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耿辛发过来的解题笔迹的照片一角,露出不属于他的手。
今天中午闻暄夏提醒过一次宋耿辛独立思考,现在愿意给予他信任,默认这是他自己做出来的成果。
闻暄夏逐字审阅过宋耿辛写的东西,在个别写得不对或不完整的地方做了标注,再发回去给他。
闻暄夏:挺晚了,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明天再说
闻暄夏:老师要休息了
说是这么说,退出与宋耿辛的聊天页面,闻暄夏并没有这么快睡觉,而是刷起了社交平台,浏览了几个搞笑的或关于考研的帖子,甚至还刷起了短视频。
不知道大数据基于什么算法,给闻暄夏推送了一个有趣的婚嫁类视频。导致她这晚入眠后,做了个沾边的绮梦。
宽敞的宴会厅,两边墙面每间隔不到半米,均装饰着精致的金叶红花,中间几米宽的站台汇聚了绚烂灯光。
闻暄夏穿着大红色套装,手捧粉色为主的花束,站在布置华丽的站台上。站台中间是较窄的往前延伸的走台,连上闻暄夏站的地方,整体像个喜庆的T台。
相对昏暗的两侧宴席上有不少人落座了,其中大部分面孔都模模糊糊。
闻暄夏能意识到她处在梦境里。
知道自己在梦中,甚至拥有清醒状态的记忆和部分思考能力……她很少有这种体验。
闻暄夏没有办法挣脱梦境,抑或是潜意识趋向于顺着梦境发展下去。显而易见,这是婚礼现场,她好奇自己的结婚对象是何方神圣。
闻暄夏的目光投向站台正前方,缓慢敞开厚重两扇门扉的宴会厅正门入口。
立于门口处最中间最前面的人,穿着和闻暄夏同色系的款式相似的套装,以闻暄夏关于这方面不多的认识来看,应该是秀禾服。
但又比寻常的秀禾服更繁复华丽,下身看起来像裙子,边摆是精致的手工珠绣,还错落缀着正红色的纱制月季。
这套服装严格来说……看不出是男款还是女款。
宴会厅里琴筝协奏的乐音流淌,那人抬脚迈进门口,轮廓逐渐显露出来。
身形高挺,垂在长衫两侧的手很清俊,隔着不近的距离,都能看出手指劲瘦修长。闻暄夏的视线再往上,那人上装的单侧肩胛处也点缀着红纱攒成的月季,挤挤攘攘不知多少朵,蔓延到胸口位置。
服装剪裁合体,那人腰窄肩宽,胸前平坦。闻暄夏由此才确认,其是位男性。
这是她和那位男性的婚礼,闻暄夏注视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进宴会厅,在另一位较年长男性的陪同下踏上红底龙凤祥云T台。
主持人的声音提醒闻暄夏要走上前去迎接她的“新娘”。闻暄夏真实地茫然了,让她……迎接新娘?模糊脸男性是新娘?而且,这新娘是谁啊?
仿佛有一团雾遮挡住“新娘”的颈部以上,闻暄夏实在看不清他的面容。
闻暄夏在全场宾客的注视中走向“新娘”。
模糊脸男性身边陪同的年长男性,先开口说了几句话。听起来他是“新娘”的父亲,面庞和身材保养得较好,谈吐自有几分文化人的涵养。
他的话语简单概括就是两位年轻人才貌相当、天造地设,他愿意让儿子与她结婚。
不需要闻暄夏自己思考说什么,梦里的她已经回了话,并有所行动,伸手接过“新娘”的骨节明晰的手。
在古韵十足的悠扬乐音里,两人并排前往圆形双喜大灯笼亮起的主舞台。
闻暄夏这时的大脑已经快麻木了。她怀疑自己可能将陷入更深的睡眠状态,将逐渐在梦里没有想法。
主持人在一旁感情充沛地讲了几句串词,闻暄夏着重想听“新娘”的名字,然而主持人只用“新娘”、“新人”来指代。
闻暄夏有点像提线木偶,依着主持人的流程,与神秘对象完成了相互宣誓、交换戒指……“婚戒是有情人之间示爱的信物,这两个小小的同心圆将两颗心紧密地联系,从此无名指不再无名。”
主持人用更温情的语调:“闻暄夏女士,现在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闻暄夏:?!
可惜梦里的闻暄夏表露不出她内心的惊诧、尴尬。
面容朦胧的“新娘”弯颈低头,靠近闻暄夏,显得亲近又不过分主动。
闻暄夏僵硬地试图控制着梦里的自己不动,虽然是个梦,但在有意识的情况下,稀里糊涂和陌生人嘴碰嘴,她觉得不太能接受。
琴音不知何时停止了,有些宾客发出了善意的催促起哄。
“新郎闻暄夏,请用行动告诉对方你的爱意与承诺,你还在犹豫什么?”
主持人接着说:“来宾朋友们,请你们用掌声和欢呼鼓励她!”
“新郎新娘会抱着对方,在唇上留下最深情的吻!”
闻暄夏整个人都要麻了,心理层面和身体层面双重意义上的“麻”。
她失去了身体的那一丁点控制权,麻木地“看”着梦里的自己抬起脸,两手搭上模糊脸男性的肩颈,嘴唇与对方的嘴唇越来越近。
红润的唇触印打了马赛克般的唇,一下又一下。
亲友宾客们掌声热烈,主舞台上的双喜大灯笼似乎都更亮了。
场景突兀地大变样,同样有金叶红花,有祥云龙凤,有与宴会厅相同风格的饰物,却变成了富丽安静的房间。
人物还是闻暄夏和那位模糊脸男性,不同的是没有其他人了。
卸掉妆散着长发的闻暄夏仅着内衣内裤,男人衣衫完整坐在床沿。她走近他跟前,双手触上对方的第一颗盘扣,不费什么时间地解开,接着是第二颗,男人里面竟然是真空,不,严格来说是“穿”了东西的,从锁骨延伸到肋下的胸链。
金色带碎钻的细链,贴身地覆在他的月匈肌上,衬得两粒粉褐颜色越发深。
闻暄夏美甲上的钻饰擦过他的肌肉,两指勾起贴在他月匈中间浅沟里的竖向金链,往自己的方向拉扯,像拽住带着项圈的狼狗。
男人月匈膛明显地起伏了一下,喉间溢出不明意味的喘吟,抬起脸似在追逐闻暄夏的目光。
当然,清醒程度降低的闻暄夏更不可能辨清他的面容。
最后的记忆是,梦中的自己单腿跪跨在床沿,一手抓着月匈链,另一手扶着他的后颈。
……
闹铃没响,闻暄夏提前睁开了眼,晨光经窗帘过滤,温柔地渗进房间里。
闻暄夏重新闭上眼,又睁开眼,抬手揉掐自己的耳垂。
很好,能任意控制自己的行动,耳垂有痛感,确认脱离梦境了。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闻暄夏翻身下床,看到时间比预设的起床点早二十六分钟。
不算太早,不躺回去睡了。闻暄夏刷牙洗漱后,做了顿工序不简单的营养早餐。
八点三十分,闻暄夏依照本周计划表,埋头肝专业课。
叶见炽来到闻暄夏的家是在十点零六分,她的耳膜捕捉到大门的响动,眼睛瞟向桌面的时钟,脑子在处理专业知识的同时暗忖,他今天来得有点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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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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