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篱留院观察了一天,第二天晚上就回家了。
牧旭阳一天都陪在樊篱身边,陪着办离院手续,跟派出所联系,甚至抱着樊篱上车。
那么大个人了还被公主抱着上车,樊篱打算把脸埋到土里,任牧旭阳怎么宽慰,都不打算把脸露出来,在怀里嘟囔:“太丢人了吧我,我又不是腿坏了。”
不知道牧旭阳是使坏还是怎么了,顿了一下手里用力按了一下樊篱的大腿。
惹得樊篱立马炸毛,“还在外面呢。”想呵斥又压着声音,倒是像惊着了猫。
牧旭阳眸光沉沉,佯装威胁,“不,危险。”
回到小区,樊篱执意要自己上楼,拒绝了牧旭阳的丢脸行为,不然就赖在车上不下来,撑着车门,牧旭阳扶了下头,妥协,在和樊篱的对峙下表示自己确实有点过了。
接下来,樊篱用自己的行动表示作为一个三肢健全的成年男子,除去需要精细的两手操作的活外,樊篱什么都能干得好,不时还在牧旭阳面前得瑟。
例如单手煮饭,操作洗衣机,晾衣服,自己洗澡等,“别紧张了,你看我,不比你两只手干活差。”时不时脸上还猫着得意的笑。
牧旭阳站在一旁,双手抱着满脸无奈,“看来未来人类进化不用愁了。”
然后被樊篱白了一眼,“得了,去睡觉吧。”
两人从洗手间回了卧室。
关了灯的房间,樊篱说自己习惯性睡在右边,不然就会失眠。担心樊篱左手打了石膏,牧旭阳忍着没人能抱着睡觉,只得侧身看着朦胧的人影。
只是隔了一天没睡在一起,却齐齐觉得像过了很久,此刻两人都没说话,安静地感受着彼此的存在。
第二天,樊篱在家办公,牧旭阳出门去了,临出门樊篱拉着牧旭阳不是很想他离开,吻了两下还不肯放手。
“再吻下去,我今天可就出不了门了。”手里捧着一脸委屈的脸,牧旭阳也蛮不想离开的,但今天协助导师开会,这是一个月前就计划好的。
樊篱放下拽着对方衣领的手,还贴心地给整理好,才大赦般给予答复,“行吧,去忙。”
揉了两下对方还没梳好的头,牧旭阳落了一吻在樊篱脸颊上,“嗯,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
等关上门,樊篱却深深呼出一口气,没力气地蹲在门口,像泄了气的气球,没了盔甲的士兵,樊篱不敢说,不是什么认床,什么失眠,只是有点害怕,像那天意识模糊却忘不了被人拽起手掌的触感。
在牧旭阳抱着自己出院那一刻意识到自己的轻微抗拒,在住院第一晚深夜惊醒,没看见牧旭阳那时的心悸,索然知晓对方是去处理后续了,但还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樊篱觉得自己过于矫情了,忍忍就好了。
所以昨晚黑暗的房间里,樊篱闭着眼睛想了很久,适应着身边人本应熟悉的存在。
刚出门,牧旭阳就想给樊篱发信息。
“在吗,我上车了,但是想你了。”
“肉麻。”
牧旭阳抵在方向盘上,低低笑着,没自觉就想起樊篱一脸受用又别扭的样子。
接上导师去到会议地方差不多十点了。
导师领着牧旭阳一行人打过招呼,自己就在前边跟人说起话来了,放着牧旭阳等人在后边跟着。
人群里,牧旭阳有点心不在焉,掏出手机又发消息。
“午饭吃什么?”
“【图片】,是张粥店外卖截图。”
“啖白粥,减肥了。”
“家里买不起饭了吗,我真该死。”
“那你就挣多点钱,【乖巧】【爱心爱心】”
“好的,老爷。【搬砖搬砖】【哭泣哭泣】”
“不要脸。【嫌弃嫌弃】”
“不要脸,要你就够了。【玫瑰玫瑰】”
樊篱那边看着肉麻的土味情话,想吐槽又喜欢的,“太土啦,太土啦,你才几岁。”
“芳龄二十加的农民工哦。”
噗,刚切回来看外卖到了没的樊篱不禁笑出声。
“去拿外卖了。”
“好。”
开了门,那小哥刚抬手,吓了樊篱一跳。
外卖小哥摘下头盔,有点热,没发现人吓了一跳,“这天还挺闷,您的外卖。”
意识到自己过激了,樊篱脸色想缓过来也没那么快,没说话,笑着接过外卖。
发完最后一句话,牧旭阳也跟着队伍用餐去了。
主办方安排的伙食不错,团队一群年轻人都吃的挺开心的。
会议大头们坐在前头,吃饭的时候也就时不时抬头说两句话,大都是感叹主办方的建设不错的场面话,多了就是说后生的科研成果,交流下想法。年轻人就不一样了,什么话题都能讲,午餐会开成了联谊会。
“你们都大几的阿?”一个蓝polo领的眼镜男说着,不像在问话,反而重在自我介绍,“我本校直博,老家伙了,下午想逛逛我可以给大家当免费导游,口才顶好的。”
牧旭阳那队的一个大师姐是个社交牛人,接了话口,“那我能加个旅游团吗,以后好联系上,lucky。”拿出了自己的扫码画面,“我研三了,最近手头没啥事。”
Polo领男立马给了码,几个年轻人也上来扫了码,除了正出神戳着盘里的米饭的牧旭阳,这下可引起了注意,“那位是?”
还好老师姐跟牧旭阳交情不错,看人没反应便顺手帮忙,“他才大四呢,我们队的小孩子,老师可宠着了,这两次考察都带着他的,别打我们忙内主意阿,孩子还小别让他被课题吓着了。”说着还假装顺了顺自己的头发。
懂得都懂,一群人羡慕地看着呆呆的牧旭阳。
刚数到第四百秒,牧旭阳意识到有人在说自己,才抽出神看向老师姐,老师姐眨了一只眼示意没事了,牧旭阳就没再管了。
叹了口气,手放进口袋拨了拨手机边。
“行了,走吧,去休息室休息一下,会议等下就开始了。”polo领男看了大头那边,招呼各位去下一站了。
处理完公务,樊篱揉揉额角,躺在沙发上按开手机时发现已经六点半了。
阳台开着,光只够投进了半客厅,另外半边客厅在昏暗中像拉长了空间,除了樊篱躺在沙发的动静,突然间这么安静,一种不好的感觉爬上了后背,樊篱往沙发靠背凑近,“好安静。”
握在手上的手机突然振动,屏幕上亮起熟悉的备注。
接起电话时,樊篱都没料到自己语气如此像等家人来接的小孩,“喂,六点半了。你要回来了吗?”
那边好像信号不大好,说话有点断续,“我,会议,那个。”
“听不清,你说什么?”
那边好像也挺郁闷的,没了声音后又说了几句话?“那个,会议。”
樊篱看着外放的手机,全是疑问,去的哪啊?信号那么差,“你发消息吧。”对着手机喊道,也不知道对面听不听得到,便按断了。
寻思着发个消息给对方。
-你那边信号不好,我听不清,你发消息给我吧。
-别着急。
-六点半了,你要回了吗?
是真的信号不好,隔了好一会对面才发消息过来,“会议开的比较晚,晚点还有饭局,走不开。”
“你先吃饭吧。”
“刚刚信号不好。”
樊篱看着这几句的时候,心情有点不是很爽快的,但想来都是大人了,怎么能因为一次失约就伤心呢?
但当白色背景出现“我今晚回不去了”时,樊篱发现自己没办法掩盖内心的失落。
索性选择逃避,不去回复消息了。
另一边,师姐注意到了在一边偷偷皱眉的牧旭阳,好奇问了声:“咋了?”
牧旭阳侧了下手机给人看,“信号好差。”
师姐也按开了自己的手机试着发了下消息,还真的差,“刚刚开会前不就调试了好久设备吗,他这里边确实信号不大好。”又看牧旭阳这边好像发了挺多消息但还在缓冲,“着不着急?”
视线一直盯在屏幕的牧旭阳眉头稍缓,“发出去了,不用了,也收到了。”
看人不怎么着急了,“哦哦,好,认真点听吧,晚点还要做汇报呢。”
“嗯。”
确认了对面发过来的消息,牧旭阳犹豫了下关上屏,按捺下心头的不安。
从冰箱随便收拾点东西煮了吃,又泡了会澡,坐在床上放空,手机响起闹铃,示意该吃点药入睡了,这是出院后的医嘱。
因为吃了药,困意倒是来的迅猛,反倒使得樊篱心头的失落更有效地退散去。
陷在前天牧旭阳刚晒完太阳的被子里,空调带来了冷感还是什么因素,樊篱将被子攥紧,侧着身子屈了起来。
开始还睡得挺熟的,后来却做起了迷迷糊的梦时断时续的。
有石头的声音,有门锁的声音,有雨水的声音。
梦里,背后好似有湿漉漉的阴影笼罩着自己,汗自鬓角流下,一个颤抖,自噩梦抽离,身体却不自觉做出反应,却被牢牢禁锢住。
“是我,别怕。”
熟悉的声音传来,刚绷紧的弦却神奇的再次放松,心中的失落真的消失不见,缓缓闭上了眼,彻夜无梦,只有鼻尖萦绕的香味,说不清道不明,很是安心。
“回来了。”这是闭上眼前嘟囔的最后一句。
对方语气轻柔,像哄着人,“嗯,回来了,好好睡觉。”
梦里的人却不知晓现实里的自己已是天翻地覆,被人转了方向放进怀里。
啊啊啊啊,存稿快没了,好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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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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