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得笑得温柔一点，你试试上次结盟会议时你弟弟那个表情？……眼神不对！不是放杀气！这样绝对不行，悲悯一点？”熏指挥着斑调整表情，但是披着童磨皮的斑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最后熏崩溃地放弃，“太奇怪了！我来吧！”
斑觉得可行，于是解除了变身术，看着熏调整表情。
见熏笑得过于阳光，斑突然就明白了刚才熏的感受，面对熏问他如何的回答，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不亚于他看见千手扉间和千手其他族人谈话时哈哈大笑后的那种恶心感。
“……不用这么沉默吧？”熏问。
斑揉了揉额头，在心里告诉自己面前这个人是熏而不是那只鬼：“你试试之前对琴叶的那种表情。”
熏：“……你的描述虽然没什么问题，但我总觉得被冒犯了。”
“那还是我来？”斑抬起手打算结印，被熏一把按住。
“别别别！你的表情也太恐怖了！还是我来！”熏秒变脸，酝酿了一下情绪后，抬起眼看向斑，露出一种悲天悯人般的神情，柔声开口，“如何？有兴趣加入极乐教吗？”
如果两个人扮演的童磨都是对对方眼睛的折磨，那么她必然要做折磨对方的那个人！
斑：……
不如何。
甚至想用个火遁。
最后熏来扮演童磨，两人回到之前战斗的地方捡走童磨的扇子，顶着童磨皮的熏带着斑前往了极乐教。
极乐教的教众众多，看见熏出现后都很惊讶：“教主今天怎么出来了？”
熏：？
童磨难道还是个足不出户的宅鬼吗？之前看他打架的时候话那么密，不应该啊？
熏暗道不好，打入邪/教的第一步难道就要就此夭折了吗？
不过这些教众转眼就被跟着她一起回来的斑吸引了注意，询问起斑的情况。
熏展开扇子遮住大半张脸，轻轻叹息，一切尽在不言中。
于是教众们便明白这也是个被教主拯救的苦命人。
斑：……
熏随机点了个教众，让他带斑去逛逛，又留下另一个教众问话。
对方极其信任童磨，即便熏表现出和童磨不相像的举动，对方也沉迷在对“教主”的迷信之下，几乎有问必答，更不用说熏还在有意诱导对方了。
“青色彼岸花？”听见对方愧疚地说起还是没有童磨一直寻找之物的下落，熏默默记下，而后叹息着说道，“这种珍奇之物，想要找到必定要经历艰苦的搜寻，不必如此愧疚。”
之后她又听教众说起童磨白天一般就在房中听取信徒的祷告，基本足不出户，休息时就不会来见教众，还说童磨对女孩子很温柔之类的话。
熏猜测童磨这个物种的鬼大概和传说中的吸血鬼差不多，不能见光，又在想要是这些鬼住的地方白天发生了诸如火灾之类的意外他们怎么办，转念一想能让他们致死的东西少之又少，估计躲在废墟里也一样——前提是他们真的见不了光。
等到对方把她带回平日里童磨聆听教徒祈祷的房间后，就有不少闻讯而来的教众排着队和熏告解起来。
熏：……
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保持着微笑听着他们的祷告，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寻思着这不是得学神父说点惯例的话，结果教众们抬头一见熏的表情，便感动地流下了眼泪，说着什么教主您笑得如此温柔原谅了我的罪过之类的话，接着又换下一个人，跟流水线一样。
熏大为震撼，原来极乐教的教主就是起这么一个类似雕像听信徒说话的作用，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做就能被吃好喝好供起来吗？
不是，童磨他凭什么啊！
熏听着听着，就见人群中排了一个熟悉的人。
之前带着斑去逛的教众把斑带了过来，和斑一起排起了队。
熏痛苦地想要闭上眼睛，但其他教众还在，此时此刻她充分理解了什么叫忍者，什么叫忍者需要忍受的痛苦。
熏只能庆幸斑他们现在排在最后，轮到他们的时候其他教众走得也差不多了，不会剩多少。
熏如坐针毡，当看见那个熟悉的人坐在她面前后，熏还得强撑起嘴角注视着斑。
斑没说话，就这么看着熏，也没有和其他教众一样俯下身跪拜——让斑做这种动作也确实不可能。
突然的安静让排在外面的教众有些骚动，熏微微动了动扇子，用眼神示意斑快随便说点什么。
“教主，”斑说，“过去的我，有一个朋友。”
熏松了口气，也觉得熟悉，看来斑是打算像柱间一样给她说他们过去在南贺川边上交友在被双方父亲与弟弟拆散的故事。
“他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上的人。”斑继续说道。
熏持扇的手僵住了。
原来“我”不是“我”，“朋友”才是“我”。
“两家是世仇，他们在不知道身份的情况下相恋，又在得知对方身份后恩断义绝，再不往来，”斑注视着熏的眼睛，“多年之后，两家出乎意料地和解了，但他喜欢的人大概早就不喜欢他了。”
熏握紧了扇子，斑还在继续说：“他该放弃吗？”
本该等待教主回答的人却没有要等答案的意思，直接起身离开。
熏呆在原地，有新的教众进来，她也没有什么表示，在教众连着两声“教主？”后才回过神。
心不在焉地听完教众们的告解后，又有人来和她说琴叶不见了，已经派人去找了。
“啊，这个啊，”熏微笑着看着她，“不用去找了，我送琴叶找到了以前的家人，她不会回来了。”
教众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可是您似乎很喜欢她……”
“嗯，但也只是喜欢，并不是不可或缺哦？不用劳累我可爱的教徒们做这样无关紧要的小事，”熏保持着笑容注视着教众的眼睛，“好了，不要再在意这件事了。”
眼前的教众在熏的花言巧语以及对童磨的敬仰下迷糊了一瞬，而后问熏：“好的。教主大人，您需要放松一下吗？”
“嗯？当然可以，就和往常一样吧。”熏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拿不准童磨平时怎么打发时间。
教众的脸色出现为难之色：“但是琴叶已经……”
“……啊，”熏顿了顿，垂眸说道，“小琴叶走了还有些不习惯呢，这样好了，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
等到极乐教教众离开，熏立刻翻找起这间屋子里有的信息。
原本只是想来搜刮一下战利品，但听说童磨在找一种叫青色彼岸花的东西后，熏就觉得这只鬼似乎不简单，还搞了个教派找东西。毕竟他此前也提到过他有一位“那位大人”，这东西说不定就是为另一只鬼找的。
“那位大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鬼，怎么跟伏地魔一样，手下都不直接说名字的。
熏这一待就待到了晚上，也没人叫她吃饭，估计极乐教的人都觉得身为神子的童磨不吃饭是很正常的。
她打开门走出房门，守在门口的两名教众便问童磨需要召见谁，看起来很熟练了。
“……”行吧，看来这个点也是童磨的用餐时间。
熏摇摇头，作出神棍的姿态：“神明启示我，让我寻找一种叫作日轮刀的刀以及遍布藤花之地，带领众人前往幸福的世界。”
两名教众面面相觑，而后脸上出现狂喜：“神明的启示降临了吗？”
虽然心里已经被羞耻感淹没了，但熏仍然摆出一副万事都在掌握之中的姿态，矜持地点头：“嗯，最近就不要来打扰我了，神明还会与我沟通。”
熏看着兴高采烈离开的众人，想着这事该怎么收场，总不能找到日轮刀后就地解散极乐教吧。
按这群信徒对童磨的痴迷来看，童磨失踪或是极乐教直接解散，这些教众恐怕都会闹出大乱子。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熏叹了口气，趁着周围没人变身成一个普通人，混进极乐教中去清点刚才在极乐教账簿中记录的财产。
东西肯定不能全拿走，拿走所需部分当作灭鬼的酬劳就行了，但剩下的财物也不能直接让这些教众们自由分配。
熏有点后悔了，光明正大地到这里来是有好处，却也劳心劳力，不如拿了东西就走。
等到更晚一些，熏回到童磨的住所后，斑来找她会和时，熏极力不去想白天斑对披着童磨皮的她所“祷告”的内容，问起斑打听到了什么。
斑也似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说起自己打听到的东西。
极乐教女性居多，人员流动不怎么大，保持在一定规模，过去也有一些教中女性失踪，不过童磨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解释了，不见的那些女性一般都是数个关系好的一起不见，其他人也不会太在意这些据说脱离教派的人的去向。
也难怪熏和教徒说琴叶离开后，他们都没有什么反应。
斑也提到极乐教的人都有去寻找青色彼岸花的任务，不过不久前熏把寻找日轮刀和布满藤花之地的任务发了下去，寻找青色彼岸花的优先级就被推后了。
两人交流完情报，斑微微皱眉：“太危险了。”
如果童磨确实是为在其他鬼寻找青色彼岸花，那么鬼之间是存在密切联系的。一旦对方发现童磨与他们失去联系，大概率会派鬼来探查。
熏微微一愣，没理解斑突然这么一句话的意思：“什么？”
“你现在还没变回去吧？”斑问道，“这里是童磨的巢穴，他那些鬼族的同伴随时会来，这些鬼也能分清人类和同族，你现在的状态也不能吸收第二只鬼，你继续假扮童磨，会很危险。”
“……没这么巧吧？”熏不确定起来，但她又联想起自己向来不怎么好的运气，脸色不定起来。
鬼能力的棘手点在于未知而多变，他们对这些鬼的能力一无所知，比如一开始时童磨打算用那些冰尘暗算斑。
和童磨的那一战看似赢得轻松，其实也算运气好，及时发现了童磨的暗算以及她的能力能克制童磨，否则至少要和童磨缠斗到天亮——假设天明真的是童磨的克星的话。
因此她和斑实际上并没有轻视这些鬼。
她和斑一开始来极乐教只是为了借用极乐教的人力来寻找和鬼相关的东西，从而找到可能与他们穿越有关的线索。
但如果牵扯过多，那就得不偿失。情报自己也可以搜寻，金钱也有方式获取，更何况他们现在已经在极乐教了。
最省事的方式就是拿了钱财离开，但两人都没有提出这个建议。
“之后我来……”
“我用分身吧……”
斑和熏几乎同时说道。
熏顿了几秒，当即说道：“不行，如果又遇上像童磨那种暗算怎么办？你不能出事，出事了千手和宇智波的结盟就完了。”
“维持长时间的分身需要大量查克拉，影分身消散会也感受到分身所感受到痛苦，”斑也理所当然地说道，“就算是用分身，也该让我来。”
熏几乎是脱口而出：“哪儿有什么该不该的，你不用这么……”照顾我。
没说完的话突然止住，白日里斑说起他们过去的神态突然就闯入熏的脑海。
那时的斑语气平静，好似真的在讲别人的故事，神情也冷冰冰的。
但与其说他最后那个问题是在提问，不如说他其实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那其实是个反问句。
——我难道应该放弃吗？
熏其实不明白为什么事到如今斑还没有放弃过去那段感情。以前柱间说他俩是朋友她还不太信，不能理解这两人是怎么玩到一块的，现在她倒有几分信了，这俩人的倔犟简直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她以前看吸血鬼的故事，有些作者写吸血鬼在从人类转变成吸血鬼时感情会被永远凝固，如果那时候喜欢某个人，往后漫长的余生就会永远喜欢，恨也依旧。
熏觉得这设定在一定程度上很符合两族族长。斑和柱间明明也没变成吸血鬼，怎么在感情上就跟无论发生什么都跟经过一次吸血鬼转化一样——小时候做了一段时间朋友，就一直是朋友，哪怕在战场上把对方差点捅死也坚称对方是自己好朋友。
柱间学会无印治愈前被伤得最厉害的一次，扉间看着他大哥的伤眼眶都红了，眼泪包在眼睛里要掉不掉，就等着熏宣判死亡结果。
结果他大哥柱间还趁着他爸不在死死扯住扉间的手说什么“斑也是有苦衷的不要恨他，我死了也不要恨他，而且他也被我伤得很严重我们其实扯平了的，哥哥一直想找到远离战争的方法但是对不起哥哥没用可能要抛下你了”之类的话。
扉间当场被柱间刺激得说“大哥你要是死了我拼了我的命也要杀了宇智波斑给你报仇”。
而柱间也当场被弟弟的话刺激得学会了无印治愈，重伤即刻转治愈，还没高兴两秒，就被他弟狠狠揍了一拳。
事后扉间和熏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语气带着万分不解和愤恨：“大哥他有病吧？宇智波斑是他弟还是我是他弟？”
熏那时候想她不懂这种友情，没想到柱间还是个这样的重男。后来两族真的结盟，两族族长坐一起喝酒毫不防备对方，她想没料到宇智波斑也是个这样的重男。
结果原来连谈恋爱也遵循这一原则吗？
过去谈了一场恋爱，哪怕分手了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这又不是恋爱小说，怎么可能发生。
这还是千手和宇智波结盟了，那要是没结盟呢？
宇智波族长这么大个人，总不会以后都不谈恋爱不结婚吧？
往后总会有更合适的人，这世界上没有谁能陪谁一辈子的，也没有谁会离不开谁，战场上忍者的伴侣死掉痛苦欲绝的不少却也不妨碍忍族里再婚率高得可怕。
就连熏自己做梦梦到虾系后宫都会上手摸上一把呢。
虽然梦里的虾系后宫身材也眼熟得可怕。
但没有头就什么也不能代表！
斑见熏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叹息着抬起手，轻抚熏的脸颊：“真要我说明白吗，熏？”
他在战场的总是情绪激昂的，和千手柱间打得你来我往互相比拼嗓门大小。
千手里传言宇智波斑天生情绪起伏大，在战场上如同魔星再世杀性根本止不住就有情绪的问题在里面，说还好有族长挡着这尊杀神。
扉间针对该谣言表示宇智波情绪丰沛，斑这情况很正常，就是他哥被宇智波斑这个对手带坏让人十分苦恼。
熏表示你哥情绪也一样起伏不定，这事不能赖宇智波，你家厨房那篮子蘑菇就是铁证。
她又想自己过去接触的宇智波斑不是这样的，也不知道宇智波是个什么样的地狱把好好一个斑变成现在这副狰狞模样，恐怕扉间放飞想象力的描述及不上真实的宇智波可怕程度的万分之一。
在战场上可以用战意盎然来形容、打架还爱开麦的宇智波斑此刻的语气却少有的平和，甚至连一丝攻击性都没有——
不，还是有的，只是完美地被隐藏在了看似平静的语气之下。
“回到最开始吧，”斑说，“童磨偷袭我的时候，你为什么那么冲动？”
熏条件反射般地给出答案：“因为你是两族结盟的重要人物，你不能出意外，我得保护你，就像你之前救我一样，换成扉间你依旧会救他。”
斑冷笑一声：“那一击又死不了，我管千手扉间干什么？”
熏：……
她梗着脖子反驳：“你在说气话，我不信，傲娇的话得反着听。”
宇智波斑被气笑了。
千手熏就这么在意千手扉间？
斑：童磨的同伴可能会找过来报仇。
屑老板：你说得对，他同伴是谁？（x）
*
信息差：
马达拉和熏对鬼过于提防还是因为他们遇上的第一个鬼是童磨，觉得鬼的武力值单位该以童磨来计算。
*
妹：宇智波把好好一个斑变成现在这样，宇智波太可怕了。
扉：你发烧了？需要我给你看看吗？
*
这一章扉间被伤害了无数次。
对不起扉间，今天还是你生日。
总之生日快乐原谅我，有事就找宇智波，和我没关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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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恶鬼灭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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