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来到学校想到昨天晚上的聊天忽然觉得有些释然：
不是恋人，是我拒绝的。
那还是朋友总可以了吧。
现在午休时间附近刚好只有他们两个，最近都没有怎么说过话，舒意不愿再去回忆那天下意识开口喊他的名字又停顿下来的感受，想打破这种僵局。
她也不想去看张冬予在不在班里会不会看到，想尽量自然地攀谈，之前随便说什么都可以聊下去，现在连开口都变得艰难。
“你在写英语吗？”舒意听到自己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楚。
宋盛林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笔尖顿住，抬头看着舒意“嗯。”
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在继续下去，周围空气仿佛凝结，感受到的是对方的心跳，久违的直面。
宋盛林率先错开视线，微低下头，开口道“怎…”
“哦，我想问问作业是什么，没记上。”
宋盛林给她指了指，舒意按耐不住，随口道：“你们之间谁表白的？”
然后歪头看着他。
宋盛林犹豫了一下，启唇又抿住，舒意忽然不想看了，也不想听到她不希望的答案。
紧接着提声：“我们之间是我。”
宋盛林原本握笔的手松了松，看不清神情，“我也是。”
“哦。”舒意硬邦邦崩出一个字。
也是什么？这算什么？我又怎么去问。
正想在说些什么，舒意的同桌进来了，一个男生王洋浩，他们高一的时候也坐过同桌，在舒意印象里，他高一就是个天天被女生打着玩的弟弟，没错，幼稚的要死。
看见他过来，话题也被带跑了，不过总算说上话啦。
“咱们有个运动会啊，女子四千米，男子五千米，有人报吗？”班主任郭老师一来就是一场噩耗。
底下噤若寒蝉。
“老师，舒意！她高一跑过！”王洋浩忽然大声道。
舒意简直被无语到了，其实他就在第一排也不用这么大声吧。。
看到王浩洋又要喊，舒意扭过头瞪他一眼，于是他叫嚣的气势弱了下来。
奈何老班已经听到，眼睛都放光了，低着头看着两人。
“小舒同学，你以前跑过呀，那给你报上？”
“不不，我不行，我…”
“毛线，你还拿名次，老牛了。”王洋浩毫不留情打断他。
“那就你了啊，舒意。”
舒意不可置信地撇着王洋浩，扭过头去“老师老师，给王浩洋也报上吧，他高一的时候拿第一。”
“诶，行，我看你俩真行。拿不到名次也可以，跑完就好了。”老班拿着笔添上了两人的名字走了。
王浩洋瞪大了眼问她：“我什么时候参加过，还拿第一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吊啊。”
“谁让你报我。”舒意翻了个白眼。
舒意拿着讲台上的戒尺，作势要打他，他一伸手揪住舒意后面的马尾，舒意本就想吓吓他，结果一下来劲了，手放下戒尺，拽住王浩洋前面的头发，两个人不分伯仲，暗自使劲，也没敢使多大劲。
越来越往下，眼看要和地面亲密接触了，舒意受不了了：“松手！”
“你先松！”
“你松！”
“松就松！”
然后两人竟都收了手。
舒意拿着笔，冷哼一声。
宋盛林看着他们的打闹，目光在他们之间流转，最后沉沉收回视线。
运动会很快就到了。
舒意穿着保暖衣和运动裤，把棉袄给李妍拿着。
枪声响起，冷风吹过脑门，耳边是风吹来的声音。一圈两圈…还有十圈，慢慢有人体力不支下了场。
舒意也感到有些累又是快入冬，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冰冷和刺痛，于是她停下来走了半圈，然后继续跑半圈，就这样继续坚持着。
到后面几圈的时候，路过终点线旁边，舒意看到宋盛林和高路在旁边站着。
就在路过的时候，“加油啊！”高路的声音，接下来是宋盛林“加油，跑完就好了。”
这是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这样主动地交流，舒意感觉身上有点燥热，对呀跑了这么多圈了。
其实不止他们，舒意还看到了章亦帆，但是他像是怕被老师看出来，手里拿着湿巾和水，在前面坐着，没有开口，只是这道目光不容忽视。
舒意的心沉了下来。
最后跑完的时候，舒意坐着先是休息了一会，看到章亦帆的位置，就主动去找了过去，拿过他手里的东西。
“你终于记起我了。”章亦帆有点埋怨地开口。
“唉，算了算了，你快去休息吧。”章亦帆轻轻拍了拍舒意的背。
舒意跑完脸色还是红的，浑身像冒着热气，过来时无意的有些张着嘴巴，露出一点点兔牙，看起来很可爱。
舒意好像反应有点迟钝跟不上，听完他说的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章亦帆耳朵一下红了，微微撇开点脸。再扭过头时，就看到舒意收回了环视四周的目光，有些失落。
章亦帆看着她，其实明白了些什么，怎么会感受不到呢，你的顾冷忽热，你的拒绝和随意，我该怎么办。
第二天照例是周三，轮到舒意和宋盛林打扫楼梯，舒意拿了扫把，宋盛林拿着洒水壶，其实他应该晚来一点等舒意先打扫完的。
宋盛林正打算开口说他也扫的时候，旁边传来了一阵声音“我帮你扫。”
在回过神，章亦帆已经站到了舒意的面前，要拿过她手里的扫把。
舒意看他低着头要拿，就抬头视线乱瞄了瞄宋盛林，有些尴尬地往后退了退道：“不用了，我自己扫吧。”
“没事，我来吧。”章亦帆已经拿到了扫把，直接就是开始一阶一阶地扫。
舒意现在原地有些无所适从，宋盛林慢慢靠了过来，舒意看了看旁边的他，有些忍不住想要靠近，忽然有了归属感，心定下来，嘴角多了些连她自己都未发觉的笑意。
章亦帆忽然抬起头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手里的扫把，感觉很不对劲，怎么怪怪的…
他俩站一块跟演默剧似的，他却是来当苦力。
“诶，宋盛林，你不扫吗？”
“他今天洒水。”舒意探身向前替他回答了。
宋盛林看着舒意，启唇：“对。”然后回过神来看了一眼章亦帆，轻咳了一下，不捉痕迹的又往舒意那边靠了靠。
啊怎么还是这么奇怪，章亦帆只想着快点扫完，打破现在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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