己手里云给我母亲百分之五的股份。我在把证据卖给他们后，她再分出手里的百分之五的股份给我。”
秦漠川思索了一会儿，说道：“简而言之，就是孙夫人几乎是把这个品牌免费送给海家了。这很诱人，你清楚，海家在国内没几家企业的。这刚好解决了海家眼前的燃眉之急。对吧？”
“聪明。”海晏拍手，“况且，孙家没干什么事，只不过知情不报、见死不救罢了。”海晏轻笑，“其实孙家早就知道温家和楚家要合伙除掉颜家夫妇了。但他们故意瞒着不说。我听孙先生的原话是，他们本来不相信温家和楚家真敢这么做，所以没告诉颜家人或者报警。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然后？为什么说见死不救？”秦漠川追问。
“因为……我查到，颜家夫妇出车祸是在当天晚上八点半，而监控拍到救护车赶到的画面，是在九点。你要知道，医院就在高速公路的下面啊！最多五分钟，绝对能赶到的。更何况当天高速公路上没什么车。”
“你的意思是……这段时间有人故意拖着，没报警或叫救护车？”
“没错。但这是为什么呢？我特意托何清查了一下当天的监控。”海晏忽然站起来，“你猜我发现什么了？当天晚上，和颜家夫妇所驾驶的车辆一起上高速的，还有几辆车，当然现在那几辆车都已经报废了。我推测那是温、楚和孙家的车。他们肯定是跟过去了。要确认颜家夫妇是不是死透了或者送去医院也来不及了。”
“嗯，有点道理。但最后是谁叫的救护车？这说不通。”
“我和孙泽谈话后，他主动坦白，当天他父亲刚好偷溜出去，见他和他母亲。又顺路赶过去和温、楚家看热闹。孙泽坐在车里，看见颜家夫妇倒在血泼里，即便不认识，还是于心不忍，叫了救护车。当那一行人看见救护车来了，都散了。”海晏坐了回去。
“荒谬啊！”秦漠川感慨。
“还有更荒谬的，就是因为这件事，孙夫人才肯放下身段，让孙泽进入孙家。孙夫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其实在楚、温两家策划这起意外的时候。楚夫人和温夫人拉着孙夫人，说要带上她一起。她拒绝了。但她也知道这一切。却没声张。因为当时我妈也在现场。她叫她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这又在唱哪出？”秦漠川渐渐理解海晏的意思了。
“功名权利，世人追捧的不都是虚幻？”海晏双腿扑腾，“少一事永远比多一事来的轻松。”她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
“况且我不能和孙泽做对。”海晏面色凝重，随后笑了一下，“我这辈子要提防的，就三个人。”
“那三个？”
“对。那三个。”
“笑死，不应该四个吗？”海若芙听女鹅提起这事儿，嘲讽道。
“我哪知道那个顾时晏那么厉害啊！”海晏翻了个白眼，“好在他不掺和我们的事。”
这件事海晏一直没和颜慕卿说过。却在回美国后，和颜慕熙提了一下。颜慕熙的反应让她大为震撼。
“哦，我知道了。”他表现得极其平淡。
“孙家也算是间接杀害你父母的凶手了吧？你怎么……”何清刚刚还在看手机，听到他的话，抬起头。
“你希望我是什么反应？”他出奇的冷静。
“哈哈！你们兄弟俩真的给我太多惊喜了。”海晏拍了拍他的肩，“汝能大事者，成大事者也。”她对何清道：“I like him. Compared to his brother, he is even colder.（对比他哥哥，他更加冷酷）”
“难得，能让晏儿对其他人有这么高的评价。”何清笑笑，随后那死一般的沉默。
五
“喂？海晏，你听说了吗？楚家家宴失火了！你人在哪？能赶过来吗？”电话那头，颜慕卿声音很急。而海晏则显得很悠闲。
“我在四川。如果我能飞的话，会试着赶过去的。”
“你去四川干什么？”颜慕卿不可置信地追问，“你昨天还去孙家一趟了？”
“我自有我的安排。这事你看着办吧！最好别管。”海晏挂了电话。
“真是的，就知道她靠不住！”颜慕卿把手机放回口袋。他刚接到消息——温珩发他的，楚家家宴失火。刚好他离酒店很近，就赶紧跑过去了。可到现场一看，这哪里是失火？简直比爆炸了还可怕。这是家和风酒店，大多建筑都是木头做的，只要有一点火星，就能全部烧起来。
“有人逃出来吗？”颜慕卿找到一名酒店服务员，问道。
“没有，我在逃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任何楚家人。”那人回答。
“该死……不会全困着了吧？”颜慕卿眉头紧锁。消防车还没到。再这样下去，楚家就得被灭门了。
“宴会在几楼？”颜慕卿拽住那人的肩膀。
“什么？”他没反应过来。
“他们在几楼举办的宴会？我去找他们。”
“二…二楼……从门口那的楼梯，就可以上去……”服务员指了指大门。
“谢谢。”颜慕卿拿起一支水桶，把自己淋湿，又带上了一张湿毛毯，就冲进了大火里。
“喂！这人不要命了吗？”身后有人大喊叫他回来，但颜慕卿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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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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