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钰心想你还真猜对了,我重生了算不算大事。
但这件事太过于离奇了,暂时还不能跟他们讲。
禾钰故作苦恼地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没什么啊,我基本上每天都和师兄在一起,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周渡也点头附和。
季澄心知手链损坏非同寻常,背后必定有原因,但禾钰不说他也没办法。
这三条青玉手链是禾钰父母送给他们的,原石来自昆仑山地底深处,据说可以积攒佩戴之人的福报,危急关头用于护身。
周渡的那条手链在那次大战之后损坏,也可证明这一点。
如今青玉手链失去光采,说明禾钰最近一定遭遇过很严重的攻击,手链为她挡去了攻击。
但禾钰的身体状态骗不了人,她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这是为什么呢?
手链损坏,必定与禾钰今晚的反常有关。
难道禾钰遇到了强大的对手,她无法匹敌,所以想要与我合力抗敌?
敌人是谁?为什么选我?她如何肯定我一定会与她联手?
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季澄的脑海里,他凝神沉思着。
周渡也感到奇怪,除夜间休息外,他几乎和禾钰形影不离,他肯定禾钰没有受过伤,难道禾钰趁晚上出去打架没带上他?
一时间三人静默下来,禾钰最先开口,“别想了,也许······也许这条手链只是突然坏掉了呢。”
季澄和周渡深知绝无可能,但此时不是追问原因的好时机,只能以后细问。
不多时掌门与绫堂主下完棋,绫堂主虽然意犹未尽,但也知道掌门出关也要与家人和弟子聊聊近况,便约定明日晚间再战后告辞离开。
绫堂主走后,季澄先向掌门汇报了他闭关期间发生的大事以及大师兄前往山下除妖的事情。
“嗯,这些事我已经通过传音鸟知晓了。你近期的修炼如何,是否有异?”掌门沉吟道。
“弟子目前在冲击金丹,但修炼许久都未成功结丹。”
“你过来,站到我面前来。”掌门吩咐道。
“是。”季澄一拱手,恭敬地站到掌门面前,俯下身。
掌门伸出一指,点在季澄额头上,指头有白光闪过,这是在探查季澄体内的灵力流动。
探查完,掌门道:“你体内灵气充盈,结成金丹只是时间问题,不必过于性急。切忌病急乱投医,过多服用提升修为的丹药。此时稳扎稳打,今后金丹期的修炼更会一日千里。”
“是,弟子知道。”季澄站直身回道。
“你冲击金丹只是差一个契机,等你师兄回来你们一起入昊天塔历练一番,心境变了也许就能成功结丹了。”
听到这话,禾钰立马意识到这是一个和季澄拉近关系的好机会,抢先答道:“掌门师伯,我也去!我的修炼境界也许久没有突破了,说不定也是卡在瓶颈里,需要一个契机才能有所突破。”
掌门听后故作严厉地瞪了她一眼,说道:“我还没过问你的修炼呢,你倒是先给我透了个底。你师父出发前将你托付给我,让我督促你修炼,你可好,一年过去了修为没有丝毫进步,让我怎么跟你师父交代?”
“所以掌门师伯,你就让我和他们一起去昊天塔历练吧,有大师兄和季师兄在,一定不会有事的。”禾钰笑盈盈地道。
“季澄,你有何想法?”掌门转向季澄,询问他的意见,这是默许了禾钰的提议。
“弟子定当保护好禾钰师妹!”季澄拱手道。
“周渡也去!”禾钰又拉上周渡。
季澄看了禾钰一眼,她和周师兄,倒是一直形影不离的。
“都去吧,去长长见识也好。”掌门发话。
“是!”三人一齐应道。
说了一会闲话后,禾钰和季澄先行离开,只留下周渡。
“你师父来信说龙血木已经找到了,他正在回来的路上,大概还有一月余就能到宗门了。”
“嗯。”周渡淡淡答道。
“最近泡的药浴可有效用,你过来我替你查看下身体。”掌门伸出手。
“不必了,我的身体很好,活蹦乱跳的,和普通人一样。”周渡并没有上前。
普通人这个字眼似乎刺痛了掌门,他紧皱眉头,一瞬间老了好几岁,失去了原有的精气神。
很快掌门强打起精神,“没事,总会有办法的。”
周渡看着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父亲,何必执着呢?多年来,您大费周折的为我寻找恢复灵力的药物,可是您知道没用的。就算把全世界最名贵的药物都用在我身上,也是没用的,这一点药宗的前辈已经告诉过您了不是吗?”
他越说越激动,继续揭开这一残忍的事实:“我的修炼根基已毁,除非彻底重塑我的根骨,使我脱胎换骨,如若新生,才有可能继续修炼。但是,这和杀了我没有区别。”
周渡每说一句,掌门就仿佛苍老了一分。是的,他知道,可是他不死心。
他唯一的儿子不能是这样一个废物。
他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恢复了原有的精气神,对周渡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周渡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劝解父亲的心结,便作揖离开了。
来到止戈院外,禾钰正在树影下等他。
见到他出来,便招呼他,“快过来,我们去山下吃宵夜吧!”
周渡走过去与禾钰同行,听见她絮絮叨叨地说道:“这么久一定饿了吧,刚刚我已经传信给师弟师妹了,让他们在山下的望春楼等我们,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刚刚我和季澄商量好了,明晚他在望春楼做东,就我们三个,感谢我们今晚的义举。”禾钰不无得意地说道。
“师父要回来了。”周渡突然说道。
“师父要回来了?这么快!完蛋了,他走之前说回来要考较我的剑法和咒术,我最近都没练习,明天一定要抓紧时间练习了······”
周渡知道禾钰在宽他的心,逗他开心。
就这样吧,他想,做一个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上有父亲师父扶持,下有师弟师妹敬重,身旁有这么一个叽叽喳喳形影不离的师妹,他的日子比许多王公贵族还逍遥呢!
不必修仙,一个人的生活,也可以过得很好。
吃完夜宵,和周渡告别后,禾钰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搬了把躺椅在院中看星星。
重生以来,禾钰一直有一种不真实感,如今静下心来,看着漫天的星河流转,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渐渐沉入梦乡。
大雾四起,雾气浓得仿佛凝成了实质,覆盖在人身上,黏黏乎乎、湿哒哒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禾钰感觉自己正站在一座破庙前,庙里供奉的是送子观音,屋檐下挂着的铃铛在风中发出叮当叮当的声响。
庙虽破,却被打扫得很干净,供台上摆着新鲜的蔬果,看得出来经常有人来参拜。
观音娘娘一手执杨柳净瓶,一手抱着穿红肚兜的婴孩,垂首注视着手中的婴孩,眼中饱含无限的柔情。
可禾钰却遍体生寒,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只觉得这座佛像是吃人的魔窟,直要把她给吃进去。
一眨眼,禾钰看见大师兄浑身是伤,躺在路边,已经失去了意识。他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暗处潜藏着未知的危险。禾钰立马跑过去,想要唤醒大师兄,却扑了个空。
“禾钰,醒醒,快醒醒!”
禾钰悠悠醒转,看见周渡一脸焦急地围着她。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嘴里一直叫着大师兄,又惊又惧的,梦到什么了?”周渡递给她一方锦帕擦汗。
“我梦到大师兄出事了,浑身是血的躺在路边。”禾钰头疼欲裂,梦中的场景让她心悸不已。
周渡宽慰她,“大师兄不会有事的,前几日他不是来信了吗,此行很顺利,过几日他们就回来了。”
不对!
禾钰想起来了。
上一世,也是这个时间点,大师兄带队外出除妖寻药,在一处小村庄遇险,大师兄重伤,十几人的小队最终只拼死回来四人。后面是绫堂主带队才去杀死了那大妖,为死去的弟子们收敛了尸骨。
那一战后重伤的师兄们足足修养了一年才养好身体,大师兄也是。他们也因此错过了四年一次的仙门大比和万剑冢寻宝,大师兄一直深以为憾。
怎么办?
禾钰只知道那是一只十分厉害的大妖,由死人怨气凝结而生,吞食了许多生魂,绫堂主也废了一番功夫才杀死他,具体的细节却完全不知道。
这件事一定要马上让掌门知晓,可是凭什么呢?仅凭自己的梦吗?
周渡看着禾钰着急的神色,开口轻柔地问道:“怎么了?”
禾钰看着他,下定了某种决心,“师兄,如果我说大师兄有危险,你信吗?”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你的梦吗?”
“对,因为我的梦。”禾钰坚定地说道。
周渡看着她坚定的神情,不像是说谎,她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平时都是嬉皮笑脸的。
“我信你。”周渡坐下来,为自己和禾钰各斟了一杯茶,“你梦到了什么?”
禾钰向他仔细描述了自己的梦境,但梦境太短,无法获取更多有效信息。
“仅凭这些信息,就算我们两个人去了那里也无法帮到大师兄,我们该怎么办?”周渡听后,皱眉道。
“那只大妖妖力强大,我们对付不了,但绫堂主他们可以。只要有堂主带队,那只大妖决计伤不了我们!”
周渡听后,苦恼道:“堂主带队,谈何容易?必得是元婴级别的大妖才会请他们出手。”
“如果不是以除妖的名义请动堂主下山呢?这样就容易地多了。”禾钰望着周渡,眼里闪动着不怀好意的精光,微笑道。
周渡大感不妙,她肯定要在自己身上做文章了,“你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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