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季修白这位舞蹈演员,脚腕自然是很重要的部位,这件事不需要季修白提示,贺易凡自己也清楚的很。
贺易凡抓起季修白扔在一边的衣服,晃悠着想给他套上然后带他去医院,然而季修白一直垂着头,两条胳膊绕过膝盖捂在脚腕处,并没有配合贺易凡的意思,因此贺易凡拿着这件皱巴巴的短袖比了半天也没能给他穿上。
正当想出言催促时,他忽然福至心灵,想起电视上凡是这种权贵之家,总有一两位家庭医生,除去平日里为大老板小少爷做定期的健康检查身体调理之外,也负责一个电话便提着医药箱赶来诊治伤情。
思及此,贺易凡一路小跑着找到自己落在餐厅的手机,原主是有为每位联系人加备注的习惯的,因此贺易凡没费太大力气就找到了一位“疑似”家庭医生的马先生。
关于马先生的身份这一点,贺易凡没猜错,关于马医生的职责这一点,贺易凡的推断也十分正确,不过他错误地预估了马医生的费用。
这马医生并非和原主关系多么紧密,不肯义务性地来为他们诊治,若要他过来看病,好说,付了他高昂的出场费并且顺便包了他的路费即可。
贺易凡挂了电话,没忍住“啧”了一声。照这个情况,还是得送季修白去医院。
手机并未熄屏,停留在最近通话的界面,而贺易凡思索着去医院的事宜,不经意中竟按上了任浩的名字,拨过去了一个电话。
在贺易凡发现并且挂断之前,电话已经接通了。
任浩依然是带着浓重笑意的声音,仿佛生活里处处是笑话,让他总是憋着一腔的大笑:“喂?”
他那边的环境很乱,隐约能听见有年轻人嬉闹着劝酒的声音。
对于任浩这个人,贺易凡对他有莫名其妙的信任。
第一次接触任浩,贺易凡单凭对方的语气推断任浩是与原主站在一边的,而这一次对任浩的信任倒并不是全凭感觉了,他用这两天翻过了原主和任浩的联系记录,并且从系统那里查询了任浩相关的信息。
聊天记录里,原主是什么事情都与任浩分享过的,大到商业倾轧小到哪家馆子茶位费服务费加收了遍上的菜却难吃的让人想吐这种事情,原主都会很自然地对任浩说,而任浩也会很巧妙得体的对其做出回复,从回复中,又能隐约看出这位任浩是个巧舌如簧八面玲珑的人物。
而从系统查询到的消息来看——准确的说,是从系统完全没有查到一丁点关于任浩的信息来看,任浩更是一位非常正直的好人。
毕竟书里出场的都是从身心各方面虐待主角季修白的变态,并且出场的越多,变态指数越高,由此可知,完全没有出场过的任浩至少是个完全没有对主角不利过的角色。
贺易凡忙着炒菜似的将这点信息在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掂对,一时没出声。对面的任浩就继续问了一句:“又忙着陪你的小情人儿玩呢吧,最近的局你都不来了。”
贺易凡是从来不认平白无故扣过来的帽子的,听了任浩的话,他微微一思索,最近的局,最近的自然就是……:“今天晚上你也没叫我去啊?”
“哈哈哈”的笑一通,任浩忽然又严肃了声音:“今天晚上的不用来,没意思。”
任浩口中的“局”,大多数都是同一些消遣,无所谓有意思没意思,贺易凡猜任浩这么说是今天晚上的局里有和自己不对付的人,例如王洲之流。
虽然原主大抵和任浩非常熟稔,不过贺易凡和他倒不知说些什么,这时他想到或许可以借助任浩的力量叫来一位医生给季修白看看脚腕,于是他沉默片刻,很多余的笑道:“当然不去,你今晚叫我我也不会去的,小白腿伤着了。”
任浩听声音是喝了口酒,声音含糊了片刻:“腿伤了?那可了不得,伤哪儿了?”
“脚腕。”
“呵”的吐出一口气,任浩笑道:“怎么伤着的?”
贺易凡知道这个问题并不是非老实回答不可——真让他老老实实的回答,讲清楚这件事似乎也有些难度。他意味深长地哼笑一声,也就当是回答了。
任浩也笑了,笑过之后他问:“叫医生了吗?”
贺易凡眼睛盯着餐桌上他一下午的劳动成果,攥着手机的手指略微用力,很委婉地将那位“贪图钱财、不顾情义”的马医生笑骂了一通。
平心而论,他认为马医生的做法完全正确,拿钱做事没钱免谈,打工人理应如此,不过他现在作为没钱的“老板”,还是要骂。
或许原主在任浩的心中就是个不大讲理的人,因此贺易凡的话任浩并未出言反驳,只回了句:“等下。”,三五分钟之后,任浩的声音重新响起:“打给这个人,他不收钱。”
手机震动了一下,一张名片发了过来——段医生。
贺易凡考虑了他和任浩的关系,并未道谢,只简单回复了一个“行”。
任浩果然也不在意,不在意贺易凡的感谢也不在乎季修白的伤情,话音一转,他提起了另一件事:“这周六晚上,我攒个局,叫上顾征澜,让他做个人情把你和王洲的事儿了了吧。”
顾征澜?
因为贺易凡忙着让系统查询顾征澜此人的生平——换句话说,是不是季修白经历的一难,一时没出声,所以任浩又笑道:“你不会不记得顾老板了吧?”
贺易凡支吾起来:“就是,就是那个……”,与此同时,他对系统催促:“快查!”
系统对贺易凡这种临时抱佛脚的行为很是不以为然,无形地翻一个白眼:【我早建议宿主你每天晚上通读三章原文内容,把书里的人物了解清楚,你就是不听。你真的比不上一点统统我以往过带过的宿主。】
被批为差生的贺易凡无语。
理智上贺易凡也清楚系统说的有道理,如果能对穿进的这本书有更多了解,行动做事都会有底气的多……但问题是这本书是本三流狗血小说啊!
整本书通篇充斥着报仇、背叛,毫无营养只让人乍舌发笑,书中仇人见面掏出的是下半身的枪、忠心耿耿的下属背叛只是因为一个梦境。除此之外就是对主角各种花样百出的身心虐待。
男同遍地,四爱屡见不鲜,对这样一本书,让他每晚读上三章……
贺易凡只想表示:生活已经很苦了,没必要再强迫自己每天吃这些东西。
系统终于查到了关于顾征澜的信息:【有了有了,顾征澜小混混起家,年少有为,刚刚二十七岁已经臭名昭著,开了几所厂子,王洲虽然岁数比他大不少,不过是跟着顾征澜混起来的,所以对顾征澜非常尊敬,堪称言听计从。】
“还有呢?”
【没了。】
“书里只提到了这些吗?”贺易凡问系统,心里暗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位顾征澜倒和任浩一样,是个不会妨碍他‘关怀主角’任务的角色。
【没错,只有这些。】系统回答的很笃定。
得到了这条消息,程耀期的支支吾吾言之有物起来:“就是王洲的那个……”
“没错,”任浩笑了,“果然去年那一架你还有印象,这个顾征澜最近和我公司有个合作项目,到时候我牵线,你和他说上两句好话,只要顾老板点了头,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贺易凡本想的是厂子没了就没了,自己打工也能活下去,没想到有任浩这个朋友,意思竟然是让他重新当起贺老板来,心念电转中一时沉默了。
“怎么,你不会真准备搂着那大宝贝年纪轻轻当起寓公来吧?”
深吸一口气,贺易凡回答:“当然去,具体什么时候?”
“周五晚上七点吧,我定好了地方发你。”电话那头,似乎有人来找任浩谈话,任浩简单又与贺易凡闲扯几句后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贺易凡先又考虑了一下任浩说的事情,打工还是要打的,工厂重新开张也需要时间,而他现在手上已经不剩几个钱了。而对周五这场晚宴,是可去可不去的,害处可能不会有,不过好处,贺易凡估摸着总也有限。
沉沉叹一口气,现在的情况和书中的已经有了很大出入,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口气将贺易凡胸膛中的郁气散去许多,精神了些的贺易凡立刻打电话给这位“段医生”,请他劳累一趟过来看一看季修白的脚腕。
电话打出去一个小时不到,段医生到了。
段医生看起来有些年纪了,不清楚到没到五十,脸上已经有了肉眼可见的皱纹,尽显慈祥和蔼之色。并且他的确是携一个很方正的医药箱进门的,这也很符合贺易凡的“刻板印象”,心中暗暗点点头,贺易凡很高兴热情地迎接了段医生。
段医生呵呵笑着,朝贺易凡打招呼:“少爷。”,同时有些隐隐的惊诧——毕竟大多数家中有人受伤时,主人是不会如此兴致高昂的。看贺易凡这样子,不像是担心病人,反倒像是有了什么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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