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官方来客
巨量的黑雾带着满盈的恶意将房间充斥,而随着白姀手掌的挥动,又紧接着冲开房门,迅猛地朝着楼下流动。
江瑜站在一旁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暗暗压下心里因为黑雾而升起的不适,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在感受到自己置放在楼梯口的雪暴屏障被冲破后,选择沉默。
而此时,白姀并有发现她母亲的异常,在黑雾迷蒙的遮挡下,她的脸上满是兴奋的意味,并未变色的眼眸不知何时变成了竖瞳。
这才是她觉醒后第一次自主使用能力,白姀觉得自己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兴奋,它们渴望做些什么去释放,去支配这股强大的力量。
这样想着,白姀默默加大了黑雾流出的浓度。
而此时一楼客厅,
白映南本就不耐烦地应付着这些无礼的不速之客,可偏偏面对对面那些无赖,身为东华军人的他,没办法像是寻常人一般将其暴打一顿然后扔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大量的黑色浓雾从二楼倾泻而出,直愣愣地朝着客厅的位置攻来。
白映南一直压抑着的渴望异变的手臂,也在黑色浓雾攀上它的一瞬间兽体化,巨大的白色熊掌用力地挥散周身的黑雾,勉强将白映南身边清出一小块空地。
白映南站在空地之中,看出黑雾的目的并不在他,也就猜出这黑雾的主人是谁,怕不是觉得他太墨迹了,楼上两位小祖宗等急了,这才自己动手了。
随意地挥散些许闯入自己领地的小片黑雾,白映南两只格外雄壮地熊掌环抱在身前,乐呵地瞧着对面几人的丑态。
另一边,守夜组地五人,本来还吊儿郎当地葛优躺在沙发上,他们本就在挑衅对面守礼的男人以至于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汹涌而来的黑雾。
而当他们发现之时,早就晚了,那些黑雾紧紧缠绕在他们的四肢上,随之而来的是来自地狱的恶意与怨气。
守夜组五人只觉得周遭突然冷了下来,抬起手想要反抗,却发现缠绕着他们的哪里只是黑雾,还有一双双带着血迹的,溃烂的残肢断臂。
“啊!!!!!!”
尖叫的声音在白家响起,离得近的白父,忍不住抬起熊掌挡住自己的耳朵不受侵害。
五人中能力较强的陈升,率先回过神来,他惨白着脸,朝着身边的伙伴大喊,“都是幻象!闭嘴,打散雾气,快!”
他这一喊,也唤回了剩下四人的理智,他们的脸色都不好看,但好在都冷静了下来,纷纷使用起自己的能力想打散雾气。
可偏偏,白姀的报复可不只如此,她在二楼将一切纵览,而后轻轻勾了勾唇角。
等到守夜组的五人将雾气打散了大半之后,还没等缓一口气,接下来的画面便直接将他们吓呆在原地。
原本平整的地板不知何时变成了累累白骨,而在那白骨之上的,是一只只身材矮小,青目獠牙的恶鬼,它们挥舞着手中的骨棒,狰狞地笑着向他们靠近。
“咕噜…”
“这,这是…”
守夜组五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身体颤抖着想要做出防御的姿势,却不想从靠近楼梯处未被打散的黑雾之中,隐隐传来了女子轻轻地低哼声。
而随着低哼声地越来越清晰,一只踩着鲜红色绣鞋的脚也缓缓从黑雾中踏出。
来者一步一步地自黑雾中走出,直到将自己完全的暴露在众人面前,精美的红色嫁衣,完全将脑袋遮住的红色盖头,青白色的双手,以及指尖鲜红的蔻丹。
在场的众人在看到这位 ‘新娘’之后无不滞住了呼吸,守夜组的五人像是被人掐住脖颈一般憋红了脸庞,而白父则被不知何时缠到脚腕上的黑雾唤回了呼吸。
他目光复杂地看了看脸色憋气到隐隐有些发青的五人组,而后又侧眸瞥了眼迈着小莲步,不紧不慢从他面前走过的鬼新娘。
鬼新娘显然是对白父并没有兴趣,她径直地走到五人组对面,抬手轻轻掀起一半的红盖头,露出青白色的下半张脸,红的妖冶的唇笑着裂开,低柔地如同吟唱的声音在从其中发出,
“找到你了...”
这样说着,刚才还端庄优雅的女子瞬间变了幅模样,如同恶鬼一般,指甲变得尖锐,且径直朝着对面的五人组抓去。
而对面的五人组此时也终于回过神来,兽体也好,节气也好,纷纷寄出自己的能力,躲避着鬼新娘的攻击。
鬼新娘又何尝是等闲之辈,自古以来,华夏古国对于女子都多有亏欠,故而这千百年来待嫁新娘的怨气都凝聚在这一双红绣鞋中,它也成了无数人的梦魇。
俗话说,电锯人,吸血鬼,不敌千年红绣鞋。
所以,鬼新娘作为这些怨气凝结而生的鬼怪,又如何会弱呢。
白映南看着对面一只鬼和五个人打的有来有回的场景,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还没等他想明白,变故就发生了。
新鲜的血液顺着鬼新娘抬手的方向挥出,再定睛一看,原来其中一人的手臂已然被抓伤了。
血液顺着抓痕流出,一直盘踞在不远处的黑雾也在此时活跃起来,它们像是嗅到了鲜血的猛兽,兴奋地攀咬上受伤者的胳膊。
而众目睽睽之下,那支受伤的手臂在被黑雾攀上的瞬间,就被腐蚀到只剩白骨。
一时之间,恐惧,恶心,反胃的感觉表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五人组也终于反应过来三十六计,还有走为上计这一说,慌不择路地操控着自己的能力朝门口冲去。
他们狼狈地打开门,却刚好撞上了准备敲门的海城市长一行人。
这抬起的手半落不落,市长一行看着跑远了的 ‘老熟人们’,心中缓缓升起一个问号。
疑问过后,转头朝屋里探了探,却只看到屋里呆站着的白映南一人。
秘书装模作样地扣了下大开的大门,而后跟着已经自顾自往屋子里走的市长身后进了房子,并顺手将门关上了。
白映南在听到敲门声时抬头,此时又看着紧闭地大门,和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市长一行人,暗自感叹, ‘啧,不得不说,官方的人,就是不一样,胆儿真大。’
装模作样地在脸上挂起假笑,白映南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之后才开口道:“林市长,许久不见。”
被叫作林市长的男人也没在意白父的态度,走到他身边后,亲近地抬手拍了拍白映南的肩膀,
“哈哈哈哈,老白啊,我长话短说,我这次来是干嘛的你也知道,你们白家啊,果真是代代出英才,这不,你家小姑娘觉醒的事儿可都传上去了,中央特地嘱咐我亲自将录取通知书送来,恭喜啊,老白。”
白映南听着林椎这话,脸上本就僵硬的笑容不由更僵硬了些,抬起手不动声色地将这人一直按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下,假模假样地用力握了握,佯作激动地开口,“中央重视,是白家的福气,林市长,辛苦您跑一趟,这录取通知书,我就代小女收下了。”
说着,白映南便伸手去拿那被秘书举着的通知书。
只是这手还没等碰到,就被林市长随手挡了回来。
白映南几乎瞬间冷凝了眸子,唇角僵硬的笑容落下,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只到自己胸口带着四方小眼镜的地中海男人,“林市长,何意?”
独属于华夏军人的威严气势袭来,只见刚才还一脸从容的林椎如今惨白了脸色,他强撑着做出笑意,抬手拿过那红色的通知书,“老白啊,又没说不给你,别急嘛,你这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我这难得来一次,不让我见见咱们海城的明日之星可说不过去。”
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程度,白映南哪怕听出了林椎打哈哈的话语也懒得再挂上假笑敷衍他。
满是冷意地眸子似是思考地扫过在场的几人,而后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手腕随意地晃动,开口的话语不怒自威,“小女内秀,当不得这明日之星的赞誉,听说昨儿齐家也觉醒了一位节令使,想来那才该是林市长想见的人,这通知书我就代小女收下了,林市长业务繁忙,白某就不留各位了,请吧。”
林椎倒是没想到白映南这家伙是真的一点脸面都不给自己,当即眼睛就阴沉了下来,但再如何,白映南都是他不能惹的存在,更何况他身后还有白家白老爷子,这样稳定的靠山。
这样想着,林椎脸上还是挂上了僵硬地笑意,他似是不在意地将通知书亲手交到白映南手中,而后又笑盈盈地表示自己确实还有公务,不能呆太久。
林椎边说边朝着门口走去,只是在踏出白家的瞬间,还是没忍住斜了白映南一眼。
等到坐回了公家的车上,随行的小秘书才敢将一直提着的气呼出,他转身将手帕和水杯送到市长面前,而后小心翼翼地开口,“市长大人,那白映南真是不知好歹…”
林椎阴沉着脸接过浸湿的帕子,像是要擦掉什么脏东西一般擦手,开口的声音却带着笑,“小杜啊,要体谅老白,毕竟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女儿日后也要上战场的滋味可不好受,你啊,还是年轻了,体量不得群众,日后可如何做好工作,这样吧,你等下回去了,就开始去基层工作,好好感受群众的生活。”
而被叫作小杜的年轻男人,显然没想到自己只因为这一句话,这好不容易爬上来的位置就又落了下去,可他偏偏又不敢说什么,他没有雄厚的背景,只能乖乖低头应是。
而林椎看了眼不能反驳自己决定的秘书,刚才被白映南激起的怒火好歹灭了些,他带着笑意望向窗外,并不在意那破败诡异的景色。
‘白映南,儿子都没了,你硬气个屁的。女儿再有能耐,上了战场也是送死的命。哈哈哈哈哈白指挥官,劳资等着你跪着哭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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