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图书馆泡了一天做作业的迟绥一脸麻木萎靡地推开门,挪进了玄关。
他单肩背着书包摸上了楼,刚握上房间的门把手,迟绥忽然向楼梯那边望去。
楼上貌似传来了一股……酒味?
确定有酒味传来,迟绥把书包放在了房间里,上了楼。
迟绥沿着味道逐渐走近了影音室门口,迟绥迟疑片刻,还是选择推开了门。
门被打开,浓烈醇香的酒味扑面而来,迟绥感觉自己都要被这味道给熏醉了。他往酒味最浓重的地方看去——许听繁正坐在地毯上,整个人靠在沙发边,手里拿着一瓶酒,轻阖着眼。
迟绥放轻脚步走过去,顺便瞄了一眼地毯另一头的一堆酒瓶上的度数,内心咂舌。
他蹲在了许听繁身边。
“…听繁哥?”他忍不住道,“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听到他的声音,许听繁掀了掀眼皮,似乎是睨着他,什么也没说,又拿起手里的酒瓶灌了一口。
迟绥不是傻子,许听繁现在的状态明显不对劲。既然他不愿意回答,那他也就识趣不再多问。
许听繁吞咽时喉结上下滚动,液体从他嘴角溢出滑落,一路沾湿了脖颈,没入了衣领里。
迟绥的目光像是被烫了一下,有些狼狈地偏过头。
手里的酒瓶空了,许听繁看了一眼,随手把空瓶丢到一边,然后扶着沙发自己站了起来。
迟绥本还担心他会摔倒,手虚环上去。可惜许听繁一系列动作都稳稳当当,丝毫不像喝醉的人。
但迟绥能感觉出来,许听繁已经把自己灌醉了。
迟绥跟着许听繁走——他们停在了那个小隔间门口。
许听繁右手一拧推门而入。
迟绥看见他在那把小提琴面前站定,然后动作小心地将那玻璃罩打开,拿出了那把琴。
正准备站直的时候,许听繁像是突然头疼了一下,脚下一个踉跄。
迟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个箭步就想冲过去。
好在许听繁自己撑着墙站稳了,迟绥刚伸出的手又重新垂下。
然后他就看见许听繁把小提琴架在了肩膀上,右手握住琴弓,轻柔地搭在琴弦上。
一段琴音泄出。
是马斯涅的《沉思》。
迟绥曾经听过。
许听繁阖着眼,背对着迟绥,手上的动作却像重复了千百遍那样无需思考就能准确演奏。
迟绥愣愣地望着那个背影。
正当迟绥出神时,琴声却戛然而止。
“错了…”许听繁整个人僵住,喃喃道。
“错了…都错了……”
迟绥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见许听繁垂下手,静默片刻后把琴放了回去。
“……应该再像一点的。”许听繁似乎内心一震,迅速抓过了柜子上的一样东西。
待迟绥看清时,许听繁已经拔开刀鞘,往左手靠近手肘处划了一刀。
迟绥瞳孔地震。
“许听繁!!”和迟绥的喊声一齐落下的,是血珠。
他冲了过去,许听繁却恍若未闻,甚至还擦干净了刀上的血。他合上刀鞘,又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迟绥迅速抓住他的手臂,想吼他几句,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伤口覆在那道疤上。
许听繁在这里放一把刀,就是为了给那道疤补上快要消失的痕迹?
他这样多久了?
每次伤口快痊愈、疤痕快要消失的时候,他就再次划上一刀给它补上?
迟绥的手有些颤。
似乎是因为疼痛,许听繁的视线清明了些,他抬眼看着面前这个抓住他手臂的人。
许听繁突然伸出右手,往迟绥领口一拽。
迟绥被他扯得一个趔趄,随即瞪大了双眼。
双唇被稳稳覆上了柔软与湿润。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迟绥的心跳如擂鼓,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忘记了反应。
而许听繁只是闭着眼吻住了他,没有别的动作。
酒的醇香传进了迟绥的口鼻里,他晕晕乎乎、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尖试探地舔吻许听繁的唇缝。
许听繁微微仰起白皙的脖颈,顺从地张开了嘴。
迟绥另一只手揽住了许听繁的腰,舌尖从突破口闯入了对方温热湿软的口腔。他没有经验,便遵循**与本能掠夺着许听繁口中的氧气,缠住他将躲未躲的舌。
“唔…”许听繁后退了一步,却被迟绥压在了墙上。
许听繁被圈在墙边不得逃脱,后脑垫在迟绥手心,被动地承受着情窦初开的横冲直撞。
终是许听繁难受地推了推迟绥的胸口,他才意犹未尽地退开。
两个人都有些喘,许听繁脸色潮红,唇微微翕动,湿润的红肿越发的艳丽。
迟绥觉得自己已经被许听繁口中的酒精弄得有些微醺了。
缓过神后,迟绥神色紧张,他看了一眼许听繁仍在流血的手臂,匆匆说了句“抱歉”,然后急急忙忙地跑下楼。
等迟绥提着医药箱回来的时候,许听繁还靠在墙上没有挪动分毫,目光垂着出神。
迟绥拿出医用碘伏和棉签,准备帮他处理伤口时,才注意到许听繁这一身黑衬衫和西装裤。
迟绥将他的袖口挽得更高一些,才用棉签沾了碘伏,“可能会疼,我尽量轻一些。”
虽然是碘伏,但毕竟这么长一道口子呢。
迟绥一边涂抹,一边向伤口轻轻吹气,生怕弄疼了人。
许听繁却似无所感,任由他动作。
迟绥处理完抬头看他时,许听繁正望着那把小提琴。
“…我有一个姐姐。”许听繁声音很轻,但隔间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今天是她的生日,”许听繁好似在回忆什么,停顿了一下,“……也是她的忌日。”
迟绥静静地听着,但许听繁却不打算继续说了。
他凝眸看了手臂上的纱布一眼。
迟绥生怕他又做出什么吓人的举动。好在许听繁只是淡淡望了一眼,又放下手,出了隔间。
迟绥跟了出去。
许听繁随手又拿起了一瓶酒,就往嘴里灌。
他重新坐回了沙发边,不过这次迟绥挨在他身边。
等许听繁又喝完一瓶酒准备再开下一瓶时,迟绥伸出手按住了他的动作,“…听繁哥,别喝了。”
许听繁被干扰了也不恼,他笑一下,转头跟迟绥接了个温柔绵长的吻。
迟绥按在酒瓶上的手无意识地松开,许听繁的唇却已离开,碰上了瓶口。
如此反复几次,迟绥本就不胜酒力,整个人因为各种原因变得迷迷糊糊地,也就没法再阻碍许听繁了。
“听繁哥……”迟绥脑子发懵,牵上了许听繁的手。
许听繁吞咽着,没有甩开。
开学第一周,想死。
这周在学校什么也没写,但存稿还有很多没发(
终于到我最喜欢的情节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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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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