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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八十一_流言

顾年驾着轻功,很快循着村落的方向而去。村子上有不少人在路上行走,似乎是在打听什么事情。他改为普通的步行,脚步不算慢,但是仍然能够听到他们在打听什么。

“那个姑娘一年前就来这儿了,你们现在怎的在打听她?”

“您就别管为什么了,告诉我们她的下落便是。”

“这真不知道,那姑娘似乎在村子外哪儿搞了个住处,但是她并不常住这儿啊。你们真要找,不如问问那些跟她有过交集的人。”

顾年阴沉着脸,一路朝着周雯的住处而去。

他没在村子上走出多远,便感觉到有人在朝着自己靠近。顾年脚步不停,便听到旁边有人在朝着他喊话:“站住。”

顾年只往旁边看了一眼,便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在朝着自己这边走来。他皱了皱眉头,脚下还是停住了脚步,道:“梁姑娘。”

梁黛苒脸色很差,她手上攥着一张纸符,走到了顾年面前,凑近了他,道:“我不管你是谁,你肯定认识那个人。说吧,她现在在哪儿?”

顾年神色不动,道:“这姑娘可就在为难在下了,姑娘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谁,在下恐怕并不是很清楚。”

梁黛苒手指越攥越紧,她微眯着眼,语气中带着威胁,道:“你们在拦着我杀那个阴差,现在又在包庇那个人,我感觉你们跟那要人命的阴差没什么区别。”

顾年只是一笑,道:“姑娘,这话可说不得,你们这只是在栽赃罢了。”他环视了一周跟在她身后的人,“看你们这般声势浩大,这是找到了那个阴差的准确下落?”

梁黛苒的眼睛倏然睁大了,她猛地靠近了顾年,抓住了他的衣领,道:“栽赃?你觉得我在栽赃?你这种狼狈为奸的虫豸只知道藏匿你的同伙,还不快说,那人在哪儿!”

顾年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失控,不禁皱了皱眉,轻握住了她的手腕,道:“姑娘,冷静一些。”他在指尖掐了一个让人镇静的决,不料梁黛苒却猛然将他推开。

顾年很快站稳了脚步。他整理着自己的衣衫,随后便听到了梁黛苒恶狠狠的声音:“你真是个恶鬼。”

顾年略微顿了顿,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他皱着眉头打量着梁黛苒,后者手指颤抖着,盯着自己的眼神仿佛是想冲上来杀了自己一般。

“你也不瞧瞧自己现在的样子,谁更像恶鬼。”祝酌尘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顾年循着她声音的方向望去,便见祝酌尘今日换上了带有家纹的着装,按着手里的剑鞘,脸色不太好,一个人朝这边走来。

梁黛苒猛地转头看向了祝酌尘,朝着她叫道:“你们都是那个阴差的帮凶,之前在阻止我去接触他,现在又在挡我们寻人!你们与那些秽物何异?我定要将你们一同碎尸万段!”

祝酌尘挑着眉,冷笑道:“你倒是敢我面前大放厥词。我且问你,阴差身份这事,确定了吗?”

梁黛苒身后一名男子沉声道:“我是亲眼所见,那贱女人站在树下披着那斗篷,当下就杀了一个人,随后就离开了。”

“杀了人,那尸体呢?”顾年问道。他确实很想知道这村子上的传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那贱女人用了一个什么大雨灭不掉的火焰术式,活活给在树下烧得灰都不剩了。那温度奇高,现在那树上都还有被火焰灼烧后扭曲的痕迹。”那男子咬着牙道,“真是好不畜生。”

这倒是让顾年哽了一下,毕竟所谓升高温度的术式是他放出的,他属实是没想到流言能变成这个样子。

祝酌尘冷笑了一声,道:“你当真是亲眼所见?”

“自然!”男子十拿九稳地道,“若有半句虚言,我不得好死!”

那可不得了,全是虚言。顾年咧了咧嘴,看向了祝酌尘,后者抄着手,蔑视着男子,道:“那你倒是说说,昨夜那么大的雨,你是怎么看得这么真切的?”

“大雨也遮掩不了她的罪行!”梁黛苒咬牙切齿地补话道。

“你打什么岔?我问你了吗?”祝酌尘毫不客气地训斥了她一句,又看向了男子,道,“我再问一遍,昨夜这么大的雨,你是怎么看的这么真切的?”

男子哼了一声,道:“昨夜地动,我怕有异,便冒着雨出来看,就看到了山上大树那儿好像有动静,于是就上去看了,自然是目睹了这一切。”

顾年挑了一下眉头,他可以肯定的是,昨夜没有任何其他人到银杏树的附近,他直到后来带着受伤的孟岚菘离开也没有感觉到有人。

“你就吹牛吧,还看到,”祝酌尘嗤之以鼻,“真是阴差你看到了现在还能活着站在这儿?找个人栽赃也不找个好点的借口。”

梁黛苒手上仍旧攥着纸符,她走到了祝酌尘身边,刚要靠近,祝酌尘的手已经扶在剑柄上,已然做出了拔剑的架势。

她的这个举动让梁黛苒脚下一顿,脸上神色变得更加狠戾:“你想干什么?”

“我没那么好的脾气,不伺候你这种对自己能力没有正确认知的渣滓,”祝酌尘睨了她一眼,“动不动就想对人动手动脚的,你还真是把自己当回事了。”

梁黛苒瞪着祝酌尘,刚要发作,便听到祝酌尘只轻笑了一声,嘲声道:“梁姑娘,你好歹是个修真者,然而你心智如此容易动乱,这可不利于修行啊。”她手指松开了剑柄,朝着顾年走去,回头继续道,“况且你等如此狗急跳墙,我还在怀疑你们是不是跟那个阴差有什么关系,能把这种传言往外栽赃。”

“你!”梁黛苒脸色极差,就要破口大骂,她身后另一名女子按住了她,随后朝着祝酌尘走了过来。

顾年瞧着一群人的样子,心里直叹麻烦。他看着走到了自己身边的祝酌尘,又看向了跟着过来的女子,无奈地道:“别再争这个事了,你们就算真的找到了阴差,是有什么办法消灭吗?”

那女子在他身前不远处站定,答非所问地道:“这位公子,听闻你昨天见过那位女子,若是知晓她的下落,还请务必告诉我们。”

“萍水相逢,我怎会知晓她的下落?”顾年摇了摇头,道,“那个阴差若是如此容易就被你们查了出来,我还不信呢。”

女子还想再说什么,已然被祝酌尘不耐烦地打断:“说了不知道了还问,烦不烦?”她拽着顾年的手,脸上神色不怎么好地离开了。

顾年粗略地看了一眼那些街边街角的修真者,数量不多,但是也并不算少。他能感觉到这些修真者普遍修为都不算很高,但是不知为何他们都会执着于去铲除一个他们无能为力的“阴差”,而且参考沈连溪的说法,这些修真者应当对这个阴差避之不及才对。

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这般隐瞒,必定不得好死!”梁黛苒冲着两人的方向高声喊道,有人拉住了她,她也依旧没有放弃的意思,面色宛如死灰,口中高呼,“狼狈为奸的小人,我诅咒你们的亲眷终有一日也会葬身于阴差之手!你们都会被他猎杀殆尽,沦为玩物,万劫不复。”

祝酌尘脚下一顿,脸色变得更差了。她回过头去,眯着眼瞧着梁黛苒,衣袖上端的家纹在秋日难得的太阳光之下熠熠生辉,此时便变得格外显眼。很明显,有人注意到了她身上的家纹,意识到了些什么,夺步上前劝阻着梁黛苒,对着她说着些什么,然而她却已然一句也听不进去了,对着祝酌尘继续咒骂着。

祝酌尘面色阴郁地看着梁黛苒,沉默地等她骂到喘气时,才站在了顾年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梁黛苒,语气变得生硬了起来:“梁黛苒,你自己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生得卑微,现在连给家人报仇都报不了,只会在我等面前无力地嚎叫。自己的悲惨固然值得可怜,但是你要怨愤世俗,那可就怪不得别人了。”

她抬起了眼,扫视了梁黛苒身后的众人一眼,目光随后回到了梁黛苒身上,冷声道:“你的家人葬身于彼,是你太弱小,你的眼里除了仇恨和愤怒,什么都装不下了,你活该报不了仇,活该囹圄困囿,枉活一世。”

梁黛苒的眼睛倏然睁大,她的动作变得激烈起来,活像想扑上来杀了祝酌尘似的,旁边的人拦住了她直喊冷静,她的嘴里喊着一些下流的脏话,愤恨地咒骂着,情绪失控几乎可以说是溢于言表。

顾年看到祝酌尘脸色很差,很明显她听不得梁黛苒那些说辞。在她的手按在剑柄上已然要拔出长剑之时,顾年赶忙拉住了她,对她道:“别,梁姑娘现在的情绪有些失控,你莫要去跟她争什么。”他稍微顿了顿,又道,“再者,你说的有些过火了。”

祝酌尘侧眼瞧了顾年一眼,收回了要拔剑的手,抽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道:“自己所受的苦难不应当怨愤身边的人,也不应该固步自封自怨自艾,怨天尤人以报仇为目的改变不了什么。她情绪失控也不该说这种话,若是我说了她什么,那也是她自找的。”

顾年无奈地笑了一下,跟上了她的脚步,而后道:“我指的是,她受到了什么影响,从而情绪有些失控。”

祝酌尘偏头看了他一眼,道:“受到了什么影响?那么,跟昨晚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顾年想到了那大树枝干摇曳时发出的声响,以及那道扩出的暗金色光芒,脸色稍微沉了沉。他看着祝酌尘,好半晌,才道:“我猜测是有联系的……并且这村子上的事,后面还是不要再去管了。”

祝酌尘没有回头,只是问道:“为何?”

顾年苦笑道:“因为那阴差,大抵是没有办法彻底杀死的。”

祝酌尘挑了一下眉头,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这是怎么一个说法?它那是永生的种族?”

顾年稍微沉默了一阵,随后简单阐述前一晚上他和孟岚菘的经历。

“……这个阴差是依托与那棵树而生的妖,却以此处朝着它供奉的人们的那些贪欲为源,源不断,它恐怕只会一次又一次的在无尽的贪欲中重生。”顾年缓声道。

祝酌尘紧皱眉头。她想起了之前在神树周遭体察到的那种犹如愿想具象化的气息给她带来的感知,顿时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她定了定神,瞧着顾年,道:“那么切断人们信仰,是唯一的办法?不能毁掉那棵树吗?”

顾年捏了捏眉心,道:“且不说毁掉树的可行性,咱们身为外来之客,贸然毁掉当地标志性的东西……并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祝酌尘抬眼,看向顾年:“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去管吗?”

“应该立刻抽身走人。”顾年补充道,“这里没有修真者和玄卫,神吏也从未提过此处,大抵都是有原因的。”

祝酌尘垂了垂眸,沉默了半晌,闭上了眼:“不。”

顾年没有接话,只是看着她。

“不,不能就这样。”祝酌尘手指攥得有些紧,“这些人在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钱财,有的人是家庭环境所迫而去求取财富……他们没有什么过错,怎么能任由生命因为这么点事就持续流失?”

顾年看了她半晌,才道:“周陟碣跟你说了他家里的遭遇了?”

祝酌尘不吭声,只是轻微点了点头。

顾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向来是路见不平会拔刀相助的,是见不得这种事的,但是身为神吏的理智还是让他慎重地思考了眼下的情况。

这棵树有信仰支撑,又有潜移默化改变人心的力量,顾年实在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置才能完全解决。

顾年对如何断绝信仰这件事毫无头绪,这种传播一个“此树有害”的思想非常困难,毕竟这里已经有一种“阴差在护佑本地”的思想了。

两人沉默了一路,直到走到了周雯的家里。

出乎顾年意料的是,屋子里只有周陟碣,别的人都不在。他感知了一下桐沫的位置,便能发现桐沫在神树那边,禁不得挑了一下眉。

周陟碣看见了顾年,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便移开了目光。

“岳公子和周姨去哪儿了?”顾年没有管他的神色,只是开门见山地道。

听到他说话,周陟碣才缓缓转过了头,道:“娘听闻了阴差现身的传闻,去打听了。至于岳叔……他去神树那里了。”

顾年拧起了眉头,叹了一口气。

他并没有想好之后应该怎么做,只觉得有些心力交瘁。

祝酌尘出声道:“去神树那里做什么?”

周陟碣犹豫了片刻,道:“昨夜动静太大,今日就流言四起,我倒是也挺想去神树那儿看看的……”

顾年不由得疑惑道:“神树怎么了吗?”

“听说是外形完全改变了。”周陟碣道,他看向了祝酌尘,稍微沉默以后,又道,“也听说有人昨晚死在了那里,是阴差做的……”

顾年无奈地摆了摆手,而后看向了祝酌尘,道:“要去看看吗?”

祝酌尘当机立断,抽身往神树方向走去:“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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