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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算姻缘

冬去春来时,许小曲牵着马到马市时,马市已聚了好些人,多是要出远门的人前来挑马匹。

许小曲不吆喝,牵着马寻处空地呆着。一边啃着今晨买的饼子一边给马喂干草。

澧州镇子的马比之这方的马更高大,站了没一会儿就有人陆续来问。

“八十两,不二价。”许小曲比划一个数,吓走许多人。

她弯着眼:“瞧这身形,漂亮得很。油光水滑膘肥体壮,是难得的好马。我可是花了大价钱自边关那方得来的。”

说着,她又摇头叹气,伸手摸着马鬃,眼中尽是不舍:“若非……”她哽咽出声,抓着袖口抹一把泪,“若非为了凑归家的盘缠,我也不舍……”

“确是关外好马同大齐马生下的良马。”

不知何处钻出来的少女绕着马看三圈,啧啧赞叹几声,伸手拍上马脖子:“八十两,我要了。”

“阿妹,多出一匹马你让它一路跟着马车到都城?”一个身着白锦衣的公子自人群里走出来拉住少女,拱手向许小曲赔了个不是,“对不住,我家阿妹自幼喜好马匹,若是我们不去都城,倒是可以买下。”

“无碍的。”许小曲笑笑。

待他们走后,许小曲摸摸马鬃,叹道:“你哦,怕是只能跟着我了。薛煜的盘缠,再另想办法。”

城中柳青青,各处闻莺啼,许小曲于街上牵马慢行。

薛煜还少些盘缠,等再凑凑才好动身。她思量着,今日算命摊子还未支,这个时辰怕是至多摆上两个时辰。

眼下日阳高高挂,她晨间吃完,薛煜不知去了何处。也是这般,她才借机出来卖马。

这路行来,许多人打招呼,小曲都笑着一一应下。

这等日子,最是闲适。

她着一身大齐制式的水色广袖。腰间扣缠珠绸带,再悬布包老铜钱,长发挽单髻,簪银枝簪压一截枯木,十足的道士打扮。

停停走走的,懒散逛过还未散完的集市,跟小贩讨价还价买下一斤春笋。春笋切薄片焯水,再拿麻椒香油一拌,就是一碟春日好菜。

嗯……

也不知今日吃些什么。

许小曲忽抬起头望向前方,听着隐有喧嚣。

有人纵一匹快马朝这边冲来,他携一女子于马背,长刀抵至女子肩膀隐约沁出血色。

她横挡路中,见马来亦不闪不避。

快马扬尘携风,卷起她袖摆。她自原地掠起,袖中匕首滑至掌中直袭来人面门。另一手握住那人手腕一折,劈手夺下长刀。

长刀落地,发出一声脆响。

许小曲扯住缰绳,勒马掉头。

她牵的那匹马受了惊,朝着前边冲去。她救下那女子面色苍白,紧紧攥着她的衣摆,一时腾不出空去拦马。

眼见马匹跑远,有人白衣翻飞借绳索踏过屋顶自屋顶跃下,稳稳落在马背,将马勒住安抚。

他纵马而来,行至许小曲面前下马,把缰绳交到她手中。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他的侍从按住被许小曲击落下马的人几下捆住拖走,拉起地上还未缓过神来的人连连向许小曲道谢。

许小曲这才认出来,原来是方才欲买马的兄妹。

“我倒要多谢你帮我拦下这匹马。”她伸手拍拍马脖子,“若没了它,我也不好同我兄长交差。”

“若是无事,我便先走了。”许小曲见旁的人越聚越多,她牵马欲走。

“姑娘且慢。”他自身后叫住她,几步追上来从袖中取出一个织锦钱袋,“我这里有些银钱,早先见姑娘卖马也是不便骑去都城,否则就买下了。如今便当作是姑娘救下阿妹的谢礼,若非姑娘出手,怕是会不好。”

织锦钱袋绣云月修竹,许小曲只浅看一眼,牵着马转身走了:“银钱就不必了,算结一场善缘罢。”

她没有再停留,牵着马走过街道,没入进来往人群里。

“阿兄……”小姑娘怯怯伸手拽他的袖摆,总算缓过劲,她怔怔看着许小曲离去的方向,喃喃着,“那个姐姐。”

“阿妹,这里比不得都城,下次莫再跑远了。”锦衣公子这才敛下眉目,面色淡然地训斥她一句。

“那个姐姐,好生厉害。”小姑娘摸着伤,好在伤口浅,此刻已经未流血了。方才那人来得凶猛,欲拿她作质,也不知是谁的人。

锦衣公子不置可否,带着她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

几人都走了,旁的人也一哄而散。

……

经方才一事,许小曲惊觉时辰已晚。她步履匆匆,牵着马走过街道。甫一踏进巷子,就远远看见薛煜站在院子门口。

待她走近了,提起手中的春笋给他瞧:“薛大厨,加个菜!”

“行,天大地大,许小娘子的胃最大。”薛煜接过拎进院子。

这里虽偏,胜在清净人少。哑伯本还留他们住他那边,可寻思着他们早出晚归怕扰了老人家休息。今日春笋买得多,待晚些给哑伯送去一碟给他下饭。

许小曲哼着小曲把马拴好在马槽里添上干草后才去屋中净手。

她收拾好,也闻到菜香,循菜香就到院子坐下。还好有薛煜啊,菜做得那可是色香味俱全。

她执筷,尝一口春笋满足点头。

薛煜也坐下来,打量她一眼:“手哪儿划的?”

许小曲低头一瞧,手上不知何时有道血口,还在冒血珠子。

“许是无意擦伤了。”

薛煜看她半晌,许小曲心虚,端起碗赶紧扒饭,吃完欲溜走。

“站住。”薛煜挑眉,“等我吃完。”

“哦。”许小曲乖巧坐回去,握着她的龟甲等薛煜吃饭。

薛煜吃得慢条斯理,吃了足足三刻钟,许小曲困倦起来,撑着头小憩。忽然额头一痛,她睁开眼,不必想就知晓是薛煜弹了她额头。

午间日阳正好,薛煜双手撑在桌上,眼眸眯起看她:“许小娘子金贵得很,多护着自己点。再有几日,我就该走了,你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京都那边人生地不熟,身上银钱不多,我总有些不放心……”

他笑叹一声:“罢了,就这般。我不在时也别凑合,这些时日攒的银钱也不少。该吃吃该喝喝,别省。”

许小曲一一应下,薛煜这才放过她。

时日过得快,薛煜是半月后的夜里启程的。他前一日便同小曲说好,遂走时再未叫醒她。

他纵马,朝城外奔去。

春日夜色正好,他借月光前行许久,悄然出得城门才勒马看向城中。小曲恐怕不日便会启程往大齐京都,也不知会不会当真好好呆着照看好自己。

再耽搁不得,闻甚安……他必要找到闻甚安问个清楚。

小曲如今背负许多东西,闷在心中,又哪能好受?他这一走,只余下她的龟甲和一匹马陪着她。

闻甚安……

薛煜握紧缰绳,马蹄声伴着夜风远去,惊起满地尘埃。须臾,他一袭黑衣融进苍茫夜色,一路往北。

……

翌日大早,有人敲门。

许小曲匆匆洗漱完,打开门来,竟是哑伯。

他手中提一个木食盒塞到她手里,再摸出一封信交给她。她接过时,哑伯又塞给她一个尤有余温的油纸包。

“多谢哑伯,是薛煜让你送来的?”

哑伯指指食盒和信点头,再指指油纸包指自己。他伸手虚比在小曲眼下,又将手抬高比划一下。

许小曲拆开信,正是薛煜的字迹。

她看罢,眼中一酸,朝哑伯点头:“多谢哑伯。都快忘记今日是我生辰了。”

哑伯未离去,跟着她进院子,坐在石桌边面目慈祥。他看着她慢慢挑起面,慢慢吃完。

今日明明风不大,许小曲却觉风尘迷眼引几点泪花。

油纸打开是一包芝麻糖,有扑鼻芝麻香。她递一块与哑伯,哑伯指指自己,连连摆手。

许小曲嚼着芝麻糖,垂眸许久才抬起头:“哑伯,我要走了。去京都,等大将军凯旋,我帮你问问你家小子,让他快些归家。”

哑伯一怔,那双苍老的眼中带上笑意,他抹着眼角点头。

哑伯说不出话,是小时就落下的毛病。那时年岁小,生于百姓家,没得名医治。后来跟他那哑媳妇一起过日子,好在生下的儿子康健。

许小曲同哑伯道别那日,哑伯依旧给她做上一碗面。她坐在哑伯干净的小摊上,吃完面,牵马走。

大齐都城她不曾去过,只知出得小镇南门,便是大齐官道。她至路边客栈歇脚,好巧不巧,碰上那日里的锦衣公子。

锦衣公子见她来便起身相迎:“姑娘也往大齐都城?”

“是啊,去看看是何等繁华模样。”许小曲牵马找一处空位坐下,点上一壶清茶一碟芝麻饼。

“姑娘怎的孤身一人,虽近都城,也不甚太平。”

许小曲啃着饼,默默看他一眼,没说话。

锦衣公子手一僵,微微拱手面带浅笑:“是在下唐突了。”

一碟芝麻饼,小曲啃了将近半个时辰,喝下小半壶茶。

她救下那个小姑娘不知何时回来的。小姑娘换了一身漂亮的鹅黄裙装,一进来看见她,眼中带起一抹亮色,叫道:“姐姐!你怎的也在这儿?”

公子端方,这个小姑娘倒是与他不同。

许小曲回以一笑:“路过,歇脚。”

“姐姐也去大齐都城?”小姑娘眼中有一丝怯意,问得小心翼翼。

许小曲点点头:“我便不多留了,还需赶路好些日子。”

说罢,她便起身去牵马。

她刚踏出客栈,就听后边传来一句,“姑娘且慢。”

那公子缓步过来,思量着:“这几日不太平,姑娘不若与我们同行?我与阿妹将你一并带进都城,也好护你安危。”

许小曲侧目瞥他一眼,眼角余光里扫见沉默站在他们身后的侍卫。这般侍卫,不简单。

她回眸一笑:“不劳烦公子了,寻常宵小,奈我不得。”

“姐姐姐姐!”身后的小姑娘忽然追上来拉住她袖口,一双眼睛看着她直发光,“我没有买你那匹马,阿兄给你银子你又不要,不若这几日姐姐吃和住我们都包了。”

许小曲垂眸看着她,小姑娘十二三岁,正是最喜欢玩闹的时候。方才还拘束着,这下却是放开了。

“不如这般。”许小曲抬头看向后面站着的锦衣公子,龟甲滑落到手中,里面的铜钱碰撞得叮当响。

她笑道,“二位可要算卦呀?”

小姑娘一拍脑门儿,眼神晶亮:“原来该称一句道长!”

“算命卜卦,一次十五文,算不准分文不取,如何?”

“那便有劳了。”

许小曲取簪点水,浅问一句想算何。

小姑娘想想,笑吟吟的:“想算前线战事可顺利。姐姐,这个能算吗?”

许小曲手一顿,点点头:“可,你是想问大齐胜负还是想问一人?”

“问一人,叫岳成秋。”小姑娘撑着头,看着她的眼里满是敬佩,“他守家国,可厉害了。”

“嗯,能守家国,都厉害。可知他生辰八字?”

小姑娘有点犯难:“这便不知了。”

“那便浅算大事罢。”许小曲虚摇龟甲,落铜钱记爻。片刻,她眉眼舒展,“兵过苍原,随北风而上,当顺。”

“那便好!”小姑娘挽住她的手臂摇三摇。

许小曲转头望向一边坐着的锦衣公子:“这位公子,可算?”

她这才细细打量这公子,公子生得俊逸。修眉凤目,面白如玉,同那小姑娘有五六分相似。

他带着浅笑一派恣意,见她打量,亦坦然自若。片刻,侍从递来钱袋,他摸出三十文银钱推到许小曲面前:“那便算罢。劳烦道长,算姻缘。”

许小曲欣然收下,记下他生辰八字另起一卦。

她浅看卦象,木枝蘸水搅散桌上的水渍,看向他:“今日怕是算不了了。吉时已过,再算不准。”

“这般啊……那便罢了,多的不用退回,阿妹高兴便好。”锦衣公子未说什么,只伸手将小姑娘拉回自己身边,看着许小曲道,“我们便不耽搁姑娘了,姑娘,一路顺风啊。”

许小曲依旧将多出来的十五文退回:“卜卦卦金不多收,贫道告辞。”

一人一马重新踏上官道,春日还正好。

再看不到她背影,锦衣公子才敛去笑意,听着身边小姑娘絮絮叨叨,他也未搭理。他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至小姑娘拉他:“阿兄,算命卜卦也要看时辰吗?”

他轻浅地勾起一抹笑:“自是要看的。我所知,子时不起卦。”

“那便怪了,方才那姐姐可是说,吉时已过,再算不准,这又是为何?”

“许是当真吉时已过,玄门精妙,你我普通人又怎能参透?”公子带她起身走出客栈,走出数十步,“阿妹,歇一会儿罢。”

小姑娘含糊应声,不多时半睡过去。

侍从已驾来两辆马车,他吩咐着人将小姑娘安置在后面的马车里,让丫鬟照看好。自己登上前面一辆,轻声道:“该走了,从这里至都城,还需七日路程。都警醒些,莫再像上回。”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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