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3.95 - 50*3 - 9.95（取身份证跑腿费）=3834
——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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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灵意整个人都木了，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阵仗，甚至她本人，当面遇上事都是能避则避，铺天盖地的恶评来袭的时候，她该如何应对。
眼看着排行榜一路下来的视频在不断推陈出新——如果控制不住场面，她就也学那些人，删视频跑路。
但出乎意料的是，除了一部分上来就骂的，还有一些挺有理智的评论：
『这颗柠檬头看起来好不熟练啊』
『居然没有变声，人与人之间突然又有了一丝信任』
『别相信！是陷阱！』
『大家也别误伤分享真实经历的姐妹了，毕竟这姐们是真倒霉。就是弹幕里的磕点我怎么不懂，up讲的这男的很怪啊』
所以席灵意只挑着能看的评论看。
翻着翻着，席灵意发现，她的评论区和谐，好像并不是偶然——有人在帮她。
阿柒帮她转发了。
『阿柒：@倒霉的蜡烛柠檬头 这颗可爱头是我的现生好友，经历那样的事已经心里很难过了，请大家注意言辞。』
不用破折号的阿柒席灵意看着还有些不习惯。
席灵意这三天在专心找工作，假柠檬头事件是什么时候开始发酵的她不清楚，但是到现在，柠檬头区正是流量集中地。
热搜上有一些官媒都开始下场引导评论了。分析柠檬头为什么突然火了，分析为什么发现柠檬头是假的观众这么愤怒，呼吁大家理性对待。
热搜里还有一个叫章沐沐的半只脚踏进娱乐圈的大网红，居然也帮她说话了。
章沐沐一开始红靠的是抖音的拍变装视频，后来签了MCN，变赛道去拍短剧了。
凭借着古灵精怪的性格和与长相反差极大的偏御姐风格，在一片甜宠风格的古装剧里杀出了另一种风格的赛道。
现在也有很多综艺会邀请她。
跟科班出身的演员不一样，她完全没有要保持神秘的意识，反而活跃于各种媒体。
那一张嘴谁也不服，很多网友都叫她“行走的弹幕机”“内娱去油剂”。
每次娱乐圈出什么事，章沐沐都冲在吃瓜第一线，还有很多内部消息，所以她说什么话，网友们都还是挺相信的。
而就是这样的大网红，在转发微博挂柠檬头的一连串假中，将她标了“真”。
『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评论区有网友质疑。
章沐沐就回了两个字：『认识。』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认识这种大网红？
席灵意不看短剧，综艺这几年只看固定那几个，所以也就是变装视频最火的时候刷到过不少章沐沐的视频。
但是她看了那张脸很久，但只是觉得眼熟，始终没有想起来自己有在哪里见过这个人，更不要提认识。
章沐沐为什么要帮她讲话？
『翻了那个柠檬头以前的评论和转发，好像是才改的名字，之前用户名叫天灵灵，头像是个小僵尸，有人有头绪这姐到底是个什么人吗？』
『蹲蹲，同好奇，还有舞蹈区的阿柒也跟她有交情，公开为她站台。』
『这姐背后有资本吧，可是什么资本会投柠檬头，商业价值也不高啊。』
网友想象力真是丰富，怎么还能联想到她背后有资本，她现在浑身上下加起来，就是那十来万，还是刚从公安局拿回来的。
但是，最新的评论里好像已经笃定了。
『可靠消息，有娱乐圈资本下场了，派了两个网红救场不说，sp还从qzdy的位置上被撤掉了。』
那一层评论回复飞涨：
『闹呢吧，我们阿柒MCN都没签，什么资本能管她？而且两个人好几年前就有合作视频好吗？』
『视频就视频，全站第一就全站第一，还sp，qzdy，好好打中文犯法是吗？』
『确定是撤了，不是自己销号跑路了？』
『搜视频标题还可以看的。』
『直接搜标题有时候还出不来，要搜用户名从主页进去找。』
她确实没有再被排在全站第一的位置上了。
有些原本排在她后面的视频，也消失了大半，不知道是视频原作者自己删除了视频还是被平台屏蔽了。
是真的有谁在帮她吗，可是她哪里有认识什么娱乐圈的资本朋友？她朋友全是本本分分的打工人。
席灵意狐疑地打开微信。
看到阿柒给自己发了好几条信息，在确认她目前的状况。
阿柒果然还是讲义气，虽然她们的交情也不算太深。
席灵意给她回复。
『天灵灵：谢谢阿柒，我完全很好，谢谢你帮我说话呀。』
『阿柒：呼——灵灵你终于回我啦，我快担心死了——没关系的，这种事就是会发生的，你什么都没有做错[小猫握拳]』
『天灵灵：哈哈哈，我还好啦，我可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哪那么容易被打倒。』
『阿柒：啊啊啊——好心疼——』
『阿柒：对啦对啦，上次我不是说我有个基友要去游戏动漫展出一个cos嘛——因为是官方邀请的——她今天说有两张亲友票，可以带人进去——』
『阿柒：就在下周六——灵灵太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散散心——』
阿柒打字那么快，很快就刷了满屏幕的破折号。
席灵意在长柘那么多年，动漫游戏也玩过一些。
长柘这个游戏动漫展每年都办，她一直想去一次，但是每次要么是忘了买票，要么是忘了时间，反正从来没有去过。
去一次看个新鲜好像也挺不错的，所以席灵意就答应了。
阿柒很快就把电子的入场券给她发了过来。
这次展会的全称是叫国际游戏动漫博览会，席灵意看了官方网址，各个大公司有游戏业务的都会参加。
不仅仅是国内的公司，像是素格游戏部、云行游戏部、鹿空山、辛酉，还有国外的游戏公司，包括任天堂，xbox，索尼也都有展台。
展厅地图上方有弹幕，有一条弹幕飘过：
『是我看错了吗，素格和鹿空山，公司面对面，展台也要面对面23333』
『听说今年他们都有新游发布，还是同类型的，还真是杠上了』
『我们山人真的，有朝一日居然还能看到我们小破山跟素格叫板，支持支持!』
『素格毕竟老牌大厂，如果是同类型，肯定选素格啊』
『打起来打起来，把新游戏的物价打下去！』
怪不得宁褚最近这么忙，原来是在准备这个展会。
素格游戏在国内的游戏厂商里面，排不上第一也能排上前三，国内游戏行业三大巨头，都说背靠大厂的。
素格每年招聘要求都是985起。也是因为背靠着素格公司整体的资金雄厚，有资本。
这几年来，虽然专营游戏业务的公司多了很多，其中不乏发展依靠一种游戏风格发展迅速的。
像靠着悬疑文字互动类游戏起家的鹿空山，靠着女性向游戏起家的辛酉，卡牌塔防类游戏起家的咯咯咯咯哒。
但是普遍会认为这些游戏专营公司跟传统的互联网大厂，是有差距的。
虽然这只是一次展会，也只是站台面对面，双方并没有发表任何声明，但网友会这么觉得，媒体肯定也会借机炒热度，将这一次的对垒描述成一次新旧游戏厂商之间的较量。
如果这一次的同台对垒鹿空山赢了，可能国内游戏厂商的格局，就要变了。
以往被人看不上的新兴游戏公司，在时代浪潮的推动下，也有了跟老牌厂商一决高下的实力。
指纹锁解锁的声音，席灵意从原本窝在沙发上的姿势弹起。
门打开时，外面果然是宁褚。
他将手里的信封放到门口的边柜上：“你的身份证在邮箱里，我给你拿上来了。”
她这几天只会出门散步，补办身份证的时候是填了邮寄，都忘了查看邮箱。
重新拿到身份证了。
十多天前的那个夜晚好像失去了一切，就好像溃烂的伤口在慢慢愈合，她的生活好像终于慢慢回到了正轨。
周一出门前宁褚等着她抱。
上了一个礼拜班，又是路途劳顿，席灵意看到他眉目间的疲惫，却始终带着笑意。
所以这次她主动张开了手。
一场春雨一场暖，最近外面春芽新发，鸟雀重鸣，与宁褚一起拥抱她的，还有脱去外衣后衬衫上沾染着温和而新鲜的花香。
“外面有花开了啊。”
“玉兰。”宁褚说道，“今年雨水多，开得早。”
席灵意用力蹭了蹭他的肩膀：“不太像玉兰啊。”
其实是玉兰的香气，只是她不想就那么承认。
除了偶然沾染的玉兰花香气以外，更让她痴迷的是他身上另一种清新而好闻的味道，或许是洗衣剂柔顺剂，或许就是他本身的味道。
“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席灵意放开了他，用手理理他的衬衫，“不是说叫你周六回来了吗。”
因为就算是开车，从长柘到江渝，也得两三个小时。
“因为下周可能只放周日一天，所以这周五提早下班了。”
“下周六不回来了。”
宁褚跟她说过鹿空山要发新游戏，只是席灵意当时没有想到是那么大阵仗，又是国际动漫游戏博览会，又是跟素格打对台。
“是因为下周六的游戏动漫展吗？”席灵意问道。
宁褚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
席灵意笑道：“是阿柒，阿柒说有亲友票，就给了我一张，我去查了才知道原来有你们公司的展台。”
“我……我还以为你不感兴趣。”宁褚语气里带了点小心翼翼。
“跟你有关的我当然感兴趣啊，”席灵意手牵着他的衣服下摆，又补充了一句，“下次你要做什么就跟我说嘛，我有时候都觉得我一点也不了解你。”
席灵意是个嘴比脑子快的人，她工作刚开始那几年，话没过脑子就说出来还的罪过不少人。
不过直接说出来，其实是她更习惯的思考方式。
这句话说出来，席灵意才发现，她在面对宁褚时隐隐约约的不安，其实是来自她对宁褚的不了解。
宁褚对她很好，什么都愿意给她，她也很受用，但是，她好像真的不太了解宁褚。
她知道宁褚的职业和他所在的行业，但是她对他每天要做什么，他这个行业要做什么都不太清楚。
她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样的，但是像是男女朋友之间，夫妻之间，也会互相了解对方最近在做什么，工作有没有遇到困难，最近心情怎么样的吧。
宁褚很知道她喜欢什么，但是她好像从来都不了解他。
这怪不得宁褚，因为她确实，她从来也不会去问太多。
但是宁褚之于她，应该是要跟别人不一样的吧。
宁褚会包容喜欢她的全部，她对宁褚，也有这样的准备。
虽然她从来没有这样去尝试过，但什么事都会有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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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决心更了解宁褚一点的席灵意，眼睁睁看着宁褚打开了overcooked。
overcooked，官方中译名胡闹厨房，又被称作分手厨房，情侣必玩游戏，著名合作吵架分手游戏。
席灵意觉得自己脑袋上肯定已经有一根青筋在突突突狂跳了：“我问你平时爱玩的游戏，你给我打开个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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