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站在宫殿最高的露台上,俯瞰着脚下如蝼蚁般渺小的王城。晨风卷起他暗红色的披风,羊皮手套下的指尖轻轻敲击着大理石栏杆。
距离雷恩被关进新笼子已经过去了三十天。
三十天,足够让一个普通人崩溃三十次。
但雷恩不是普通人。
国王转身,走向通往地下囚室的螺旋阶梯。侍卫们无声地行礼,没有人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自从上个月有个侍女不小心与莱昂对视后被做成了人偶标本,整个宫廷都学会了低头。
地下囚室比宫殿的任何地方都要安静。
没有风声,没有鸟鸣,只有火把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以及……
锁链晃动的轻响。
莱昂的唇角微微扬起。
————
雷恩的笼子被安置在最深处。
不是黄金打造的华丽囚笼,而是通体漆黑的铁笼,栏杆上刻满古老的禁制符文,确保任何魔法或蛮力都无法破坏。笼子很小,小到雷恩只能保持跪坐的姿势,脖颈被特制的金属项圈固定,稍一挣扎就会窒息。
但即便如此,当莱昂走近时,笼中的男人仍然抬起了头。
他的红发比初见时黯淡了许多,左眼的皮革眼罩已经被摘除,露出下面狰狞的空洞——那是国王上个月亲手取走的战利品。右眼却仍然明亮,像淬了毒的刀锋,直直刺向莱昂。
“早安,陛下。”雷恩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却带着熟悉的嘲讽,“今天又想玩什么新花样?”
莱昂微笑,从怀中取出一把镶嵌红宝石的匕首。
“猜猜看。”
雷恩盯着刀刃,突然笑了:“怎么,终于决定杀我了?”
“杀你?”国王轻笑,刀尖轻轻划过笼栏,“那太浪费了。”
他打了个响指,两名侍卫推着一台奇怪的机器走了进来。机器的主体是一个竖立的金属轮盘,边缘布满尖锐的钢钉,轮盘下方则是一个缓缓旋转的水槽,里面漂浮着某种暗绿色的液体。
“认识这个吗?”莱昂的声音温柔得像在介绍一件艺术品,“古代拷问刑具‘忏悔轮’的改良版。原本的设计只是让受刑者被钢钉刺穿,但我加了一点……调味料。”
他指向水槽:“里面是稀释的魔界荆棘汁,不会致命,但会让伤口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样,持续整整三天。”
雷恩的独眼微微眯起。
“听起来很有趣。”他嘶哑地说,“可惜,您还是没法让我求饶。”
莱昂的笑容扩大了。
“我不需要你求饶。”他示意侍卫打开笼门,“我只需要你……继续取悦我。”
————
当雷恩被绑上轮盘时,他的表情仍然没有变化。
钢钉刺入皮肤的瞬间,他的肌肉绷紧,但呼吸依旧平稳。莱昂站在一旁,欣赏着鲜血顺着轮盘滴落的轨迹,像在观赏一幅动态的油画。
“你知道吗?”国王轻声说,“我最欣赏你的一点,就是你的眼神。”
他伸手,羊皮手套抚过雷恩的脸颊。
“像野兽一样,永远不肯屈服。”
轮盘开始转动。
钢钉撕裂肌肉,荆棘汁渗入伤口,雷恩的额角渗出冷汗,但他的嘴角仍然挂着那抹挑衅的笑。
“陛下……”他喘息着说,“您的话……变多了。”
莱昂挑眉,随即低笑出声。
“你说得对。”他示意侍卫加快转速,“我确实不该浪费口舌。”
————
三小时后,雷恩被放了下来。
他的后背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肤,但令人惊讶的是,他仍然站着——尽管双腿颤抖得像风中的芦苇。
莱昂坐在高背椅上,指尖轻轻敲击扶手。
“我改主意了。”国王突然说。
雷恩抬头,独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莱昂微笑:“从今天起,你可以离开笼子。”
侍卫们震惊地抬头,但没人敢质疑国王的决定。
雷恩盯着莱昂,缓缓咧嘴一笑:“怎么,终于玩腻了?”
“不。”莱昂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羊皮手套捏住他的下巴,“恰恰相反。”
“我要让你……成为我的贴身侍卫。”
————
整个宫廷震动了。
一个卑贱的俘虏,一个被折磨得半死的野蛮人,居然成了国王的贴身侍卫?
但没人敢提出异议。
因为当雷恩换上侍卫制服,腰佩短剑站在王座旁时,莱昂的眼神让所有人不寒而栗——那不是看下属的眼神,而是……
看一件新玩具的眼神。
————
当晚,雷恩站在国王寝殿门外值守。
他的伤口仍然在疼,但比起轮盘和铁笼,这点疼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殿门突然打开。
莱昂倚在门边,已经换上了丝质睡袍,金发披散在肩头,在烛光下像流淌的蜂蜜。
“进来。”国王命令道。
雷恩没有动。
“我的职责是守在门外,陛下。”
莱昂笑了,伸手抚过他的脸颊——这次没有戴手套。
“你的职责,是取悦我。”国王轻声说,“而今晚……我想玩点不一样的。”
————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纱帘时,莱昂已经醒了。
他侧卧在床榻上,指尖缠绕着雷恩的一缕红发,欣赏着对方沉睡中仍然紧皱的眉头。
国王轻笑,俯身在他耳边低语:
“你知道吗?你昨晚说梦话了。”
雷恩猛地睁开眼。
莱昂的笑容扩大了:“你说……‘我会杀了你’。”
两人的目光在晨光中交汇,一个带着玩味的期待,一个燃烧着冰冷的杀意。
国王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
“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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