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补给的星球，三人组遇上一点麻烦。
就像哥谭的帮派与帮派之间时有摩擦，显然他们来的不是时候，正赶上当地势力火拼进入白热化的阶段。
Jason本就戴着头罩，Roy也是全副武装。杰森只有一个眼罩，身上穿着他自己冠蓝鸦的制服，就防护性上来说倒也不算差。
Jason上下打量他片刻，不甚满意道：“就算老蝙蝠跟钢铁侠不对头，他也不会因为你私下用斯塔克的东西而发火。”
对于这点Roy也深表赞同：“凭你们和复联的关系，直接跟钢铁侠要定制款我觉得都没什么问题。”
“你认真的？”
“怎么，咱们动力系统那几个零件不是斯塔克的吗？”
“……”
Roy试图指点沉默的小伙伴：“受有钱老男人欢迎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杰鸟，你想啊，你再多认识几个阔佬咱仨不就可……头发！头发！”
你到底是哪来的勇气挑衅你的金主？
来平行世界的几天里，杰森深刻认识到养朋友有多么烧钱。想想他爸，想想他哥，和其他养氪星人的蝙蝠相比养只同龄人类已经很节省了。
（比扎罗：喵？
虽然场景不太对，但有些物资确实撑不到下个补给点。不想去找其他星球原居民碰运气的三人一合计，干脆打劫、不是，去找几个聪明人展开他们的交易。
杰森：“你俩刚才绝对说打劫这个词了，我用我的职业生涯发誓。”
Jason：“我用我的职业生涯对冲，发誓无效，滚后面去。”
小孩儿气结，拎着分配给他的电击棒选择了一个离同位体最远的角落蹲着。
Roy从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海洋中抬头看了一眼，披着披风的小孩蹲成一团的背影很像一个馅料不怎么充足的三角团子。
他摸了一把自己隐隐作痛的发顶，把‘可爱’咽回肚子里。
比较幸运的是这里科技水平不高不低，正处于一个依赖着技术产品的便利又没多少防入侵能力的状态，大大方便了Roy在里面翻找信息。
最后他们锁定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店，Roy发现这家店虽然在地图上显示的位置和面积都一般，“但过去每次地区冲突都没能波及到这里，店主要么是个顶级欧皇，要么是个聪明人。”
“有什么区别？”
红发Alpha断开系统链接，朝小朋友扬起个有些坏的笑：“前者我们打得过，后者我们有经验。”
旁边的Jason嗤笑一声。
瞧把这小子牛的，偷袭蝙蝠侠还成功的经历能被军火库吹一辈子。
他不知道自己眼底的神色有多柔软，像在极安全的地方舒展背脊、翻身露出肚皮的猫。
两个大人护着中间的小朋友，呈一字形队伍穿走于狭窄的巷道。
在杰森的强烈要求下，他得到了一把小型手枪，还是橡胶子弹。Roy安慰他Jason用的也是橡胶子弹，结果话音落下的下一秒，他口中的Jason就一枪废了不远处的摄像头。
能听出子弹差别的杰森幽怨地看向他。
Roy幽怨地看向Jason。
Jason毫无感觉，观察几秒后比划个继续前进的手势。
这颗星球的天空和地球不同，像是将夕阳和晨曦泡进颜料桶搅和到一块儿去，再照着天空一顿泼洒。
杰森前面是Jason微弓的背脊，后面是Roy警惕的眼睛。几天的相处让他们的信息素愈发熟悉彼此，小Omega应该感到足够的安全。
但他就是莫名的有点心慌。
杰森回头，正好和Roy来了一个对视。青年疑惑地看着他，片刻后似乎以为自己懂了小朋友的意思，偷摸边观察前面的Jason，边把手中的武器递过去，示意杰森可以拿一会儿。
“……”
杰森翻了个白眼。
神秘的小店坐落在小巷最深处，店门是很普通的木头门，门前挂着个铃铛，应该是起到门铃的作用。
Roy遗憾地收起电子终端，主动上前敲了敲门。
神奇的是明明没有触碰到，那个悬挂的铃铛却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响声。Jason皱眉嘀咕了一句‘烦人的魔法’，余光见旁边的小家伙神色不对劲，以为他是太过紧张，便伸出手揽住了对方的肩膀，轻轻捏动。
他不知道杰森此刻正努力压抑着身体里涌动的东西。如果给他连上监测器，他的心脏跳动频率能直接躺进救护车。
这感觉杰森并不陌生，热潮期到来之前他也体会过高温和心跳加速的难受。但那是在家里，自从来到平行世界他已经有些习惯随时间拉长反应变小的不适感了。
疯涨的信息素几乎要从腺体表层的抑制贴中冲出来。但Jason给的这层薄薄贴纸效果出奇的好，直到门被打开，他们三个陆续走进去，杰森的异样原因都没暴露。
面积不大，乍一眼看有点像唐人街夹角那些售卖纪念品的小店铺，连古朴的木制装修和那些有着各种小动物形状的装饰品都很像。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当看到正前方站着的那位女性时，Roy惊讶地僵住了拉弓弦的手指，而Jason直接喊出声：“Carol？！”
金发女性穿着红蓝配色的紧身制服，早已转身微笑地看向他们。
“孩子们，好久不见。”
她身旁的老人家，看样子也是这家店的店主，正捧着一束花打理，见Carol主动打招呼才分出眼神打量三个年轻人。
看到杰森时，老人深深的皱起眉，语气嫌恶道：“异世之人，祸乱之源。”
Jason原本因重逢而洋溢出喜悦的眼顿时冷了下来。Roy也收敛起有些尴尬的笑容，抽出他的箭。
Carol没有呵斥小伙子们，反而无奈看向老人，道：“他们是我的晚辈，Crystal。”
老人冷哼一声。然后Carol才向两个大男孩儿解释：“这位是Crystal，是我在这个星球的联络人，也是我的一位老朋友。她曾经遇到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还请你们谅解。”
惊奇队长，是一位非常值得尊敬的女性。Jason在还是罗宾的时候接受过对方一段时间的指导，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他永远记得这位女性长辈给予过他的理解和关怀，这让他愿意相信对方，收起敌意。
不过他也补充道：“我尊重你，也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朋友。”
“朋友？”Carol好奇地看向杰森，这个让她感到熟悉的男孩儿，但没看几眼她便皱眉：“Jason，这小家伙是个Omega吗？”
Jason一愣：“是……怎么了？”
Carol示意店主，对方从她们所在的柜台后面抱出条毯子递给她，然后打开了一扇隐蔽的小门。
女人上前两步，用毯子温柔地包裹住一直没说话的杰森，看到小朋友后脖颈的抑制贴时她已经明白了一切。
“等会儿我们需要谈谈。现在，这个正在热潮期的可怜小家伙需要休息。”
两名法外者并不愚蠢，他俩从杰森上船之初就知道对方正在热潮期，这也是为什么起初Jason会轻易允许杰森留在船上。不管杰森所来目的为何，热潮期的Omega（还他妈是个未成年）在没有足够的保障前是不适合进行大幅度时空跳跃的，这些日子法外者连省时间的虫洞都没钻过。
但。Roy惊讶地差点把箭丢地上去：“这都已经两周了，他怎么可能……？”
Jason面沉如水，紧跟着Carol的脚步钻进那扇门。
老人家重新开始摆弄她的花，在青年走远前淡然道：“命运非恒久不变之川流，错误的汇聚可以改变流向，可它终是要流入同一片大海，周而复始。”
撕去抑制贴后，浓度过高的信息素顷刻间便霸占了整个房间的空气。
Roy不肯离开，即使他正处在发、情、期的尾声。不得已Jason只能把自己的头罩套人头上，接着他意识到，是他那在信息素封闭性上远超抑制贴的头罩造成了他对杰森异状的迟钝。这让他的心情更加的糟糕。
“别担心，孩子。”Carol安顿好杰森，撕开她自己的贴纸，释放出来的石斛兰香气让小朋友的表情放松了一些。
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因为Alpha是个天然具有强攻击性的性种，这个性种的人类拥有远超大多同类的身体素质，但同时也具备许多如易焦易躁的性格问题。没有族群链接的Alpha的信息素，对能感受到他们的人来说就像个划线加粗的危险信号，只会引起对抗或恐慌。
然而两个年轻人对此似乎并不惊讶，同样受到安抚的Jason在长长吐出一口气后感慨道：“难以想象竟然还会有人拿信息素不稳定来抨击你。”
Roy的声音经过头罩过滤有一点失真：“就像网上天天有人猜超人是无腺体的Alpha一样，他们坚信世上所有的伟大都来自性种。”
“要听八卦吗？”Carol给杰森掖好被角，起身道：“当年我们追查的一个变异斯克鲁人，他能变成某个人类的样子，从外表完全看不出差别。但他理解不了性种间的差异，当他变成的Beta顺手帮一个Alpha学生把行李箱拎到架子上的时候，对方因感觉受到侮辱和他打了起来。”
“然后你们抓到了他？”
“不。”
惊奇队长耸耸肩：“我想那个学生会用一辈子记住把他从车窗丢出去的Beta。”
这是个大快人心的结局，虽然主角实际上是个外星人。
Jason看了眼床上的男孩儿。十五岁对于杰森陶德这个个体来说不是什么好的年纪，在他的记忆中如若抹去某个反派令人作呕的身影，那留给他的也只剩下日复一日的争吵，对分化和族群的渴望，以及成为他噩梦常客的、蝙蝠侠失望的眼神。
Carol站到靠近门的地方，Jason让Roy看着小家伙，自己沉默地走到长辈身边。
“我很高兴你成为Omega，不是因为这个性别，而是你终于可以在此基础上成为你自己。”
Carol的开场白没有指责，没有质问。在这颗主打地下交易和各种肮脏买卖的星球相遇，她固然会有疑惑，但对她来说最值得高兴的还是记忆里瘦小的罗宾鸟长大了，看起来长得还不错。
她不知道Jason经历过的……她的高兴全然是属于Jason本人的，没有被死亡分裂给那无法触及的过去。
这让Jason心头一暖。
“还以为你是觉得Omega很珍贵呢。”
他其实知道Carol不会这么想，对方的思想早就跳脱出地球人在性别上的桎梏，所以这只是打趣。
Carol笑着打趣回来：“还是我的男孩儿更珍贵一些，毕竟他独一无二，是世间仅有。”
Jason的耳朵立刻红了起来，他不自在地扭过头去，微撅的嘴和小罗宾被夸奖时一模一样，透露着内心无法拒绝的喜悦。
逗完孩子也该说正事了，Carol先是提到杰森：“虽然你们的信息素味道不同，但给我的感觉很是相似，他是你的孩子吗？”
Jason犹豫了一下，想到外面那位老人的话还是说出了实情：“他是我平行世界的同位体，因为意外来到这里，我本想过几天想办法送他回去。”
“如果你有这个打算，那你最好不要选在地球。”
Carol的话让Jason一愣。
他皱起眉：“发生什么事了？”
Carol从怀中摸出一枚染血的木牌，上面用极简的线条雕刻出一张外星人的脸。
“Crystal的家族世代修行魔法，擅长占卜，然而这没能让他们逃离被毁灭的结局。我在宇宙中救了漂泊的她一命，她便告诉我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我的家乡。”
地球。
Jason浑身发寒。
自从……自从确定Damian真的复活，他便联系Roy离开地球，断开了所有的联系，浑浑噩噩度过不知多少时间。
身陷囹圄的他实在没精力关注别的事，他自己都是靠同位体才能缓口气，Roy为了他恨不得开着飞船跑到宇宙尽头，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地球的情报了。
而能让惊奇队长警惕至此的敌人，必然实力非凡。
Jason眼神锐利：“复联知道这件事吗？”
惊奇队长的地球对接人尼克弗瑞是复仇者联盟的创始人，她跟复联的关系要比正联更加紧密，有什么情报一般也是先通过弗瑞告知到复联。
“知道。”Carol点头，将木牌收了起来：“我联系过弗瑞后决定去调查一下对方的情报，去过许多星球，但凡被萨诺斯——就是这个外星人盯上的，无一不被杀死近一半的人。”
经过Carol一番讲述，Jason只觉得莫名其妙。资源？人口？他打过的神经病反派多了去了，也没见过这种靠读书少混成宇宙霸主的。
他问道：“但这跟小杰有什么关系？”
“萨诺斯致力于收集所有的无限宝石，实现他杀死宇宙半数生命的目的。”
Crystal从门外走进来。这位老人在柜台后面时不显，如今站在他们面前，Jason才发现她没有双腿，取而代之的是一团紫黑色的雾气在长袍的底部若隐若现。
老人对被发现身体的秘密并不在乎，来到Carol身边继续说道：“他现在还不知道地球上有三枚宝石，你启动时空通道会引起空间宝石的共鸣，那会让萨诺斯注意到你，继而注意到地球，覆灭的进程提前，关键之人却还没准备好迎战。”
“关键之人？”
“命运，年轻人，命运。”
那一刻Crystal的脸在Jason眼里可恶至极。他冷笑着，讥讽这个他本打算友好点对待的老人家：“你要知道如果我信命，我就没有机会在这儿听你胡扯了。女士，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看在Carol的面子上给你我的耐心，那不代表你值得。”
“死而复生的幸运儿，你以为自己很特殊吗？”
咻的一声，锋利的箭矢穿过剑拔弩张的两人之间的空气，撞到墙面，落在地上。
Roy惊讶了一瞬，但他反应很快，换了一支箭对准Crystal，挑眉道：“我想我的同伴讲的很清楚了，女士，既然你说你知道我俩是什么样的混蛋，那你知道混蛋一般怎么解决问题吗？”
他没有贸然离开杰森的身边，站在床边的他牢牢地将小朋友挡在身后，但这不代表他会让Jason独自作战。
所有的魔法师都很危险，Roy知道这个，所以他绝不会放松警惕。
就在这时，Carol的声音插入对话，她疑惑道：“死而复生？”
她看了看身体一僵的Jason，又看了看她不肯开口的老朋友，最后看看Roy手中的箭。
惊奇队长双臂环抱在胸前，语调冷了下来。
“给我们一套桌椅，Crystal，让我们坐下把所有事情都说开，问题总需要一个一个来解决。”
“或者，需要我先解决一下你们？”
当一个坚毅、强大，还有着充足时间的人决定去了解一件事，那么没有人可以成为她的阻碍。
Carol没有想到，以前会专门烤小点心送给她、被她夸一夸就会害羞到红脸的小男孩儿后面经历了这么多的事。
她抱了抱Jason，难免对蝙蝠侠有所埋怨：“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放弃让弗瑞收养你。”
那个独眼龙可打不过布鲁斯，他连能抗争韦恩律师团的律师都请不到，除非让斯塔克上。
Jason沉默地接受了这个拥抱。他没有说太多细节，主要是Carol本就不太待在地球，那件事与她毫无关系，他连讲出来都觉得多余，除了让她难过外没有任何用处。
Crystal在好友的眼神威胁下没再说什么伤人的话，而是就事论事：“能阻止灾难的人就在地球，不出意外应该是你们的超级英雄。但在我看到的预言里地球需要时间，他们无法在此时应对萨诺斯的军队。”
许是觉得这样说还不够有说服力，她补充道：“那个孩子有自己的使命，现在也不是他回去的时候。”
Carol问：“那孩子也经历了死亡吗？”
Crystal否认了：“他身上没有死亡的印记，这是只幸运的鸟儿。”
桌子下，Roy用膝盖碰了碰Jason的腿。
Jason摇头：“我必须送他回去。如你所说，萨诺斯想要半个宇宙的命，他不是这个宇宙的人，我不会冒这个险。”
幸运？对他来说真是个奢侈的词。
不让这份幸运终止在他的手里，这是Jason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其实他早就该这么做的，热潮期对Omega的生理有影响，但杰森穿越到他身边后也没什么不良发应。
一切只是他的问题。在获得拯救的瞬间，他就像当年那个被捡回家的自己，下意识地想要抓住这束光，下意识地想要保留他仅有的善意。杰森的到来唤醒了他灵魂里未能长大的那一部分，现在，他该从美梦中醒来了。
Jason Todd，你得明白，你不是他想要的奇迹，更不能夺走另一个世界的奇迹。
“你休想。”
虚弱的、柔软的，小小的奇迹，缩在被子里，艰难地睁开他的眼睛，看向Jason的眼睛里只有倔强的光芒。
你瞧，如果有人能在某个世界战胜死亡，战胜拉萨路，战胜误解与歧视，战胜他活下来的区区二十年中所有企图打倒他、歪曲他的东西，那就算是未曾遇见这些坎坷的时候，他也一定是世上最不容易熄灭的火。
谁也别想阻止他为另一个自己而燃烧。
“你知道这里是我的世界吧？”
Jason面无表情的问他。
“你知道我是杰森陶德吧？”
杰森的手从被子底下伸出来，冲同位体竖了个中指。
他感受了一下，觉得身体状况还行，便坐起身，先非常礼貌的跟两位女性打了个招呼，用能赢得阿尔弗雷德的小甜饼的笑容让两位长辈眼神变得柔和。
Roy的眼神变得震撼。
“——我是说。”然后，他开始说起他的计划：“我们可以先回地球。虽然我听不懂你们说的复仇者联盟是个什么东西，我的世界没有这个组织，但正义联盟一直都有应对外星势力入侵的预案，既然一个人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为什么不找更多的人来帮忙呢？”
Jason说道：“等你回去我们也可以这么做。”
这时杰森已经下床了，他小跑到Carol的身边，冲同位体做了个鬼脸。
“你不过是怕我到了地球找你的麻烦，好吧，我可以留在这里，有Carol阿姨和Crystal奶奶在，我一点也不寂寞。”
如果，如果这里有蝙蝠、我是说杰森家里的蝙蝠在，他们一定会非常熟悉。
这简直跟他和迪克闯了大祸后，讨好阿尔弗雷德以在家长铁拳下保住狗命的做派一模一样。
如今他得逞了，Carol开怀地笑了几声，摸摸他的脑袋，朝着Jason说：“杰伊说得对，你可以相信我。”
而那位刚刚还阴阳过Jason的老太太，她已经从不知道哪里掏出了点心，开始和任何一个慈祥的老人家一样进行投喂了。
妈的。
Jason麻木了，他一点不想理会旁边倒抽冷气的Roy。完全猜得出他这个不靠谱的伙伴脑子里已经把他想象成个什么东西。
“我会带他走的。”
他先是这么向有点失望的Carol承诺，然后一拳头捶在Roy肩膀上。
妈的，差点让Roy把那个词说完，到底哪个才是天杀的魅魔！是他吗！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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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欧米伽不想长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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