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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千秋万代,举世无双

好、看、吗?

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永远比他们这些蹲在漠北吃风沙的人要金贵的多,光看起来这肌肤的润泽都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莫酬风此刻也不收敛自己这贪婪的目光,点点头道,“好看。”

眸光却是死死盯着苏如盛回的。

好似这样便扳回一局。

苏如盛不以为意的笑笑,“这无非也就是你们侠客口中的骨气罢了。”

“成不了甚么气候。”

莫酬风不做声地包好温广山的破刀,临门一顿,轻声回讥道,“别把你怀中的废物跟侠客相提并论。他不配。”

“你也不配。”

苏如盛眼中笑意忽并作杀意,更浓一层。

若不是顾师父之前曾特意向他嘱咐过江湖上部分侠客的情况,苏如盛简直恨不得先弄死温广山,再弄死莫酬风。

——原因无他,看不顺眼。

吃得那么多苦爬上这巅峰之主的位置,也不是就光为笑着看天下海晏河清的。

王座背后都是累累白骨。

他们苏家的帝王冢。

忍下了这口差点覆族绝宗的气,还不准他们在怒之极时碾死一两只跳梁小丑了?

当初天纵小叔活的不易,自己活的也不易。

可外人看起来,他们都衣鲜亮丽,天之骄子。

无论有成有不成,一句“天生下来便是个含着金汤匙的,叫我们这等凡夫俗子如何去比?”

——废物!一群废物!

王侯将相尚且宁有种乎!

说甚么江湖上的侠客,无非是一群不敢揽大任,只顾自己逍遥快活的泛泛之辈罢了!

顶多再仗自己会一二武艺,好似是与凡夫俗子不同。

呵。

侠气又算得了甚么?一碗雪中炭,还是一捧活命水?

骨气又算得了甚么?江湖乱,难道朝廷就不乱了嚒?

当初总有群江湖人言之凿凿不入慎独,狂言道是不想与朝廷同流合污,转过身去却可以舔着脸坐享其成这祈天给他们开辟的这盛世天下。

苏如盛想明白了这回事后,就开始打心眼里不屑这群人。

——真若论世间侠气傲骨,有谁可比他顾师父?

可他这天狼之主却甘愿做了祈天的开国功臣,单单只是因当初天纵小叔有恩于他嚒?

怕是不能,他才是那世间通透人,他看得明白这浊世,他摆脱得了这层莫须有的身份束缚。

予江湖人慎独身份,明明是赏是赐。

却偏偏有一两个卯着劲挺直了腰杆,标榜甚么异类。

——异类?你我同是一双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口,究竟有何异?

似乎是看眼前这青年人忽又笑的狠戾起来,莫酬风怕再拖沓下去要多生事端,揣好了武器便大步离开。

苏如盛也瞬觉自己的杀气露得太过明显,下意识伸手在成絮滑嫩的背脊上摸索了几把,然后再度俯下头,轻轻吻过他额头和耳畔,借此来稳覆心情。

莫酬风走出去的那一刻,只听得成絮好似发出了一声拖长调子的“嗯……”,眼风斜过,无非是初睡醒的模样,第一反应却还是顺从地抬了头去迎合苏如盛。

还好是才醒。

莫酬风忍不住心下叹道:

不然知道苏如盛刚才将他那般模样毫不顾忌的展与人看……

念至此,步子又猛一滞。

他忽又忆起当年传的沸沸扬扬的那则秘事——

说是成絮曾被这位世子殿下,命令着褪去多半衣衫,近乎赤//裸的带着一身难于启齿的情//欲红痕,在他的殿外跪了一天一夜整。

是为了彰显这个人是他的玩物,还是为了惩罚,抑或着其他目的,不得而知。

只不过自此之后,有他苏如盛出现的地方,就必定有成絮侍奉在身旁。

——那个沉默的,几乎再也不会开口说话的背琴人。

***

成絮曾说三日后再来拜访『娑婆门』。

那便一定就是三日后。

这话是温广山说的。

也是让莫酬风去取剑的由头。

如今,剑在手。

时至『三日后』。

天时地利人和,月夜正好。

塞北娑婆门处,血海一片。

这一场酣战从日上中天厮杀到了月洗银湛。

敌方有『诡兵』擅藏擅隐,成絮这边也有『封墨』麾下的羽鸦暗杀部队。

慎独中以江湖侠客自居的为多,都是些一边吃着皇粮,一边仍旧低不下高贵头颅的『清高人』,不屑做这般偷鸡摸狗的暗杀勾当。

不得已,他便只能向羽鸦借人。

当时拿到羽鸦的调动令后,他还愣了许久。

速度快到让他不可置信,总以为文牒一摞摞呈上去,少说也得等他到了塞北,羽鸦部队才会拖拖拉拉的前来。

後来才知,对方是冲着苏如盛的面子,几乎想也没想的便一口应允,听他调令,随时出发。

那时他曾忍不住下意识多抚了几下身前的系琴绑带。

虽然眸光一瞬寂寂的。

此时如是。

这一战他打的并不痛快。

明知敌方非等闲之辈,可如今被一左一右的人抢了风头,由他自顾沉默寡言,也免不了心下郁郁。

此行来之前,鼓刹寺的方丈还信誓旦旦的说过,温广山仍旧天天不知山外事的度年如日,乐的教一群小和尚练功吃斋。

此行来之前,苏如盛还曾在桌案前神色专注的批着呈折,自己走时他连一个眼风都没多赏,只出口讥讽了句,“成絮你可千万别死了。你若是死了,我就歼尸。你总不至于让本王把爱好发展到如此地步罢。”

这幅德行,苏如盛的这副没谱没边儿,犹如地痞流氓的德行,成絮熟悉的不得了,一张嘴说的话比市斤混混都下流,可从未见他将这副尊荣在外人面前展露过。

那个立于众人面前的苏如盛——永远是光辉的像是上一秒苏天纵不幸驾崩,他下一秒便能稳步上王座,继续佑这『祈天』寿与天齐的那位不二君主。

可少年心性太过锋芒毕露,总归是不妙的。

成絮有切身之感。

以前想劝,位置不够。

後来发现自己被他抬到了一个奇怪的位置上,那时候,就已经不喜再开口多言了。

兴许这个当初站在他身后被他所保护的少年真的长大了。

也是,苏如盛向来有他自己的主见。

所以他比自己先至这塞北,也不见得就一定是为自己而来吧。

事情……也不一定就那么巧。

但今天行动时,他却真是一并跟来了。

更不凑巧,来的还有温广山,那个本该在十年前,就死了的人。

成絮现今有些尴尬的抱着琴又往旁侧走了几步,苏如盛和温广山仍旧笑眯眯的互相对峙着,谁手中的武器都未曾放下。

只是还未等再走几步,忽见旁侧一诡兵断肢似被操控般凌空蹿飞,手中一把短刺眼瞅着便要往成絮胸口扎去。

饶得温广山和苏如盛反应再快,谁也都没料到如此变故。

可苏如盛却确实是离成絮更近的那一个。

这可能就是『时也运也命也』。

当年如是,如是这般。

也是一个纵身一护,一个侧身要避。

可那匕首还是擦着他衣袖蹿火蹦星的燎了一大片去。

所幸没如当初那般,伤了成絮。

温广山也早将此盘局势瞬收眼底,莫酬风之前也一直在等此刻风响异动,祖传的毒辣眼光并非虚谈,一声喝令如箭,瞬破天机:

“玄武位,屠朱雀!”

短短三字,温广山已心领神会,手中钝刀一掷,锋芒破刃,正中那暗藏的持阵之人。

沙地顿响一阵轰烈崩陷之音。

莫酬风这才悠悠然地掏出之前备好的黑火,扔之前竟还满脸堆笑的冲苏如盛吱了声,这才当着这『祈天法度』的面儿,一个接一个的将这些黑火『炮仗』全砸了出去。

苏如盛站在树下冷声一笑,端得一派肃厉,“莫酬风,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说着提剑竟又似要冲他而去。

成絮深知苏如盛这是不爽摧毁娑婆门的最后一步由他人代手。

可此刻却还是硬上前去揽了他一步,不知是怕他真找莫酬风算账,还是不敢回身去面对甚么人。

苏如盛叫他拽了一步,自然是没追上跟个惊弓之鸟般就逃走的莫酬风。

顿住了步子,满脸不悦地回头看他,却见成絮微垂着头,从自己衣袍上撕了一块尚且完好的布料下来,像是当年自己给他亲手打的死结那般,眼睁睁看他替自己缠好了这只被燎破皮肉的伤臂。

“不知有没有毒。”

“有毒也不怕,无极爷爷尚在人世,我天纵小叔都还活的好好的,我怕甚么?”

苏如盛说的毫不在意,少年人狂傲二字皆沾,生下来就是一副让人看不爽的模样。

可偏偏,他却就是有狂和傲的资本。

当今圣上是他的小叔,因膝下无子又和他臭味相投,更是宠他宠得天上有地下无。

天下医术第一——神鬼莫测的贺无极贺老鬼自是不用多提,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人,不知缘何便是一直为祈天奔命的。

武绝天下第一——不,准确来说是『双』第一——

祈天的顾大人顾笑白,同那个酆族的贺楼经赋『贺楼大猫』,这两个人又偏偏是他的师父。

苏如盛,名字起得本就如盛如煌。

八字上批了一笔,说是这孩子若能活下来,则必定千秋万代,举世无双。

——当年万山重阻,山海相覆。

他硬是迎着万难活了下来。

所以他天生便比别人不知死活,却又偏偏更知死活。

成絮默不作声地将这结扎好,然后站定在他眼前,仍未抬起头来。

苏如盛嗤笑,“怎么,把这个『结』还了我,你这条狗便是要跟着别的主子跑了嚒?”

身后的温广山眉头一皱。

这少年人,年轻时太狂太傲,到现在都没养成好好说话的习惯。

成絮抱着琴的手微抖了一抖,步子未抬,头亦未抬。

明明跟点了穴似的未曾动过,可看在苏如盛眼里,他好像平白无故就更向温广山那边靠近了一步。

不爽,真是十分不爽。

因此忍不住又恶语相向,“小絮师父,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这世上所有野狗都是拴不住的,街边上抢残羹冷炙抢习惯了,总是觉得,别个碗里的肉骨头,才更香?”

苏如盛这番话说的本就难听,可好在成絮听常了,也就不以为意。

倒是温广山在一旁猛抬了一步,手中刀也不由自主一横。

他是明白,苏如盛究竟在说甚么的。

这么侮辱成絮……成絮难道还要选择留在他身边吗?!

气氛又尴尬的凝溜了几秒。

苏如盛不屑地看了眼温广山,索性忽一出手,抓住了成絮的腕子,便硬将他拖着走。

温广山也一上前一步,“成絮……”

他知道,这次若是再不把握住这个机会,他们真的就没以后了。

难道跟着苏如盛,真是成絮心甘情愿的嚒?

——可想当年,他也曾信誓旦旦同自己说过,“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尔后转身便投仕途,谋名利,求官职,贪财权……

这……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成絮吗?

『三清妙音』并非浪得虚名,这人心比天高,怎会认命做一只帝王家圈起来的金丝雀?!

成絮的步子果然顿了一顿。

苏如盛未曾回头,一味继续向前,也不管胳膊麻木与否,更察觉不出……到底成絮的手是否还牢牢攥紧在他自己手里。

塞外的风沙忽又刮的狠了许多。

浪卷沙浪淘沙,无论风起与否,历史过后,都难逃一消。

“名也一时,利也一时,与其为天下权财名利劳碌奔走,还不如你我二人携手共游天下,看遍这江湖浩瀚,岂不更妙?”

想当年,自己说这话时,那人斜侧过来的眼风,流转风华,修长白皙的指尖随之一顿于银碧琴弦之上,捻出一抹勾心灰痕。

至此永世难忘。

佛说一念起是缘,一念灭,也是缘。

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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