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开封城内。
日光洋洋洒洒照着往来的行人,氤氲着一丝慵懒的气息。
酒肆二层,展昭着一袭绀蓝衣袍,临窗而坐,望着窗外不远处的赌档,俊眉微蹙,沉吟不语。
“抓个犯人而已,哪用得着如此严肃?”听得白玉堂慵懒的话音从身后传来,展昭诧异回眸,却见他已径自在自己对面坐了下来,拿起酒壶晃了晃,失望说道,“空的。”
“既是来抓人的,又怎会去喝酒?”展昭微笑,“包大人让你来的?”
“他说,为保万全,让我前来协助,”白玉堂放下酒壶,却忽然挑眉道,“不过依我看,只要你没被人废了手脚,你也无需我出手相助,对吧?”
展昭不语,只是摇头一笑。
白玉堂自觉扫兴,目光瞥向窗外赌档,忽而展颜道:“猫儿,要等的人,已经来了。”
展昭闻言抬眼,见那赌档之外,一名头束幅巾的中年男子,不紧不慢走到门口处,静立片刻,却又转身绕去后墙。
“在这儿等我。”展昭起身,转向柜台结清账目,便即走出酒肆,远远跟上那人脚步。白玉堂则负手立于窗侧,见他并未随身携带巨阙,略一颔首,心下暗道,“好你个展猫,为免被人发觉,竟连兵器也不带,我倒要看看,一会儿出来的,会不会是只病猫。”
他左手指节并拢,握紧腰间雁翎刀,走出酒肆之时,大方丢了一贯钱在上前收拾酒桌的伙计眼前,那伙计大喜,转身欲谢,却见他已噔噔下了楼梯。
已经走远的展昭自然听不到这番言语。他一路跟踪那束幅巾的中年男子,见他绕至赌档侧门后便停了下来,左右张望一番,似乎是在确信无人以后,方抬腿走了进去。
那侧门直接连着一间偏屋,男子走进屋内,当中所坐的那名膀大腰圆的麻衣汉子,一见了他,却愣了一愣,迟疑问道:“不是每月十五来查账么?今日才初十,怎的……”
“包拯已查至赌档,张相公吩咐你速速销毁账册。”男子言罢,目不转睛盯着他从屋角落满灰尘的木箱暗格之中,拿出几本账册,查看一番,方点头道,“就是这些,速速销毁!”
展昭见那账册出现,想来也该是出售的时机了,当下闪身而出,正逢那中年男子转身,二人目光对视之下,他清晰望见男子眼中满满的惊惧之色。
“快!”那束幅巾的中年男子只如受了惊的鸟雀般退后,朝那麻衣汉子挥手喊道。
麻衣汉子闻言,倒也不含糊,立时便唤来堂中打手,将展昭团团围住,他知展昭身手不凡,那些打手必定挡不了多久,是以立时抓起账册,试图翻窗而出,却不知被谁踹了一脚,“哎呦”一声便从窗台上跌落下来,手中账册亦随之落地。
“谁他娘踹我?不想活了?”麻衣汉子破口大骂,然定睛一看,却见窗口空无一人。那中年男子见他此时还玩这种把戏,一时怒火上涌,正欲上前斥骂一番,却见他胸前不知何时多出一个灰色鞋印。
看那大小,应当是来自男人的脚。
中年男子不敢出声,只得一面指挥那汉子快些焚毁账册,并催促剩下那些打手去拿兵器,无论如何,也要除去展昭。介时账册已焚,再给展昭安上个私闯民宅,寻衅滋事的罪名,便是死无对证。
可展昭到底也是出自江湖,这些三脚猫的打手又能耐得他何?只是那些人手里多了兵器,若要摆脱纠缠,仍需费些功夫。再看那麻衣汉子,已然掏出火折,若不能抢在他之前拿到账册,今日之行,怕是要白费功夫。更何况他一人被问罪事小,若再牵连到包大学士与开封府,那可就是大事了。
“里面那只猫,”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个慵懒而熟悉的嗓音,“你会用刀吗?”
“不曾用过,但可以一试。”展昭言罢,便听得一声啸响,只见那一柄雁翎刀,径自从窗外抛了进来。
展昭见那雁翎刀到了眼前,立时腾身而起,一个纵步上前,将雁翎刀接在手中。但见寒光出鞘,一众打手手中刀剑俱成废铁,不过眨眼功夫,刀尖已然指在那麻衣汉子喉心。
麻衣汉子身形一拘,手中才吹燃的火折,也因惊惧而掉落在地。
束幅巾的中年男子此刻已是大惊失色,只欲翻窗逃脱,却只见得一袭白衣映入眼中。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