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但阿莱莎有漫长的时间可以等待。
就这样抱着琼向下走去，好似是一场漫长的下落，而她甚至有些享受。
捏了捏琼的肩膀，她轻声发问：“但这些都是用于合理化自己行为的借口，毕竟事实是我确实伤害到你了，对此，我感到很抱歉。”这也是为什么，她再也不敢靠近瑟琳娜半步，因为.....
“得了，赶快省掉你那套无用的社交言辞吧！你既没有发自内心感到抱歉，也不是因为控制不住自己才决定行动。”
琼冷不丁地打断了阿莱莎的话语，她转头不去看旁人，而是目视前方近乎冷漠地道：“倒也不必，在这样的方面掩饰你的真实意图。”
她的声音近乎竭尽全力的忍耐：“更不必，在我面前也这样做。”
琼说得这样确信，好像她知道一切，但她真的知道吗？
胳膊托着琼的后背，阿莱莎搭在对方肩膀上的五指不自觉地下陷，品味这种柔软和坚实并存的感觉，心中泛起别样的快乐。
‘是吗？你真的知道我的意图是什么吗？’
一种.......
哪怕随意扭曲她人的意志，她人也对自己无计可施的快乐。
一种......
哪怕她人再怎么不情不愿，也只能被自己深深拥抱的快乐。
重点是歪曲她人意志，重点是无计可施。
‘你真的知道我的意图吗？My love？’
无可奈何的温柔包容显得多么乏味且违背人性，而不情不愿甚至憎恨后的无计可施，最是欢欣，最是，动人心弦。
倘若权力无法被使用，那就说明她并不拥有它。
琼真的是自己的眷属吗？倘若不去使用那致使人痛苦的能力，又如何能证明自己真的有这一星半点的权力，又如何进行震慑？
最是深情，爱恨交织。
而她恰好喜欢对方毫无选择的样子。
熟悉的恶意从心底萌生，让阿莱莎开始不受控制地战栗了起来，这就像是一场漫长的污染，却又无法抗拒，好似所有的血管都要被侵蚀。
主动脉，毛细血管，静脉流，又或者其实不是侵蚀而是滋养，谁在乎呢，谁在乎呢？
欢欣，油然而生，喜悦，尤使阿莱莎喜不自禁，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正在失控，膝盖之下的肢体已经难以维持人类状态了。
如果任其发展，琼最后会不会发现自己最终落在一大团互相缠绕的墨线上，或许绵延数百里？没试过，下次试试，毕竟是眷属。
脑海中的场景让阿莱莎默默抿唇笑了，太忧伤了，她其实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而且造型无法恭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最可笑的是阿莱莎甚至不知道自己刚刚的情感到底是什么！！
是啊！虽然她刚刚将其解读成了快乐，但这情感或许是悲伤，甚至是愤怒，甚至是绝望，甚至是痛苦，甚至是释然，甚至是一切！
太让人忍俊不禁了，太让人忍俊不禁了！
熟悉的愤怒感悄然升起，混杂在狂喜之中，让阿莱莎再也无法分辨自己的情绪。
你在悲伤吗？我的自我？
你在喜悦吗？我的自我？
我要如何，才能触碰到你的真实情绪？
站在了最后一级台阶上，琼张开五指尝试触碰阿莱莎，后者则毫不在意地将脸凑了过去。
一个向外伸出触摸，一个迎上去缩小距离，而下一刻.....
清澈的耳光在狭小的空间中响起，优有回音传来，掌印下方是长长的抓痕，从右眼角到下巴左侧，鲜红晕染似朝霞。
“美人”抓破脸，但被抓破的人却并无甚反应，而是笑了下，好似被打的人不是自己，甚至还有心思调整了下环抱的姿势，好牢牢抓住怀中女。
琼的手没有第一时间收回去，她仰望阿莱莎的脸，手停留在对方脸侧，从轻轻覆在面上到近乎报复地揉按依旧渗血的伤口，迷茫的表情化为癫狂，笑容巨大，乐不可支！
“所以，其实是我将你变成了这副摸样吗？”“是我将你转变塑造成了这副摸样吗？”
是啊，这就对了。
在这可怕的笑声中，阿莱莎笑容同样笑了起来，她知道这是两人最适合的相处方式，最是般配，最是无所顾忌。
如同多米诺骨牌的倒塌，起初只是默默含笑，尔后轻笑，最终还是不可遏止地大笑起来。
好像可以就这么一直笑下去，一直笑下去。
便要让，整个世界在这个片刻，被反复读档，像坏了的留声机，诡谲而又恐怖。
便要让，整个世界都被毁灭，只剩下两个节奏不一却充斥整个天地间的笑声持续到永恒的永恒，尽头的尽头。
天，阿莱莎真的是爱死了琼，爱到她情不自禁地抱住后者，两人紧紧相拥在昏暗的楼梯间里，胸脯贴着胸脯，脸贴着脸，仿佛再也没有人可以将她们分离。
此时此刻，阿莱莎终于意识到，她，本就如此，与琼无关，与小丑无关，与哥谭更无关。
只因她，天生如此。
情不自禁地用脸颊蹭过琼的唇，看鲜血渗进略显干燥的皮肤，仿佛水源流入皲裂的土壤，湿润，猩红。
阿莱莎仿佛着了魔似地抬手抚摸对方柔软的侧脸，然后低下头去。
鼻尖相抵，气息交融，心跳好似也要在此刻相融，就这般将自己的唇覆上，碾过琼的唇瓣，一寸一寸舔舐掉自己的血液。
琼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
双手紧紧地抓住阿莱莎的肩膀，掠夺彼此的气息，仿佛是一场不会结束的战争。
在这场爱情的战争里，既没有赢家，也没有输家。
很好。
在讲权力使用和震慑时把我写恶心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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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九十三章：笑意二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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