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天的时间悄然而过,一切准备就绪。
塞北的风阵阵地吹,姚辞镜站在点将台上,看着地下被挑选出来的十万姚骑军面容严肃。
风仿佛将她的声音吹到了每一位战士的耳中,豪放不羁。
“今日,是我姚辞镜对不住各位,本应该是打了胜仗,便让你们归家看看亲人才对。可如今,因着政权的形势,我姚辞镜需要大家配合我,烦请各位看在姚家,看在我祖父的面子上,助我一力!”
听了姚辞镜前面说得这些话,众将士纷纷愣了一下。
随即有一位士兵大着声音对着姚辞镜喊道:“将军说得这是什么话,我们是亓国的将士,保卫北塞义不容辞,将军将我们留在这,怕的也是那阿庆安族再次偷袭不是!”
姚镜辞寻声望去,是一个快年过四十的老将。
姚辞镜没有和他们说为什么要让他们留下来,本以为他们会有怨言的,连怎么解释都想好了。
她忽然眼睛有些酸,不知是不是风吹的。
台下的姚骑军神情坚毅。
姚辞镜当着他们的面,向他们许下承诺:“各位放心,未能得归京的士兵,我会让人去到家中,送上两倍的歉款,不会让各位白白付出。”
说完,姚辞镜又想到了什么。
补充道:“请各位放心,给我两年的时间,我定会将大家给接回来!”
一呼百应,十万将士齐呼着:“誓死追随将军,誓死追随将军!”
姚辞镜在回应中缓缓抬起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几只飞鸟鸣叫着飞到更高的地方。
姚辞镜又看向去往京城的方向,阳光穿透阴暗,洒向前方的路,一片光明。
整装出发,姚辞镜骑着白色高马,走在队伍的较前方,蒋无厌则是跟在姚辞镜身边,骑着一匹红棕色马匹。
一路无言,直至容州。
容州在京城到北塞路程的中心,姚辞镜和蒋无厌紧赶慢赶十天才到达的这里。
姚辞镜先是将定好的五万名将士前往容州城的兵营里,这才进了城门。
姚辞镜刚进到容州城,容州百姓纷纷夹道相迎。
“是城主!城主打了胜仗回来了!”
“城主回来了,城主回来了!”
“苍天有眼啊,大家都平安归来了。”
“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就好。”
街上热热闹闹的,有老人家的欣慰,有女子的赞美,有男子的向往。
姚辞镜打心底里的高兴,容州城的百姓看着平安喜乐,眼里是幸福的。
忽然一个奶呼呼的语气传到姚辞镜耳中,她低头找了一圈,发现是一个小女孩在和她的母亲说话。
“母亲,骑着马的哥哥姐姐好帅气啊,我也想骑。”
“阿糯要知道,这些哥哥姐姐是国家的英雄,要是没有他们,阿糯就不会像现在一般开心,喜乐。”
“哇,母亲那他们好棒啊,我也要当英雄!我也要保护母亲,让母亲过得开心!”
姚辞镜听完眼中流露出向往与柔和,可她又敏锐地看向了小女孩的母亲。
她翻身下马,这动作将蒋无厌吓了一跳。
蒋无厌紧张喊道:“阿镜你去哪?”
姚辞镜没应她,头也不回地走到了那个小女孩的身前。
小女孩见到姚辞镜这个陌生人站在她的面前并不怕。
她母亲说了,这是英雄,这是好人。
姚辞镜扬起笑脸,眼眸里盛满了笑意,蹲下来与小女孩平视,开口道:“想不想骑姐姐的马,喏,那匹最黑最高的。”
说着姚辞镜指向了自己的马。
小女孩顺着姚辞镜指的方向看去,眼镜都放光了,她抬头看向母亲,眼中恳求。
小女孩母亲很信任姚辞镜,点点头,允许了。
姚辞镜给小孩母亲打了担保:“您放心,我就带她骑到城主府门口。”
说着便让一名将士去租了一辆马车。
姚辞镜抱起小女孩,对母亲说:“我带着孩子骑马,您坐马车一同去吧。”
那母亲刚想回绝说使不得,可没开口姚辞镜已经抱着小女孩上了马,而刚才那个将士也将她请进了马车中。
蒋无厌一脸懵逼地看着姚辞镜“拐”了一个小团子回来,心里麻了。
求解,将军老爱“拐”孩子怎么办?
队伍继续向前走向,小女孩坐在姚辞镜怀里时不时发出惊叹。
姚辞镜轻轻弯着身子,问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啊?可以告诉我吗?”
小女孩高兴地回答她:“我叫柳糯,今年五岁了!”
蒋无厌跟在姚辞镜身边,听到柳糯的回答,便也开口询问:“怎么样,开心吗?大将军亲自抱你骑马。”
柳糯更大声地回答道:“开心,很开心,我以后也要像哥哥姐姐一样!”
姚辞镜和蒋无厌相视一笑。
姚辞镜有心逗逗柳糯,故作担心地说:“可是行军打仗很苦的,你不怕吗?”
柳糯听了,正了正脸色,极其认真地回答姚辞镜。
“我母亲说了,我们不能因为辛苦就不做,人人不去做,何来随顺。”
姚辞镜忽然不说话了,蒋无厌也是忽然怔住。
如此简单的道理,是百姓传导孩子最基本的观念,可是有一些世家贵族,王侯将相却不懂,真真可笑。
一路听着柳糯的惊叹声,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城主府。
柳糯母亲早就在这里等候着,城主府的管家也在门口等着。
姚辞镜将柳糯轻轻地抱下了马,刚想将她抱给她母亲,可柳糯突然就死抱着不松手了。
姚辞镜疑惑低头问到:“阿糯怎么了?”
柳糯闷闷地,好一会才回答到:“我以后是不是见不到姐姐了。”
姚辞镜一愣,想了一会,回答道:“阿糯知道姐姐叫什么吗?”
此时时间已到了黄昏西落之际,金黄的阳光柔和地打在姚辞镜脸上。
柳糯摇摇头,看着姚辞镜。
姚辞镜对她温和笑了笑,声音带着安慰道:“姐姐叫做姚辞镜,阿糯可以叫我阿镜姐姐。”
说着姚辞镜从怀中拿出一个象征自己的信物,不大,是一个玉戒指,伸手塞到了柳糯的手中。
柳糯母亲看到,想要制止,姚辞镜却是对她摇了摇头。
转而对柳糯说到:“阿糯以后要是想姐姐了,就看看这个戒指,此外要是还有人欺负你和母亲,你就拿着这个戒指来到城主府,会有人帮助你们的,好吗?”
柳糯母亲听到后面时眼睛微微睁大,一脸震惊地看着姚辞镜。
柳糯不知道姚辞镜为什么会知道她们家一直挨人欺负,但还听到姚辞镜这么说,也知道这是在保护她,还是很开心地笑了。
送走了柳糯母女,蒋无厌有些好奇地向前站在姚辞镜身边。
她刚刚看了全程,想不明白姚辞镜怎么看出柳糯母女被欺负了。
于是开口问到:“哎,阿镜你怎么看出来他们母女被欺负了?”
姚辞镜笑着给她借了答:“刚才听到他们说话时,我不小心瞧见了阿糯母亲手臂上的淤青,像是人打出来的。而且,出来迎接的几乎都是一家,有父亲母亲,唯独阿糯就只是母亲带出来,那她父亲呢?去哪了?”
姚辞镜缓了一会,继续补充道:“现在不是农忙时节,阿糯母女俩身上的衣服又都是有补丁补过得,容州的物资丰富,我对这里有过整治,虽然做不到都有钱,但是还是能做到饭饱衣暖才对,所以我觉得阿糯母女他们有点不太对劲。”
蒋无厌听完姚辞镜的分析一脸震惊,嘴里念叨着厉害厉害,随后见了鬼的样子看着姚辞镜,转身进了屋。
姚辞镜被“抛弃”在门口,风中凌乱。
她抬头看了看天。
夜色早已降临,城中灯火阑珊,百姓热热闹闹地逛着街市,时不时就有城中士兵巡逻治安,一片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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