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山的热闹,永远不止冰雕玉砌的雪宫半点沉默,小雪纷飞,落在了三个不同身高,不同年龄的人身上。
雪童子看着身边的天镜,从身后拿出一把雨伞,撑在她的头顶上,一个只足够盖住两个人头顶的一把伞,属实让雪公子无语住了。
“行行行!你们行!”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雪重子和天镜对视了一眼,便互相笑了笑。
“此时外边风有些大,进屋吧。”雪重子道。
她却摇摇头,她伸出手的同时,手腕上的铃铛作响,摊开手心,接住那些悄悄落下的小雪花。
转过头,盯着雪重子看:“你常年都住在这里?”
他笑着点点头。
“那你不冷吗?”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摇摇头,眼神里明显有一些犹豫。
要说他不向往外面的世界,是不可能的,风花雪月四大家族,在后山的规矩不可破,除非紧急情况,否则不能踏出后山。
多少年过去了,他还是在这里生活,枯燥乏味已经无法描述,也无法倾诉,只能说,就算再向往,他也只能向往这么简单了。
“外面可有意思了。”天镜说着转过头,伸出小手指,开始数着外面有意思的事情。
“外面有花灯,杂技,还有好多好吃的,什么花糕甜点,糖人什么的,可好玩儿了。”
说着说着,天镜没有发现,雪重子的眼睛忽然发亮。
他想去,只是不能去。
曾经有一个小男孩也信誓旦旦的跟他承诺了些什么,但实现这两个字,他也已经无法期待。
那个小男孩,正在成长的路上。
雪重子又看着天镜,温柔的握住了她伸出去的小手,抓在掌心里。
“你一定很喜欢外面。”
说罢,之后不论天镜说什么,雪重子都没有再回答,只是笑了笑。
趁着天镜睡着后,雪重子冒着被罚的情况下,私自溜出了后山,找到了宫子羽。
“执刃大人,雪宫有一只老鼠,不过她无害,不知道能否请求大人,收留她?”
宫子羽笑了笑,称自己还不是执刃,三关还没过,他如果定夺,此时一定会引起宫远徵和宫商角两兄弟的阻拦。
“我可以将她送到这里。”
就因为雪重子这句话,在第二天一早,他还是微微笑的送早餐给天镜,并看着天镜喝下那碗粥。
然后就睡了过去。
而当天镜再次醒来时,房屋设计,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当她想要跑出去的时候,才发现门窗,都上了锁。
而这个时候,宫子羽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天镜姑娘,雪重子让我告诉你……缘分已尽,就此别过。”他这段话,也犹豫了好久。
一直到屋内有那么一点点呜咽声,宫子羽才心疼这两个人。
雪重子认为,在不久的将来,即将会有一场和无锋之间的恶战,不如将她送去宫门,这样也有个保护她的地方。
而且,他不是不想看那些繁华世界,什么花灯游街,他当然想,可是,责任在身,情感却在后。
而雪重子做的这件事,也将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无锋在与雪宫交手时,云为衫已经被传了假情报,而这次交手,雪公子也不幸离开了。
同样的,还有金繁。
宫远徵的筋骨断裂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魏瑾宁喂的吃食。
他还故意搞怪,一下说吃这个,一下说吃那个,让魏瑾宁生气了。
人家一甩袖子,就走了。
“谋杀亲夫啊!!”宫远徵大喊一声,接着还哭了起来。
说她不要他了,要让他成为寡夫。
魏瑾宁又从门口回来,她可没想到宫远徵竟然这么会哭,看起来让人很是心疼。
她又走了过来:“唉,真是,那你干嘛要气我啊。”
等到吃食送进宫远徵的嘴里,他才呵呵一笑,跟一个小孩子一样灿烂。
“你这样,真的很像我养了一个弟弟。”魏瑾宁叹了一口气。
“姐姐~。”他故意道。
魏瑾宁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姐姐~”接着又说,“我要吃这个。”
开始指挥了起来。
宫门的损失,和杀掉无锋那几个杀手,这两件事看起来,其实宫门是幸运的。
而被关在屋内的天镜,也逐渐的不爱说话,宫子羽等到她被关一个月后,也就把她放了出来。
“我知道你喜欢雪重子,但他有责任保护雪宫,保护后山,他这么做,有他的道理。”
没想到,只是得到了天镜冷淡的一句:“好。”
宫子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脸上的表情逐渐惊讶:“你……不想跑?”
“现在跑不出去。”她知道这里的侍卫有多厉害,而且监察能力太强,以她现在的能力,是根本出不去的。
“那以后还是要跑?”
“当然。”
“去后山?”
“不,回家。”
宫子羽能想到天镜的绝情,本以为是演出来的,但他看到的是,一个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的女孩子,很平静的说出了“回家”两个字。
他本还想说什么,却被天镜抢先。
“感谢执刃大人一个月的照顾,以后执刃大人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我听说你会蛊术?”
天镜想,肯定是雪重子说的。
“是又怎样。”
“那……”宫子羽转身看向远处“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伤到雪重子的吗?”
伤?天镜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到雪重子居然会说这种话。
“并未伤过雪重子。”
“但他近期频频心痛,浑身无力,听说你给他下过蛊。”宫子羽转头看着她,眼神中的威慑,让天镜后退了一步。
“是长心蛊,是让他跟我一样长大的蛊,会感同身受。”
“你的意思,是你心痛?”
“不曾!执刃大人莫要听信他人之言。”
“是吗?我最近可是听说,雪重子心痛到有些呼吸困难,甚至在与我打斗时,连佛雪三式都有些吃力。”
天镜到这里,有些开始不明白,这宫子羽,说了半天,到底想说什么。
“执刃大人不妨有话直说,既然是一宫之主,何必拐弯抹角。”
宫子羽笑了笑:“这么久才发觉我话里有话,镜姑娘还是过于年轻。”
随后,宫子羽才把雪重子的真实身份,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天镜,一开始,确实震惊到了她,只是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疼,也是真的。
“那又关我何事?雪重子既已经把我送到宫门,以后我就是宫门的人,按照家规……。”还没等天镜狡辩,宫子羽就抢话。
“我是执刃,这,也叫命令。”你必须听我的。
“此次前去后山,为雪重子治疗心疾,直到他痊愈,你才能回来。”
犹豫了好久,天镜才默默说了一句:“好。”
第二天一早,就收拾了东西,前去后山。
她也不过是过了几个月,神态和穿着,就已经和当时的暴露穿着不一样了,此时的她,更像是下一个云为衫,沉着冷静。
偶尔心痛的时候,也不过是在夜晚,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还有那个长心蛊。
天镜想着,既然雪重子都把自己送到了宫门,为了送她出去,不惜去求执刃,冒着犯家规的危险惩罚。
这是有多不喜欢她才能做出来的事,当然宫子羽的暗示,她根本没时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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