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第九年,我瞒着陈钊,穿上第一次相遇的玩偶服,跑到他预定的餐厅为他庆祝。
陈钊挽着小助理进来时,我正在穿着玩偶服切蛋糕。
小助理上来猛推我,我摔倒在地,头套也随之脱落。
我和陈钊两目相对。
陈钊当着众人的面,把哭泣的小助理搂入怀中,柔声安慰。
骂我心思歹毒,竟然跟踪他设套让小助理上当。
我从地上爬起来,毫不犹豫地甩了小助理一巴掌,然后回家。
我到家的时候,家里是空荡荡的。
手机里不断打进电话,我只看了一眼,发现来电人是陈钊后,我果断拉黑。
微信不断涌入消息,陈钊质问我怎么能对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下手这么残忍。
我捂着头上刚结痂的伤口,回想起林娇脸上通红的巴掌印,以及她身侧从我头上流出的血。
失去了回复的兴致,草草洗了个澡就躺回床上。
在询问律师离婚协议的间隙,抽空刷了一下手机,林娇发布了一条朋友圈。
图中的她乖巧的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正为她已经看不出痕迹的脸涂着药膏。
那只手上戴的婚戒赫然就是陈钊的。
配文是:【有你在身边,我真的很安心】
我点了个赞后,下一秒林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清川姐,你不要生我的气,这条朋友圈是我自作主张发的,你不要和陈总置气。”
“他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上司,你作为他老婆应该为他着想的。”
陈钊抢过电话,一边轻声安慰林娇,一边不忘不耐烦地对我说。
“林娇都这么为你考虑了,你和她道个歉,今晚这事就算过去了。”
“毕竟你扇人家小姑娘巴掌,把她脸往哪搁呢。”
他还不忘威胁我。
“顾清川,你不要蹬鼻子上脸。”
我失笑,感到有丝难过,为过去的自己难过。
“陈钊,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耐心的等了一会儿,我没等到他的回复,我自顾自的接着说。
“今天是我们结婚九周年的纪念日。”
说完我不顾陈钊的反应,挂断了电话。第二天陈钊回来的时候,我正在梳洗。
他的手上拎着张记的养生粥,欲盖弥彰的往桌上一放。
同时递给我一个礼盒。
“喏,这是给你的纪念日礼物。”
礼盒是新的,但是我没有伸手接过,仍由陈钊的手悬在空中。
见我不搭理他,陈钊也动了怒。
“顾清川,我都给你台阶下了,你还要怎么样?”
我擦完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当着他的面,打开了那个盒子。
盒子里躺着一只被用过的口红。
我拧开口红盖子,在陈钊的白衬衫上轻轻往下一划。
口红色号赫然和衬衫上的口红印是一个色。
陈钊不明所以的走到镜子前一看,看到口红印后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他欲言又止,刚想解释,在看到我不甚在意的神色后突然质问我。
“顾清川,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感到莫名其妙,这还需要问吗?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昨晚和林娇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放在以前我还会歇斯底里的崩溃,质问他想要做什么,但是现在我不在乎他了。
我敷衍的摇摇头,但是看着他冷下的脸,我还是真心实意的说。
“帮我谢谢林小姐,如果不是她,我还不知道你喜欢的是这个色号。”
“但是其实不用特地告诉我。”
我拿起车钥匙准备出门,穿鞋的时候陈钊站在我身后,沉默地看着我的动作。
我礼貌地让他离我远点,不要挡住我的路。
他却一把抢过我手里的车钥匙,说要送我。
我的头昨晚受了伤,现在还有点晕晕沉沉的,于是我就没有拒绝。
坐在车上,陈钊知道我要去的是昨晚的餐厅时,眼里划过一丝了然。
他笃定地说。
“顾清川,你还是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是不是?”
“现在还在闹脾气,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以往一听见陈钊说对我太失望,我都是惶恐地追问他,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哪里可以进一步改进。
但是这次我没有,我和律师正在聊离婚事宜,对他说的话我只是机械性点头敷衍了事。
陈钊一个急刹,我身子惯性往前扑去。
如果不是系着安全带,我恐怕一头就撞上去了。
我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转过头看他。
这一眼却看到原本我特地放在方向盘旁边的平安锁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对泥塑小人。
陈钊面色阴沉地盯着我看:
“顾清川,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作也要有个限度,不是每一次我都会好脾气哄着你。”
我刚想脱口而出的“疯子”被我咽了回去,现在摆明不是一个惹怒他的好时机。
陈钊开车曾经出过车祸,一下子情绪上头更加把控不住自己。
为了自己的身心安全,我只是默默把头转回,多看了泥塑小人一眼。
陈钊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神色一凝。
他下意识想把泥塑小人收回,但是却突然停住动作,看我的反应。
我收回目光,不在意的接着和律师聊天。
陈钊喘着粗气,刚想呵斥我,却被电话打断。
他立马接起电话,另一头的林娇哭着和他说她难受。
陈钊当机立断让我下车,主动帮我解开安全带,催促着我。
“林娇身体不舒服,我身为她的上司,理应当关心她的健康。”
我如释重负地走下车,就在陈钊车尾气喷了我一脸的时候,我打的车也到了。
吃饭的时候,服务员认出我是昨天那个玩偶女士。
当她跑过来问我玩偶怎么处理的时候,我也晃了一下神。
之前和陈钊谈恋爱的时候,没有多余的钱出去玩,我的钱用来支撑两个人的正常开销,已经是捉襟见肘。
于是我在周六周日会接兼职,一次玩偶服一小时给二十五元,我就靠一个一个的二十五攒起了去沿海城市的路费。
陈钊那时候还会心疼的抱着我,说以后不会让我这么辛苦。
我们两住在滴水的出租屋里,他搂着我给我描绘美好的未来。
“女士?女士?”我被服务员的话拉回了神。
我放下手中的筷子,释然道:“扔了吧,麻烦你们了。”
玩偶服代表的是我的青春,是我的过去。
人总该向前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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